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長老嗎?我曉得的。”
白子岳眼睛微微一瞇,輕聲說道。
王鵬見狀,心中一動,想起了上次任務之中,死去的那兩個執法堂弟子,心中也起了幾分懷疑。
正要說話,忽然就只見遠處,一道亮光,直沖天際,然后轟然炸開,一道耀眼的煙花,瞬間閃耀而起。
即便是在這大白天之上,都顯眼的很。
“不好,這是幫內的示警煙花,必然是出事了。”
王鵬臉色一變,然后飛快的望向了白子岳和唐展飛,說道:“白兄,能引起幫內示警煙花,必然是出現了重大變故。
看煙花的方向,好像是吳江碼頭區域,恰好屬于我水務堂的管理范圍。
職責所在,我只好先行告辭了,下次有機會,再一起飲酒暢談,如何?”
“去吧,一切小心!”
白子岳點了點頭,也沒有挽留。
王鵬也不猶豫,對著白子岳和唐展飛略一點頭,身形一動,迅速的向著水務堂,吳江縣碼頭沖去。
“妾身謝過白護法,要不是白護法和剛才那位王護法出手,妾身估計真難脫離苦海了,如若只是妾身一人,一死百了也就是了,只是我肚子里……終究還有一條生命……”
趙雅兒目光垂淚,摸了摸肚子,低聲說道。
白子岳臉色一變,不由望向了便宜師兄唐展飛。
趙雅兒懷有身孕,顯而易見,不可能是自己便宜師兄唐展飛的,很有可能正是那已經死去的小風雷手王凱的。
如此的話,自己這便宜師兄……
“師弟你不用懷疑什么,這件事情我其實早就清楚。
只要能看到她安全幸福,我也就安心了。”
唐展飛眼中的痛苦之色一閃而逝,接著說道:“師弟,我們也要告辭了。
如今也是多事之秋,九印派與烈陽幫的戰斗,隨時都會爆發。
這一次幫內示警煙花,顯然就是一個征兆。
所以,我打算盡快帶著雅兒離開,先將她安頓下來再說。
另外,如果執法堂執意要找師弟的麻煩的話,盡可以往我身上推。
這件事情畢竟是因我而起,我絕不會讓師弟你受到牽連的。”
“你好自為之吧!”
白子岳不置可否,目光卻望向了王鵬離去的方向,眉頭不由微微皺起。
大街上,原本繁華之處,極少有人出現。
各個商鋪,無不大門緊閉,偶爾走過的行人,也是快步疾走,不敢再街面上長久停留。
白子岳走在街道上,面色平靜,步伐不急不緩,身形看似有些松弛,手自然的垂落,顯得極為放松。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一旦出現任何變故,他卻能夠迅速反應過來,拔出長刀,做出應對。
看似破綻,實則無不是反擊之道。
于武功方面,白子岳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為高深的狀態之中了。
“白護法,再走三百米,就是武氏兄弟死去的地方。
那里,可是屬于九印派的勢力范圍之內,我們真的要靠近過去嗎?”
“誰不知道,最近吳江縣內,混亂不堪,每天死去的人,數不勝數,幫內死的還少了嗎?
不用想也知道,武氏兄弟的死,肯定是九印派的人動的手。
幫內派我們過來調查他們,分明是故意刁難啊。”
在白子岳的身后,跟著兩個罵罵咧咧的青年。
他們走在白子岳的身后,卻絲毫安全感也無,時不時地四處打量,顯得十分緊張,好像自己隨時都要大禍臨頭一般。
這兩人,正是幫內分配給他的兩個手下,裴土狗,巫馬兒。
“跟著就是。”
白子岳的語氣卻十分平靜,走在寂靜的街道,身上越加的放松。
距離上一次幫內示警煙花燃起,已經過去了三天的時間。
三天之前,示警煙花升起,乃是因為烈陽幫吳江碼頭,再一次遭到了水匪的突襲。
并且,與水匪一起的,還有九印派隨行的高手。
只不過,這一次,幫內似是早有預料一般,烈陽幫幫主更是及時趕到,很快就將來犯水匪,盡數斬殺。
只是,隨之而來的,各種針對烈陽幫的暗殺手段,立即展開。
偷襲,下毒,挖坑,埋伏……可謂防不勝防。
短短時間內,烈陽幫損失慘重。
自此,烈陽幫與九印派的大戰,全面爆發了起來。
這一次,幫內分配給白子岳的任務,乃是調查武氏兄弟的死訊,看似刁難,其實并沒有要求,必須完成任務。
如若他想,只需要在外面逛上一圈,一舉查無可查,自然就可以交差。
他之所以靠近過來,卻是因為,他缺魂能了。
烈陽幫和九印派大戰,越是這種交接之地,越是大戰頻發。
他自然想要借此,多獲得一些魂能來。
正當裴土狗和巫馬兒罵罵咧咧的時候,兩個一身破布,頭發亂糟糟的乞丐模樣的老者,顫巍巍的從一個拐角走了過來,時不時地撿起地面的爛菜葉,小心的放在了手中的破碗中。
“好臭的味兒?乞丐給我們滾遠點。”
隨著乞丐的靠近,一股濃郁的騷臭味立即讓兩人直捂口鼻,一副十分難忍的模樣。
“是,是,大人……”
兩個乞丐連連點頭,顫顫巍巍移開的時候,手突然一翻,一柄匕首突然在他們的手上浮現。然后好似浮光掠影一般,兩人迅速沖出。
攜帶著沖天的異味,匕首寒光閃閃,在陽光的照射下,璀璨無比。
“啊……”
兩人驚顫,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匕首,快速向著自己的腦袋刺來。
噗!噗!
兩顆腦袋,沖天而起。
很快,地面上就多了兩具一身惡臭的尸體。
“多謝白護法出手相救。”
裴土狗和巫馬兒嚇了一跳,心有余悸的說道。
“小心一些,最近九印派可是發下了大賞,任何獲得我們烈陽幫弟子銘牌的,都可獲得賞銀。
外門弟子十兩,內門弟子五十兩,管事一百五十兩,護法更是達到了五百兩……
如果不想變成別人的賞銀的話,最好眼招子放亮點。”
白子岳低聲提醒了一句,長刀只是微微一轉,就重新化作一道刀光,沒入了刀鞘之中。
或許自知在整體實力方面,遠不如烈陽幫,是以九印派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也愿意舍棄巨財。
這才是烈陽幫最近死傷慘重的真正原因。
大多數,其實并不是死在了九印派人手中,反倒很有可能,是吳江縣內,一些下九流存在動的手。
“是!”
兩人連連應是,頓時變得更為警惕了起來,任何靠近他們的人,都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轉過街道,很快他們就正式的踏足了九印派勢力范圍,就連白子岳,都多了幾分警惕之心。
忽然,不遠處正有一行人從一個街道口走出,看到他們的時候,突然一驚,然后很快放松,揚聲說道:“是幫內哪個堂口的兄弟?”
“內務堂。”
白子岳眼中一瞇,似是也放松了許多。
“原來是內務堂的兄弟,沒想到就連內務堂都開始出這種外出任務了?
不過,接連大戰,當真是痛快,只是今天,死在我手中的九印派弟子就有三個。
哈哈,痛快啊。”
為首一人,大笑一聲,似是對于自己的戰果極為滿意。
“大哥當真實力強悍,不知道是處于哪個堂口?”
裴土狗聞言極為羨慕,高聲應道。
“哈哈,我乃礦務堂高陽,我身邊,都是礦務堂的同僚。”
那人說著,越發靠近了過來。
“是礦務堂的高陽師兄,我之前在內務堂做文書記錄,見過一面,當初好像是跟在莊護法的身邊。”
一旁的巫馬兒先是對著白子岳解釋了一句,然后終于放松了下來,高興道:“論殺敵,高陽師確實不錯,但我們白護法,可也不弱。
剛剛在路上,碰巧遇到兩個喬莊成乞丐的殺手,被我們護法一刀斬殺,哈哈,可也不弱于高陽師兄。”
“是嗎?霸刀手白子岳的名頭,我也聽說過呢,之前一直遺憾,不能結交,此時一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高陽吹捧著,眼睛不住的打量著白子岳,越發靠近了過來,兩者相距,只剩下了二十余米。
“止步。”
忽然,白子岳那有些清冷的聲音,猛地響起。
“白護法?”
裴土狗和巫馬兒都有些疑惑。
“那位師兄,你的衣服好像有點小了,還有那位,是不是有些太過寬大了一些?”
白子岳似笑非笑的望向了高陽的身后,一個身形明顯比一般人健壯許多的大漢,而壯漢身邊,一個身形哭受矮小的男子。
高陽等人面面相覷。
“兄弟們,暴露了,殺!”
那大漢聞言,好似銅鈴一般大小的雙目一瞪,原本顯得有些佝僂的身子猛地拔高。
滋啦!
一道道明顯的衣服崩裂的聲音隨之響起,而后他神行一頓,迅速向著白子岳沖來。
“殺!”
高陽,還有在他身旁另外三人各種武器瞬間拔出,好似猛虎出籠一般,迅速沖殺而來。
“叛徒,敢騙我?”
裴土狗臉色一變,瞬間大怒,長刀快速卷起,用力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