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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村,珍珠海東岸一個名字看起來高貴,但實際上窮得可憐的村子。
喬伊斯在太陽準備升起的時候就起了床,她走出了自己住著的草棚后看了看天空。
昨晚海上打了很久的雷,按經驗來看是下了很大的雨。
如果海上天氣不好,她等下到海中采珍珠的時候會有危險。
她的父母就是因為在刮大風的天氣被領主老爺趕下海采珍珠,然后再也沒有回來。
天上沒有云,看來是個好天氣。
喬伊斯從家附近的菜地里拔了兩根胡蘿卜別在腰帶上準備等下做早餐,然后拿起木桶來到了水井邊上準備打水。
水井旁立著一個架子,在天上微微的亮光中,喬伊斯看到鄰居考芙琳被一絲不掛地掛在上面已經昏迷了過去,不遠處還扔著一團破布,那是考芙琳的衣服。
考芙琳的父母和喬伊斯的父母一樣在那天下了海,一樣沒有回來。
只是考芙琳的身體不好,每次潛到海底的時間并不長,每天采到的珍珠比大家都少一些,連每月的珍珠稅都差點交不起。
正是如此,考芙琳也交不起在領主老爺的水井打水的錢,她趁著半夜偷偷來打水的時候被老爺的狗腿子發現了……
喬伊斯眉頭緊蹙,她站在一旁猶豫了一下,然后走到水井旁的狗腿子面前,說道:“我幫她付錢,可以把她放下來嗎?”
她的全部現金就幾枚銅板,除了兩枚埋在家里火塘下,其它都是隨身帶著的。
那狗腿子的臉色變得很差,他對考芙琳有另外的打算。
他們黑精靈因為膚色原因受不了太陽的暴曬,等中午的時候,受不住太陽的考芙琳肯定會求饒,到時候他就能把這個村里出了名的小美人給拖回家里為所欲為了。
但領主老爺是個死要錢的,在他們那些大腳巨人的眼里黑精靈是發育不良的代名詞——哪怕女性黑精靈基本上都是“山地精靈”——根本看不上。
如果被老爺知道自己為了自己的下半身而不收錢,五刀以內生閹了自己算是輕的。
于是狗腿子拿走了喬伊斯手中的兩枚銅板,又拿走了她腰間的兩根胡蘿卜,這才把考芙琳給放了下來。
在放下黑精靈姑娘的過程中,狗腿子過足了手癮。
喬伊斯飛快地打完了水,她背著考芙琳,一手提著水桶,在把考芙琳的衣服拿起后三步并作兩步回到了家里。
在把考芙琳放在此前父母所睡的草堆上面之后,喬伊斯開始烹飪今天的早餐。
她升起了火,將打回來的清水倒進鍋里之后將鍋放在了火上,然后從一旁的罐子里面舀了一大勺灰白色的粉末放到了碗里,又用一點水化成白漿。
在鍋里的水燒開之后,她將碗里面的白漿倒進鍋里,攪拌幾下后一鍋粘稠的糊糊就做好了。
喬伊斯今天煮的糊糊多了一點,因為拿來當早餐的胡蘿卜沒了,下海又是極耗力氣的,早餐不吃飽的話很可能就回不來了。
她吃了大半鍋糊糊之后,又留了小半碗給依舊昏迷不醒的考芙琳。
她的存糧也不多了,如果接下來天氣不適合出海的話,她得到附近的山上挖掘一種野藤的根塊回來,煮糊糊的粉就是從那種根塊里弄出來的。
如果運氣好,她今晚或許可以帶上一兩條巴掌大的魚回來。
如果魚太大了,那就需要給領主老爺交稅了。
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喬伊斯將竹簍掛在腰間,又將一把雪亮的采珠刀放的進入,拿起一件麻布做的避免被水母蜇傷和巖石劃傷的潛水衣后走出了草棚,朝著海邊走去。
村子到海邊還有一段路要走,今天天上的海鷗似乎要比平時多,喬伊斯不得不一邊小心地上的礁石,一邊注意不要被鳥糞給轟炸。
一路上喬伊斯心里同時在思考著一個問題,就是要不要跟著采珠船到遠一點的海里去。
雖然上船要給采珠船一筆錢,但是外邊采到珍珠的機會更多,總體來說還是比自己一人在靠近岸邊的地方小打小鬧有賺頭。
她想著要不今晚回去和考芙琳商量一下,兩人一起做條小船,這樣可以出海遠一點,有考芙琳在船上幫助自己在海里也安心些。
離海邊不遠的時候,喬伊斯聽到那邊一陣嘈雜,似乎發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喬伊斯急忙趕了過去,結果海邊的一幕將她驚呆了。
海面上漂浮著不計其數的木頭,不知多少大腳巨人、巨魔、蜥蜴人、四翼巨龍等等的尸體在木頭之間隨著波浪上下漂浮。
海邊準備下海采珠的黑精靈們全部驚呆了,有黑精靈認出了那些死者身上穿著的衣服是那什么同盟海軍的制服。
這一發現讓喬伊斯在內的黑精靈們驚呆了,幾年前同盟海軍的艦隊曾在不遠處的海面上停留了兩天,他們曾經遠遠地看到過這支前所未有的龐大艦隊。
只是,現在看起來這支艦隊遭了災,船只沉了不少,甚至可能全軍覆沒了。
采珠黑精靈們很快就聚在一塊,大家憂心忡忡。
海里有這么多的尸體,肯定會把鯊魚給引來。在這些尸體被清理之前,下海就等于去喂鯊魚。即便是尸體清理干凈了,鯊魚離去也需要大約半個月的時間。
這樣一來,采珠黑精靈們就有近一個月的時間無法下海了,那么他們的稅錢和生活費也就沒著落了。
當地的領主接到了消息后很快就趕到了這里,他看到這一幕后當場暈了過去。
這支艦隊的建成有他的股份,在攻占西邊的大陸后他會得到相應的回報。
好在他的管家夠機靈,讓人以老爺的名義向上匯報。
艦隊全滅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十三國同盟,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所有人都認為對方在開玩笑。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來到了珍珠村。
強悍的戰士們消滅了海里的鯊魚,喬伊斯這樣的采珠黑精靈被老爺們趕到了海里,打撈起任何有用的東西。
只是十三國同盟研究了很久都沒有研究出個頭緒來。
查爾斯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那一戰的細節。
開幕海中潛艇魚雷偷襲讓所有大型軍艦失去戰斗力,緊接著戰斗機奪取制空權,然后是攻擊射程超遠的紫白菜和轟炸機點名仍飄在海面上的大型戰艦,最后是俾斯喵搖著尾巴帶著水面力量進攻剩下的水面艦艇。
那天傍晚時挨了一炮的紫白菜發怒了,作為這顆星球上曾經至高無上的存在,祂帶著大伙在深夜用殺戮與鮮血洗清了這份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