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笳?嗚嗚嗚……你個沒良心的可算來了!我那般舍身救你,你竟然將我交給這個大變態!你難道忘了你和我之間的誓言了嗎?”
姜芷歌見荒蕪頗為尷尬地松開了手,忙趁他不備,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飛快朝著葉笙笳奔去,穿越過人群一下子便在眾女子又艷羨又驚訝地目光中十分“柔弱”地撲在了葉笙笳的懷里。
還不忘,假裝久別重逢甚是思念地,往葉笙笳的錦緞華服之上,蹭了蹭鼻涕。
葉笙笳顯然沒有想到姜芷歌如此主動幸福來得如此突然,他的手先是張開停留在了半空之中,等她真實的溫度貼在他的胸膛之處時,他的手才緩緩落下,一手環過了她的腰際一陣溫熱,一手輕拍在了她的腦袋之上,輕呢地說道:“乖,是我來遲了。”
他的面容之上流露出難以掩飾的喜悅之色,單手環得姜芷歌很緊,生怕下一秒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子便又不知使了什么招離他而去了。
這一幕,落在了荒蕪的眼里,鮮有的,他的眼眸深處,有波瀾起,微微一動。
終于,荒蕪隔著人群的距離,亦淡淡開口道:“姜芷歌,你還欠我一樣東西。”
“什么?”
姜芷歌從葉笙笳懷里鉆出來,疑惑不解地探著腦袋問道,心里一陣緊張——這家伙,莫不是要訛我什么?
“我知道她欠你什么。”
葉笙笳輕輕將姜芷歌的碎發繞至了而后,低頭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而濕熱地低低說道:“丫頭,你是不是隨身帶了一串五彩顏色的串珠?”
姜芷歌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那五彩串珠乃是這大變態荒蕪的東西!
為何這個大變態在客棧的時候就要非脫她的衣服不可,而這一路,為何總是問著她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比如什么“你覺不覺得身體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你身上是不是帶著什么讓你感覺不舒服的東西?”。
更有甚者,她傷剛剛愈合之時,這大變態甚至潛入她的房間隔著屏障在翻她的衣服!翻完后,她的衣服倒是一件沒少,卻多了一套男人的衣物,被這個大變態逼著穿上。
美名其曰——“女孩子家家的穿著這么奇怪的衣服帶在身邊太招搖。”
從那天起,姜芷歌便覺得這個荒蕪這個大變態對自己雖然還是很兇狠很冰冷的模樣,倒是卻有一點點不一樣了。
似乎……多了一點溫柔?
“奧!原來是這個!”
姜芷歌背過身去,在葉笙笳的驚詫一臉黑線中,和荒蕪淡定顯然已經見慣了她這種怪誕行徑的目光中,眾目睽睽之下,從褻衣里掏出了一串還冒著體溫氣的……五彩串珠。
姜芷歌雙指捏著這五彩串珠,頭一昂,一臉睥睨和豪氣地對著荒蕪說道:“早說啊!像這樣不值錢的手串,我在我家旁邊的城隍廟能買上一打!搞半天,就為了這破玩意兒……”
“破玩意兒……?”
荒蕪皺眉,雙目之間有不滿之色,眼中有怒意生,接著腳下生風很快便穿越過了人群快步至了姜芷歌身旁,一把拽過了五彩串珠,以居高臨下的姿態逼近了姜芷歌一步,低沉近乎怒吼地問道:“你,當真認為,這是個破玩意兒……?”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說……你若是喜歡這手串喜歡得緊,我給你就是了!不必費那么多的周折……呵呵呵……”
姜芷歌還第一次見荒蕪這種濃濃的失望交織著恨意的眼神,令她有些莫名的愧疚。
“不必了。你欠我的。不是這手串。手串既然你帶著身上無任何不適,便也留著吧。”
荒蕪低頭,烏發遮住了他眼中的一切,卻足以從聲音中,聽出了他刻意裝出的冷漠和濃烈的失望。
有風拂動彩綢布,潛入屋內的,是化雪的,濃郁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