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晚宴以略有瑕疵的結局收尾了,而陳飛也在第二天一大早就開著自己的奔馳,踏上了回家之途。
陳飛從小長大的地方名為城陽縣,乃是北山市轄下所屬有名的風景旅游縣城,四季如春、溫度適宜、空氣濕潤,有著方圓百里最適合居住的城區美譽。不僅如此,城陽縣還有聞名省內外的旅游勝地景區——翠湖。
“十畝荷花魚世界,半城楊柳拂樓臺。”
這是不知道哪位大詩人、大作家對于翠湖的感嘆做聯。
清晨太陽的光輝灑在湖面上,波光粼粼,陳飛已經遠遠地看見了。
“翠湖啊!真是好久不見了。”陳飛刻意在此停下來一會兒,打望著不遠處熟悉的景色嘴角勾勒著笑。他家就住在這附近,所以小時候放學經常會呼朋引伴一起來玩,又或是夜里睡不著,一個人偷跑出來看夜里的景色……當然為此,他也沒少挨罵挨打,現在想想,還真是有趣呢。
可就在這陳飛陷入以往回憶的突然之間,他卻忽然仿佛聽到虛無間有種顫動,發出嗡鳴般的響聲,緊接著他體內的靈氣便迅速做出反應猛地一抖,令其臉色驟然一變。可就在接下來,剛才那所有一切奇怪的現象就好像是幻覺一般,完完全全消失了,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這,難道……”可是陳飛卻并不認為這是幻覺,一臉吃驚的望著那如同綠翡翠般的翠湖,目光中掠過一絲精芒。
“你,你是小飛?”
正當陳飛琢磨著要不要潛入翠湖,一探究竟的時候,身后傳來一聲驚訝中帶著一絲不敢肯定的熟悉聲音。
陳飛聞言頓時一愣,扭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離他此刻所站位置不遠處的散步行道上,正有一位看上去大約有五十來歲的婦人正一臉驚疑的望著他。
這位婦人穿得比較普通,個子瘦瘦高高的,臉上也有歲月留下的痕跡,而且現在面帶愁容,似乎正有煩心事。
而在她身旁還有一位年紀稍小一些的婦人,穿著明顯經過一番細心挑選,很講究但卻好像并不是那么有品位。因為她的皮膚略有些黑,所以她身上那些光鮮亮麗、看似時髦的裝扮,其實跟她這個人的形象并不搭調,看著很奇怪。
“小飛,真的是你。真是好久沒見了。”那五十來歲婦人一見真是陳飛,頓時愁容滿臉的臉略微多出了一些笑容,也像是有些不可思議。
這也怪不得她有這樣的表情,因為陳飛自從上大學開始就很少回來這邊了,又加上她們平時過年過節都會回老家,不在城陽縣,雙方就這么交錯岔開了。所以說起來他們至少已經有幾年沒見了,難怪會如此驚訝。
“鄧阿姨是你,是啊,真是好久沒見了。你最近還好嗎?”陳飛一看清那五十來歲婦人的容貌,居然是小時候他們家門對門的鄧阿姨,頓時頗為吃驚道。當然也很高興。
要說他小時候啊就是一個調皮蛋,跟著鄧阿姨家的大兒子沒少到處惹是生非,當然也沒少在鄧阿姨家‘混吃混喝’,只是后來因為他上了大學立足在那邊,就很少回來城陽縣,自然而然雙方的聯系也就漸漸開始少了。
而現在突然讓他偶遇到小時候熟悉的鄧阿姨,他自然不免想起從前,想起那段到處調皮搗蛋的日子,真的挺懷念的啊!
“你這小子,聽說你在市里面都快四五年了。都不知道回來看看我們這些阿姨,怎么樣,現在在那邊怎么樣?生活過的好不好”鄧阿姨顯然也和陳飛一樣,一邊不滿一邊關心道。
“表姐,這是誰啊?”只是陳飛都還沒有來得及回答,站在鄧阿姨身旁那位時髦婦人便昂著頭道。
“哦,你看我這記性,差點忘了介紹,小美,這位是林大妹子家的兒子陳飛,小時候就喜歡跟著易術屁股后面到處亂跑。
哦,對了,小飛現在應該是在北山市里面工作吧?可比我們這小縣城強多了,是位很不錯的小伙子。”鄧阿姨笑著介紹道。可當她提到‘易術’這個名字時,卻明顯臉龐山涌現出了一抹愁容,令陳飛微微一怔。
“哦,原來是在北山市里面工作啊!那肯定收入很不錯吧?”那時髦婦人一聽見陳飛居然是在北山市里面工作,頓時眼前一亮,而后裝出一副很熱情很關心的模樣道。
很顯然,對于她這種一輩子都生長在小縣城的人來說,能夠在更高級別北山市里面立足的陳飛,肯定十分厲害,收入很高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還知道她有個朋友的小孩就是在市里面工作,每個月工資足有一萬塊,乖乖,那可是一萬塊啊!夠他們家男人拼死拼活掙兩三個月的了,能不讓人羨慕嗎?
“那個,鄧阿姨,我最近剛剛辭職了,所以目前還是失業狀態。”可是接下來陳飛卻撓了撓頭,有些尷尬道。
你還真別說,平時在北山市或是其他地方的時候,他還真不覺得自己失業了這有什么。畢竟上班就是為了錢嘛,而他現在又不差錢,自然上不上班都無所謂。可現在他突然被小時候對他很好,很關心的鄧阿姨這么一問,卻莫名其妙的真有些尷尬起來,就好像很不好意思,很心緒一樣。
“什么嘛,原來沒上班啊。”而那被鄧阿姨叫做‘小美’的時髦婦人,一聽到陳飛居然說自己目前失業了,頓時驕傲昂著頭,眼中閃過一抹不屑的神色。那語氣就好像很看不起陳飛這‘無業游民’一樣。
“小美,小飛只是個剛剛畢業參加工作不就得年輕人。剛畢業那會兒能找到工作就不錯了,有可能會失業不也是挺正常的嗎?你真是……”鄧阿姨也聽出了自己的表妹的語氣不妥,一邊打圓場解釋,一邊又怕陳飛小伙子面子上過不去,給了他一個歉意的眼神,示意他多擔當一些。
“表姐,你不懂就不要亂講。我就是看不慣現在的年輕人這一點,年紀輕輕的就知道成天亂吹牛。
辭職?你說要是我們能夠在市里面找到工作,有可能主動辭職嗎?我看啊,哼!”然而時髦婦人小美平時就好像驕縱慣了,聞言不僅沒有就此住口,反倒老氣橫秋繼續道 畢竟在她看來,能在市里面北山市那種地方找到工作,無論是哪行哪業對于一個才剛畢業的小年輕來說,還不是天上掉下餡餅了?怎么可能主動辭職?
所以她完全有理由相信陳飛是為了保護自己的面子,才故意吹牛說辭職了。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在市里面找到工作,而是實在混不下去了,才跑回城陽線來的。絕對是這樣。
“小美。”而鄧阿姨見自己表妹越講越過分,連忙伸手拉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再講了,只是其心里也好像認同自己表妹的話。
所以接下來,那鄧阿姨露出一種和藹的笑容,鼓勵陳飛道:“小飛啊,年輕人失敗不要緊,就像鄧阿姨我們當年也是不知道跌了多少跟頭,才慢慢有了現在這種還算不錯的生活。依我看,你這次回來要不就在家里多休息一段時間,等心里面那些事兒都過去了,再繼續出去闖,鄧阿姨支持你!怎么樣?”
陳飛聞言自然有些哭笑不得,道:“鄧阿姨,我真不是因為在那邊混不下去了才回來的。我辭職就只是因為遇上了點不愉快的事兒。”天地良心啊!要是我們陳飛陳大少這種程度都算混不下去的話,那估計整個北山市起碼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人,都得找塊豆腐撞死,回老家種地。
“我說小伙子,你這口氣可真不小啊!什么叫我辭職就只是因為遇上了點不愉快的事兒?就你這年紀輕輕的,有那么大能耐嗎?真不怕把這牛皮給吹破了,哼!”只是那時髦婦人小美卻根本不相信,毫不客氣的將陳飛的話打斷,并且是一陣的嘲諷奚落。
“小美,你這是干什么呢?”鄧阿姨見狀也覺得有些尷尬,只是卻不好說什么。或許到現在她也認為陳飛在吹牛了。
畢竟仔細想想,無論是什么地方的什么崗位,都不可能說完全照著個人意愿來。所以受氣那是肯定的,誰工作時沒受過各種冤枉氣?要真像陳飛所說的那樣遇上點不越快的事兒,就辭職,那這社會還不是亂套了?
不過陳飛畢竟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孩子,而且又是這么久沒見了,當然舍不得說什么重話,只好面帶歉意地對陳飛小聲道:“小飛不好意思啊,她就是這個性子,管不住嘴。”
“鄧阿姨你客氣了,那要不我改天再來看你吧。”陳飛聞言笑了笑,當然也沒有那么斤斤計較。
“那好,那好,鄧阿姨等著你來看我。快回去看你媽媽吧。”鄧阿姨笑著點了點頭,用手在陳飛肩膀上拍了拍。而那時髦婦人雖然閉嘴了,但卻還是在用一種不屑的眼神望著陳飛,就好像很看不起一般!可就在下一刻,她那滿臉的嘲諷卻忽然僵住了!
因,因為她居然見到陳飛掏出一把車鑰匙,向著那輛停在路邊的奔馳平靜的走去!!!!!
“等,等等,你是不是走錯方向了?那是你的車?”本來那時髦婦人小美滿臉嘲諷,像是很看不起陳飛這種‘無業游民’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