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萊塔尼亞可以感覺到晝夜溫差,早晨時還是涼快,太陽升起之后開始感覺有點熱。
履帶式車輛的行進速度不算快,越野行駛的時候經濟速度在一小時二十公里左右。
讓查爾斯驚訝的是,這車子的懸掛系統居然不錯,坐在車上沒感覺怎么搖晃。
出行的第一天天氣不錯,離危險區域遠著,于是大家索性坐到車頂上吹吹風,聊聊天,一時間看起來和郊游差不多。
因為火山經常爆發的緣故,這里的土地最不缺的就是火山灰。
飄落的火山灰在沉積數年,經過幾場大雨與雪山融水的沖刷,又在微生物和頑強的野草一番努力下,最終成為了肥沃的土壤。
在沒有天災光顧的地區,稍平一些的地方開墾后就是良田。
在野外,草和樹木也得受益于這片土地,茂盛的野草幾乎幾乎沒過大腿,這是北方地區極為少見的。
小灰灰就說過,他們那里遇到雪災的時候會向這里采購干草喂養牲畜度過寒冬。
現在這個時節,正是野草野花茂盛的時候。
高山頂冰川的融水匯聚成一條條叮叮咚咚的溪流,澆灌著山腳下的土地。
無數根系大口吸取著土壤中的水分與養分,供枝葉趁著天氣暖和的時候爭分奪秒的生長。
放眼望去,翠綠的草地與鮮艷的小花讓人心曠神怡。
草地上本沒有路的,以往艾雅法拉他們出行的時候有時需要邊走邊開路,而現在履帶碾過,一條路就出來了。
從未出現過的鋼鐵巨獸以兩行縱隊行駛在山間的草原上,嚇得依托草叢隱藏的小動物們四散而逃。
即便是潛伏在暗處的獵食者也不得不避開,沒有誰會和體積比自己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存在過不去。
反倒是那些長毛野牛,只要離得遠,它們就老神在在地吃著草,初春剛出生的小牛剛剛斷奶,現在為了盡快長身體盡可能的多吃些,成年牛們趕在冬天前積累更多的能量。
雖說它們離得遠,但遠不過電磁步槍的有效射程。
一陣槍響過后,四頭頭上的角最大的老野牛轟然倒地,活著的牛群朝著遠處狂奔起來。
護衛車上跳下幾個人,他們趕過去驅趕那些試圖占便宜的魔獸,然后把獵物搬上離開車隊駛過來的炊事車上。
炊事車裝上了野牛,然后一腳油門趕上車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保安們回到護衛車上之后,一個個對著查爾斯豎起大拇指。
“元帥的槍果然都很厲害。”
一個大胡子保安一語雙關地稱贊道。
留里克王國的人都知道查爾斯的身份,這些保安都是軍隊的退役軍人,自然按軍中的身份來稱呼他。
原本想露一手改變剛才話題的猹某人一頭黑線,這幫家伙看來是繞不開今早上發生的事情了。
昨天晚上,某位血魔給猹某人下了藥,然后扛到備用住宿車的休息艙里準備飽餐一頓。
某血魔自然知道此時的猹血里有麻醉劑,所以事前喝了解藥。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在猹血的加成下,血液里的麻醉劑讓解藥無效了。
當她發覺情況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就這么趴在查爾斯的身上睡著了。
今天早上出發前點名的時候,大家發現這兩個人不在。
年輕男女一同失蹤,有大量目擊證人證實他們昨晚上一起離開的,大家都懂的。
于是這群人就一臉曖昧地開始在車隊與周圍搜尋起來。
最早認識查爾斯的阿米婭還感慨了一下,自己第一次見查爾斯的那個早晨他還是個小孩子,今天早晨已經會和姑娘一起失蹤了。
沒多久,就有人在休息艙里發現了依舊昏迷的兩人,在隨隊的另一位經常被當做妹子的長耳朵猛男醫生的治療下他們很快就醒來了。
結果就是一幫人忽略了兩人衣冠整齊的事實,加上案發現場有血跡,就腦補出昨晚上發生的事實。
至于真相,對他們來說查爾斯說什么就是什么了,大家該點頭的點頭,該八卦的八卦。
在另一輛車的車頂,有人小心翼翼的問艾雅法拉怎么看這事。
艾雅法拉一頭黑線的說道“要去檢查一下那輛車有沒有壞才行,當初我住在查爾斯和他女朋友隔壁的時候,晚上還以為地震了。”
她原本是想告訴大家查爾斯是有女朋友,這事和自己無關的,可是耐不住八卦話題能讓真相發生質變。
當第一天的旅途結束,查爾斯要回自己的休息艙睡覺的時候,他被上鋪的小灰灰趕走了。
“昨晚在哪睡的回哪去。”小灰灰面無感情地說道,“萬一你把休息艙震塌了我們跟著倒霉。”
同車的其他人跟著起哄,讓查爾斯一頭黑線。
他冷笑著對小灰灰說道“信不信我把你的妹妹們帶過來。”
這下子輪到小灰灰一頭黑線了。
“他居然有妹妹?”
“他妹妹該不會也像他一樣又高又瘦吧。”
“說不定臉也差不多。”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讓小灰灰頭上的黑線變成了烏云。
不過查爾斯還是被大家(不含小灰灰)一起趕出去了,因為他向大家保證小灰灰的妹妹們都很可愛的,結果這幫家伙一致決定在他把姑娘們帶過來之前別回這輛車,然后開始和大舅哥套近乎。
無奈的查爾斯只能在宿營地里游蕩,美其名曰夜間巡視。
其實他前幾天就悄悄跑了一趟謝拉格,想帶恩希亞和蒂瑪施過來和小灰灰這個當初突然離家的家伙團聚的。
可是現在正是他們家生意最忙的時候,小灰灰不在,身為當地圣女的蒂瑪施不可能管家里的事情,所有事情都壓在恩希亞一個人身上,實在是走不開。
那天查爾斯開了寧神光環讓恩希亞放松一下精神,又幫她捏了捏僵硬的肩膀,沒想這姑娘一放松下來就直接睡著了,可見疲勞值已經爆滿了。
他們家的事情,查爾斯是一言難盡,也沒辦法去管,背后涉及的水太深。
不知不覺中,查爾斯走到了炊事車旁邊,這里的幾口大鍋里目前燉著牛骨湯。
原本不餓的人聞到這香噴噴的氣味后又餓了,查爾斯和廚師們打了招呼,撈了一大碗牛骨髓,又灑了點鹽和野蔥當宵夜。
這時遮陽傘下的長桌旁有不少人也在吃宵夜,履帶系統的維護頗為麻煩,司機和隨隊工程師們剛完成日常的例如檢查了板銷孔等位置的磨損情況和履帶的平行度、下垂量,清理了各部件上的泥沙等雜物之類的維護與保養工作。
查爾斯對這方面沒有太多的認識,就端著碗和他們一起聊了起來。
聊得正高興的時候,他周圍的人紛紛說自己吃飽了,然后端著宵夜換了位置。
查爾斯回過頭去,看到華法琳拿著一盆煮血腸氣鼓鼓的坐在自己身邊。
“你要對我負責。”
“信不信我把你綁在開路車的車頭,我才是受害者。”
“我姑姑使得我就不使得?”
“她可沒下藥。”
“難道你喜歡熟女?”
“信不信我把你綁雨刷上。”
“沒你的味道我活不下去了。”
“算了,加上昨天的,最多五次。”
“我年輕,不夠。”
“那你要多少?”
“不知道,沒有數據參考,需要收集大量數據才能判斷。”
查爾斯一頭黑線,心想當年她姑姑說得沒錯,不能讓其他的血魔嘗到自己的血液。
不過猹某人最后還是妥協了,看她這樣子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就昨天那個休息艙吧。”猹某人嘆了一口氣,“不過這事你要保密。”
華法琳紅色的雙眼一亮,當即答應下來。
隨后,查爾斯回到了昨晚備用住宿車休息艙里面,黑著臉把昨晚上被咬開的血管那里流出的血用特化魔法處理干凈。
不久后華法琳過來了,手里提著一個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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