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董春一家分別后,已經是傍晚了。
蕭楚三人返回老太太的四合院。
剛在院門口下車,就遇到了一位老街坊,看到夏聽蟬和蕭楚親密地走在一起,立即走上前來。
“沒想到當初拿著竹條打遍整條胡同的小知了,也長大找對象了,時間過得真快啊!”老太太很是感慨地說道。
夏聽蟬:“……”
她剛到嘴邊的“余奶奶好”,說不出來了。
蕭楚卻側頭看向她。
拿著竹條,打遍整條胡同?
喲,沒看出來自家媳婦還有這樣的光輝歷史呢!
夏聽蟬額頭上冒出一層黑線,然后剜了他一眼。
余老太太卻不知道她這開場白,就揭了夏姑娘的一樁黑歷史,反而笑呵呵地問道:“小知了,不給余奶奶介紹一下你男朋友?”
不等夏聽蟬開口,蕭楚就主動搶著說道:“余奶奶你好,我叫蕭楚。您是看著知了長大的吧?不知道她以前還有哪些有趣的事兒?”
這是想要知道夏姑娘更多的黑歷史。
夏聽蟬偷偷地踹了他一下,警告他不要得寸進尺。
小艾卻偷偷地笑了起來。
她知道蟬姐的不少黑歷史。
比如說赤著腳在城墻根下跑跑跳跳的,想要把天上的晚霞摘下來當棉花糖吃。
比如把淘氣的小男孩打哭,人家長找上門來還不服氣,死活不道歉,跑到石橋底下躲起來,天黑也不回家。
還有跟大鵝對峙,抓小蛇塞進朝她扔癩蛤蟆的小男生衣服里,把人嚇哭等等。
不過小艾不敢說,上次聽姥姥說起她笑的時候,就挨蟬姐的爆栗了。
嗯,可以等下次蟬姐不在的時候,偷偷跟蕭老師說。
余老太太聽到蕭楚詢問,立即就想起了很多夏聽蟬小時候的事,畢竟她家跟夏聽蟬姥姥挨得近,而小時候,小知了經常住姥姥家,真可以說是她看著長大的。
然而,不等她再開口,夏聽蟬立即上前把手里提著的一個禮盒,塞進了她的手里,說道:“余奶奶,這是稻香閣的糕點,您拿去跟余爺爺分了吃吧,祝您二老永遠安康、福壽延年!”
“小知了,你有心了!余奶奶也祝你和這小伙子和和美美,白頭偕老!”余老太太收下了糕點,又高興地瞅了蕭楚一眼說道:“小知了,你這男朋友長得真俊兒,和你很般配!”
夏聽蟬聽到這話,也瞥了蕭楚一眼,沒有說話,不知道贊同還是嫌棄。
隨后余老太太不打擾三小去見姥姥了,又說了幾句吉祥話就走了。
目送她走進隔壁院子里,夏聽蟬暗松了一口氣。
蕭楚卻有些遺憾,沒有打探出知了更多的黑歷史,真是殊為可惜,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夏聽蟬看出了他臉上的遺憾,沒好氣地抬起大長腿踢他。
蕭楚躲開,同時笑著點頭,這就很颯,有一根竹條打遍整個胡同的夏小女俠那味了!
看他越來越來勁,夏聽蟬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了,直接往院子里走去。
小艾眉眼帶笑地跟上。
蕭楚搖搖頭,也跟上。
一起吃完晚飯后,蕭楚三人,先返回了夏家。
老丈人、丈母娘則繼續陪老太太和幾年沒見的舅舅、小姨聊天。
到了夏家,夏聽蟬先洗澡。
蕭楚趁著她在衛生間里,招招手,把小艾叫到近前。
小艾好奇問道:“蕭老師,您有事?”
蕭楚看了一眼衛生間,確認正洗著,不會突然跑出來后,小聲問道:“小艾,你跟你蟬姐時間長,你跟我說說,你蟬姐是不是和她媽媽,有什么問題?我怎么感覺她們好像不太親近的樣子?”
小艾眨眼。
蕭楚作勢要敲她:“小腦袋瓜子別轉了,快說!”
小艾立即招了:“蕭老師你觀察能力真強,你說的沒錯,蟬姐和蔣伯母之間,確實出了點問題。”
“什么問題?”
小艾給自己做了一波心理建設:蟬姐,不是我嘴巴不嚴,不能保守秘密,我都是被逼的。
找好理由后,小艾小聲而快速地說道:“其實就是蟬姐唱歌這事,蔣伯母不喜歡她唱歌,進娛樂圈,從中學起就希望她大學學文學,好跟她一樣,進入文學圈。”
“而蟬姐從小就有自己的主意,當認定想要唱歌,走音樂道路之后,不管蔣伯母怎么說,她都一直堅持自己。”
“蔣伯母性格有點……強勢,而蟬姐是一個什么樣的人,蕭老師你也清楚,所以一來二去,久而久之,蟬姐和蔣伯母之間的關系就變得有點僵。”
“這也是蟬姐為什么明明是帝都人,卻去了魔都上大學,進而在魔都出道。”
背后議論長輩,讓小艾有些心虛,但終究還是說出來了。
蕭楚皺眉,原來是這么回事。
從丈母娘初次見面,故意隱瞞身份試探自己,確實可以看得出來她是一個比較強勢的人。
而知了,外表清冷美麗,骨子里卻是一個高傲執著的人。
娘倆這樣的脾氣,當遇到意見相悖,尤其是關于人生道路、事業追求這種大事的時候,確實容易掐起來,并互不妥協。
“都過去這么多年了,她們娘倆之間,還沒有一點緩和?”蕭楚問道。
小艾點點頭,又搖搖頭。
蕭楚好奇:“點頭又搖頭,這怎么說?”
小艾道:“在蕭老師你這次上門之前,蟬姐和蔣伯母,是沒怎么緩和,每次見了也幾乎沒話說。”
“但是你這次跟著一起來,你有沒有發現,蟬姐和蔣伯母之間雖然也依舊沒怎么說話,但是卻幾乎沒有冷場過?”
蕭楚回想了一下,好像確實是這樣。
這是娘倆都重視他,給他面子,還是說因為他的出現,娘倆之間的關系,有了一定的緩和?
他思忖之后問道:“小艾,你覺得我改怎么做,才能讓她們娘倆之間堅冰,徹底化去?”
小艾搖搖頭。
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她要是有這個本事,就不會是個小助理了。
蕭楚摸著下巴,覺得必須想個辦法,讓母女倆之間解開心結。
天底下哪有當一輩子仇人的母女?
再說了,要不化解,他夾在中間也難受啊。
這是他當女婿的責任。
不過想了一晚上,他也沒有想出該怎么辦來。
第二天繼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