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斗有三部分,分別是識材,提純,鑒丹!
識材,顧名思義,就是識別煉丹材料。比斗雙方,分別將自己所知道較為偏門的煉丹材料畫出來,或是描述其重點特征,讓對手來辨認。這是考驗的煉丹師對于煉丹材料的辨識范圍、廣博程度的基本功。
提純,也是顧名思義。煉丹材料中有一味名叫‘苦葉龍角根’的東西,提純難度極為極為之大,可堪比某些上古圣藥,令人焦頭難額,不過,偏偏此物又是數量極多,到處都是。
所以到后來,文斗當中的‘提純’,便漸漸變化成以此物來作為實戰標準!誰能夠做到將這苦葉龍角根提純的越好,就贏了。
至于那最后的鑒丹,則要稍稍復雜些,需要文斗雙方二人你,一人煉出一枚丹藥,對方來猜這丹藥的品階,效果,說的越詳細,越準確,就是贏了。
一般來說文斗很容易出現平局的狀況。因為煉丹藥材這個東西,除非是真正的宗師,否則誰敢說能夠辨別天下,什么煉丹材料都知道?
這樣一來,一般只需要將那偏門古籍當中的罕見煉丹藥材爆出來,誰也猜不到,那就算是平局!
而在這種情況下,第三輪,鑒丹環節,誰贏了,誰就贏了全部!
而這對于牧清河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優勢!是他的強項。
他幾乎自小就是在丹圣城長大的,什么寶貝、丹藥沒見過?所以無論是他的知識廣博程度,還是眼力勁兒都很顯然絕對會比陳飛厲害許多。而這都已經是三者勝其二了,穩操勝券。
并且更何況,牧清河作為三星王級煉丹師,手上能耐肯定也是不虛的!你要說他提純能力勝不過陳飛,誰信!?
所以,這文斗一出,他基本是已經處于不敗之地了!不可能有任何意外,贏定了。
跟著那李崇山直接是搖了搖頭,不對牧清河的勝利抱有任何質疑。
“怎么樣?文斗,你敢和我來嗎?”那牧清河挑釁的看著陳飛,諷刺問道。
“開始吧。”可回應他的卻是陳飛淡淡的聲音,就像是根本不在意自己會輸一樣,不對,或許是他根本就不認為自己會輸,而是覺得,他會贏?!
“這小子究竟是從哪來的自信和把握?”見此情景那李崇山又不由深深皺了皺眉頭,在他看來,陳飛的態度跟表現實在是太奇怪了,令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摸不著頭腦。
不僅是他,其他人也是這樣子。但有一個人是例外的。
怒熊王凝重的眼神仔細注視著陳飛,打量了許久,最終心思大亂,喃喃自語道:“自始至終,他居然都從沒緊張過,太平靜,太鎮定了…難道他真有這么大的自信?還是說,是我錯了……”
有句話叫一步錯步步錯。若是他真的選擇錯了,該如何是好,他是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哎!
“哼!”見陳飛又從那瀟灑的姿態上勝過自己一籌,那牧清河鐵青著臉,冷冷說道:“六師叔這府邸內有專門的煉丹室,走吧。”
話畢,他轉身就走!
見此情景陳飛不急不緩站了起來,跟著他身后來到了一座稍顯偏僻的煉丹室庭院。
這里極為安靜,古樹滄桑,枝蔓窮健有力,地下蘊含著雄厚的火力……不出意外,這應該是建造在一座火焰地脈之上!不愧是賢王府,好大的手筆吶。
而那些今夜前來參加賢王李崇山壽宴的各方來賓,也是人頭攢頭的積聚而來。這樣的比斗,煉丹師之間的矛盾,如此熱鬧,他們怎會錯過?
這時,那李崇山眸子閃了閃,突然站出來,道:“兩位,既然是文斗,那總得有個見證人。你們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來當這個見證人,如何?”
“六師叔您自然完全有資格勝任。”那牧清河意氣風發大笑道,還打量了一眼李崇山身后的李薰兒,咽了咽口水,目光浮現出窺視、貪婪之色。
“這人是真的令人討厭。”感受到牧清河那目光,李薰兒嬌軀扭動了一下,俏眉緊蹙,十分厭惡的喃喃道。
緊跟著不知為何,她心里面居然生出了一種想見到陳飛贏的念頭。
“這人雖也討厭,無知自大,可總歸也還是比那牧清河好一些…或許,要是他能贏就好了……”李薰兒喃喃自語著,翹著柔唇,可隨后她就輕聲搖頭自嘲般笑了笑,打消了那念頭。
牧清河這么厲害,而且這比的還是他無比擅長的文斗,可以說已經立于不敗之地了,陳飛不可能會贏得,一點希望都沒有。
“行吧,我沒問題。”此時,陳飛也是點了點頭,道。見證人?說實話,其實這種東西他是感覺根本就不需要的,因為他隨便比比都能輕易碾壓對方,這還需要什么見證人?
“既然如此,那開始吧……”
賢王李崇山冷冽的眼神一掃在場眾人,旋即平靜地說道:“現在開始文斗第一場,識材。
你們各自考慮一下,然后將所想到的煉丹材料畫下來,且標注好名稱,效果,來歷,然后將其交給我,再做辨認。”
說罷,他直接是一揮手認出了兩卷泛黃的換卷跟紙張。
陳飛和那牧清河一人一套。
“畫卷上畫圖,紙張上寫名稱、效果、來歷,行了,現在開始吧。”
那李崇山淡淡的說道。
嗖!那牧清河直接是揚手一招,一層燦爛的藍光將他包圍了,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他在里面干什么。當然了,這只是針對大天位境界以下的人物。
因為牧清河如今的修為境界,正是初入大天位。
很快,那藍光便散去了。
“六師叔,請收好。”牧清河一臉冷笑將自己的花卷、紙張,交給了李崇山。
旋即他又望向陳飛輕蔑的說道:“你怎么還不開始?怕了么。”
“你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知道么?”陳飛掃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氣的那牧清河直接是牙癢癢。而后就見其咬牙切齒道。
“我不想和你廢話什么,牙尖嘴利,我說不過你,不過,別浪費時間了,快點吧。”
陳飛掃了他一眼,一揚手,淡淡的紫色霞彩將其包圍。一瞬間,那賢王李崇山以及怒熊王羅雄眼神都是微微縮了縮。
“爺爺,你怎么了?”像是發現到自己爺爺的不對勁兒,那李薰兒疑惑的問道。
“額,沒,沒什么……”賢王李崇山眸子縮了回來,掃了眼一旁正沖著得意輕笑的百曉宮老者,嘴唇蠕動,道:“這小子究竟什么人?我居然看不透那紫霞光罩?”
要知道他賢王李崇山可是老牌玄天位人物,實力何等強悍?
之前牧清河弄出來那光罩,他幾乎是一眼就看透了,可現在到了陳飛這,他,他居,居然完全看不透,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難不成那小子是和他一個級別的高手?!
這,這不是吧?怎么可能……
“你猜?”百曉宮老者同樣嘴唇動了動,卻氣的賢王李崇山牙癢癢,他猜,這讓他怎么猜啊?什么都不知道。
同一時間,那怒熊王羅雄也是和李崇山有著同樣的感受。他也看不透陳飛弄出來的這紫霄光罩……
很快,陳飛支撐起來的那光罩也是散了開來。陳飛將那畫好的畫卷,以及寫好的紙張交給神色復雜的賢王李崇山。
“這是我的。”
那賢王李崇山深深地看著陳飛,像是想把陳飛看透。
可惜,陳飛的平穩和鎮定卻是他有些沒想到的。
在他的注視當中,陳飛就像是大海一般平靜,古井無波,面對這樣的人,這樣的氣度,反而是他自己有些先撐不住了。
而后就見那賢王李崇山雙眼瞇了瞇,轉過了身去,一同拿起了陳飛、牧清河二人的畫卷,面無表情問道:“你倆人誰先來辨識對方的所畫之物?”
“我先來吧。”那牧清河毫不猶豫站了出來,趾高氣昂,自信十足,冷笑著諷刺陳飛道:“好好看著!當我認出你這上面的煉丹材料那一瞬間,你就已經輸了!準備好接受懲罰吧。”
“廢話別這么多,不然只會顯得你很傻逼,知道么?”陳飛眼皮子抬了抬,淡淡說道,直接是令那牧清河臉色僵硬起來,氣個半死。論嘴皮子功夫,一百個他都當不了陳飛一根汗毛,不是一個層次的。
當然了,這什么鬼文斗,也同樣是這樣!
那牧清河重重的冷哼了一聲,咬牙切齒,鐵青著臉走上前去,才李崇山手里接過了那陳飛所畫的煉丹材料畫卷,粗暴地將其展了開來。
頓時所有人眼神都瞇了瞇,向著那畫卷上看去。雖說這又不是他們的事,但他們還是會很好奇,陳飛會畫什么東西在那畫卷上?他們會不會知道呢?
只見那畫卷上,是一顆拳頭大小,散著異光的果實。
這果實看起來虛虛幻幻,虛的部分就像是影子,燃燒著黑色烈焰,實的部分就像是凹凸不平的巖土,吞吐著異光,十分的詭異。
“這是?”連那李崇山都下意識皺起了眉頭。這東西他沒見過?可又好像在什么地方聽說過……苦思冥想了半天,他還是沒想起來,陳飛這畫的果實究竟是什么。
連他這四星王級煉丹師都不知道,那牧清河更是別說了,從頭到尾眉頭都是緊皺著的。
最后,他更是直接放棄了,冷笑著望著陳飛諷刺道:“算你狗屎運不錯,知道些偏門的東西……算了,這輪當我輸,公布答案吧。”
話音剛落,李崇山直接是展開一張紙條,看了看,旋即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地鬼琉璃果,不錯,我想起來了,這是鬼城的東西,也的確是這樣子的,怪不得我一時間沒想起來。這一輪算清河輸了,接下來,你來猜吧?”
李崇山驚疑的望著陳飛說道,沒想到陳飛居然還知道鬼城,鬼族的圣果……也難怪牧清河會不知道。
畢竟他們這些活人,除了那傳說中的養鬼師外,其他都是很難很難才能有機會接觸到鬼族的。
所以牧清河這一輪,輸的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