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色的地獄火焰,燃燒成灰燼的令人頭皮發麻痕跡,還有那淡淡的灼熱沖擊,自那崩塌、碎裂的土地上擴散而開,那沖擊所經過之處,就算是空氣都為之避讓了,也令這現場唯一的觀眾——梅爾斯多姆圣魔導,徹徹底底瞳孔收縮起來。
顯然,這一切都完全是令他目瞪口呆,甚至心里面都開始一陣發毛,畢竟連他自己都在之前,差點快要栽在那溫永壽身上,可現在呢?可現在那樣差點快將他殺死的人,卻居然這樣活生生在他眼前,被碾壓,被一團完全稱得上是‘可怖’的火焰給直接是燒成了灰燼,這種現實、這種感官實在給他的沖擊太大了!
不過這對我們陳飛陳大少來說,卻倒是早就心里面有猜到的。他之前就已給對方下了個套,只看會不會栽進來……誰知道那家伙是真這么蠢,竟根本就沒對他抱有最起碼的‘尊重’,跟戒心,跟戒心,這樣一來,又怪得了誰?
畢竟若不是那溫天雄如此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話,他想要這樣輕松將其抹殺還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練氣六重始終是練氣六重,那可不是什么弱者了,更別說再配上那下品法器黑尺,甚至能在這地球都站到巔峰的位置……
但可惜的是,再強大的力量,毫無保留落到那恐怖的地獄三頭犬之中時,也還是顯得太脆弱了。
“不愧是中品法器,還真是比下品法器厲害太多了……”陳飛也是不由在心里面感嘆了一聲。難怪說在修真界,中品法器那可是練氣后期強者才真正有資格完全掌握的強大兵器,這等威力連一小半那黑光罩的防御都直接無視,完全洞穿,的確駭人!
“你,你真把他給殺了?”
而在此時,那梅爾斯多姆也終于是從劇變的神色中恢復過來,但他再次望向陳飛的眼神,卻還是無法再像以前那樣平靜下來,而是此時目光中充滿了閃爍跟敬畏。
因為即便是到此時,他也確確實實沒辦法想象跟想象,這才短短不過一兩回合的交手時間,那剛才,都差點快要將他殺掉的溫永壽,竟然,竟然真的硬生生被那陳飛給斬殺掉,連那尸體都被燒成了黑黢黢的灰燼?
他知道這真是徹徹底底的死亡了,因為就算是他,也再感覺不到絲毫,那溫永壽的氣息。而如此這樣的事實也更令他感覺到膽寒,感覺到顫栗。
畢竟能以這樣一種碾壓的姿態將那溫永壽都直接抹殺掉,那所需要的手段跟力量,究竟是如何恐怖才有可能辦到?!!
“當然,圣魔導閣下,你不是在旁邊從頭看到尾的嗎?你還好吧?”陳飛笑了笑,望向那梅爾斯多姆。
“額,我…我身上的傷有些麻煩,不過現在好了,你救了我,死不了。”聞言那梅爾斯多姆立即有些尷尬的愣了愣,旋即這才態度很工整的向著陳飛開口。很顯然,他現在心里面對于我們陳飛陳大少的態度,已經大不一樣了。
“沒事就好,不過恢復的事情就只能靠圣魔導你自己了,畢竟我們倆所修煉的道路,是完全不一樣的。外面的情況怎么樣,你怎么會單獨被他們倆追殺,還受了這么重的傷?”陳飛眸子一閃,又問道。
“我們全都中計了!”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那梅爾斯多姆圣魔導臉上便不由浮現出森森的怒容,咬牙切齒道:“這是布拉德家族給我們設下的陷阱,現在,我們這些被邀請來的人,都成了那卑鄙、陰暗畜生的獵物!而溫家兄弟已經跟他們走到一路,也想殺掉我。”
“陷阱?”
聞言,我們陳飛陳大少微微一怔,隨后就見其眸子微微瞇了起來,像是猜到了什么。
緊跟著就見其有些‘詭異’的喃喃自語道,像是在不知道在跟說說什么。
“看來你說的真不錯,那家伙應該是要快復活了吧?”
“復活就復活吧,正好講當年的事算一算,若不是那畜生,我現在恐怕早就回到修真界去了。何至于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識海內傳來陣驚空森冷的聲音,像是帶著有些怨氣。是啊,若不是因為那炎魔將當初將他給偷襲了,以至于差點隕落,恐怕他現在早已經將傷養好,殺回修真界去報仇去了!
又哪可能還會像現在這樣,可悲的淪為階下囚?若不是因為想活著,這對于他曾經是那樣驕傲的鬼才般雄杰來說,簡直就是這一生最大的恥辱!深深銘刻在魂魄上。
“好像這并不怪我吧?若之前你不是一上來就想要奪舍我,而是選擇跟我好好談談,或許,我們現在就是合作的關系了吧?”陳飛當然聽得出來,那陣驚空言語間的怨氣,可是,他又沒錯,畢竟他可是差點被奪舍死掉。
而在聽到這種話,識海內的陣驚空直接是沉默了,這般許久后,才見其又緩緩說道,卻已換了個話題:“快去取我那兩件本命法寶吧。”顯然,他已經不想在這種木已成舟的事情上再多讓自己難受了。
談談?
他怎可能去跟一只在他眼中完全是螻蟻的練氣境小子,談談?
這不是很可笑,很滑稽的事情嗎?
可這世道就是這么殘忍。恐怕換成是誰,都絕不可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本應該是在他眼中為螻蟻的練氣境小子,卻居然,體內竟藏著那樣可怕的東西?!
“什么,什么復活?陳先生你在說什么,我有些不明白你在說什么。”那梅爾斯多姆自然不明白陳飛這自言自語是什么,疑惑道。
“啊,哦,沒事。圣魔導閣下要不你先稍等我一會兒,我到那里面去取些東西。”陳飛聞言回神過來,笑著敷衍了一樣,便抬手向著那大廳正中心的玲瓏閣樓指去。一邊說著,他甚至還直接邁步走了過去。
聞言見狀那梅爾斯多姆薇薇眼神頓了頓,望著陳飛不算寬大的背景,微微咬牙,也忍痛撐起身子,跟了上去。
以他現在的狀態,恐怕就只有老老實實待在陳飛身旁,才是最保險,最安全的!
而當陳飛另一邊已走到那‘冰真閣’大門前時,發現在那門口不起眼的角落,竟然是有一張烏黑發黃的陳舊供桌,上面供奉著一副長約數尺的黃色卷軸,僅有暗淡的光閃爍著,但也好像不是什么凡物。頓時陳飛就已側身走向了那個方向。
“這是什么?”
當陳飛走到那陳舊供桌前,將那黃色卷軸拿起來,握入手中時,頓時便有一股奇特的寒流悄然的流入他掌心。
若不是他足夠謹慎,跟細心,恐怕都還真感覺不到那寒流。
“沒用的東西。”可陣驚空的回答卻是這樣的,令陳飛微微冷冷。
“沒用的東西?”
很顯然陣驚空越是這樣說,我們陳飛陳大少就越是忍不住好奇,所以隨后,就見其直接將那卷軸拋到空中,一陣翻滾后,“唰”的一聲,直接打了開來。
而那之中的圖案便居然是一個一臉邪氣的男子,正坐在浩瀚巨石上,遠望遠處巍峨山巒的傳神景象。
更重要的是,那一臉邪氣的男子雖然僅只描繪出半張臉,但那輪廓,卻已經令陳飛想到了之前在他識海內,見到的那張冰藍霧,那張陣驚空的巨大鬼臉。一想到這他頓時不用嘴角勾勒起弧度,笑出聲,“我以為會是什么,沒想到居然是你的自畫像。想不到你還這么自戀啊。”
原來這所謂沒用的東西,竟然是這個啊。這深沉的跟個老狐貍一般的家伙,居然還會有這樣的一面,還真是令陳飛沒想到。
“這不是我。”可隨后,卻傳來陣驚空冷冷的話音。
“不是你?”
聞言陳飛有些怔住了,詫異道:“那這是誰?”
“是我大哥。他是我現在最想殺的人。”那陣驚空又開口的話音,赫然變得更冷了。
“最想殺!?”
聽到這話我們陳飛陳大少直接是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會是這種答復。
隨后,當他眼神又落到那張畫像上,也終于是看清楚了那上面的‘秘密’。只見筆畫如發絲般纖細的冰藍色痕跡,赫然在那畫像上,竟連成了一個殺字!給人濃烈的沖擊……甚至還霸占了那畫像上大半區域。
這頓時令他有種心里面毛毛,腳底板心、后背也都冰涼的感覺。
然后,憐他脖子都不自覺縮了縮,像是被那殺字,被那字體中所蘊含的強烈意念、殺意,給驚到了。
“看來是我手賤了啊。”陳飛跟著就是干笑了幾聲,手腳飛快,將那卷軸合攏,放了回去。
隨后就見其繞過那陳舊供桌,向著大門走去。
“你那兩件本命法寶都是在這里面嗎?”
望著那灰塵慢鋪的閣樓大門,陳飛非但沒感覺到心里面不舒服或是討厭,相反,他那顆心臟都有些不爭氣的,撲通撲通快跳起來。
要知道,光是他手里面那中品法器玄石鏡,就已經這樣恐怖,這樣強大了,那更在其之上兩個層次的傳說中那法寶呢?
其所擁有的力量能有多可怕,那威勢能有多逆天!
光他現在這么一想,就實在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當然這是因為興奮!臉紅喘著重氣。
緊跟著,就見其上前用力一推!
那塵封了百多年的大門,便是‘吱嚀’一聲,被打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