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太陽將海灣里的晨霧驅散,盛開的金蘭花把海灣周圍的山染得一片金黃。
年輕的畫家背著畫具小心翼翼地朝著山頂走去,地上的石板還是濕漉漉的,一不小心就會滑倒。
遠遠的,一整塊白色花崗巖雕刻而成的圓頂石頭亭子立在山頂,給這片土地添加了一些不一樣的色彩。
還沒走到山頂,一幅以晨曦下金蘭海中石亭與亭中人為主題的風景畫就在布留洛夫的心中完成了。
只是他有些奇怪,這里在昨天還是一片空地,怎么一夜間出現了一座亭子。
這座白色的石亭有八根圓柱子,上面頂著一個半圓形的頂,柱子之間連著一圈可以當椅子的石板,平整的底座比亭子大了一圈,外觀十分地樸素。
布留洛夫來到了白亭旁,看到有人坐在石板上,聚精會神地注視著山下的金蘭灣。
“早上好,元帥閣下。”他認出了坐在這里的人。
“早上好。”查爾斯轉過頭來,微笑著打起招呼,“你這是要畫畫?”
太子殿下問起,布留洛夫回答道:“是的,我這次來金蘭灣采風是想將這里的變化記錄在畫布上。我打算今天在這里完成素描稿。”
查爾斯贊同地說道:“這很好啊,不只是金蘭灣,畫家應該讓全國人民看到國家發生的變化。”
布留洛夫發現太子殿下很健談,也很熱心,幫自己把畫板在白亭旁架起來。
“我想我們今天不是第一次見面了。”查爾斯聽到對方的名字后拿出了一個戴安娜的套娃,“還記得嗎,它可是你的作品呢。”
布留洛夫很意外,他看到了套娃的花紋里自己留下的標記,沒想到太子殿下和未來的太子妃殿下多年前光顧過自己家的生意。
有了這么一層淵源,查爾斯和他聊起了家常。
布留洛夫說道:“我去年從皇家美術學院畢業了,學院邀請我留校任教,而我想四處走走看看。學院很支持我的想法,就給了我三年的采風假期,三年后回學院任職。”
查爾斯很滿意地說:“這是應該的,文藝工作者應該多走走,多看看。藝術源于生活,應該從生活中來,又回到生活中去。”
布留洛夫說道:“殿下說得有道理。”
“不知道殿下剛才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時有沒有把它畫下來的打算?”
他自己打算畫一幅金蘭灣的油畫,要是太子殿下也要搞這個題材自己就不去撞車了。
查爾斯搖了搖頭,自嘲道:“我最拿手的是工程制圖,風景畫只會畫得模模糊糊的。”
布留洛夫當即感嘆道:“原來殿下是走在潮流前頭的印象派。”
“我在深淵城的時候聽說殿下寫文章很拿手,不知道您最近有什么新作呢?”
查爾斯想了想,問他要了素描用的紙和筆,然后在上面寫了一篇《春》。
布留洛夫拜讀太子殿下大作后贊不絕口,讓把它夾進畫板里面,準備帶回去當傳家寶。
兩人又瞎扯了一會,布留洛夫準備開始工作的時候問了一個剛才一直疑惑的問題:“殿下,這座亭子是誰建的?”
查爾斯笑而不語,和他告別后離開了。
其實,猹某人自己也不知道目前是什么情況。
他只記得昨晚上和基洛夫喝酒,喝著喝著就什么都不記得了,醒來的時候自己躺在這座亭子里,一開始還以為自己飲酒過度又穿越了。
查爾斯回到海軍基地的時候發現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頭,除了站崗的衛兵憋著笑,其他女兵們看到自己后都不顧形象地大笑起來。
這情況讓他臉變黑了,看來昨晚上自己喝多了鬧得挺大的。
不過這事不重要了,真那么重要的話自己早被吊起來打了。
他回自己的住處換了海軍軍裝,然后第一個來到了大會議室。
此刻離九點鐘開會還有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不過勤務兵已經將會議室布置好。
查爾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出筆記本放好后發呆似地看著面前的筆筒、稿紙和茶杯,過了片刻后拿過一張稿紙開始畫畫打發時間。
最先來到會議室的是山拉托加,祂一進來就來到查爾斯的身后,伸出雙手揉起猹臉。
“住手啊,加加!”查爾斯急忙喊了起來,“我的臉要成面團了!”
結果山拉托加傷心地哭泣起來,“昨晚上還叫人家小姨子,天一亮就叫加加了……”
“等等!”查爾斯驚悚地問道,“小姨子是什么鬼?”
山拉托加哭得更傷心了,“明明昨晚上還抱著姐姐喊太太,抱著我喊小姨子,還說要給我姐姐戒指什么的,這天一亮就不認賬了?”
查爾斯的冷汗都出來了,昨晚自己真的是喝多了……
這時提爾比宅進來了,祂壞笑著說道:“給姐姐的戒指還沒影子呢,姐夫和小姨子就搞到一起了?”
山拉托加把查爾斯的腦袋轉到大門的方向,指著提爾比宅身后的俾斯喵說道:“快把那個綠尾巴的給收了,讓那個家伙也變成小姨子!”
查爾斯還以為俾斯喵要發飆的,誰想祂說道:“我可比不上你姐姐,你姐夫連舉行儀式的場地都連夜做好了。”
這下子猹某人終于知道山頂的石亭是怎么來的了。
山拉托加驕傲地對俾斯喵說道:“姐姐那么厲害,又那么溫柔,大家都很喜歡姐姐呢,元帥也喜歡姐姐,所以我姐姐比你厲害不是正常的嗎?”
大家都知道祂的性格,所以俾斯喵沒說什么,反倒是提爾比宅和祂爭論起誰的姐姐最優秀。
片刻后穿著橄欖綠色海軍陸戰隊軍官服的基洛夫走進了,查爾斯看到祂后一頭黑線。
昨晚上猹元帥和海軍養老院的老軍官們在軍官俱樂部聊天,最后只剩他和一直呆在那里的基洛夫了。
這時基洛夫對他說道:“現在是只有你我兩個人的時間,我已經沒有了退路,您也一樣,接下來您知道該做什么了嗎?”
猹元帥點了點頭,然后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酒桶。
然后查爾斯就出事了……
走進會議室的基洛夫對查爾斯說道,“從酒品來看你是個誠實的人,服役期間我聽你的。”
剛出現的歐根歐一進來就聽到這話,祂好奇地問基洛夫:“昨晚你是怎么折騰他的,鬧得這么大?”
基洛夫平靜地回答:“我只不過是把他灌醉了,然后問他我們之中最喜歡誰。”
查爾斯捂著臉趴在桌子上,不敢再看這幫會搞事的神了。
結果剛紫白菜給了他一腦瓜崩,“我一天到晚的工作夠多了,下回去找好看的石頭就不要找我!”
接著昨天表演魔術的普林斯頓、戴著大眼鏡的紅發蘿莉威廉、粉紅色頭發的赫斯提亞也來到了會議室,祂們都免不了拿查爾斯來打趣。
遼克星敦是祂們中最后登場的,祂對大家說道:“大家不要再欺負元帥了。”
結果這幫家伙紛紛嚷嚷起來。
“不愧是太太,心疼元帥。”
“元帥還是有眼光的。”
“戒指什么時候到位?”
大家鬧了一會之后就恢復了軍人本色,不久后海軍的其他軍官也到了。
最先進來的是豐收與鍛造神殿駐海軍主教葉廖緬科,他向大家打招呼后坐在了右手邊第一的位置,對面是元帥的秘書遼克星敦。
接著是十來位以戈爾什科夫為首的軍官,其中還有幾位養老院時期的元老,他們的任務是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向遼克星敦們學習應該如何建設與指揮一支強大的海軍。
大家的座位并不是遼克星敦祂們坐一邊,戈爾什科夫他們坐一邊,而是按著所屬部門和軍銜坐在一起。
例如戈爾杰耶夫這位從陸軍調來的上校作為海軍陸戰隊的軍官坐在基洛夫的身旁,山拉托加的身旁是海軍航空兵的軍官列梅什科上校。
九點鐘到了,會議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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