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絕!
七品大圓滿里最強者,就這么死了。
電光火石,毫無預兆。
短短幾秒鐘時間,這個紅鍋甚至都沒有站起身來,他保持著最淡然的坐姿,猶如一個飲茶者,一拉一砸一捏,鋼白火就死了。
死的透透徹徹。
落針可聞。
整個第七城一直處于死寂之中,不少武者望望著鋼白火的尸體,根本就難以置信。
“你……你竟然敢殺人!”
鋼骨族另一個七品怒氣橫生,不可思議的質問道。
忍不住了。
他終于再也忍不住,惡狠狠的怒斥道。
太突然,根本沒有絲毫的預兆,說殺就殺,毫不留情。
而且這個紅鍋到底是什么身份?
那可是鋼白火啊,一串四,連贏了四局的強者,天生異脈,刀槍不入的強者。
竟然就這樣被莫名其妙的斬殺。
簡直和一場夢一樣,給人一種虛幻的錯覺。
別說你一個七品初期,你就是八品武者,都不可能這么輕松。
要知道,七品武者有氣罡,雖然看上去脖頸被砸斷,但真正的致命點,其實實是鋼白火體內的一切生機,都已經被粉碎。
這需要極強的氣血把控,砸下去的那一瞬間,氣血猶如萬千絲線,堪比江河蔓延,頃刻間震碎鋼白火一切經脈。
越是輕描淡寫的擊殺,其實就越是恐怖。
將一個七品武者打到飛灰湮滅,達到碎尸萬段,這種辦法并不難。
最難的,就是鋼白火目前這種死法。
這代表了絕對的壓制。
甚至,有些九品都做不到這種恐怖的絕對壓制。
有些七品沒反應過來,還在迷茫狀態,而紫造他們這些七品大圓滿的強者,已經可以說被嚇破了膽。
嚴格意義上來說,只要紅鍋愿意,他可以很輕松結束任何一個七品的命。
“把刀給我!”
蘇越搖搖頭。
他似乎有些無趣,隨后朝著一個拎著長刀的七品鋼骨族說道。
這家伙也是倒霉,他距離蘇越有點近。
“你……你、你想干什么?”
鋼骨族那個敢質問蘇越的七品一愣,頓時間就魂飛魄散。
其實他質問之后,心里就開始后悔。
如果這家伙不惜代價,完全可以殺了自己。
死亡名額是兩個。
“刀拿來!”
蘇越朝著那個七品鋼骨族,平靜的伸出手臂,再次平時的示意道。
顫抖!
面對蘇越不悲不喜的平靜,七品武者渾身上下的肌肉都不聽使喚。
腦海中前所未有的恐懼,猶如一個魔鬼,支配著他走過去,小心翼翼把刀放在蘇越手上。
這個七品根本就想不通,陽向族為什么會有這么強大的武者。
他到底是什么品階。
眼前這個家伙根本就不是七品,他有一種面對九品的錯覺。
“紅鍋,你別沖動,既然鋼白火被殺,那這一局就算陽向族贏,你繼續留在原地修煉,沒有人會打擾你,冷靜點,你繼續殺戮毫無意義。
“殺一個就夠了,別壞了族尊的大事!”
紫造硬著頭皮,還是開口說道。
他現在根本就看不透這個紅鍋。
你到底是七品?
還是偽裝過的八品?
甚至,是九品?
不對!
不可能是九品。
理論上八品都不可能。
秘境城池里的壓制很恐怖,這是一種根本就無法忤逆的規則。
在第七城,八品武者根本就不可能將氣血發揮到極限,城池里會有一種天然的壓制。
八品都做不到發揮,更別說九品。
這也是九品武者都封印著自我,只能到第九城突破的根源。
在第七城,九品承受的壓制更強烈。
紅鍋如果是壓制的九品,他不可能在第七城混。
而且偽裝可以偽裝了氣血品階,卻不可能偽裝年齡。
紅鍋這么年輕,他能突破到七品已經是出類拔萃,又怎么可能是八品以上的強者。
不合理。
這根本就不合理。
而且一個八品武者,完全沒必要在七品的層次里廝混。
藍勒也口干舌燥,心臟瘋狂跳動。
這個紅鍋,到底是什么身份。
來自散星城池?
難道現在散星城池已經這么強悍了嗎?
藍勒是鋼白火的手下敗將。
而鋼白火在紅鍋的手下,根本沒有一點點的反抗能力,簡直和手撕雞一樣被斬殺。
那如果紅鍋要殺自己……豈不是易如反掌?
可怕!
真的是可怕。
而路上一直在訓斥蘇越的幾個陽向族,已經恨不得撕爛自己的臭嘴。
他們心里的驚恐已經到達頂峰。
如果紅鍋怪罪下來,以后在陽向族的日子不好過啊。
該死!
這些大佬到底都什么毛病,一個個就這么喜歡裝弱者嘛。
“跪下!”
蘇越依然保持著坐姿。
他沒有看紫造一眼,反而是饒有興致的盯著手里的長刀。
鋼骨族的妖刀,質量還不錯,而且這柄刀特別的修長,上面血腥味很重。
應該,是人族同胞的血吧。
“你說什么?”
鋼骨族那個七品大圓滿臉色鐵青。
雖然紅鍋沒有指名道姓,但誰都清楚,這句話是在命令他。
這個鋼骨族恨不得去斬了蘇越。
當然,也只是想想,他也不敢。
“紅鍋,差不多就夠了,大家畢竟都是盟軍一員,做人留一線,你……”
藍勒見氣氛進一步凝固,計劃再好言勸勸蘇越。
嘎嘣!
這時候,一道金屬斷裂的聲音響起,格外清脆!
蘇越輕輕捏斷了長刀,從刀刃上拿下來一塊刀刃,猶如一塊餅干。
下一息,一道寒光,已經破開空間,目標直指藍勒,沿途勁風嘶鳴,甚至出現了音爆之聲。
秘境外。
蘇越斬殺鋼白火,同樣令無數人震撼。
鋼厲承前一秒還在嘲笑青初洞,嘲笑陽向族蠢貨太多,連基本的規矩都不懂。
他甚至還讓青初洞見諒,畢竟鋼白火出手,大概率會殺了那個不長眼的陽向族。
青初洞雖然心里不舒服,但也無所謂。
一個來自散星城池的七品初期,死了也就死了,這種腦子有毛病的弱智武者,上戰場也是神州送菜,甚至是還會連累大軍。
鋼骨族有鋼白火這種天才,青初洞始料不及。
可惜了,這種天才并不屬于陽向族。
紫造終究還是有點平庸。
然而。
剎那之間,整個盟軍大營的氣氛,直接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甚至連喧囂都已經停止。
所有人都盯著大屏幕,不少武者還揉了揉眼睛,他們有一種看花眼的感覺。
鋼厲承臉上的冷笑更是永久的定格,隨之成了驚愕與心痛。
青初洞瞳孔收縮,嘴唇發干。
死了。
那個不可一世的鋼骨族,一串四的狠人,竟然被陽向族這個七品初期,直接被捏死了。
而且他斬殺鋼白火的方式,輕松的就像是個玩笑。
比起紫造他們,青初洞這些絕巔的眼界明顯要更高。
通過直播畫面,他們可以分析出很多內容。
那個紅鍋,比所有人想象中還要更強。
殺七品不難。
但能這樣輕描淡寫,幾乎是一擊斃命的情況,則難上加難。
別說七品,就是一般的九品都很難做到。
殺宗師,是個比較復雜的過程,普通人捏斷脖頸,就會直接死去。
可宗師不一樣。
宗師體內有氣罡,這些氣罡會支撐氣血繼續運轉,從而達到源源不斷輸送空氣的作用,所以不可能窒息而死,至于器官的損傷,宗師武者依然可以用氣罡暫時代替。
對宗師武者來說,命門并沒有那么太重要。
要想一擊必殺,最快的辦法,無疑就是摧毀一個武者的氣環,同時連體內的經脈全部震斷。
很明顯,這個紅鍋做到了。
“青初洞,你什么意思,在第七城派遣九品,你還要臉嗎?”
鋼厲承咬牙切齒。
如果是死其他的七品,他也不會被氣成這樣。
鋼白火不一樣啊。
天生異脈,刀槍不入,關鍵這孩子天賦極高,未來不僅僅可以突破到九品,甚至絕巔都有希望。
就像陽向族那個被斬殺的蒼毒一樣,鋼白火可能會有自己的絕巔機緣。
鋼厲承怎么能不憤怒。
他怒不可遏,已經恨不得立刻就離開聯盟,直接和陽向族開戰。
該死。
說殺就殺,絲毫沒有余地。
簡直歹毒。
他懷疑這是青初洞的陰謀,是為了報湛輕洞的仇。
“不是我派的,而且你也清楚,九品在第七城根本就發揮不出實力,反而會被壓制的很慘。
“而且你又不是個瞎子,第七城里目前根本就沒有產生壓制氣息,這就代表里面根本沒有越階的武者,別說九品,連八品都沒有。
“他是貨真價實的七品。”
青初洞沉著臉解釋了一句。
當然,他心里還有點小竊喜。
還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剛剛還在遺憾,還在可惜陽向族沒有鋼白絕這種強者。
誰想到,一眨眼,這個紅鍋就給了自己個大驚喜。
至于鋼厲承的憤怒,他只能自己去消化。
如果有越階強者出現,第七城內部會有壓制的異象,可明顯第七城一切平靜。
愿賭服輸,反正都有死亡名額。
這是大家都說好的事情。
“鋼厲承,認栽吧,第七城里確實沒有越階氣息,陽向族那個小鬼,是七品沒錯。
“你也別雙標,總不能只允許你鋼骨族有天生異脈,就不許陽向族出現吧。
“這次是鋼白絕主動攻擊,陽向族不算犯規。
“再說,青初洞不可能在這時候報復你,他滿腦子在想著當盟主,即便要報復,也得等戰爭結束。”
肆眀慶也在一旁煽風點火。
不管是死誰,只要不是四臂族的武者,肆眀慶就開心。
西戰區的三個絕巔也是紛紛震撼。
果然,東戰區的水很深,這里的武者天然就比西戰區厲害點。
別說鋼白絕和那個紅鍋,即便是前面的那些手下敗將,如紫造這些,也可以碾壓西戰區的七品。
惹不起。
東戰區的大佬,還真的惹不起。
而且青初洞的城府也太深了,一開始有王牌不用,非要等到最后一鳴驚人。
心腸險惡啊。
“該死,那個紅鍋要干什么?”
眾人還在勸鋼厲承節哀。
這時候,第七城內的情況,赫然是再次出現突變。
誰都沒有想到,那個紅鍋折斷了一截長刀,竟然將斷刃朝著藍勒彈飛過去。
這怎么可能。
藍勒可是陽向族的武者啊。
內訌?
墨鎧在暗處,也在感慨。
蘇越斬殺鋼白火,他心里沒有一絲波瀾。
雖然他們都是七品大圓滿,可蘇越的氣血接近10000卡。
鋼白火只是個普通七品,氣血也就8000卡。
整整差距2000卡,這就是天與地的差距,殺不了你才是怪事。
當然,墨鎧也沒料到,蘇越竟然斬的那么輕松。
內行看門道。
蘇越斬殺鋼白火的那一招,其實暗藏著無數玄機,那也代表了蘇越對戰法的領悟,已經達到了融會貫通的境界。
他甚至連具體的戰法都不需要施展,只是用一團最普通的氣血,就可以打出無數的細密連擊。
這種不是戰法的擊殺方式,偏偏需要對戰法有著神一樣的領悟。
蘇越已經不再需要某種具體的殺戮戰法,因為他領悟到了本源。
哪怕在九品這群武者里面,能領悟到這一步的強者,其實也并不多,而且九品所依仗的本錢,不過是老辣的經驗而已。
蘇越這種年紀,能有這種感悟,只能讓人心酸與唏噓。
“咦……這小子,真的瘋了嗎!
“瘋子,連自己人都殺,真的瘋了。”
墨鎧心里還在感慨著蘇越的進步,突然,他也看到蘇越折斷長刀,竟然是朝著陽向族的七品彈去。
完了。
這下要撕破臉了。
墨鎧心臟狠狠一跳,只要對陽向族出手,就代表蘇越這小子不裝了。
他……他特么的要攤牌了。
該死,這沖動的小東西。
在墨鎧眼里,藍勒已經是一具尸體。
他會和鋼白火得到一模一樣的結局。
神州!
普通武者在吃著異族內訌的瓜。
同時,大家也在祈禱異族繼續內訌,最好死幾個異族才好。
原本大家都在感慨鋼白火的可怕,可下一秒,鋼白火就已經被陽向族斬殺。
生死無常,在異族內部表現的淋漓盡致。
當然,另一個陽向族的崛起,已經令神州的不少將官震撼。
一招就捏死一個七品,這簡直就是神跡。
這些將官對比了一下。
如果是自己落入那個陽向族的手里,可能同樣抗不過一招。
這場戰爭,會很殘酷。
而袁龍瀚他們幾個,卻面面相覷,九品們的臉上又驚又喜。
他們知道這個陽向族是蘇越。
這些九品和墨鎧一樣,也能判斷出蘇越如今的實力。
太強了。
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然而,袁龍瀚的眼里卻是憂愁。
他了解蘇越的性格,這小子既然出手了,就絕對不會僅僅殺一個七品。
他……可能要屠了第七城的異族。
“蘇越要干什么?”
果然。
牧京梁一聲驚呼落下,蘇越已經折斷長刀,一截刀刃直接飛向了陽向族的七品。
這樣一來,蘇越絕對會暴露啊。
“這孩子,孤身一人,已經提前斬出了戰爭的第一劍。
“敬禮!”
袁龍瀚望著光幕,神色肅穆。
隨后,他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這一擊,代表著神州率先向異族宣戰,代表著神州武者的態度。
這時候,直播畫面里,一個七品陽向族直挺挺的仰面躺下,看樣子已經氣絕。
他的眉心有一道血痕,而蘇越彈出去的斷刃,則鑲嵌在了他的頭骨里。
一擊!斃命!
“敬禮!”
牧京梁他們也神色肅穆,齊刷刷的朝著光幕里的蘇越敬禮。
自己的女婿,已經孤身一人,開始了戰爭的預熱。
而且女婿的行為,和可能會影響戰爭的大局,甚至……拯救無數武者的生命。
你老丈人替你驕傲。
“老弟,千萬要小心啊。”
趙千恩渾身冷汗。
雖然蘇越的行為很熱血,可孤膽英雄也意味著兇險。
他擔心蘇越會死在秘境。
“放心吧,我相信蘇越可以活著回來。”
袁龍瀚放下手掌,悠悠說道。
“我也相信我女婿!”
牧京梁狠狠捏著手掌。
多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蘇越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
這一次,也同樣不會讓人失望。
“行了,都知道蘇越是你女婿,別曬了!”
段元狄白了牧京梁一眼。
這老東西。
“我也沒辦法,誰讓自家姑娘漂亮呢!”
牧京梁又笑了笑。
秘境!
藍勒死了。
他尸體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僅僅是搐抽了兩下,就已經涼透。
一模一樣的死法。
一擊斃命,毫不拖泥帶水。
“紅鍋,你瘋了嗎?連藍勒都殺!”
紫造還沒有開口,另一個和藍勒關系密切的武者,已經怒不可遏。
他第一時間跑到藍勒尸體旁,根本就不敢相信這一切。
可事實就是發生了。
斷刃鑲嵌在藍勒的腦袋里,同時有一團精純的氣血,一瞬間從腦海里迸發出來,直接順著脖頸,擴散到四肢百骸。
氣環碎裂,五臟六腑粉碎,哪怕是七品宗師,也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斷刃里的氣血,精準的破壞了藍勒的一切生機,根本沒有一點點生還的機會。
殘忍且歹毒。
“紅鍋,你個畜生,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殺了你!”
這個七品放下藍勒的尸體,一臉憤怒的朝著蘇越走去,這一刻,他猶如一頭憤怒的復仇雄獅。
同時,他手掌里已經捏著自己的兵器。
憤怒已經沖昏了這個七品的思維,他和藍勒是過命的兄弟,曾經發誓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為了藍勒,他連九品都敢去質問,更別說蘇越一個七品。
這個武者原本就是容易沖動的那一類,現在他更是失去了理智。
“別沖動……你……”
紫造比較冷靜。
目前還沒有弄清楚紅鍋為什么殺人,任何人都不可以沖動啊。
可惜,他的阻攔,已經有些遲。
嘎嘣!
一道熟悉的鋼鐵斷裂聲響起,隨后就是一聲破空之音。
銀芒閃爍,匹練之鋒利,幾乎連虛空都能穿透。
紫造盯著銀芒,眼睛都有些劇痛。
噗通!
下一秒,一模一樣的恐怖場景,再次上演。
這個憤怒的七品舉起高,氣血沸騰,他舉起冰刃,已經醞釀好了殺招。
可惜。
斷刃瞬息而至,直接穿透來他的眉心,先一步襲來,粉碎了他一切生機。
七品武者一臉錯愕,隨后臉龐朝地,直挺挺的趴在了地上,只有兩條腿還在亂蹬。
一攤血跡散開,又是個七品死亡。
壓抑!
冰冷!
凝固!
第七城所有武者噤若寒蟬,武者們目光閃爍,身軀一動不敢動,誰都不知道該說什么,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面對什么。
瘋了!
陽向族這個紅鍋,已經徹底瘋了。
眾人還沒有從藍勒被殺的震撼中回過神來,下一秒,陽向族另一個武者繼續被殺。
事到如今,第七城已經死了三個武者。
一個鋼骨族。
兩個陽向族。
可笑的是,兇手竟然是個陽向族,七品初期的陽向族。
沒有人知道是什么情況,他們也想不通,你明明是個陽向族,為什么要一言不合就動手,還是朝自己人動手。
所有武者都心跳加速,誰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異樣的氣氛蔓延在上空,令人窒息。
這一刻,每個武者都有一種感覺,他們的脖頸都似乎被按壓在了鍘刀下來,隨時可能會頭顱落地。
咕咚!
最開始質問蘇越的那個七品鋼骨族,早已經魂飛魄散。
這時候,他才回過神來,連忙跪下。
天大地大,什么事都沒有自己的狗命大。
什么面子,什么尊嚴,在死亡面前,都顯得那樣蒼白可笑。
不管族尊會怎么責罰,先活著離開秘境再說。
自己冒犯了紅鍋,如果不跪,下一秒就可能是藍勒他們的下場。
這是個瘋子。
連陽向族都敢殺的瘋子。
他不想死,一點點都不想死。
嘎嘣!
銀芒現!
索命之音再次響起。
噗通!
尸體躺下的聲音響起,這一次的倒霉蛋,正是剛剛才跪下的那個鋼骨族。
他跪下以后,還企圖和蘇越說幾句好話,準備道個歉。
可惜,蘇越冷漠的掰斷了一點刀刃,直接斬殺。
很不錯。
論虐菜,蘇越現在已經是爐火純青的狀態。
他對戰法的感悟確實是翻天覆地,而這一切,還得仰仗萬道白羽的奪取秘咒。
不得不承認,源自1000年前的原生態戰法,確實有其獨到之處。
蘇越以前修煉戰法,都是一絲不茍,順著戰法去修煉,但久而久之,終究是有些僵硬和流程化。
這問題蘇越一直也在思考,也企圖在尋找改變的機會。
剛才他在修煉秘咒的時候,突然就頓悟了。
其實不管是什么戰法,大概都是對氣血的一種運用,有些奇特的運用法門,會需要一些特殊的輔助寶貝,所以蘇越還模擬不了。
但最簡單的殺戮戰法,蘇越則已經觸碰到了本源。
殺戮。
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破壞敵人的一切生機。
不管是優先破壞氣環的戰法,還是斬殺出去,可以摧毀敵人五臟六腑,或者心脈的戰法,其實都殊途同歸。
殺宗師,不讓他的氣罡維持生命,那就夠了。
而蘇越不管是捏斷鋼白火的喉嚨,還是將這些斷刃彈出去,其實都是一種方式,暴力摧毀。
面對七品,蘇越已經可以做到一擊毀滅他們的一切。
虐菜,其實就是這么簡單。
關于戰法本源,蘇越目前領悟的還不算太透徹,如果要運用在實戰中,也就虐菜最爽,如果是運用在同階廝殺,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至于越階強殺,其實戰法本源也有用,但絕對不會這么輕松,只能說是輔助性較大。
其實對蘇越來說,所謂的越階強殺,目標就是九品武者。
他馬上就是八品,壓氣環武者,同階無敵,也只有九品還值得嘔心瀝血。
至于絕巔……蘇越目前還得茍著。
蘇越腦海里在總結戰法本源的心得,而對其他武者來說,第七城的氣氛已經又降低到了一個冰點。
在武者們眼里,紅鍋簡直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魔鬼。
他面無表情,猶如惡魔的雕塑,誰都看不出他的悲喜和情緒。
就是這樣的平靜,往往更加令人膽戰心驚。
又殺一個。
都已經給他跪下了,可還是要殺,毫不留情。
你到底是要怎樣?
這一刻,就連紫造的小腿都開始抽筋,他回想著和紅鍋的所有恩怨,也害怕這家伙會發瘋。
曾經那些辱罵過蘇越的陽向族,已經開始崩潰。
“讓你跪下,你就跪下,還猶豫這么久,給你臉,你不要臉!”
蘇越端詳著手里的斷刃,又嘆了口氣。
聲音回蕩在死寂的第七城,更加令人心慌。
說起來,虐菜局其實也不算太無趣。
在秘境外聚集的時候,這群七品也聚集在一起,互相吹噓著以前的風光,那時候,這群人是那么驕傲。
有些異族亮出傷疤,炫耀他斬殺過多少神州武者。
有些異族拿出了銹跡斑斑的戰利品,這些都是屬于神州武者的物品,有些可能只是紀念品。
還有一些異族,吹噓著曾經踐踏過神州的輝煌戰績。
更多的異族,在展望以后,在加油鼓勁,在暢想著神運山一戰,可以斬殺多少神州武者。
不少七品立下軍令狀,最少都要斬殺1000個神州武者。
該死啊。
全部都該死。
從他們踏入秘境這一分鐘開始,這里就已經是一片煉獄。
至于什么時候血流成河,得看蘇越這個閻羅王的心情。
他修煉了萬道白羽的秘咒之后,已經可以感知到第九城的開啟情況。
目前來看,那群九品一時半會打不開第九城。
自己還有時間慢慢玩。
貓抓老鼠的游戲,最有趣的部分,也就是老鼠想逃,以為它可以活下去的那種絕望。
蘇越要通過秘境的直播,給整個陽向族大軍形成一種壓抑的恐懼,形成一種絕望和消極的情緒。
秘境里的異族,某種意義上代表著聯軍的一種高層意志。
只要這里的意志發生混亂,甚至丑態百出,那聯盟大軍必然會受到極其惡劣的影響。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也就是這個道理。
青初洞質疑要直播,其實也是這方面的考慮。
他要恐嚇神州,要鼓舞聯軍士氣。
如果看到將軍都慫了,都和小丑一樣在討命求饒,那普通武者自然會效仿,一支沒有了亡命戰意的軍隊,又能在有什么出息。
兵敗如山倒,高層意志,絕對是關鍵。
“啊……”
終于,有個刺骨族的七品受不了壓抑,轉身就跑。
他距離八品大門不遠,想要逃離這里。
離開第七城的傳送陣,就在蘇越身旁,這時候誰敢過去?大家并不是沒有想過逃跑。
想要離開這里,唯一的路,就只能先去第八城。
哪怕第八城無法修煉也無所謂,先逃出去再說,修煉和命比較,還是命重要。
可惜。
刺骨族想多了,也想錯了。
去第八城,得需要一點點時間去醞釀,而在這段時間內,蘇越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觀。
斷裂的長刀。
尖銳的破空呼嘯。
伴隨著一道銀色匹練劃破濃霧,這個企圖逃走的刺骨族,也直接喪命。
“還有這么多七品,你說你們,都不知道一擁而上。
“蟻多咬死象的道理都不懂,果然,被嚇破了膽的軍隊,不管個體力量多么強大,都將是一群烏合之眾。”
蘇越端坐在原地,繼續端詳著手里的長刀。
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出,誰都摸不清紅鍋到底要干什么。
“玩個游戲吧,我想殺人,可又懶得動手。
“你們每族殺兩個七品,算是給我解解悶,我給你們5秒鐘時間,如果5秒后,哪一族還沒有殺,那我就親自動手。”
眾人還在愣神,突然,蘇越抬起頭,緩緩說道。
他突然興起,想測試一下異族的自私和丑陋程度。
這群武者越是丑態百出,對聯軍士氣的傷害就越大,蘇越得把這些做到極致。
六族武者還在愣神,似乎沒聽懂蘇越說什么。
這時候,蘇越似笑未笑,已經盯著六族的帶隊隊長,開始倒計時。
紫造目瞪口呆的看著紅鍋。
他根本想不到,紅鍋這么干的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