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過去,春天到來,不久后天氣熱了起來。
查爾斯和斯卡蒂一同離開了,帶走了三馬車的上等皮毛,留下了活人無數的火炕。
很多年以后,當地人在炕頭上刻著一男一女兩個小人,這是為了紀念帶來火炕的兩人。
查爾斯和斯卡蒂一路走走停停,在第二年春天回到了艾泊德勒斯堡。
再別兩年,溫妮見到兒子后冷著臉,因為他居然沒帶孫子回來。
看見母親開始搖人舉辦宴會,查爾斯馬上溜去找父親。
斯派克今天看起來挺高興的樣子,看到兒子回來后笑容更燦爛了。
“回來了啊。”他帶著查爾斯從書房來到了客廳里,“這一次出去有不少收獲吧?”
在女仆們都離開后,查爾斯回答道:“我在北方沒有國家染指的地方找到了不少村莊,那里盛產皮毛和優質的木材,是一個不錯的投資方向。”
斯派克似笑非笑地看著兒子,看得他心里有點發毛,這時才說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我聽說你幫助了很多的夫人小姐,而且都沒要錢……嘿嘿……”
查爾斯的臉頓時黑了,他這一路上沒少去幫領主們忙,為的是以后做領地生意方便。
這種情況下自然是不收錢好感才會升得快,結果人家看他這么靚仔,又門當戶對的,都認為雇主用金錢以外的東西交易了,所以各種流言蜚語一個勁的往外冒。
他急忙岔開話題,問起當初和米拉回來的那個貓娘的事情。
斯派克說道:“他們啊,也算是有點用處。”
“我研究了你的郡縣制方案,這個方案確實可行。”
“但有一個問題,我們缺乏足夠的有能力的人去管理已有的村莊與新開墾的地方。”
查爾斯聽后點了點頭,這個問題他一開始就意識到了。
他設計的這一套政體在地方上是以衙門為基礎,官有縣令、縣丞、縣尉,主簿,吏有史、戶、禮、工四房,只是名稱不同。
同時,他還將司法與稅收獨立出來,由相應部門垂直管理。
他還將最基礎的政權設到了鄉鎮一級,設有幾個部門協助縣一級對村莊進行管理。
這樣一來,哪怕只是在克博文領,所需要識字、懂算數、有工作能力的人就很多了。
這年頭的識字率,只能以悲劇來形容。
所以,領地里急需一大批有文化的人來充實官僚隊伍。
斯派克繼續說道:“那些人的國家亡了,但他們的一些人脈還在。”
“那個國家的不少學者、學生和大工匠不受占領國的待見,所以我就讓他們把這些人請回來或者買回來。”
“我把年輕的學生派去管理開墾的農莊,年長的學者就在車勒茲鎮辦個學校。”
“只是,那些學生的嘴皮子是很厲害,但實際工作能力有限,難怪會亡國。”
車勒茲鎮位于克博文領的中間,理論上很安全。
查爾斯放下手中的茶杯后笑著回道:“這好辦,生存的壓力會讓他們轉變思想的。”
“我建議讓那些學生把日常遇到的問題匯總給他們的老師,讓車勒茲的學者們和領地里的官員一同研究出解決方向,整理后作為指導文件發給他們。”
“同時,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里我會寫一些如何處理政務的冊子,各級官員可以通過這些冊子來學習管理地方的原則。”
“只是有一個問題,在車勒茲鎮的學院需要引進本地的學者,不能讓某一部分的人一家獨大。”
斯派克點了點頭,說道:“這方面我已經在準備了,造紙廠和印刷廠就設在車勒茲,大陸上的很多學者正在往那里趕。”
麥加登家族在學術界靠著一個魔族語特長在語言學以及歷史文獻解讀上混了三百年,自然明白學閥是什么回事,斯派克自然會做出相應的措施來解決這個問題。
那就是讓這些學者們大亂斗,克博文家族以超然的地位讓他們為己所用。
查爾斯聽后沉思許久,斯派克沒有打擾他,靜靜地坐在那里喝茶等著。
“接下來,”查爾斯緩緩地說道,“領地的政治結構與運作需要以法律的形式確定下來,還有官員、工作人員的選拔模式也要這么確定,所以需要制定一系列的相關法律法規。”
“同時我還會出幾本書,為此提供理論依據。”
“我想,兩三年后就可以開始以考試選拔的方式來錄取官員了。”
說是很簡單,幾句話而已,但背后的工作量極大。
查爾斯感覺自己這次又要忙到掉頭發了,不過聽斯卡蒂說她們那家公司是做醫藥的,希望送她回去的時候能順便看看那里有沒有治脫發的方法。
斯派克認真地注視著兒子許久,然后問道:“軍隊的事情呢?”
“軍隊你打算怎么改革?”
查爾斯聽了立即嚴肅地回答道:“財政與軍事這兩方面我是絕對不會插手的。”
“你可以插手。”斯派克馬上說道,“你不用避嫌。”
就在這時,在門外聽了一會兒的溫妮進來了,她一下子就捏著丈夫的耳朵提了起來。
“不要什么事都給兒子做!”她吼道,“你是不是想讓查爾斯忙得要孩子的時間都沒有?!”
斯派克秒慫,查爾斯立即思考著逃跑的借口。
溫妮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效仿紫藤學院、五道口學院和盾橋學院,在車勒茲鎮建立三座學院,由查爾斯去管理!”
“你們誰反對?!”
父子兩沒人敢反對,建立屬于自己家族的學院是必須的,也是在原計劃之中。
溫妮之所以要把猹某人踢過去管理,那是因為學校里年輕的姑娘多啊。
查爾斯沒辦法,只能先答應下來再說。
而且他接下來的工作需要不少有文化的人幫忙,那些學生正好是優秀的勞動力。
只是建學校哪有那么容易,他的打算是先建一座綜合性的學校,然后再拆分吧。
再加上他還要進行創立宗教的最后準備工作,恐怕到時候真如母親說的那樣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