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陳飛以及陳振軍還是沒心思把飯吃完,就匆匆忙忙踏上了前往北山的高速路。幸好飛豹總基地那架私人飛機正在休整,并未返回,正好能夠趕上用來飛京城。
如此這般約莫著數個小時后,一輛軍用私人小型飛機,出現在靠近京城古都的上空。
京城,六朝古都,現華夏國的首都。身為華夏人,陳飛還是第一次來這邊,心中卻是有種說不出開的激動,與感嘆。
不愧是堂堂一國之都,即便是他們江南的同州市,無論是從繁榮、現代化,亦或是影響力、居民人數都遠遠無法與之相提并論!稱得上是如若太陽般閃耀的一片區域,令人下意識的萬分矚目!
坐在頭等艙里,從機窗往下俯瞰著遠處那座融合著濃濃傳統與現代化氣息的國際大都市,陳飛那雙漆黑宛若琉璃般透徹的眸子,不由微微瞇著,無比震撼。
因為此刻在他視野之中,藍天白云之下,巍峨、肅穆的古城如同巨龍般盤踞在山脈拱起的大地上,那種沖天而起的氣勢及那種渾厚驚人的地脈跳動,就好像在重重的敲擊在他的心臟,令他微微有些喘不過氣來。
“好可怕……的地方。”下一刻,他居然忍不住這樣呢喃道。
因為若是他從一個普通人的角度出發,或許還只能看到雄偉、肅穆、莊嚴……這類普通人都能夠看到的。
可要是他從修真者的角度亦或是眼光出發,卻能夠感覺到,這地方,京城,真的很可怕。
畢竟能夠作為一國之都的地方,這選址,這地脈,可不是開玩笑的,或許整個地球上都難以找出幾個能夠與之比肩的地方,因為這冥冥中象征著氣運!這雖然聽著玄乎,但在修真界,甚至地球上某些玄門高人眼中,這些詭異的東西,卻確實是真正存在著的!
而且沒任何人敢絲毫忽略,唯有深深的敬畏。
“陳醫生,再過一會兒就要到京城唐山機場了。到來之后,我就立馬看你過去我兒子那邊。”就在此時,陳振軍突然在陳飛耳旁說道。
聞言陳飛微微一怔,旋即笑著安慰道:“陳叔叔,你放心吧。我既然會跟著你過來,必然是有把握才這么干的,不然,我總不能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吧?”
“……是我太緊張了,抱歉。”聞言陳振軍微微怔了怔,有些抱歉道。
沒辦法,通過之前在陳飛家的視屏,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兒子的情況似乎更糟糕了,所以他確實沒辦法做到心如止水,古井無波。畢竟那可是他親兒子啊,不然以他的身份,本來就很敏感,無論是外面亦或是家里,怎可能會頂著那么大壓力,親自跑這一趟?
“陳叔叔你也是愛子心切嘛,能夠理解。再休息會吧,待會就快要到了。”陳飛跟著淡笑道。
倒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對方現在這種心態,其實是有些不合適外人跟他說話的……自己靜一靜挺好,不然會更麻煩,更有壓力。
小半個小時后,陳飛等人低調的從特殊通道里面走了出來。
可是跟著卻有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神色冷峻,看起來非同一般的男子不知道從哪出現,迎了上來。其中一位看起來像是為首者的男子,面無表情的望著陳振軍,抬手行禮,道:“您回來了?”
“青隊長……你們怎么會在這?”可在見到那人,陳振軍卻猛然有些色變道。該死,他們怎么會來了。
“是老太爺讓我們來的,怕出什么意外。這位應該就是陳飛陳醫生吧?你好,我姓青,你可以直接叫我青隊長,很高興認識您。”那為首者解釋了一下,旋即向陳飛微微伸出手,態度、語氣至少要比之前還客氣十倍。
“哦,青隊長?你好。”陳飛有些詫異的望著眼前這古怪的一幕,淡淡應了一聲。他當然瞧出現在這局面,似乎有些古怪,沒在那位陳振軍陳叔叔的意料之內。
不過這種事兒和他也沒什么關系,索性裝聾作啞當不知道。
至于那什么青隊長,為何會對他如此尊敬,或許是因為知道點什么吧。
畢竟也就才三十多歲,能有半步先天巔峰修為,也不開玩笑的……似乎來頭有點不一般啊。
“老太爺讓你們來的?”
陳振軍確實沒想到事情竟會演變到這種程度,老太爺那邊知道了,而且還派了人手過來……不過跟著他還是無奈搖了搖頭,面無表情道:“既然如此,就請青隊長帶我們過去吧?小麟那邊已不能再耽擱了。”
“請。”
聞言那青隊長也不廢話,頓時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而后一臉黑漆漆的車隊駛出了京城唐山機場,向著某四合院趕去。
與此同時,京城素有戒備某人跡罕至軍事區域內,一座略微有些扎眼的竹樓,豎立在鱗次櫛比,充滿了鋼鐵氣息的軍事化高科技建筑之內。而在那竹樓中,兩位老態龍鐘的老者相對而坐,身旁還站著不少脊梁挺拔的男子,一言不發,氣氛壓抑。
“那年輕人已經到京城了?”
就在此時,一道讓人心中不安的淡淡嘶啞響了起來,只見正是那兩位老人中其中的一位,穿著松垮的黑色袍子,露出來的禿頭如如野草般的發絲不過數十根,稀稀疏疏,滿臉皺紋堆積,跟老樹皮一樣。還有他的眼睛,很幽,很嚇人。
“是的,二長老。青棱已經將他們接到了,現在正在向大少爺孫子那邊過去。”在他身旁,一位同樣也是老掉牙的老家伙緩緩開口,古井無波的開口道。
“是嗎,那待會你就親自去一趟,照老太爺的意思,等他給大房那邊那小子看過病之后,就將他帶到老宅去吧。”那黑袍禿頭老者佝僂著身子,渾濁的眼眸動了動,嘶啞道。
“可二長老……”
不過下一刻卻有另一道聲音響起,說了半截,卻欲言又止道。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對坐在黑袍禿頭老者對面的老人。而他也居然不是別人,正是明道川明伯的師弟——阮經!
“怎么,老四,難不成你還想違逆老太爺的意思?”聞言那禿頭黑袍老者微微皺眉,有些語氣不耐道。
“我不是想違逆老太爺的意思,而是……”聞言阮經渾濁的眼眸有些躲閃道。
“行了,我知道你在顧忌什么。”
可那黑袍禿頭老者卻直接將他的話打斷,佝僂著身軀顫顫巍巍,語氣冷道:“明道川那老頑固二十多年就已經抽身了,卸下一切,所以現在他的顏面,已經不起任何作用了。更別說這件事兒還是老太爺親自開口,就算他當年沒走,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胡來。”
“我,哎,好吧。隨你們怎么折騰吧,我不想參合了。”一邊是師兄,一邊是老太爺,阮經只感覺腦袋都大了。隨后他那雙渾濁的眼眸露出一絲疲憊,搖了搖頭,懶得再插手這件破事。
當初他之所以主動插手這件事兒,是因為他想起個好心,想緩和緩和他師兄明道川與老爺子間的關系。可現在,他卻黯然發現,他之前是想的有些太天真了。
“去吧。務必把人帶…”
見狀黑袍禿頭老者微微清冷的搖了搖頭,正準備顫顫巍巍的下令,卻突然見到他們所在的房間竹門,居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跟著就見一位背著木頭藥箱的民國時期裝扮老人緩緩走了進來,抬起頭,目光掃視一圈,表情十分和藹的笑了起來道:“我來沒有打擾到你們吧?”此人居然不是別人,正是陳飛之前還見過的荀侖,旬老。
“旬老!”
旬老房間內那一排排脊梁筆直的人大聲開口,就連那位黑袍禿頭老者以及阮經,都有些吃驚。前者頓時顫顫巍巍起身,向著旬老詫異道:“荀老先生,你怎么有空到我們這邊來?”
他當然很清楚,此刻站在他面前這位和藹笑著,看似人畜無害的老人,實際上卻是個多么恐怖、可怕的老家伙……而且他身后所代表的人,所代表的勢力,也非同一般,那可是完全足以與他們陳家并駕齊驅的存在——許家。
那可是許老太爺還健在的許家!沒有人能夠忽視!
不過他們兩家不是一項交集甚少,所以為何,對方會突然親自來這?
“自然是有些事兒來找你們。有些名叫陳飛年輕人來京城了,你們知道吧?”聞言旬老笑著開口道。
“陳飛?”
而在聽到旬老的話,無論是黑袍禿頭老者亦或是阮經,都有些愣住了,沒想到從對方那位口中,竟然能夠說出那小子的名字來,等等,難不成……頓時他們兩人的臉色都變了變,一個是陰沉,一個是古怪。
“嗯,就是你們心中想的那個。我此行而來的目的,就是想來說一聲,你們的人,別去找他了。”就在此時旬老又再一次和藹笑著,只是那語氣,卻莫名充斥著一種不容置疑。
然而到底還是身份同樣不一般的角色,那黑袍禿頭老者佝僂著身子,顫顫巍巍沉默半響,還是冷冷抬起那雙渾濁的眸子,道:“可這是老太爺的意思。”
“咳咳,就照…他的話做吧,咳……”突兀的聲音響起,不斷的咳嗽,像是隨時都會咽氣。可那熟悉話音卻令眾人猛地變色。
“是,大長老。”這一次那黑袍禿頭老者沒有在反駁,而是老老實實點頭了。
畢竟,這可是大長老親自開口了。而且說起來,至少已有幾年沒聽到他的聲音了吧…這老東西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