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受訓營食堂的食堂外。
這本應該是一天最快樂的時候,可現在所有人都愁眉苦臉的。
“還不趕緊吃飯,炊事班可是費盡心思,給你們做了殺豬菜,有紅燒肉還有豬肘子,對了,還有田果最喜歡的血豆腐,可新鮮了。”
龍小云面帶微笑的走過來,看著一個個垂頭喪氣的菜鳥們。
臉色慘白的他們實在是吐的沒有東西吐了。
“報告,我突然覺得不餓了,要不我去跑個五公里消消食吧。”
林凱揉著肚子,一臉苦笑的說道。
“是啊,我也覺得早晨實在吃的太多了,跑個五公里絕對舒服。”
“我有點鬧肚子,還是多動動比較好。”
其他人立刻開口附和道。
現在光是想一下都會惡心,更別說吃了。
“一個個都號稱軍人,還說自己準備好上戰場,不過是看了點腦漿就吃不下飯了是不是,真是一群沒用的廢物,誰如果不吃,立刻除名,狼牙旅沒有你們這種懦夫。”
龍小云沉著臉,一番話說的所有人都低下頭。
“怎么突然就餓了呢,走走走,吃飯吃飯,我最愛吃豬肉了。”
林凱無奈的嘆了口氣,看起來這關是躲不過去了。
只能硬著頭皮,走進食堂之中。
看著那一碗碗上尖的豬肉冒著熱氣,還有上面特意裝點的豬血腸,田果、歐陽倩剛一進門轉身捂著嘴就往外跑,這一跑,原本還能堅持的林曉曉、葉寸心等人也都感覺到惡心。
“我再吐下去,胃都要吐出來了,哎呀我的娘啊!”
宋凱飛坐在地上,吐得那叫一個翻江倒海。
可吐了一天,就連喝水都吐,這種難受不是誰都明白的。
林凱、何晨光、徐天龍、何璐、譚曉琳坐在桌前,看著那熱騰騰的飯菜,胃中卻無比的難受。
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在自己面前被打死,尤其是近距離看到腦漿迸裂的場景。
這種感覺,沒有經歷的人是無法理解的。
如果戰場上,一股憤怒狠勁上頭,殺死一百個都不覺得有什么難受。
但這種作為旁觀者去看一個人從生到死,這就是無盡的折磨。
“吃!大口吃!”
端起飯碗,林凱吼了一聲,緊跟著低下頭開始猛吃起來。
這哪里是吃飯,簡直就是往下吞刀子一樣,可他們別無選擇。
就像龍小云所言,他們必須要過這道坎,只要過去了,回頭看,一切都很簡單。
“哇!”
胡吃海塞的一頓晚飯,可對于他們來說,簡直就是無盡的折磨。
不斷有人跑出去吐完又回來吃,倒是龍小云的眼睛一直看著林凱。
“很能挺是不是,看你怎么過這關!”
龍小云面帶微笑,伸手抓過一個碗,走到了林凱的面前。
“我是大侄子,別說我這個當長輩的不照顧你,我特意讓炊事班給你開了一個小灶,清蒸豬腦,留給你好好補補身子!”
將手中完整的豬腦放在林凱面前的時候,上午的一幕又一次浮現在林凱面前。
一把捂住嘴,林凱緊咬著牙,這豬腦和那個毒販的腦漿幾乎是一模一樣。
龍小云是故意在整他,但也算是另一種歷練吧。
“記住,合理的叫歷練,不合理的叫磨練,磨練太狠叫淬煉,你可不能辜負了我這做姑姑的一片好心,這還有清蒸豬血,據說混在一起更好吃!”
林凱是一忍再忍,龍小云卻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他。
拿過一碗清蒸豬血淋在豬腦上,白花花的豬腦混著腥紅的豬血塊,眼前一桌人紛紛跑了出去。
“你夠狠!”
林凱狠狠瞪了龍小云一眼,轉身也向外跑去。
最終他把所有吃的都吐完之后,又一次回到桌子。
“吐吧,多吐吐就習慣了,當年我吐了三天呢。”
陳善明面帶微笑的走過來,拍了拍林凱的肩膀。
這一關是特戰隊員都要度過的一關,也只有過了這一關,他們才算是一個真正的特種兵戰士。
“老大,給我點!”
“我也嘗嘗!”
“我也吃!”
“我也要!”
何晨光、徐天龍、何璐、譚曉琳忍著陣陣惡心,拿著湯匙挖過一塊豬腦。
緊咬著牙關的他們,將整個豬腦吞進去的一瞬間,腦海中的畫面又一次浮現出來。
“師傅……我也吃!”
“師傅,給我留點!”
“我也來!我也要!”
葉寸心、沈蘭妮、王艷兵、李二牛也都紛紛走了過來。
龍小云說的沒錯,合理的叫歷練,不合理的磨練,他們現在就要挑戰自己。
“好吃!真好吃!太香了!”
林凱端著湯匙,將豬腦和豬血一并吞下,不斷重復著這句話。
他知道,通往兵王之路并沒有那么簡單,所以他們必須要拼下去。
市區內,警察局局長室。
范天雷在接到溫警長的電話后,立刻急匆匆趕過來。
“老溫,什么情況?這么急把我找過來。”
作為曾經的老戰友,范天雷看著溫局長,不知道又發生了什么。
“警方在山林中搜索,卻并沒有找到那群神秘的傭兵,但現場遺留了一個這個圖案,是由樹枝拼成的,所以來找你看看,你是否認識?”
溫局長將一張照片遞給了范天雷。
當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范天雷的眼睛瞇成一條線。
“蝎子,是蝎子!”
手有些顫抖的范天雷咬著牙,一雙眼睛放佛噴出了火。
“蝎子?你認識他?”
“我當然認識,這家伙就是當年撕了我兒子票的兇手,而且在幾年前,他殺害了我的至親戰友,也就是何晨光的父親,他化成灰我都認識,這小子竟然敢主動過來,我絕對不會讓他走出東海市!”
樹枝拼成的圖案是一只蝎子,這是蝎子最喜歡做的事情。
范天雷發誓,一定將他留在東海市。
“他的一個手下正被我們嚴密布控,如果他一旦聯絡王亞東,我們會立刻抓捕,同時我們發現對方已經兵分兩路,有五個人正在瘋狂逃竄,如果有需要,我恐怕要狼牙旅支援。”
溫局長點了點頭,既然他們趕來,絕對不會讓他們有機會逃跑。
“沒問題,他和我們狼牙旅有著至深血債,這筆帳我一定跟他算清楚。”
范天雷的拳頭重重的捶在桌子上,血債血償是一個軍人的復仇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