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大廳這邊的人,已經震撼到無法言語。
臥底?
特別是其他國家的人,面面相覷。
怪不得,神州上下,一片淡然,原來是早就派遣了臥底。
這就可怕了。
而且這三個大一的學生,也真是強的可怕。
瞬息之間,便斬殺了四個三品武者,越階強殺啊,對方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這簡直就是奇跡。
誰都能看得出來,這四個三品,根本就不是氣血武者,他們可都是貨真價實的戰斗武者。
甚至,還順手殺了60多個一品的邪徒。
但就是在這樣的絕境下,三個大一學生,極限反殺,徹底救了60多個俘虜的命。
他們從娘胎里就開始修煉了嗎?
簡直驚人。
簡直是教科書級的臥底行動。
神州的底蘊,何其可怕。
會議大廳,神州所屬的工作人員,全部都在歡呼。
而其他國家的外交人員,卻集體陷入了沉默。
神州這個國家,真的太可怕,
老一輩的武者,已經穩居世界第一,當之無愧。
中層武者,同樣沒有辱沒了先輩的成績,甚至青出于藍。
而現在!
最新一代的武者,才剛剛大一的學生,就已經如此出類拔萃,這還能了得?
去陽向教內部,當臥底。
這種任務,如屢薄冰,簡直比下濕境還難百倍,無論是膽魄,還是應變能力,都需要人中之龍。
特別是為首那個叫蘇越的同學。
破壞祭祀點的四個學生,也是在他的號令下行動。
這個學生如果成長下去,未來不可限量。
其余兩個,也表現出了遠超于同齡人的可怕實力。
他們還僅僅是二品啊。
不對!
他們才大一,這是剛剛開學,就已經二品。
這本身就已經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哪怕是氣血武者都足夠驚人。
然而。
他們對各種戰法的掌握,絲毫不比一些常駐濕境的戰斗武者弱。
可怕。
美堅國的外交官都沉默不厭。
他們根本沒有想到,神州的年青一代,已經不知不覺成長到了這種地步。
其余小國家更不用說。
和這三個天驕比起來,他們國家的學生,就是小孩子,不值一提。
“蘇越最開始施展的戰法,是牧京梁的廬山升龍炮嗎?”
燕晨云瞇著眼問道。
“額,你還記著啊,都過去多少年了。”
林東啟似笑非笑。
當年,他們這一批武者還年輕的時候,燕晨云和牧京梁比武,結果就被這無形無色的廬山升龍炮,直接炸的褲襠流血。
那一代的同齡人,都叫燕晨云姨媽巾。
這都是拜牧京梁所賜。
當然,燕晨云如今也是大將,這種往事,也就他們幾個老朋友還記得,還敢提起來。
“不過不得不說,這廬山升龍炮,在這種場合下,還真是神技。
“果然,就沒有沒用的戰法,只有沒用的武者。
“這小子,厲害。”
王野拓沉沉的呼出一口氣。
萬幸。
浩劫渡過,終于可以松一口氣。
不僅僅支武的劫難結束,就連被抓走的俘虜也全部救了出來。
萬幸。
萬幸啊。
蘇越這次首功。
“王野拓,你也真膽大,萬一蘇越死在陽向教,第四戰場那個青王還不發瘋。
“蘇青封如果丟下第四戰場不管,深楚軍團從上到下,能恨死你。”
燕晨云說道。
“唉,事情緊急,我也沒辦法。
“除了蘇越,別人也完不成這種任務,有機會,我得親自去一趟第四戰場,親自去感謝蘇青封。”
王野拓說道。
支武操場!
斬首行動過去了幾分鐘,61個被俘英雄,全部被周云粲轉移到醫務室。
陽向教其他成員,也已經被駐扎在支武的偵捕局成員,還有支武老師,全部格殺。
蘇越和王路峰他們運轉氣環,在恢復氣血。
現場只剩下了最后兩處對戰。
吳顯偉和黑臣不分勝負,依舊在苦戰。
甚至,吳顯偉有些落了下風。
沒辦法。
黑臣雖然也是五品,但他手里拿著一柄妖族斬刀,吳顯偉的兵器已經傷痕累累。
“你再堅持一下,我馬上來幫你。”
但王南國這一邊,他幾乎已經贏了。
寧玉濤原本只是個四品,哪怕服下邪藥,也不過是個五品初段。
而王南國已經卡在五品巔峰多年,后者又怎么可能是王南國的對手。
之前。
寧玉濤的主要任務,是防止王南國去阻止血祭,所以他還能斗一斗。
但他根本沒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得力手下,竟然是震秦軍團派遣來的奸細。
而且震秦軍團一共三個奸細,自己竟然一個都沒有調查出來。
更可惡的是,這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竟然全部突破到了二品。
內憂外患之下,寧玉濤明白大勢已去,他萬念俱灰,已經沒有了戰意。
轟隆隆!
王南國刀鋒如龍。
沒幾秒鐘,寧玉濤已經被斬斷了一根胳膊,兩條腿也被王南國生生踩碎。
又一道刀芒降臨,寧玉濤小腹幾乎被洞穿。
“王叔,先別殺他!”
這時候,蘇越睜開眼,他腳步一踏,便掠到王南國身旁。
“好,你來結果這個畜生,我去對付那個陽向族。”
王南國點點頭。
這個叛徒已經重傷,瀕臨死亡,他不可能再反殺蘇越,而黑臣那邊,吳顯偉很危險,他兵器被對方震碎了。
王南國瞬間加入了對方的戰局。
“為、為什么……”
寧玉濤躺在地上,氣若游絲。
他看著蘇越緩緩走來,咬牙切齒的問道。
他想不通。
他又太多的事情想不通。
他想不通,為什么蘇越能將消息傳遞出去,為什么能探查到秘密祭祀點的位置。
“寫日記,并不是個好習慣,希望你下輩子可以改了這個毛病。”
蘇越走過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寧玉濤氣的一口鮮血噴出去。
原來如此。
原來是自己的日記出賣了自己。
可事已至此,后悔已經無用。
“我們的理想,你……你為什么要背叛……你背叛了理想,背叛了和平的信念……”
相對于日記內容泄露,寧玉濤其實更加憎恨蘇越對理想的背叛。
成王敗寇。
勝負已分,多說無用。
但寧玉濤心痛的,是蘇越背叛了他親口說出的理想。
那是自己一生的夢啊!
不容玷污,不容背叛。
“你看看陽向族所做的事情,這是為了和平嗎?
“他們是在殺戮,是在滅種,是在恐嚇。
“你以為靠威脅,靠恐嚇,讓地球人族跪下,就真的能得到和平?
“簡直可笑、可悲。
“想要和平,首先得自己強大起來,自強不息,鐵骨錚錚,不卑不亢,而不是靠諂媚、靠自慚、靠祈求和敵人的憐憫。
“靠敵人可憐和施舍,得到的不是和平,是茍延殘喘,那是永不翻身的奴性。
“這個真理,神州在20世紀的時候,就已經領悟到了骨髓里。
“弱小的人,弱小的國,弱小的世界,根本就沒有資格擁有和平。”
咔嚓!
蘇越一腳踩在寧玉濤臉上。
“就是因為你這種奴性根植到骨髓里的敗類,才使得英雄戰死,腹背受敵。
“比起濕境異族,你這種叛逆,才是真正的十惡不赦。”
話落,蘇越一刀劃開寧玉濤的胸膛。
隨后。
他赫然在心臟的位置,找到了一塊拇指大小的鏡子。
這就是折疊之門的主門。
寧玉濤日記里記載著,黑臣為了主門的安全,直接將妖器藏在了寧玉濤的胸膛里。
“你……”
寧玉濤憤怒到窒息,連渾身疼痛都已經忘記。
可惡。
他恨自己有眼無珠,恨自己沒有看清一個人的真面目。
他是騙自己的。
“于公,你今日該被凌遲處死。
“于私,我也算承受了你一點點情誼,所以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臨死前,我希望你,下輩子能好好當個人,別動不動給人跪下當奴隸。
“我們的先輩,用了幾個世紀的時間,才從異族的屠刀下站起來,你從出生就如此幸運,你本應該驕傲的活著,你其實完全沒必要,這么卑微的跪著。”
蘇越言出必行。
他大刀一甩,結束了寧玉濤的生命。
對他來說,這已經是最大的仁慈。
蘇越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這個人,他想殺很久了。
吼吼吼!
天空之上,云層里的三個陽向族宗師簡直和瘋了一樣。
在他們的瘋狂咆哮下,天空甚至被席卷出了一道恐怖颶風,鋪天蓋地,鬼哭神嚎,猶如末日來襲。
這三個宗師咬牙切齒,他們真的不甘心。
好不容易繞過濕鬼塔,可以直接傳送到人族城市的中心,大殺特殺。
可誰知道,計劃竟然失敗。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從此以后,折疊之門就再也不能用了啊。
不甘心!
不甘心!
苦心醞釀十年,誰能甘心。
“愚蠢的人族,你們以為事情結束了嗎?
“我承認,你們破壞了陽向教的計劃,但宗師降臨,今日勢不可擋!”
在王南國和吳顯偉的重重阻擊下,黑臣哪怕手持妖刀,但也節節敗退,甚至渾身都是傷口。
就在這時候,他身上猛地釋放出一股澎湃的血氣,就連王南國和吳顯偉都被遠遠震開。
隨后,黑臣猶如惡魔,緩緩漂浮到空中。
他的妖刀,脫手而出,已經漂浮到了三個宗師腳下的黑云旁邊。
一層又一層的血霧,不斷從黑臣身上散發出去,就如盛開的血色煙花,令人膽戰心驚。
而那些漂浮在空中的游離血霧,宛如一條猙獰蛟龍,被妖刀直接吞噬。
這時候,妖刀嗡嗡顫抖,如心臟一般碰碰跳動,甚至還發出一陣陣尖銳呼嘯,猶如百鬼夜哭,觸目驚心。
“該死,這畜生正在用命祭煉妖刀!”
吳顯偉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咬牙切齒。
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貫穿了吳顯偉的胸膛,他其實已經身受重傷。
“我們再去!”
王南國陰沉著臉。
那妖刀散發的氣息越來越恐怖,王南國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轟隆隆!
轟隆隆!
兩個五品,一前一后,再一次朝著半空的黑臣殺去。
轟隆隆。
這一次,二人失算,吳顯偉被一條血氣森森的命繩,直接洞穿了胸膛,雖然沒有傷了心臟,但他也徹底重傷,幾乎無法站起身來。
王南國同樣被強烈的氣血振飛,體內氣血翻騰,好不容易才壓制下來。
該死!
黑臣應該在施展類似于天魔解體一類的戰法,他已經瘋了,他要自殺。
以王南國的力量,根本無法阻止。
現在的黑臣,雖然不能動,但無限逼近了六品宗師的力量,要知道,他可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啊。
“哈哈哈哈,你們再等一分鐘。
“我哪怕是犧牲了生命,也會讓宗師降臨,我要讓這里所有人,全部都死!
“全部都死!
“一個都沒有資格活下來,哈哈哈!
“卑微人族,你們只配在陽向族的恐怖下,瑟瑟發抖,哈哈!”
黑臣周圍還在噴發著血霧,他肉身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消瘦下去,目前已經是皮包骨頭的骷髏狀態,再加上暴風中飛揚的亂發,這簡直就是個地獄里的惡魔。
“王叔,這畜生說的沒錯,那柄妖刀吸收了他的生命,可以將黑云撕開一個口子。
“不過,妖刀力量有限,只能允許一個宗師降臨下來。”
這時候,蘇越拿著折疊之門的主門,跑過去急忙吼道。
主門布滿了裂痕,蘇越用肉眼,大概就能判斷到其耐久度,以及各種異常情況。
可惜。
傳送陣已經開啟,哪怕他手持主門,也無法阻止這一切,無法讓其他人進來。
學校外。
停滿了密密麻麻的偵捕局車輛,和軍部車輛。
光是宗師就來了七八個。
可惜,任何人都沒辦法踏入支武,就連宗師,都會莫名其妙出現在很遙遠的叢林里。
眾人眼睜睜看著這一切,卻偏偏束手無策。
外交大廳。
誰都沒料到,唯一的一個五品異族,竟然還會令情勢逆轉。
如果真的有宗師傳送下來,哪怕是一個,也足夠殺了在場所有人啊。
現場只有兩個五品,一個還是重傷,根本就不可能對抗宗師。
王野拓狠狠捏著拳頭。
該死,這群異族,簡直都是瘋子。
震秦軍團一直在想辦法破解折疊之門,可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
大廳里的氣氛再一次陷入了凝固。
“所有無關人員,全部散開。
“這個宗師……我來負責!”
黑臣在狂笑。
天空中的三個宗師,已經蓄勢待發,恨不得將所有人的心臟全部吞下。
正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王南國長刀一甩。
他一臉平靜的走到黑云之下,仰視著即將要墜落的宗師,無懼無畏。
“爸!”
王路峰滿臉焦急,二話不說就要沖下來。
王南國只是個五品。
他一個人對戰宗師,會死的。
他僅僅能拖延一會時間而已,僅此而已。
“王路峰,如果你還認我這個父親,就立刻滾回去。
“你的職責,是負責維護這里的秩序,不要讓任何人跑進來。
“我是一個偵捕局的局長,這是我的本職工作!”
頭頂籠罩著漆黑的霧氣,王南國當眾訓斥王路峰。
“爸,我知道,我去維護秩序。
“我為你驕傲,我為偵捕局驕傲。”
王路峰紅著眼,狠狠吼道,他使勁不讓眼淚掉下來。
大庭廣眾,他不能給王南國丟人現眼。
“王叔,你先退開,咱們再想辦法啊。”
蘇越一臉焦急。
還有30幾秒,宗師就要傳送下來,以王南國的實力,根本就是在送菜。
他靠血肉之軀,又能拖延多久時間?
這根本就是送命啊。
“退?
“我王南國是偵捕局的局長,我的背后,就是神州,就是等待我守護的人民,我又能退倒哪里去?
“今日如果有人死,那一定是偵捕局的人先死。
“我佩戴了這枚胸章,就早有死的覺悟。”
王南國看著蘇越點點頭,一臉堅毅。
“偵捕局所有人聽令,你們的局長重傷,我暫代局長。
“立刻疏散人群,留下足夠我周旋的地方。”
王南國看著凡支市偵捕局,怒吼一聲。
“明白!”
偵捕局人員一個個熱淚盈眶。
他們不認識這個陌生的局長,但他的所作所為,已經足以證明,他就是偵捕局的局長。
“明白,立刻疏散群眾。
“如果今日有人死,必然是我偵捕局的人先死。”
吳顯偉雖然站不起來,但還是寒著臉,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頓時間,偵捕局所有人開始緊急疏散人群。
如果有人死,一定是偵捕局的人先死。
我們平日里管理著雞毛蒜皮的爛事,但真正遇到災難,我偵捕局也從來沒有軟弱過。
“神州不敗!”
“神州不敗!”
“神州不敗!”
一群偵捕局成員咬牙切齒,他們一邊維護持續,一邊嘶啞著嗓子吶喊。
我偵捕局。
從來都沒有慫過。
他們也沒有去添亂,自己的任務是疏散群眾,而不是魯莽。
王南國掌心里的長刀嗡嗡作響。
他滿臉鮮血,眼睛里甚至還有些風塵仆仆的疲憊。
但這一刻,都不重要。
“為了我的兒子,我王南國將再次熱血一回。
“為了我背后的平民,我王南國要替偵捕局正名。
“我就不信,你這傳送陣,能在這里堅持一輩子。
“只要我堅持的時間足夠長,你這破陣,一定會破。”
王南國冷眼目視著宗師。
這一刻,他內心前所未有的平靜。
王路峰咬著牙,他生怕自己會哭出來。
“爸,你是我一輩子的驕傲,偵捕局是我一輩子的驕傲。”
王路峰紅著眼,恨不得也上去沖殺。
但他知道不行。
他去,只會搗亂,只會令父親分心。
“王叔,你是個英雄。”
蘇越嘆了口氣。
他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王南國。
這個人,夠骨氣。
“等我畢業,我也一定要去偵捕局工作。”
“我也去。”
“對,咱們宿舍,全部都去偵捕局。”
“偵捕局不是混日子的地方,我也要去偵捕局。”
“如果有人死,一定是偵捕局的人先死,我受不了了,等我畢業,我也要去。”
這些被疏散的學生,一個個熱淚盈眶。
這才是熱血兒郎,這才是真正的英雄。
偵捕局,沒有人們所說的不堪。
想要守護人族,想要有所作為,也不一定非要下濕境,非要當將軍。
偵捕局,一樣可以發光發熱。
王南國這一幕,點燃了偵捕局的希望之火。
外交大廳。
數不清的工作人員在抹眼淚。
不為別的。
就為那一句:如果有人死,一定是偵捕局的人先死。
這已經足夠了。
在外交大廳維護秩序的武者,也有大量偵捕局成員,他們最能理解王南國的心情,最能明白這一句話的意義。
我偵捕局,不是混日子的地方。
王野拓等人,給王南國敬禮。
在場所有武者,全部給王南國敬禮。
特別是偵捕局,他們渾身都在顫抖。
“這就是神州的犧牲精神嗎?令人膽寒的集體主義情懷。”
美堅國幾個外交官面面相覷。
如果有人死,偵捕局的人先死。
這……太震撼心靈。
“英雄,希望你能平安。”
林東啟嘆了口氣。
轟隆隆!
隨著黑臣的骷髏化為塵埃,遠處的妖刀,呈現一種妖異的血紅,猶如滴趟著鮮血。
妖刀以黑臣最后的意志為原動力,在空中猛地一劃。
果然,空間似乎被割裂。
那團籠罩在三個宗師身上的黑云,出現了一瞬間的撕裂口。
下一秒。
陽向族宗師……降臨。
碩大的操場,頓時間猶如寒冬降臨,甚至地面都結出了一絲絲的冰霜。
果然。
只有一個宗師抓住了機會,直接降臨下來。
剩下的兩個,還在黑云里哇哇亂叫,他們似乎在憤怒,為什么出去的不是自己。
妖刀完成了使命,直接墜落在遠處。
“螻蟻。”
陽向族宗師懸浮在空中,藐視著王南國,隨后輕蔑的吐出一句話。
“你們這些異族,已經被你們眼中的螻蟻,打敗了無數次。
“如果我是螻蟻,那你又能算什么?
“這么多年,是我地球武者在逐步占領濕境,而你們只能當過街老鼠。”
王南國眼里同樣是譏諷。
“你會死的很慘。”
宗師憤怒。
唰唰唰!
頓時間,數不清的命繩,猶如毒蛇,已經從四面八方朝著王南國襲殺而去,其速度之快,堪比疾風驟雨。
當然。
王南國并沒有那么弱,對方雖然是宗師,但畢竟也只是個六品。
當初李星佩斬殺白眉,對方尚可以支撐一會,更何況是王南國。
叮叮當當!
果然,王南國根本就沒有想象中的弱。
他身形如鬼魅,不斷抵擋著來自宗師的轟殺,這一刻,王南國已經施展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
目得是拖延,所以王南國盡量在纏斗。
只要等主門的力量消失,這里就可以得救,畢竟在支武的門口,已經駐扎了不少宗師。
拖延。
一定要拖延下去。
“不行啊,王叔的兵器太差勁。”
僅僅兩分鐘時間,二人已經交鋒了幾百招式。
異族宗師氣急敗壞,他遲遲還沒有將這個螻蟻斬殺。
有些人雖然滿臉希望,但更多的人,心里卻是忐忑。
王南國是在竭盡全力的抵擋,而對方宗師,還沒有施展全力。
最令人擔憂的事情,還是王南國的兵器。
太差。
蘇越看了眼主門。
沒戲。
雖然充滿了裂縫,但蘇越拿在手里,能感覺到上面的耐久度。
最起碼還能支撐一個小時。
只有等主門粉碎,外面的宗師們才能進來。
蘇越嘗試破壞了很多次。
果然,除非這主門自己想破,否則根本就不可能弄碎它。
而指望王南國抗一小時宗師轟殺,根本就不現實。
咔嚓!
眾目睽睽下,王南國又抵抗了兩分鐘。
終于。
他手中的合金刀,徹底被宗師的命繩震碎。
王南國一個不小心,直接被命繩抽飛。
渾身是血。
但他第一時間爬起來,又在旁邊撿起來一柄長刀。
可惜,下場依舊無奈。
這種級別的合金兵器,根本就不是宗師命繩的對手。
外交大廳的人們口干舌燥。
終究還是要失敗嗎?
如果這個偵捕局局長被殺,那碩大的學校,可就真的血流成河了。
王野拓捏著拳頭。
他派人計劃將兵器扔進學校,可傳送門連兵器都沒辦法弄進來。
一點辦法都沒有!
支武。
吳顯偉也無可奈何。
他的兵器其實不錯,但可惜,之前和黑臣對戰的時候,被隊長的妖刀震碎。
其他兵器的硬度,根本就擋不住宗師命繩。
沒有兵器,王南國相當于失去了一條胳膊啊。
“這位局長,有強輻針嗎?”
突然,吳顯偉身旁有人說話。
他連忙轉頭。
是震秦軍團派遣的那個臥底領袖,吳顯偉認出了蘇越。
“強輻針?有。”
吳顯偉點點頭。
對偵捕局來說,強輻針是必備的基礎藥劑。
“給我來點,謝謝!”
蘇越點點頭。
看來,自己還是沒辦法置身事外。
剛當完間諜,這就又要去戰場。
當然,蘇越還沒自大到去對戰宗師,那純粹是找死,他可能扛不住對方一招,就會被轟成肉泥。
但要知道。
我蘇越的本職,可是個輔助啊。
我是個輔助。
可惜,只學習了抗擊打的戰法。
但愿能幫得上王南國。
可防御增幅太耗費氣血,直接是百分比的消耗,沒有強輻針,他堅持不了幾次。
說話間,吳顯偉已經令人拿來一盒強輻針。
里面有20支。
深吸一口氣,蘇越朝著王南國的位置掠去。
這時候,王南國已經被轟的渾身是傷。
但他還在頑強的對抗。
“王叔,堅持住,我來輔助。”
蘇越邊跑邊喊。
施展輔助戰法,必須的接觸到王南國的氣血,所以距離不可以太遠。
對蘇越來說,其實是有些冒險。
但他有枯步,而宗師還在被王南國糾纏著,應該沒有什么生命危險。
“蘇越,你躲開這里,你幫不上什么忙。”
王南國一聲怒吼。
他心里焦急啊。
千萬不能牽連了蘇越。
“放心,我是個輔助。”
終于接觸到了王南國的氣血。
蘇越頓時停留在原地。
他張開雙臂,就如猩紅女巫一樣,雙掌彌漫著灰色的氣霧,看上去神秘莫測。
與此同時。
在王南國身上,同樣懸浮起了一層黑色的波紋,猶如是他身體外的一層鎧甲。
“王叔,20的防御盾,能幫你的,就到這了。
“在防御盾被打碎之前,你可以嘗試著……反擊。”
蘇越沉著臉說道。
王南國目瞪口呆。
其他地方的人,之前還不理解蘇越的行為,王野拓甚至覺得蘇越太魯莽。
可當蘇越施展出輔助戰法的時候,所有人都驚的眼球差點掉下來。
開什么玩笑。
剛才那個殺伐果斷的狠人,竟然是個輔助系的武者。
這是出來搞笑的吧。
輔助系武者,不都是柔弱的女性,永遠都在戰場后方嗎?
“蘇越這小子,鬼點子一推,他學習輔助戰法,一定是為了給自己增幅。”
隨后,王野拓理解了蘇越的想法。
“輔助戰法,不都是卓越戰法嗎?他悟性真高。”
林東啟不住的感慨。
這個年輕人,簡直是德智體美全面發展,根本就沒有任何短板。
弄了半天,你竟然是個輔助。
許白雁在秘密祭祀點,也在關注著這一戰。
當她看到蘇越是個輔助的時候,差點驚掉了眼球。
誰能想到,蘇越竟然是個輔助。
“原來,輔助在特殊情況下,還能扭轉戰局。”
牧橙嘆了口氣。
她不得不佩服,蘇越的選擇,根本就沒錯。
20的防御盾,有用嗎?
此時此刻的王南國,就在用事實告訴所有人。
有用!
他雖然沒有兵刃,但在一些極限的狀態下,竟然可以反擊宗師。
沒錯。
王南國已經在宗師的臉上,轟擊了好幾拳。
可惜的是,他沒有兵刃,殺傷力很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防護盾已經被宗師摧毀了三個。
這時候,蘇越只能依靠強輻針來恢復氣血。
該死的疼痛!
但沒辦法。
王南國要吸引火力,就必然要還手,他不可能一味的游走。
這個宗師的目標,是屠殺普通人。
王南國必須用血肉之軀去阻擋,而蘇越想要不斷施展防御盾,也只能依靠強輻針。
“現場氣血值10卡以上的人聽著,我可以解封這柄妖刀的妖氣,但需要每個人來用氣血溶解一部分妖氣。
“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會很痛。”
也就在這時候,遠處有個四品的偵捕局成員,一聲大吼。
眾人這才意識到。
黑臣的妖刀墜落之后,插在了地上。
而凡支市偵捕局有個隊長,正在想辦法解封。
正巧,他懂得一部解封的戰法。
理論上,妖刀解封,需要宗師,他一個四品的力量太渺小,所以只能依靠大家的氣血。
“我來!”
王路峰瞬間沖過去。
他在對方的指導下,狠狠捏住了妖刀刀柄。
呃……啊……
瞬間,王路峰一張臉扭曲,痛到奔潰。
“好!
“下一個!”
果然,妖刀上的血氣,淡了一點點。
這個隊長一腳將王路峰踢開,他能掌握住每個人的承受極限。
“我來!”
附近一個支武的學生,也狠狠捏住了刀柄。
他口吐鮮血,差點暈厥過去。
“我也起來!”
又一個學生跑過來。
“我也來!”
“還有我。”
“我10卡以上,我也來幫忙!”
頓時間,很多學生涌過來,自覺的排成了隊。
雖然看上去會痛不欲生。
但這時候,需要大家萬眾一心,眾志成城。
b類武大的學生,也有一顆對戰的心。
不知不覺。
五分鐘過去。
蘇越已經注射了四針強輻針。
他快要奔潰。
王南國雖然有護盾,但他的精神也接近崩潰。
陽向族的宗師更是惱羞成怒,簡直要發瘋。
對付一個五品的螻蟻,竟然浪費了自己這么久時間。
偏偏在這個家伙的纏斗下,自己連其他人都沒時間去殺。
可恨!
這時候,遠處的妖刀,已經在流水線一樣的氣血凈化下,逐漸驅散了原本的猩紅顏色,目前只剩下了最精純的銀色刀氣。
當然,凈化的代價,就是遠處臉色慘白,口吐鮮血,甚至有些已經暈厥的學生。
沒有宗師強者,想要凈化妖刀,就只能靠人多。
他們都是些學生,真的很弱。
“萬眾一心,妖刀凈化!
“局長……接刀。”
隊長一聲大吼。
他大臂一甩,妖刀筆直的朝著王南國飛去。
王南國早有準備,他也被學生們感動的心潮澎湃。
宗師不傻,他企圖來阻擋王南國拿刀。
可惜。
蘇越的防御盾及時套上,王南國拼著受傷,終于將妖刀拿在手中。
不對!
現在的妖刀,已經不能稱之為妖刀。
王南國咬牙切齒,以一個不可思議的極限角度,一刀斬在宗師胸膛。
鮮血灑下。
陽向族宗師,第一次見血。
這一次,是宗師的血。
王南國渾身是傷,有些地方能看到骨頭。
但這一次,他終于完成了一次極限反殺。
而王南國的身體狀況,也牽動著所有人的心。
“好!”
蘇越痛的渾身痙攣,但他還是大吼了一聲。
草泥馬!
你終于受傷了,宗師又如何?
垃圾一個!
“好刀!
“有數萬學生的氣血加持,我人族萬眾一心,百戰百勝。
“此刀名曰……必勝。”
王南國高高舉起必勝刀,目光冷冷注視著宗師,他的眼底,散發著歇斯底里的癲狂氣息。
你宗師又算什么。
老子今天就要看看,宗師到底是不是無敵。
“必勝!”
“必勝!”
“必勝!”
全場沸騰,就連哪些虛弱的學生,也在振臂吶喊。
“今日,我用你宗師狗頭,祭我必勝刀。”
王南國瞳孔猛的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