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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丟盡了臉

  魏元忠何許人也?他混到這么一把年紀什么場面沒有見過?王慶元在他面前擺資格真是笑話。

  魏元忠昨日和岳峰聊了一番之后,心中無比的鼓舞,他決定狠狠的把王家的氣焰先殺下去,而后徹底將自己的能力給展露出來,為岳峰討武三思歡心創造條件!

  魏元忠已經想好了,岳峰現在是個寶,這個寶一來可以給他當擋箭牌,遇到了事情,得罪了權貴有洛陽令頂著,他不用擔責任。

  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魏元忠可以利用岳峰接近武三思,甚至魏元忠有絕對的把握能得到武三思的賞識。

  魏元忠心中很清楚,他要東山再起,無論如何繞不開武家,他得罪武承嗣,和其手下的酷吏交惡,唯有武三思能夠讓他重返巔峰。

  有武三思的力挺,魏元忠和武則天打交道幾十年,對武則天的脾氣了若指掌,他對重新獲得圣寵也十分有把握,那樣他將走上一條康莊大道。

  所以今天魏元忠是下定決心,一定要拿王一發這個案子發威,倒霉的王慶元,撞到了他的槍口之上,魏元忠豈能饒他?

  全場喧嘩,衙門們懵逼,可是魏元忠的令箭扔到了地上,誰敢抗命?這就是魏元忠對衙役們的掌控了,在洛陽縣衙這一畝三分地,那是魏元忠的天下,別說是王慶元過來,就算是他正當紅的弟弟王慶之過來,那也不頂用。

  眾衙役迅速撲上去,將大喊大叫的王慶元拖到大堂外面,掄起板子便打,王慶元簡直驚呆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板子打在屁股上是實實在在的疼啊!

  “哎呦!”王慶元一聲慘叫,他性子卻是剛烈得很,竟然繼續破口大罵,他一開罵,魏元忠在堂上吼道:

  “給我狠狠的打,往死里打,打得他低頭認罪為止!”

  衙役們的手上的板子更用力了,再幾板子下去,王慶元這把老骨頭就喊不動了,只能呻吟慘叫了。

  二十板子打完,王慶元徹底蔫兒了,耷拉著腦袋,發髻完全凌亂,那模樣真是駭人得很,哪里還有剛才來的時候那般趾高氣揚,神氣活現?

  圍觀群眾看到這一幕無不指指點點,有人低聲道:“怎么樣?我就說岳縣尊坐堂便不一樣吧!您瞧瞧縣尊大人多硬氣!王員外都敢打,這才是厲害呢!”

  “的確厲害,可是明明魏縣丞下令的,為什么說是岳縣尊硬氣?”

  “切,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魏元忠那老小子奸詐得很,平常都是個慫貨,只知道賣嘴皮子,你們想想,倘若不是縣尊大人硬氣,就憑魏元忠那德行,他敢打王慶元的板子?”

  這一議論,讓周圍的人人點頭,很顯然魏元忠在老百姓心中口碑著實不咋地,和岳峰根本比不了呢!

  王慶元被重新帶上了大唐,瞧那模樣已經如同一條死狗了,張橫已經無法忍耐了,他跳腳指著魏元忠的鼻子大吼道:

  “魏元忠,你要干什么?你是要造反么?你……你……你……”

  魏元忠冷笑一聲,道:“張大人,你的情緒不要失控,這里是縣尊大人坐鎮,縣尊大人頭上的匾額寫著‘明鏡高懸’四個字,今日的案子,證據確鑿,王一發罪有應得!

  而王慶元替代自己的侄子到庭,明知侄子有罪卻拒不認罪,而且咆哮公堂,蔑視官員,這等行為按照我大周律就該打殺威棒,我打他二十大板子合情合理,此案就算是拿到陛下面前,我魏元忠也不怕!”

  魏元忠咄咄逼人,張橫氣得渾身發抖卻無可奈何,他看向岳峰,岳峰卻已經站起身來,昂然走到了大堂之外,魏元忠扔了令箭,喝道:“來人啊,現將王慶元押入大牢給我好好關著,一定要關嚴實了!回頭什么時候被告來認罪,什么時候他才能放出去!

  哼!”

  魏元忠冷哼一聲,抬手道:“好了,今天的案子到此為止,原告黃六郎請你放心,你的冤情本官已經知道了,本官保證讓你的沉冤得雪!”

  黃六郎立刻跪地叩頭,他對魏元忠磕了幾個頭,而后又對岳峰磕了幾個頭。此時的岳峰正背負雙手,站在衙門口,外面擠滿了百姓,百姓們看著他走出門來,紛紛讓開一條路,大家的目光全部都投在他身上。

  岳峰沖著四方拱手,終于說出了他今日坐堂以來的第一句話:“本官替陛下牧一方百姓,說話絕對算數,對百姓的承諾,絕對踐行!”

  “哄!”百姓們齊齊轟動,無數人激動得熱淚盈眶,六郎今天的案子很簡單,案情也十分的清晰,這樣的案子這么多年之所以沒有人敢辦,就是因為大家都懾于王家的威風。

  可是現在,岳峰果決果敢的辦案,他坐鎮之下,讓那“明鏡高懸”的匾額熠熠生輝,洛陽有此父母官,真是百姓之福呢!

  這件事立刻傳開去,很快整個永興坊父老鄉親都知道了,接著繼續往外傳,一天之內京城人都知道了此事。

  然而,此事會這么容易結束么?很顯然,事情這才剛剛開始呢!王慶之從宮里回到府上,張橫第一時間登門拜訪他,此時的王慶之臉色極其的難看,他盯著張橫道:

  “張橫,你這個縣丞當得實在是窩囊啊,在堂上一句話都說不了?我王家這一次臉都丟盡了,我的大哥已經過了五旬之年,今天竟然遭這等羞辱,而且當時你就在面前,難不成這個岳四郎真就這般霸道么?”

  張橫忙道:“事情不是如此,岳縣尊現在完全掌不了權,現在洛陽縣衙的權利完全被魏元忠那廝掌控了,魏元忠因為得罪武相才貶官的,因此他對武相的敵意和仇恨極深,但凡是和武相有關系的人他都要下狠手。

  王大人,您可是武相的心腹肱骨,魏元忠豈能不對您恨之入骨?這老小子不敢對你動手,可是王員外和王一發兩人,他們可是有把柄在此獠手中,此獠今天咬人一口,真是入木三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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