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陳先生你看,那邊就是香港島,在他上面一點就是九龍。還有那里,是香港有名的九龍麗嘉酒店。”雖然因為自己父親的事情,董淑嫻此刻顯得有些憂心忡忡,神色恍惚,不過她卻還是沒忘向陳飛介紹香港。
畢竟有之前董文成的提醒,她現在也已經深刻認識到他們才是求人的一方,所以一定得安耐住自己的小情緒,否則,若是惹怒了對方,直接撂擔子不管了的話,那她才是想哭都不出來。
“要到機場了。”
陳飛興致勃勃的打量著窗外的景色,忽然發現班機已經快要抵達香港機場了,馬上就快要下落。
“陳先生,我丈夫他們已經到機場了。待會我們可以直接做他的車走,先休息一下。”董淑嫻似乎已經提前接到消息,刻意在陳飛面前說了出來。顯然,這是一種暗示,堂堂香港豪門陳家長子都親自來為你借機,也算是給足了你面子,十分十分重視。
“是嗎?那正好。”
陳飛當然也明白對方什么意思,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而后飛機穩穩地停在了香港機場。
“媽,這邊,我在這!”
當陳飛、董淑嫻以及一眾保鏢走出航站樓到達廳,立馬有一道開朗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眾人側目望去,只見一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穿著一身寬松的休閑運動裝,面容間有幾分神似董淑嫻,正在那邊手舞足蹈的呼喊道。
“小豪。”
董淑嫻一見到那年輕人,原本愁容滿面的臉上頓時多出了一抹母性的微笑,緊接著立馬邀請陳飛過去:“陳先生,我們過去吧。”
“董女士,看你們面容如此相似,那位,應該就是你的兒子吧?”見此情景,陳飛倒也微微笑著道。
“陳先生你眼光真準,沒錯,他就是我和我先生的兒子,陳豪。小豪,快過來,叫陳先生。”畢竟關系到自己父親的生存希望,所以如今陳飛在董淑嫻心中的地位很重要,一見他問話,立馬回答道。
“陳,陳先生,你好。我是陳豪。”
陳飛的身份如今看來也算是挺特殊的,整個董家除了董文成、董淑嫻還有董老爺子三位知情人外,其他哪怕是董淑嫻的先生——香港陳家長子陳耀揚,也是一知半解、知之甚少,所以自然陳豪也不知道陳飛這號人。
只是如今見自己父親,居然對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大小的小年輕表現出如此尊重,而且還可以讓自己禮貌的稱呼對方為陳先生,陳豪心里自然有些震驚,也不敢托大,老老實實的叫了一句陳先生。
“額,你好,你好。”
而在見到對方如此正經的跟自己打招呼,陳飛反倒稍稍有些不自在起來,隨便打了一個哈哈,問道:“董女士,不是說你先生也來了嗎?人呢?”
“我先生,哦,對了,小豪,你爸呢?”董淑嫻這才想起自己先生也應在,旋即疑惑的朝自己兒子問道。
“媽,爸他去衛生間了。”那個陳豪一邊回答著,一邊偷瞟了陳飛一眼,稍微低下去的面容明顯閃過意思不快。顯然,他見陳飛如此年紀輕輕,卻居然對自己父母親說話如此托大,隨隨便便,還真把自己當成是什么大人物了?
當然了,這些念頭他也只是在心中自己想想,倒也沒蠢到不經過腦子就爆發出來。畢竟他母親都沒說什么,他自然不好橫生波折。
“等等,你……”
可就在此時,陳飛無意間目光掃到陳豪額頭上,先是一怔,而后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望著對方問道:“陳豪是吧,我問你個事,你是不是從今年開始,起床的時候是不是經常會有頭疼的毛病?”
“你怎么知道?”那陳豪聞言頓時臉色變了變,忍不住吃驚道。因為這件事他從未對任何一個人說過,他怎么知道?
董淑嫻雖然不是醫生,但他卻知道陳飛是個十分厲害的中醫,而中醫又擅長望聞問切,從一個人面相中看出他得了什么病……一念至此董淑嫻的臉色瞬間一白,臉色不禁大變,急忙道:“小豪,你是不是真有陳先生說的這種狀況。你給我老實回答,千萬別不當一回事,陳先生他是一位很厲害的中醫!”
“媽,別這么緊張。我不過就是起床時輕微有些頭疼而已,估計是最近剛接手家里面的事情,勞累多了。以后多注意一些就沒事了。”可是那陳豪卻不當一回事,一邊隨隨便便的說道,一邊暗自不快的掃了一眼陳飛。
哼!很厲害的中醫?就他這么年輕,可能嗎?真是危言聳聽!
“你這孩子,以后注意點。別以為自己年輕就可以隨便熬夜,知道嗎?”
董淑嫻一開始聽到自己兒子真有陳飛所說的頭疼癥狀,心里面也是下了一大跳,不過當她后來聽到自己兒子都說沒事。而且年輕人年紀輕輕的,身子理應見狀,哪會這么多災多病,也就松了一口氣,碎念嘮叨。
“董女士,依我看,陳公子這應該不是普通的頭疼癥狀吧。”然而,陳飛平淡的聲音卻跟著響了起來。
“什么?陳醫生你的意思?”董淑嫻聞言臉色驟變。
“你胡說些什么?我這么年輕,才二十三歲,能有什么大病?”陳豪本來對陳飛之前‘托大’的態度就心中不爽,如今又見他居然咒自己頭疼,不是簡單地癥狀,終于忍不住臉色一沉,不滿道。
“閉嘴!小豪,怎么跟陳先生說話的?”陳豪不知道陳飛的身份,可董淑嫻卻一清二楚,那可是如今能夠挽救她父親的唯一希望,連他哥堂堂省會城市市ei書記,都對其畢竟畢恭畢敬的,可如今他兒子卻用如此惡劣的態度質問對方,不禁嚇得臉色都變了,急忙沖陳飛叱喝道。
“淑嫻,怎么回事,干什么從小豪發脾氣?”董淑嫻話音剛落,一道男生從不遠處傳來,卻是一位穿者打扮都顯得很有魅力的中年男士正從不遠處衛生間走來。其眼眸炯炯有神,給人感覺十分有沖擊感。
那人走到陳豪面前,先是用眼神詢問了一下自己的妻子,而后笑著拍了拍陳豪的肩膀,裝作嚴肅道:“小豪,你媽現在正為你外公的事情煩心呢。現在可別惹她生氣。”
“我知道,可是,爸,我就只是覺得這位陳先生說的太過嚴重了,就反駁了兩句,結果媽她就不高興了。”可陳豪也覺得自己委屈,莫名其妙來個人咒自己得了大病,可自己媽卻還幫著對方說話,這令他實在有些想不通。
“你,你……胡說什么?還不趕快給我閉嘴!”董淑嫻見自己兒子非但沒有住嘴,反而還這么說,頓時眼眸中不禁露出一抹氣急、惶恐之色,張嘴大聲呵斥道。看起來是真的生氣了!
要知道眼前這位陳先生,那可是唯一能夠就她父親性命的希望,可如今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兒子冒犯,不尊敬,若是對方一個不高興……董淑嫻臉色不禁白了幾分,忽然伸手硬拉著陳豪站到陳飛身前,嚴厲道:“向陳先生道歉!”
“不用了。正好現在也沒事,正好我一個人到處去轉轉。董女士,遲些我在聯系你。”然而陳飛卻迅速搖了搖頭,深深看了一臉倔強的陳豪一眼,轉身向航站樓電梯大步走去。
倒也不是他真這么小氣,這樣就生氣了,而是目前這種局面實在讓他尷尬、渾身不舒服,干脆一走了之,正好讓他有時間見識一下香港這座現代化大都會。他在來之前可是很興致勃勃,充滿了期望的。
“陳先生……”董淑嫻沒想到陳飛居然真走了,雖然不是一走了之,但也讓她心中暗暗叫苦不已。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兒子平時明明很聽話,可今天為什么就那么沉不住氣呢?
而就在董淑嫻心中叫苦之時,陳飛早已經乘坐著升降電梯離開了。她的手抬起來伸了伸,最終還是無奈的垂了下來,一臉黯淡的樣子。
“媽,不是,我剛才不是有意的…”見自己母親居然是這種臉色,那陳豪也嚇了一跳,著急道。
“淑嫻,不是,這倒是怎么回事?你這究竟是……那人年紀輕輕架子倒挺大的,他是誰?”而那雙眼炯炯有神的中年男子,見陳飛居然如此云淡風輕丟下一句話,便隨意而去,忍不住微微皺眉,面帶不滿道。
要知道,在香港有五大豪門,他們陳家雖然是排最后的,第五位,但同樣也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就能夠給他們家使臉色看。更別說他陳耀揚還是如今陳家的長子、代家長、龐大陳氏集團現今實際上的掌舵人,別說在香港倍受人尊敬,就算到了內地,也少有人敢不給他面子,手眼通天,又何曾見過這般在他妻子、兒子面前如此放肆的年輕人?
陳耀揚不知道陳飛的身份,可是董淑嫻卻一清二楚,對方是現如今唯一有可能救活她父親的希望,可現在卻被他兒子硬生生‘氣走’了……一念至此,董淑嫻只感覺自己心亂如麻,嘆了一口氣,緩緩道:“他就是陳醫生。”
“什么,他就是陳醫生?”
在從自己妻子口中聽到確切的答案之后,陳耀揚忍不住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他確實沒想到,在他眼中也就是一個二十多歲小年輕的普通人,卻居然是之前自己妻子還有大舅哥在電話中推崇備至的神醫,這一下子讓他有種思想錯亂的感覺,也終于明白,董淑琴之前為何要發那么大火了。
自己老泰山、老岳父,如今生命垂危正渾水在病床上,而如今,那位陳醫生又是最后僅剩的希望,也難怪董淑嫻會如此敏感,風聲鶴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