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還沒散去,摩托車發動機里魔法陣爆發的沉悶聲就在戴安娜家門前響起。
查爾斯聽到聲音后用一個微型火焰結界罩住餐桌上的早餐,然后出了門。
這幾年美莉緹的個子又高了一些,快趕上姚明了,穿著皮夾克,戴著墨鏡,長長的頭發在腦后扎成個馬尾,坐在一輛哈雷型摩托上顯得威風凜凜。
“上車!”她拍了拍身后的位置。
查爾斯說道:“不用了……”
“別磨嘰!”美莉緹瞪了他一眼。
查爾斯只能坐到后座上,挺著身子不讓自己趴到美莉緹的背上。
兩人帶上頭盔后美莉緹發動了車子,一下子就竄了出去。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湖邊,這里出現了一座類似于香榭麗舍大街凱旋門那樣的巨大石門,門中是一層白色的光幕。
石門周圍圍了一圈圍墻,外面已經熱鬧非凡。
賣早點的、賣盒飯的、賣藥水的、求組隊的,各種吆喝聲組成了一首美妙的曲子。
這里就是神主之家的入口,現在成了組團刷的迷宮,不知道神主回來看到這情形會怎么想。
神主怎么想查爾斯是不知道了,這位大神不知道去哪了,已經很久很久沒消息了。
現在查爾斯要做的,就是和美莉緹組隊進去溜達三五天。
查爾斯原本不怎么愿意的,但是怎奈昨晚上美莉緹太熱情了。
不必說身體差不多有臉盆那么大,腿有一米來長,通紅的殼上有像火苗般凸起的火焰石蟹,它最好吃的就是最靠近身體的那一截腿,在碳火上烤好了剝開殼直接蘸著泡了姜絲的葡萄酒吃,那是一個鮮。
也不必說火焰石蟹腿其它部分的肉剃出來后剁得細碎,加進雞蛋清和姜汁攪拌均勻后灌進清理好的魷魚肚子里,接著在魚骨頭湯里煮熟,上桌前切成片了淋上一勺醬料。
更不必說胡蘿卜大的海蝦,殼是青灰色的,清海水里餓兩天清空消化系統后在有香料的低度酒里泡一會,只剩半條命了放高度香料酒里醉死,最后直接蒸熟,吃的時候不用蘸東西。
單是那一大盤碳烤金絲蠔,只是加了一點檸檬汁和姜絲蔥花,就讓查爾斯吃得停不下來。
所以在吃飽喝足之后美莉緹提出讓他陪自己下迷宮時,查爾斯是沒法拒絕的。
“大姐頭!你回來了?”
兩人正準備進門的時候,有人在向美莉緹打招呼。
一個高年級學生模樣的人跑了過來,然后四下張望,片刻后問道:“咦?二姐頭呢?”
查爾斯認得這個叫羅茲的家伙的母親。
羅茲的父親是紫藤學院的白手套,母親負責一座小食堂的采購,時常去南海農莊,所以就認識了。
小的時候羅茲沒少被美莉緹和戴安娜一起揍,然后一起去和浪莎等其他學院的小朋友打架,是熟人了。
美莉緹說道:“我帶著哥們出來玩呢,要她出來干嘛?”
“哦!”羅茲曖昧地笑了起來。
“啊!”接著他驚訝地看著查爾斯,“您是麥加登伯爵?”
斯微笑著對他說道:“你是羅茲吧,很久沒見你母親了,她過得可好?”
然后羅茲客套兩句后就溜了。
今天羅茲和同學們組隊去刷迷宮,他們的隊伍里還有兩個是美莉緹認識的,大家聊了幾句后就一起進去。
九層的迷宮目前只探索了六層,每層的迷宮大致上分為五個圈圈套圈圈的區域,羅茲他們打算在外面碰碰運氣。
現在有人專門到迷宮里把休息室里面顯示的內容抄出來賣的,羅茲他們干的就是這活。
查爾斯打聽了一下,最好賣的是提爾比宅摻進去的私貨。
但耐不住每次出現都是隨機的,要是能遇到未有的章節,外面的人搶著要。
走進光幕大門后是一片白花花的空間,上方是一個巨大的沙漏。
一眾專家分析,沙漏里的寶石漏完后這個迷宮就會消失。
下方的東西就簡單明了,地鐵里的閘機,扔錢就能進入,想逃票直接進湖底。
閘機后面是一排門口,它們通向第一層不同的地方,待門扉上的沙漏漏完之后會隨機換個位置。
不少人排在即將換位置的門前,期望能隨機到尚未探索到的領域。
第一層是一大片方圓不知道幾十還是幾百公里的巨大城堡,都是由雪白的石頭組成,有著無數的走廊、客廳、臥室、廚房、書房和衛生間,就是沒有窗口。
“大姐頭要小心。”羅茲向第一次進來的美莉緹講解道,“在這里會遇到鎧甲武士、女仆和管家一類的敵人,它們問話后只要回答不對就會攻擊人,但沒人知道它們說的語言。”
說完,一陣鋼鐵撞擊石板的聲音和鑰匙聲傳來,一位穿著女仆裝的鐵甲人偶走了過來,然后行禮。
這位鋼鐵女仆長的姿態端莊,再挑剔的人都找不出毛病。
“歡迎小姐回家。”
它用的是上古史萊姆語,也就是當年提爾比宅祂們和史萊姆姑娘們的語言,在場的只有查爾斯聽得懂。
羅茲他們聽不懂,直接走流程,先是有人施放了隔音領域,然后其他人開始向迎接查爾斯的鋼鐵女仆長發起進攻。
“小姐,胡鬧也是有限度的!”
鋼鐵女仆長突然發力,把羅茲他們狠狠地揍了一頓,不過點到為止沒下死手。
查爾斯只能對美莉緹喊道:“你先帶他們離開,我掩護!”
隨后他猛地沖了上去,在別人眼里一個沖撞將鋼鐵女仆長撞倒,然后拖進了旁邊的臥室,為大家撤退爭取時間。
美莉緹急忙帶著大家撤退,查爾斯就慘了。
這些鋼鐵女仆都是按預定程序行事的,不像魔仙堡的人偶那樣有自主意識。
查爾斯還以為把它拖到臥室里面就沒事了,但沒想到當年某一位過于調皮,于是進入了神主授權的教育模式。
鋼鐵女仆長走到猹某人身邊的時候他還以為戰斗解除了,放松了警惕。
誰知鋼鐵女仆長馬上就將他給摁在腿上,然后打起了“安塞腰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