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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章 精力過剩

  試探。

  刺激。

  在被送到凈念禪院的時候,白少棠便知道佛門的打算。

  秦川作為師妃暄之后的第二個慈航靜齋傳人,不得不說她們在職業操守這一方面還真是讓人沒得說,做出的事情很符合她們的身份。

  在白少棠的印象中,慈航靜齋傳人出現叛徒的幾率非常之小,似乎只有一個。

  那便是翻云覆雨世界里的靳冰云。

  在面臨修煉道心種魔大法的魔師龐斑的時候,這個慈航靜齋的傳人真正意義上走上了叛徒的道路。

  秦川雖然有著心神波動,但是白少棠還是無法做到一如道心種魔大法對慈航靜齋修煉劍典的女人那種深入骨髓的影響,現在的秦川仍然能夠控制自身的思想,還是大業當前。

  送白少棠到凈念禪院,其背后的打算白少棠琢磨的清清楚楚。

  在凈念禪院呆的這段時間里白少棠便時不時的在逗弄著這個修煉閉口禪的住持了空大師。

  他要破掉對方十幾年的苦修。

  “白施主,有心了。”

  沒有質詢,也沒有排斥,了空大師雙手合十,整個人都沐浴在昏黃色的燭光中。他,終究是開口了。

  白少棠聞言一怔,隨即笑了。

  了空大師終于自己開了口,破了他自己的金身。

  他之前的猜測和推算,終于被了空大師的表現給徹底印證了。

  一個勢力,上至國家,下至江湖門派,甚至小門小戶里與個人,在發展的時候,它們中間過程的時候都會展現出一種共同的特質。

  那便是某種意義上的‘正義過剩’,那便是要它要管閑事。

  上至世界警察,下至鍵盤俠,無數人的身上都有著這個特質。

  與自己有關的要管,與自己無關的也要管。

  離自己天差地遠的更要管。

  尤其是能夠自己高舉著大義與眾生和平人道旗幟的時候更是如此。

  說穿了便是吃飽了撐著的緣故。

  眼下。

  身為白道執牛耳者的佛門自然不是以后頹廢者模樣,現在的他們同樣是雄心勃勃,有著比天高的信心,代天選擇真命天子等等一系列的操作,插手政治,參與爭奪天下,選出代言人等等,這都是佛門的‘正義過剩’。

  而在這之中,慈航靜齋和凈念禪院這兩者則是佛門中最為活潑的兩派。

  有霸業雄心,這便是現在的佛門。

  了空大師修煉閉口禪,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種苦修,但更多的目的則是為了突破己身,以達到武道上的境界,而不是思想上的境界突破。

  故而在了空大師開口自我破除閉口禪的那一剎那,白少棠便已經肯定了眼下佛門的狀態。

  雄心勃勃。

  說的便是佛門。

  他們需要保證自己的圓滿,不需要有任何來自外界的缺點。

  中原佛門脫胎于天竺佛門,那里乃是佛門的發源地,從名義上來說這是中原佛門的祖地。

  白少棠的話看起來普普通通,但是身為凈念禪院住持的了空大師則是一眼便窺出了那藏在話語背后的最大黑暗,那看不見的危機將臨了。

  雖然中原與天竺有著很遠的距離,在這中間更是有著高山阻擋,但了空大師從白少棠的話語中已然得知了大隋已然暗中派人打通了兩者之間的溝通,這其中所代表的意義非常明確。

  中原佛門自語是正義的,高舉著人道大旗。

  但——

  從白少棠的話語中,了空大師認識到了一個可能。

  大隋楊廣一脈,似乎有著挖佛門祖墳的打算。

  一個高舉正義,站在道德最高點的門派最害怕的是什么?那便是從根子上的被否定。

  而且在神州中原,佛門雖然眼下看起來一家獨大,但是它還有著兩個大敵。

  身為死敵的魔門,以及看似保持中庸的道門。

  了空大師是一個大師,但更是一個聰明人。

  若僅僅是一個得道高僧,了空倒不會多想,可問題是他并不止是一個得到高僧,他更是一個聰明人。能夠插手天下爭奪,參與其中的人,不管眼界如何,但對危害什么的卻都是十分警惕與敏感。

  有緣人,有心語。

  了空大師的目光落在眼前頭發灰白的年輕人身上,看著他那認真而嚴肅的表情,了空那顆平靜的心終于躁動了。

  作為佛門高層,了空非常清楚一點。

  那便是佛門終究是外來的宗教。

  魔門和道門才是中原土生土長的門派。

  雖然佛門憑借教義根植在中原,借由戰爭發展壯大,更是將自身推到了正義的代表,人道的至高點上,但其根底終究是外來門派本土化。

  白少棠的話則是告訴了了空佛門一個巨大的弱點。

  不提死對頭的魔門,單單既現在合作的道門,只要找到合適的機會,他們也絕對會下死手。因為在三教中,第一個親自下場率領大軍開干的正是道門。別看現在的道門偃旗息鼓,但了空從不覺得道門會是一個溫和的派別。

  教義之爭,便是生死之爭。

  平靜的雙眸之中在白少棠的那些話語下似乎浮現出了血海的景象。

  宗教戰爭,向來是非常可怕的。

  眨眼間,了空大師已然從白少棠的話語中分析出來了很多的東西,只是這些分析出來的答案則越發的讓了空的神情顯得嚴肅。

  最終,他開口了。

  自我破除了十幾年的閉口禪的苦修。

  “有心了。”

  一句話別道破白少棠的心思,了空更是雙手合十,行了一禮,道:“白施主,乃是我佛的有緣人。”在這段時間的接觸以及之前得自秦川的訴說,了空對這個出自燕王府的叛徒有著極大的興趣。

  其三觀之正,而且對佛理有著極為高深的研究,正是讓了空大師刮目相看的地方。

  了空有心渡他。

  而且更讓了空內心深處有些茫然的地方是到底是自己在渡他,還是他在渡自己。

  “哈!”

  一聲輕笑,白少棠將手上的經書放下,笑道:“正是覺得有緣,我這才告訴了空大師這些。”

  “你們需要準備了。”

  “佛門雖然現在看起來大勢煌煌,但背后的危機想來大師也清楚。”

  “一個不好,便是天翻地覆。”

  “我不想天下百姓成為三教信仰紛爭的犧牲品。”

  “來!”

  “大師。”

  “我最近觀看經書,頗有心得。”

  “還請指教。”

  在一言破了了空大師的閉口禪之后,白少棠立即轉移了話題,他要將自己包裝成佛子。

  一大堆的佛門理念,不管是否自我矛盾,這些東西正在他的腦海里蠢蠢欲動。

  我,白少棠要來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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