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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巨星近距離

  喝了幾口酒,劉鎮韋看看手表,“他馬上到,阿云,做好準備,能不能把萊斯利晃點進劇組,就看你的本事了。”

  “張國容會來這種酒吧?”陳維云顯得吃驚。

  “這間酒吧是他一個同學開的,他偶爾會在這里唱歌。”劉鎮韋指指舞臺,又給他介紹張國容的性格,

  “萊斯利很講義氣的,他認準你是朋友,什么事都好談,但如果他討厭你,談什么都談不成,花錢無用,求他也無用。”

  “這叫直率!”陳維云言不由衷,其實這是死心眼,他把話題錯開,“清霞姐現在忙什么?回臺島沒有?”

  “回什么臺島?”劉鎮韋切一聲,“自從她和秦查理解除婚約,臺島媒體窮追猛打,天天堵她家門口,這還是香江,假如她敢回去,臺島全民都會圍觀她,她目前連臺島的戲都拍不成,前幾天我和譚導約她出來散心,聽她說,她準備去美國讀書,想退出娛樂圈。”

  又來這一招,幾年前林清霞因為涉嫌插足秦汗的婚姻,被臺島媒體攆到美國,她就說過要退出娛樂圈,結果還不是出了山?她還不到看破紅塵的年紀,暫時舍不得名利場。

  陳維云得想辦法把她留下來,“韋哥,如果我給她提供一部片約,她會不會簽?”

  “片約?什么片約?你這部戲還未搞定,已經有下部戲的計劃了?有無劇本?”劉鎮韋連珠炮一樣發問。

  “劇本多的是!”陳維云不是吹牛皮,

  “她想拍什么題材,我給她準備什么劇本,假如她自己拿不定主意,我可以替她選擇,能不能替我傳個話?”

  “我才不當傳話筒。”劉鎮韋不愿意干,“阿云,講實話,你是不是想追她?那你要拿出態度!喏,這是她的名片,你自己聯系她,她現在孤單寂寞冷,正是你趁虛而入的好機會。”

  他把名片遞出去,又補充一句:“我是看在二十萬片酬的份上才提點你,你要償還我的人情,如果真有下部戲,我要預定監制。”

  “無問題!”陳維云原本就是為了索要名片,但他談話不會太直接。

  兩人正說著,酒吧舞臺換了新歌手,歌聲剛剛響起來,立時吸引陳維云的目光。

  顧客們也開始尖叫、鼓掌、吹口哨。

  歌手是張國容與梅燕芳,他們在合唱風繼續吹。

  張國容已經出道六年,歌影視三棲發展,雖說所有領域都不算特別出彩,但是曝光率高,名氣不小。

  梅燕芳去年才出道,主攻歌壇,目前沒有涉足影視,只出唱片,屬于當紅新星。

  她唱片賣的很好,卻賺不到錢,因為本港的唱片公司沒有和國際接軌,歌手拿不到簽約費與版稅,他們拿的是固定薪水外加部分唱片紅利,紅利給多少要看唱片公司老板的心情。

  平行時空的歌手發專輯,賣出去一張,歌手都能享受這張唱片的比例提成,單靠唱片版稅就能吃喝不愁,這年頭的香江歌手可沒有這么優厚的待遇。

  本港殿堂級歌手徐曉鳳都難逃唱片公司的剝削,她經常在彌頓道的大小夜總會登臺駐場是為什么?發唱片賺的太少。

  梅燕芳今晚來這家酒吧唱歌,與張國容一樣都收了錢,但因為是熟人,出場費是優惠價。

  他們唱完歌,有人送花,有人找簽名,等他們忙利索,一道走了過來。

  陳維云與劉鎮韋已經站起身,大家先握手。

  “萊斯利,打電話的時候你怎么不說梅小姐會來,害的我沒有訂花!”劉鎮韋在抱怨,卻從側面證明他與張國容有那么一點交情。

  “韋哥,我出門的時候阿芳才給我打電話,來不及通知你,不是我刻意隱瞞,不好意思啦。”張國容先道歉,姿態擺的很低,其實不管街頭苦力,還是富豪老板,他都不傲慢,他是一個很溫和的人,不然為什么叫他哥哥的外號?

  他也很有禮貌,視線轉向陳維云:“這位就是陳維云老板吧,你真年輕,看起來都大不過我。”

  “我58 年生。”陳維云作了一個請的姿勢,“不介意我叫你萊斯利吧,坐先。”

  “隨你怎么叫。”張國容笑了笑,“就是別叫張生,那是我一個阿叔的名字。”

  幾人全都莞爾。

  開頭的氣氛很不錯。

  只梅燕芳沒有笑,這位明星的名聲不好,因為出身市井,媒體中意挑她毛病,給她起了好幾個外號,不良少女,紋身妹,許是自卑的緣故,她的衣著打扮偏知性,她手臂上的紋身刻意用長袖襯衫擋住,鼻上架著一副大號眼鏡,頭發沒有燙,很自然的垂直。

  她用女大學生的著裝,遮住了她叛逆的氣質。

  一聽陳維云喊坐,她直接歪到椅子上,自己動手開了一瓶啤酒,咕咕咕喝幾口,然后擦擦嘴巴,“渴死我了。”

  她一開口就暴露她的偽裝,假如酒吧里沒有其他顧客,陳維云懷疑她會掄著袖子劃拳。

  喝了酒,她又去拿陳維云的煙,結果被張國容摁住,“小心被拍照,這是公眾場合。”

  “我被拍又不是一兩次,隨他們講啰。”梅燕芳只是在發牢騷,她聽從了張國容的勸告,她摸著酒瓶看看陳維云,

  “喂,這么年輕做老板,是富家子吧,我出生要給人打工,你出生卻能開公司,老天就是這么不公平。”

  張國容臉色有點尷尬,因為梅燕芳的話不禮貌,他打圓場說:“阿芳心直口快,陳老板,她也歷來中意講玩笑。”

  “我知!”陳維云朝服務生打了一個響指,讓繼續上酒,目光轉回來,他才接上梅燕芳的話,

  “梅小姐,我是一個大陸仔,到港只有兩個月,開公司的錢是我自己掙的,說到不公平,我出生的時候被我老豆老媽丟在孤兒院門口,我至今都想找老天打官司,但老天不受理我的案子,所以你別和我比家境,你慘不過我。”

  “大陸仔?”梅燕芳一愣,“大陸仔都像你一樣,哪里還有逃港者?你是不是晃點我?”

  “他不是晃點你,我可以作證。”劉鎮韋及時插話,“梅小姐,阿云拿的是簽證,他不是香江人。”

  梅燕芳與張國容都很意外,態度上明顯放松很多,失去了面對老板時的警覺感。

  “陳老板,我聽韋哥說,你的電影需要灌錄主題曲,有這回事嗎?”張國容不再閑聊,進入公事。

  陳維云把公文包取過來,從中抽出幾份文稿,“這是我寫的曲子,開頭曲,插曲,結尾曲,你先看一看。”

  開頭曲是劉天王的成名作一起走過的日子,插曲是蔡國權的經典作順流逆流,結尾曲是譚勇麟的最高銷量專輯主打曲愛的根源。

  選這三首歌是經過陳維云深思熟慮,富貴逼人展現的是香江草根階層的生活,歌曲要感人肺腑,貼近小市民的情懷,雖然電影題材偏喜劇,但主題卻是家庭的真摯情感。

  張國容先看一起走過的日子,很快入了迷,也忍不住哼唱。

  梅燕芳搶到了順流逆流,咂著嘴巴點評,“大陸仔都這么有才華嗎?”她又問陳維云,“這首歌請我唱怎么樣?我只收你三萬塊!”

  “我打聽過,你的身價是一萬,萊斯利唱一首才值三萬!”陳維云有一說一,又批評道:“你在搶萊斯利的生意,不夠義氣啊!”

  “沒關系啦!”張國容看著歌單說話,“我樂意讓她搶。”

  “聽見未?”梅燕芳依偎在張國容的肩膀上,哈哈大笑,笑停后她繼續講價錢,“一萬就一萬!不過我下次出專輯,這首歌你要讓我錄。”

  “不可能!”陳維云毫不猶豫拒絕她,

  “這三首歌包括電影的配樂,我會灌錄成原音大碟,版權是我的,你想出專輯,需要向我支付版權費。”

  “切!你這老板真小氣!”梅燕芳指著他鼻子,“還黑心!”

  “你可以不唱的,我不是在求你!”陳維云不在乎她的指責。

  梅燕芳聽罷捅捅張國容,“阿哥,他看不起我。”

  張國容瞪她一眼,“誰叫你罵人家黑心。”

  視線回到陳維云身上,“陳老板,一起走過的日子與愛的根源我愿意替你錄,價錢是五萬!我聽韋哥說,你缺少一個客串角色,這個角色我也接下來,但不收片酬!”張國容的人情太大發,不過他還有條件,

  “順流逆流你交給阿芳唱,給她加點辛苦費,你看怎樣?”

  “我給她三萬,和你的身價一樣!”陳維云該出的錢不會少一分,他把名片拿出來,“我希望你們明天到公司簽合同,我的電影已經拍了一半,你們要盡快進錄音棚。”

  生意談妥,幾人很快散了伙,張國容與梅燕芳是明星,不適合在夜場呆太久。

  回去的路上,梅燕芳問張國容,“阿哥,那個老板看起來很叼,歌又寫的好,我覺得他有本事,我想簽到他的電影公司,你看好不好?我也要拍電影。”

  “這個人我打聽過!”張國容對她講,“他和嘉禾的洪金保有矛盾,如果不是韋哥介紹,我不會跟他做事,你暫時不要簽,等他第一部戲做成功,你再考慮加盟。”

  “洪金保的名聲已經爛大街,怕他干什么!”梅燕芳一副嘲諷的口吻。

  “不是怕他!”張國容苦笑,“阿芳,這個圈子不大,電影公司就那十幾家,一旦簽錯,會影響將來的發展,你不要沖動做決定。”

  他是深有體會,前幾年被人晃點拍咸濕,至今都有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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