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維云需要先了解失去邵氏戲院的損失。
然后才能下決定。
他望了望冼志玲與陳容美,問道:“除了潘迪聲的戲院,其它十五座的收益有多少?占據的營業額比重各有多大?”
“1月初我們開始租賃邵氏院線,加上我們自有的十座戲院,截止8月31號,一直保持三十座戲院的規模。
9月1號我與馮經理加入公司,帶來九座戲院,15號收購安樂影業的六座百老匯戲院,規模擴大到四十五座。”
陳容美先解答,他講的非常詳細:
“今年我們產片十一部,總票房2.6億,市場份額約是40,發行獨立影片三十六部,總票房1.5億,市場份額約是20,無論戲院數量,還是發行數量,我們都只占香江影市的四成,但票房卻占據了六成。
這要得益于邵氏院線的鼎力支援,今年我們收入的4.1億票房,邵氏院線貢獻了2億,占了一半,假如明年撤掉邵氏十五座戲院,我們的總票房大約會損失1億,市場占有率失去15。”
這是比較嚴重的損失,1億總票房,夢工廠院線最低可以賺到3000萬利潤,雖然邵氏院線是租來的,每年要繳納4000萬的租金,但二十間戲院全年可以貢獻2億票房,總利潤是6000萬。
“損失太大。”陳容美最后給出自己的建議,
“老板,我們損失的不止是利潤,還有市場占有率,我建議你親自找李生談一談,假如能把他手上的五座龍頭爭取回來,我們可以增加一成的市場份額。”
“你算錯賬了!”陳維云馬上說:
“五座龍頭戲院的票房可以占據全港電影市場的一成,這不假,但是李生準備拆掉它們,也就是說它們以后不會再存在,這一成票房最終會均攤到其它戲院里,算起來我們只損失了半成。”
“半成票房也有近千萬利潤。”陳容美攤攤手,不能說丟就丟。
“利潤并不高,即使丟失半成市場份額,我也可以接受。”
陳維云已經做好舍棄十五座邵氏戲院的準備,明年他會參與華人置業爭奪戰,只要收購了這間地產公司,他就能擁有一大批黃金物業,到時無論改建戲院,還是改建直營店,他都有充足的選擇性。
“直營店的情況呢?”陳維云中止了戲院討論,開始詢問冼志玲。
“收購鱷魚恤后,從九月份開始,我們已經暫緩邵氏直營店的促銷與宣傳,并壓縮了運營成本,等這個月結束,即使十五座店鋪與我們解除租約,也最多減少一千萬港幣的營業額,對連鎖公司的整體效益沒有多少影響。”
“很好。”陳維云點點頭,只要直營店不受干擾,那就稱不上損失,
“當初我與邵義夫簽訂了三年協議,即使戲院轉賣,也必須保證租約的繼續,不然就是違約!”
陳維云敲了一下桌面,他在吩咐任務,
“元旦節過后,如果新業主不和我們續約,立刻向法院提告,違約金是一千萬港幣,這筆錢你們必須給我討回來,即使花上兩千萬的律師費,我也在所不惜!”
陳維云以前從不在會議上發飆,今天有點反常,語態過于嚴厲,搞的屬下們不知所措,為了爭一個面子竟然要花兩千萬?說的氣話吧!
吳世邦與林敬業對視一眼,感覺老板這個決策有點過分,兩人一起給周梁叔怡使眼色,讓她發話勸說。
誰叫她是一號領導呢!
“老板……”周梁叔怡勇敢拿出了擔當,勸道:“李生是香江最有財力的富豪,把他拖到官司里弊大于利。”
“再有財力也必須講信用!”陳維云說:
“他想依靠五座戲院逼迫我們妥協,我們不能輕易屈服,我倒是要看看這位富豪注重商業信譽多一點,還是注重利益多一點。”
“這只是一件普通的物業買賣,不會影響到李生的信譽,畢竟當初不是他和我們簽訂的租約。”吳世邦第二個發話勸言,然后是林敬業,
“老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嘍,我覺得李生是想和我們合作,卻找不到合作的借口,所以他才收購了戲院,他對我們沒有敵意,我們也不需要和他樹敵。”
左膀右臂都這么講,陳維云不能一意孤行,畢竟這不是公司的戰略決策,他決定從善如流,
“可以不和他打官司,但他必須把違約金拿出來。”
“這個他說了。”周梁叔怡立刻答話,
“那天我去拜訪他,臨走時他談到了違約金,他說假如我們雙方合作不成,讓我們去他公司拿違約金的支票。”
“倒是考慮的周全。”陳維云努了一下嘴。
這場會議開到下午五點結束,陳維云惦記著郭空丞與潘迪聲的宴會,所以沒有拖延時間。
離開公司前他給葉玉情打了一個電話,本想和葉玉情坦白邱舒貞的事情,但忍著沒說,因為他判斷不出葉玉情的承受能力有多強。
陳維云的借口是約了郭空丞與潘迪聲出海,葉玉情聽是男人在一塊玩,她也不方便跟著,只叮囑陳維云少喝點酒,也沒有過問陳維云晚上是否回家。
她大哥葉志明以前有游艇,富家公子都喜歡在游艇上開派對,還中意邀請靚女一起狂歡,她以為陳維云參加的是這種活動,有可能是夜不歸宿。
趕到屯門游艇會時,剛剛過了六點鐘,天還沒有黑。
陳維云在泊位上看到了他的豪華游艇。
這是郭空丞幫他選購,買入價格比他的私人飛機低,三層船身,健身房、酒窖、電影院都有房間,但是缺少停機坪,也沒有游泳池,面積不夠大,防護性也不高。
直白一點就是仍舊不夠豪。
但是因為有現貨,郭空丞也不知說服了哪位南洋富豪,把這艘新出廠的游艇轉給了陳維云,他不用等待可以直接入手。
他的打算是先買一艘用著,過幾年再重新定制更好的。
半小時前邱舒貞出海返回來,她感覺像是爆炸一樣,游艇開了多久,她爽快了多久。
船艙設計如同五星酒店一樣舒適,她已經冒出常住船上的念頭。
陳維云登船時,她正坐在觀景甲板的沙發上,戴著墨鏡,品著紅酒,悠哉的像是地主婆,“云哥,這艘游艇租一天需要多少錢?”她見陳維云上了甲板,迎到跟前問。
“用不到一萬美金,但也不會低于五千。”陳維云望了望甲板環境,靚女在這里應該穿比基尼,否則不應景,土豪的生活都是這樣。
“至少五千美金?這么貴啊。”邱舒貞在酒店住一晚只需要五百塊港幣,“怪不得比酒店住著爽,真是一分價錢一分貨!云哥,下部戲我不收片酬,全部用在這艘快艇的租金上。”
“那你最多住一周。”陳維云笑起來。
“才一周?哎呀,那該怎么辦,我想住一年曖!”邱舒貞看上這艘潛艇了,卻不好意思開口討要,拐彎抹角給陳維云提要求,“云哥,我能不能賒賬?”她眨著眼睛問,態度很乖巧。
陳維云附耳過去,打趣說,“在船上只準穿比基尼,賒一輩子賬都無問題。”
“云哥你不要調戲我,我不愛聽!”邱舒貞紅著臉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