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里,杜威.亞納斯看著為首的那名黑衣男子,道:“你們是鄭哥派來的嗎?請幫我聯系一下鄭哥。”
那名男子搖搖頭,說道:“杜威少爺,還是先請跟我們回去吧。有什么話,你可以當面和老板講。”
他們的任務,僅是阻止杜威.亞納斯出國,并帶后者回江濱小區,沒有解釋的義務。
杜威.亞納斯看著站在自己周圍的五六名男子,他心里計算了一下,以自己的速度,根本無法沖出去。
而且自己既然被發現了,以長歌集團在華夏的勢力,自己根本是無法離開的。
“杜威,這是鄭歌先生的人?”李海聽出了什么,小聲問道。
杜威.亞納斯臉色難看的點點頭。
李海無語,還有些擔憂。
看情況,鄭歌是禁止杜威.亞納斯離開華夏的。
而自己做的,卻是幫杜威.亞納斯離開。
如果鄭歌怪罪到自己……
“好吧先生。”
杜威.亞納斯見狀,只好無奈的點點頭。
轉頭看向李海,說道:“李,放心吧,這件事和你無關。我明天會請你吃飯,感謝你今天的幫助。”
說完,他把手里的行李扔給其中一名保鏢,朝外走去。
幾名保鏢對視一眼,跟了走去,沒有理會李海。
李海見狀,松了口氣。抹了把汗,苦笑不已的搖搖頭,“弄巧成拙啊!”
想著,他拿起手機,撥通自己父親的電話。
如果鄭歌真怪罪到他,那他家絕對無法承受。
雖然他心里認為,鄭歌不會那么小心眼,不知者不怪嘛!再說他家也有些地位。
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主要是他還不清楚,鄭歌和杜威.亞納斯,究竟是什么關系。
京濱小區。
家里,鄭歌早早起床,晨練了一番,親自動手弄了些早餐。
他今天沒去公司,今天正好是周末,他準備休個假。吃過早餐,換了身有些復古的休閑裝,坐在陽臺上擺弄起了茶具。
這身衣服,是漢尚絲路專門為他定做的,非常符合他的氣質。
杜威.亞納斯他們兄妹,有保鏢24小時看守,怎么可能會讓杜威輕易離開魔都?
亞納斯兄妹關系重大,肯定不會讓他們輕易離開華夏的。
能放杜威趕到機場,也是故意為之。
不然,剛出小區大門,就被攔下來,太沒意思了。
“鄭總,杜威.亞納斯他們回來了。”一早趕來的助理秦蕾,走過來說道。
鄭歌微微點頭,“讓黛兒也過來吧。”
秦蕾點下頭,拿起手機撥了出去。
大概上午九點,門鈴響了。
秦蕾去打開房門,杜威.亞納斯,和黛兒.亞納斯正站在外面。
“進來吧。”
坐在陽臺上的鄭歌,繼續擺弄著茶具,語氣平淡的說了一聲。
黛兒.亞納斯兄妹走到客廳,站在鄭歌面前。
“坐吧。”鄭歌道。
“鄭哥,我想回去。”坐下后,杜威.亞納斯看著鄭歌道。
鄭歌清洗著茶具,沒說話。
杜威.亞納斯有著焦急。
過了會兒,鄭歌泡好一壺茶,倒上一杯,看向杜威,“你剛才說什么。”
杜威.亞納斯握握拳頭,“我想回家族。”
鄭歌抿了口茶水,微微點頭,“可以。”
杜威.亞納斯臉色一喜。黛兒.亞納斯卻面無表情。
“你爺爺把你們交給了我,可我也沒理由限制你們的自由,因為那是犯法的。你們想回去,隨時可以。但是杜威,你確定你考慮清楚了嗎?回去后,你打算做什么?打算怎么做?”鄭歌語氣平淡。
“回去看望爺爺,同時繼承亞納斯家族。”杜威.亞納斯道。
鄭歌笑了,卻不是嘲笑。
杜威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想法簡單很正常,沒什么可嘲笑的。
轉頭看向黛兒.亞納斯,說道:“黛兒,聽說你最近正在研究華夏的三國歷史?”
“是的。”
黛兒.亞納斯點頭道:“我正在研讀三國演義,我還買了三國志,只是里面很多生僻字,還有很多句子詞匯讓我難以理解。因此我請了一位漢語家教,幫我講解。”
“嗯!了解東漢最后一位皇帝的故事嗎?”鄭歌道。
“了解。”黛兒.亞納斯道。
“幫你哥哥講講吧,告訴他繼承一個勢力,需要什么條件。”鄭歌端起茶杯。
黛兒.亞納斯點點頭,在自己哥哥不解的目光下,敘述起來。
杜威.亞納斯有些納悶,但也沒說什么,默默地聽著。
越聽,他眉頭皺得越緊。
“大概就是這樣。”黛兒.亞納斯道。
鄭歌放下茶杯,靠在沙發上,看向杜威.亞奈斯道:“聽明白了嗎?”
“有點明白,也有點不明白。”杜威.亞納斯皺眉,他搞不懂一個帝國的帝王,為何那么懦弱?
鄭歌吐了口氣,說道:“繼承一個勢力,首先要有繼承資格。其次還需要有聲望,有屬于自己的勢力,不然你就是個傀儡。”
“在你們家族,你們兩個是唯二的嫡系繼承人,擁有繼承亞納斯家族的資格。可在那個家族里,你們的最大依仗,就是你們爺爺。”
“你想過沒有,一旦你們爺爺不在了,你該如何壓制家族里面的那些實力派?”
“或許會有一批忠于你們爺爺的人。可在你大勢已成前,那些人會像效忠你們爺爺那樣,效忠你們嗎?”
“也許會有一部分,選擇效忠你們兩個正統繼承人。可更多的,可能會保持中立,觀望你和其他實力派的爭斗。”
“當然,你爺爺可能會給你們留下一股絕對忠誠的勢力。可憑你現在能力,僅僅憑借一小股底牌,真能和那些狡猾的實力派對抗嗎?”
“如果對抗的過程中,你這個正統落了下風。你覺得,那些中立觀望的實力派,還有可能支持你嗎?”
說完這番話,鄭歌端起茶杯,潤了潤喉。
杜威.亞納斯眉頭緊皺。
就連一旁的黛兒.亞納斯,也陷入了沉思。
如果那些中立觀望的實力派,對他們這兩位繼承人失去了信心,很可能倒向其他派系,或者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