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盆水這種事情當然簡單,不過,需要在找一個小銅爐就有些麻煩,畢竟醫院可沒準備這種奇怪東西,只能現成買。如此這般,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之后,滿頭大汗的劉成才從外面端著一小盆水進來,而在他身后,則跟著一個手拿小銅爐的黑西裝保鏢。
“陳醫生,你看這行嗎?”
經過了之前那些事,劉成現在是打死不敢再對陳飛不‘尊敬’,恭恭敬敬問道。
“行,劉老先生,將你身上的上衣脫下來吧?你這病應該只有手臂和肩膀上才有吧?”陳飛接過那小丹爐點了點頭,然后一邊假裝從自己藥箱里取出什么東西,放入其中,其實就是裝模作樣,為接下來的所發生的事情留后手。
“轟!”
只聽到一聲異響,從那小銅爐內居然濺射出一絲火星,一縷縷火焰出現在眾人眼前,使那小銅爐內壁的溫度瞬間升高起來。
“陳醫生,這是……”徐振興醫生忍不住問道。
“平時閑著沒事做的小玩意,沒想到今天正好能派上用場。”陳飛笑著開口說道,因為有之前裝作從藥箱內取東西的假動作,也算是勉勉強強糊弄過去了。
然后就見他就將那裝水的臉盆放在劉周老人側邊桌上,然后望著已經脫下上衣的劉周老人說道:“劉老先生,你要是疼的受不了就告訴我。要是能夠忍住,就忍一下。”
“哈哈哈,陳醫生請放心吧,這點忍耐力老夫還是有的。”那劉周老人豪氣干云,大笑一聲道。
“嗯,我先為你行針麻醉,然后會現在你的左手手臂上切開一條口。”陳飛一邊說著,一邊干凈利索取出銀針對著劉周老人的身上穴位扎下去,而后,就見他取出一把小刀,在其手臂上劃開了一條口子。
“怎么沒流血?”可是那被陳飛用小刀劃開的口子,卻居然沒有血流出來,這一幕令劉周老人還有劉成都驚呆了。
唯有那徐振興一臉嘆服的神色,佩服道:“行針止血,沒想到陳醫生連這種失傳已久的秘法針術都精通,真是慚愧,慚愧啊!”他在中醫領域沁藝了大半輩子,自然見多識廣,一眼就瞧出了陳飛此時所用的針法,乃是界內某種失傳已久的秘法針術。
“我要開始了,陳老先生忍住。”
然而陳飛此刻卻沒有回答什么,因為他已聚精會神的準備要開始治療了。
下一刻,就見他用手抱著那已經燒的滾燙的銅爐,青煙徐徐,內壁通紅,慢慢將其靠近劉周老人傷病的魚鱗般肌膚。隨著滾燙的銅爐內壁逐漸逼近,劉周老人眉頭忍不住有些吃痛的皺眉起來。
很顯然,雖然陳飛已經行針為他麻痹大部分疼痛感知,但在如此高溫燒得火紅的銅爐內壁接觸下,他還是不免吃痛,痛苦的叫出聲。
可是他卻謹記著陳飛的話,能忍就忍一下,畢竟這是在治病。
整個門診室內靜悄悄的一片,所有人都緊張得屏住了呼吸,唯有銅爐內火焰燃燒翻騰的聲音,以及劉周老人時不時發出的悶哼吃痛聲回蕩。很快,從那手臂上被陳飛劃開的口子開始有暗紅的血液流出,流速很慢,那血液也很粘稠。
“這樣也能治病?徐叔叔,我是真的沒看明白。”一直觀察著陳飛動作的劉成,終于忍不住小聲說道。
“雖然我也沒看明白,不過,小成你看你把手臂的火毒癬,是不是已經比之前好很多了?”那徐振興這一次沒生氣,渾濁的眼眸閃爍出一抹精芒,淡淡道。
“……真的,徐叔叔,我把手上那些怪鮮好像真的比之前好很多了。”
那劉成聞言先是一愣,而后當他見到自己父親左手臂上面布滿的怪病,確實肉眼可見,要比之前的情況好很多之后,整個人徹底驚呆了,震驚到無以復加。
難道這種莫名其妙的方法真的能夠治病?
“劉老先生感覺怎么樣。”就在此時,陳飛已經將手中滾燙的小銅爐放下,一臉微笑的沖著正吃驚的劉周開口道。
“好多了,真的好多了。我現在明顯感覺到左手要比右手有力氣許多,而且,那些怪病癬好像也焉下去了,沒之前看著那么嚇人。陳醫生,這真是太神奇了!哈哈哈。”那劉周一臉激動的朗爽大笑。
笑過之后,他又朝著陳飛誠懇感謝道:“陳醫生,別的我也不多說了,真的謝謝你。”
“劉老先生言重了。治療還沒結束呢。”陳飛謙虛地笑笑,道。
“陳醫生原諒我之前有眼不識泰山,不應該質疑你的醫術,真是對不起。”那劉成一見父親的病情真有所好轉,哪還能不知道眼前這位年紀輕輕的小醫生,是真的高人,醫術無雙,急忙尷尬道歉,同時內心佩服的五體投地。
要知道,這可是被諸多西醫專家,中醫國手都視之為束手無策的怪病,可到他手里卻如此簡簡單單的就解決了,這怎么能夠讓人不吃驚,不驚訝?
誠誠懇懇的道完歉之后,他又忍不住向那盆水望去。可這不看還好,一看,簡直嚇一跳,那本應該是清澈無比的一盆水,此刻居然變得像是染了紅墨一樣,昏沉沉的,粘稠暗紅一片。
“這,這,這是……”他沒來由的背后發寒,顫抖道。
“就是這些年來你父親體內集聚的火毒,這東西不能碰,等會倒進廁所里面沖掉吧。”陳飛解釋道。
一聽到這話,那劉成立馬指揮收下保鏢將那盆水小心倒掉,而后又重新接了一盆清水放回來。
“陳醫生,我這另一只手,還繼續嗎?”那劉周老人忍不住開口道,一臉期待。他這左手臂雖然看起來已經處理好的,可他還有另外一只手啊,應該會一并解決吧。
“先休息一會吧。”然而陳飛卻如此開口。
眾人這才注意到,他的臉色不知道何時竟變得有些蒼白起來,說話聲音也顯得有些弱。
“臭小子你還愣著干嘛,還不去給陳醫生倒杯水喝?”那劉周老人走南闖北這么多年,也算是有些眼界,隱約猜到了對方多半是因為之前幫他治療,才會變得如此虛弱,頓時心中感激不已,也生出了一份愧疚之心。
下一刻,他干脆沒等著自己兒子行動,就自己親手給陳飛倒了一杯水,遞過去感激道:“勞煩陳醫生你這么辛苦為我治病,真是多謝了。來,喝杯水吧。”
“陳老先生真是客氣了。”
陳飛謙虛的笑了笑,接過水杯淺淺喝了一口,然后坐回椅子上,閉目養神起來。
見此情景,劉老先生向著自己兒子,還有他的老同學徐振興同時打了一個眼色,然后輕手輕腳的走出了門診室,讓陳飛一個人在里面休憩起來,避免被他們打擾。
當他們走出門診室,來到走廊道上之后,那劉周老人才露出一抹感嘆的神色,開口道:“老徐啊,沒想到你們這醫院還真的藏著有一個高人,一個神醫啊。”
“現在信我所說的話了?”那徐振興脖子一橫,不爽的開口道。
“徐叔叔,剛才是我不對,不應該質疑你還有那位陳醫生。真是抱歉,抱歉。”一見徐振興又舊事重提,那劉成立馬一臉尷尬的開口道,不停道歉。
很顯然,他之前雖然是好心,不敢拿自己父親的病開玩笑。
可是,他確實也差點好心辦錯事,將一位能夠治好他父親怪病的神醫拒之門外,所以這鍋他得背啊,別想甩掉。
“我不是說這個。要是我猜的沒錯的話,那位陳醫生剛才用來治療我的手段,恐怕和那些人有些關系。”然而那劉周老人卻搖了搖頭,鄭重其事的說道。
“那些人,老徐,你是說?”徐振興愣住了,臉色浮現出一抹異樣之色。
“沒錯,就是那些人,古武者!”
劉周老人擲地有聲的開口,眼眸中浮現出一抹回憶的色彩:“你應該還記得十多年前,我曾生過一場大病,差點死掉,最后是被一位古武者圈子內的人治好的。那時候,那人給我治病的感覺就跟現在一樣,體內就好像有什么氣流在動。”
“那這位陳醫生……”劉成聞言也有些怔住了。
作為一位市值近四十億元的上司公司老總,他當然知道那些古武者意味著什么,其中有不少都是他都惹不起的存在,能量大得驚人。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位陳醫生,應該也是那個圈子的人。小成啊,你之前真是太冒失了,也幸好對方脾氣好,不與你計較。要是換個其他脾氣不好的人,你應該明白會有多麻煩!”劉周老先生忍不住道。
“這……徐叔叔,爸,這是我該怎么辦?”一想到那些古武者的可怕,饒是劉成市值近四十億元上司公司老總的身份,此刻也不計背后發涼,額頭冒冷汗。
當初他可是親耳聽過,有一位和他身家資產差不多的富豪,因為一場誤會,得罪了一位古武者圈子內的大人物,僅僅一夜時間就被搞得家破人亡,諾大家產、公司企業土崩瓦解。這種事光是想想就令人生畏。
“行了,即便是陳醫生是那個圈子的人,現在看來也不是那么小肚雞腸,不然他也不會如此消耗自己,為老劉看病。你等會記著好好向陳醫生道個歉,再把酬金帶上,應該就沒事了。”徐振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