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擊后背劇痛,痛徹心扉,他那堅不可摧的麟甲,直接被斬破。
同時,黑擊口中還噴出了一大口鮮血,畢竟瘋血刃里還蘊含著蘇越霸道的氣罡轟擊。
錯愕!
黑擊目瞪口呆,他想破腦袋都想不到,自己的麟甲竟然能被破開。
簡直荒謬。
要知道,除了絕巔,哪怕是九品都不可能這么輕松。
咔嚓!
咔嚓!
黑擊脖子發出了一些古怪的聲音,猶如老樹被一根根折斷一樣,他在扭動脖子,很艱難。
雖然靳國塹用影子束縛術禁錮著黑擊,但他還是竭盡全力,不惜一切代價的轉頭。
黑擊必須要弄明白,蘇越為什么可以擊破自己的皮膚。
他憑什么!
“著急了嗎?”
看著轉過頭來的黑擊,蘇越小心翼翼的又倒出兩滴真實藥水。
他必須得小心。
真實藥水的數量很少,加持月相真血并不需要太多,一道傷口的面積足夠。
最終的大招,還是七劫月相徹底爆發的瞬間。
那時候,蘇越必須要讓黑擊全身的防御麟甲都奔潰。
一瓶真實藥水,其實也剛剛夠。
“我還會斬你六刀,趁著這段寶貴的時間,你應該寫一份遺書。
“抱歉我忘了,你現在只能脖子動一動!
“悲哀的八品,也不知道你們在倨傲什么。”
蘇越看不到黑擊的表情,但他也能猜得到。
可能,黑擊的表情是恐懼吧。
一個武者,修煉到八品不容易,誰又愿意死呢?
心里的悲憫一閃而逝,伴隨著真實藥水炸開,蘇越的瘋血刃第二次斬破了黑擊的麟甲。
就如斬殺在普通的皮甲上一樣,麟甲根本就沒有任何防御能力。
“你……這不可能,那是什么液體,滾……”
慌了!
黑擊這次是真真切切的慌了。
蘇越猜測的沒錯,現在黑擊腦海里除了恐懼,根本什么都沒有。
他仔細感悟了藥水,里面竟然蘊含著一些很精純的絕巔氣息。
就是這些絕巔氣息,才讓他的麟甲失效。
完了!
這可怎么辦。
黑擊現在是前所未有的恐懼。
咔嚓!
咔嚓!
大地瘋狂龜裂,黑擊身上爆發出了史無前例的恐怖氣血。
可惜,他的掙扎雖然瘋狂,但卻連剛才的肆元瘋都不如。
靳國塹完全可以將他束縛在原地。
對這種團隊配合打老怪的場景來說,靳國塹的影子束縛術簡直是個外掛。
黑擊回想起了黑猝和肆元瘋的凄慘下場,他內心已經恐懼到極限。
可恨啊。
這影子根本就掙脫不了。
黑擊這一輩子,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麟甲的修煉上。
他爆發力是真的差。
想要施展出肆元瘋那樣恐怖的氣血爆沖,他根本就是妄想。
黑擊的長處是防御,他已經做到了極致。
所以,他的短板也很明顯。
剛才扭脖子的動作,已經是黑擊的上限。
蘇越面無表情,毫不猶豫的斬下第三刀。
靳國塹很吃力,他的影子束縛出隨時都可能會崩潰。
面對八品這種恐怖的境界,蘇越哪怕是想拖延時間都做不到。
畢竟,靳國塹根本拖延不起。
哪怕知道接下來還會面對更強的八品,甚至是令人絕望的九品。
但蘇越只能是一條道走到黑。
而且是不折手段,不計后果的殺。
拖時間,那是做夢!
“滾……你殺不了我,螻蟻,你根本不可能殺我……”
黑擊瘋狂怒吼著。
周圍氣血翻飛,一股又一股狂風席卷起來,整個操場的地皮都像是被掀起來一層,觸目驚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青初洞啊青初洞……哈哈哈!”
天幕上空,屬于肆眀慶的那顆頭顱,沒由來的開始瘋狂大笑,同時肆眀慶還在嘲諷著青初洞。
命運啊。
真是命運垂青。
誰能想到,就連黑擊這種八品中期里面的佼佼者,都根本奈何不了神州這群年輕武者。
肆眀慶也不知道該感謝神州,還是感慨自己運氣好。
黑擊已經死了。
他們這些絕巔很輕易就可以判斷出來,黑擊黔驢技窮。
防御失效之后,他真的不堪一擊。
青初洞頭顱上的云層翻滾的最厲害,就像是沸騰的濃煙,誰都能看得出來,青初洞正處于暴怒狀態。
他也根本沒有想到,蘇越手里竟然還有一瓶藥水。
可恨!
這藥水里應該是有絕巔的氣息,否則黑擊的麟甲不可能被破壞。
輸了!
明眼人都清楚,黑擊已經輸了。
死在蘇越手里的八品,將達到三個。
可怕啊。
神州這群年輕人,是真的可怕。
鋼厲承面無表情,但心里也翻江倒海。
從一開始的16個六品,到后來的8個七品,再到現在的八品。
誰都沒有料到,蘇越竟然能殺到現在。
聯軍這么多強者的連番襲殺,他竟然還能保持巔峰的狀態,簡直詭異。
鋼厲承腦海里甚至還有個更加荒謬的猜測。
接下來即將要上場的肆呂察,他該不會也有危險吧?
不,不可能!
鋼厲承立刻打消了這個擔憂。
肆呂察可以戰敗八品巔峰,甚至面對九品都絲毫不懼。
他絕對不可能失敗。
那些輔助蘇越的年輕武者,不可能再用同樣的辦法禁錮肆呂察。
沒想到,最終對賭的贏家,居然還是肆眀慶。
西武校外。
蕭億恒得到了柳一舟的最新消息。
他們已經確認了最終結地帶,也鎖定了精確路線。
最多15分鐘,就可以抵達聯軍布陣的秘密地點。
當然,還有可能會更快一些。
蕭億恒心臟狂跳。
最驚心動魄的時刻可能要來了。
斬殺黑擊,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但蕭億恒心里也清楚,蘇越他們根本就沒有拖延時間的可能。
斬殺黑擊的機會只有這一次,靳國塹的絕世戰法隨時會奔潰。
他們只有毫不猶豫的殺。
可聯軍接下來出戰的八品,又會是誰呢?
蕭億恒心里有一股不詳的預感。
“總閣大人,異族聯軍可能在進行著什么對賭,陽向族失敗,四臂族的肆眀慶很開心的樣子!”
提督皺著眉說道。
“嗯,我猜應該是為了掌目族地盤,在狗咬狗吧!
“這是好事,聯軍內部越亂越好。”
蕭億恒點點頭。
當然,他撕裂結界的手段一直都沒有松懈。
bsp;“咦,結界有裂縫了。”
突然,蕭億恒瞳孔一閃,嘴唇都顫抖了一下。
裂縫很小。
但別看這僅僅是個小裂縫,就是這個裂縫,就能讓困在操場里的低階武者暫時可以走出來。
這是迄今為止唯一的好消息。
當然,裂縫依然救不了蘇越,他是宗師。
別說六品。
就連五品都不可能走出來。
“總閣大人,五品以下的學生可以出來了。”
這時候,王野拓也激動的喊道。
“西武校長,你立刻去組織學生,有序撤離,切記不可以擁擠。”
蕭億恒直接下令。
“明白!”
西武校長連忙去聯絡學生會成員。
“我也去看看。”
趙江濤緊隨其后。
雖然救不了蘇越,但五品以下可以出來的話,西武這群被困學生,99也都出來了。
其實廝殺到了這種等級,低品武者真的有可能被余波給弄死。
也就是靳國塹的影子束縛術逆天。
如果不是有效禁錮八品武者,他們隨便一個閃爍,操場上的低階武者就會死一大片。
在西武校長和趙江濤的指揮下,學生們雖然各個驚慌失措,但所幸也沒有發生什么混亂的狀態。
越是這種緊急狀態,其實就越是需要秩序。
五刀!
六刀!
七刀!
操場上,蘇越看到了井然有序的撤離人群。
他心里也終于松了口氣。
雖然五品都走出不去,但大部隊起碼是安全了,從現在開始,蘇越也終于不用再擔心戰斗余波會誤傷其他校友。
滯留下來的五品武者很少。
而且到了五品這個境界,他們其實也有些自保的手段,大不了可以距離戰場遠一點。
“靳國塹,撤了禁錮!”
七劫月相加持成功,蘇越將瓶子扔在黑擊的頭頂上空。
就在靳國塹撤去影子束縛術的剎那,蘇越用一團氣罡打破瓶子,而后所有真實藥劑都被震碎成了最原始的水霧。
黑擊渾身上下,每一寸皮膚都沾染了真實藥劑。
這一瞬間,黑擊渾身麟甲失效,他簡直和奔裸一樣。
黑擊想蒸發渾身的水霧,但他需要時間,起碼一秒內根本做不到。
而就在這一瞬間,蘇越手掌捏爆了七劫月相的詛咒,與此同時,他的身軀也化作一道驚鴻匹練。
而黑擊的身肉,已經支離破碎。
那是七劫月相的詛咒。
燃燒著渾身上下所有氣血的一刀,直接斬斷了黑擊的脖頸。
一瞬間超過10000卡的殺傷力,猶如一道溝通地獄的死亡鎖鏈,徹底斷絕了黑擊的生機。
黑擊頭顱落地。
他的身軀,也重重的倒在地上。
地面顫抖了一下,全場震撼,就連那些正在撤離的學生都不敢發出一點點聲音。
又一個八品……被斬!
白字青的銀針及時刺在蘇越體內。
這一次白字青也是拼了命的幫蘇越恢復氣血。
他清楚,蘇越接下來還要面對危險,氣血值必須得早早補充回來。
“勞資助攻殺了兩個八品,我怎么這么流弊!”
靳國塹坐在地上,渾身上下每一寸皮膚都在顫抖。
這種興奮,用語言根本就表達不出來。
白小龍他們看著即將要完成撤離的低階學生,心里也都松了口氣。
沒有了后顧之憂,他們也就不用再擔驚受怕。
馬小雨和杜驚書也隨著人群離開,即便杜驚書想留下來幫忙,但他也只能是想想,不給蘇越添亂,就已經是幫他。
濕境!
“墨鎧你別去了,沒必要暴露身份!”
柳一舟他們三人距離目標地點越來越近。
這時候,蘇青封突然說道。
雖然誰都不知道墨鎧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這家伙留著陽向族的身份,以后說不定有用。
暴露了身份,沒有任何作用。
而且就墨鎧當前的表現來看,他還沒有暴露出害人族的想法。
“好!”
墨鎧點點頭,也沒有婆婆媽媽,直接消失在茫茫叢林。
一路上幫柳一舟他們確定了精準路線之后,墨鎧的任務確實已經完全。
前方是絕巔戰場,自己去了也只能是添亂而已。
而且墨鎧還不想暴露身份,成了叛徒之后,在濕境活動會很麻煩。
“這小子終究是個古怪!”
墨鎧離開之后,柳一舟寒著臉道。
作為墨鎧的老對手,柳一舟深知這家伙的心思之歹毒。
“他體內有袁龍瀚的咒印,也翻不起什么風浪,救蘇越要緊。”
蘇青封操控著首天之眼,臉色比剛才還要鐵青。
神州剛剛傳來消息,蘇越殺了第三個八品。
可作為一個爹,他心里沒有一點高興。
蘇越還只是個六品武者,奔潰也就在一念之間。
“青封,一會你也到遠處吧,秘密據點有三個絕巔,雖然蕭億恒他們牽制了兩個,但終究是有危險。
“而且你現在還是八品,體內也沒有虛斑,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
“相信我,我一定會把蘇越救出來。”
突然,柳一舟又凝重的看著蘇青封。
“我知道我幫不上什么忙,等首天之眼確定了精準位置之后,我會進入潛伏狀態!
“放心吧,短時間內絕巔察覺不到我的存在,我有分寸,絕對不會添亂!”
蘇青封寒著臉道。
“也罷,切記別沖動。”
柳一舟也只能無奈的點點頭。
對于蘇青封的潛伏能力,柳一舟到也沒什么擔心的地方,畢竟這家伙在濕境浪了這么多年,也不是第一次在絕巔眼皮子地下搞事情。
柳一舟唯一擔心的事情,還是怕蘇青封會沖動。
可事情緊急,他沒時間考慮那么多。
蘇越!
你一定要堅持啊。
旋渦前。
四臂族最后一個八品肆呂察,做好了出戰的準備。
他臉上掛著輕蔑的笑容。
陽向族黑擊被殺,讓肆呂察忍不住不笑。
真的太開心,開心的不得了。
“哼,肆呂察你別笑的那么賤,小心你也成為蘇越的刀下亡魂。”
蒼止陰陽怪氣的嘲諷道。
他是青初洞帶來的唯一一個九品,也是備選的出戰九品。
蒼止想破腦袋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程度。
死光了。
青初洞帶來的一行陽向族,目前就只剩下了自己一個。
何其荒謬。
要知道,目標僅僅只是個六品啊。
同時,他也恨黑擊沒用,竟然沒有給陽向族贏下這一局。
“哼,別說一個小小的六品,就是你蒼止,你能殺了我嗎?”
肆呂察臨走前,輕蔑的看了眼蒼止。
我八品無敵。
雖然可能打不過九品,但絕巔之下,能殺得了我肆呂察的人,也寥寥無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