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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一場計謀

  遲暮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來不及多解釋,拔腿就朝著葉笙笳消失的方向奔去!

  姜芷歌亦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急急忙忙順勢拔下了發間的龍骨天簪胡亂往荒蕪的手中一塞,頗為歉疚地道了一句:“此物甚為珍貴,不適合我來保管,還是物歸原主!”

  說完,她便焦急萬分地隨著遲暮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荒蕪緩緩地攤開手心,怔怔地看著手心還帶著她的余溫的龍骨天簪,眼中閃過了一絲難以置信的復雜的情緒。

  只聽道他低聲喃喃自語說道:“怎么會……它已經認過一個主人……怎么會在方才,又保護了你……”

  一道流星,于他身后,無聲地劃落,丟在了盡頭,不知去向了何處。

  龍骨天簪,向來只認一個主人,并且守護她至死不渝。

  怎會,輕易,易主?

  姜芷歌,你難道,真的,是荏苒?

  荒蕪抬頭,望著路的盡頭,眼中的疑問和深情交織在一處,變成了他的無限落寞歡喜。

  碩大璀璨的煙花,在剎那間瞬時綻放,在他如玉的面頰,漫漫陀陀,盛開了滿星空的繁花。

  遇見你,我的世界,好像從來都是花開遍野。

  ********

  廊畫深深,宮燈交替輝映,朱柱來回之間,葉笙笳一口氣盛怒悲憤之下已然獨自一人走了很遠。

  驀然,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攔去了他的去路。

  “誰?”

  葉笙笳敏銳地感覺到了危險,戒備地想要提起體內的真氣,卻不料怎么也提不起來,像是被什么壓制住了一般,愈提愈難受!

  “不要白費心思了。你服下的血液,并非是我的。你體內的蠱毒,也并非是解開了。只不過是,暫時以藥物壓制住了而已。葉笙笳,你大概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你欠我天土之原的,要以這種方式,來償還吧?”

  來人從朱柱之后緩緩走出,是天狼。

  他以仇恨到骨子里的目光看著葉笙笳,整雙眼睛變得通紅,嗜血般的想要將手中的尖刀立刻插進葉笙笳的心臟之處!

  “你并沒有昏迷。你只是假裝。正好借此機會,混進皇宮!”

  葉笙笳冷靜了下來,不再試圖著去提真氣,捂住了胸口之處的疼痛,明白了過來。

  “不用點計策,怎么能騙過你這只老狐貍呢?”

  天狼厭惡地朝著他冷冷一笑,手中的尖刀,已經在地上劃出了一道白痕。

  “從一開始,你們趁我和荒蕪打斗之時取得的血液,便是提前準備好的,封玥服用藥物后的血液。你什么都算到了,卻沒有算到,封玥并非我天土之原皇族后裔血脈。我故意將我的血液可以解百毒之事散播給你,果然,你后腳便派人來取。你還真是雷厲風行。呵。”

  “芷歌被抓入水牢,想必也有你一半的功勞吧。”

  葉笙笳緊緊地提防著他的每一個動作,小心翼翼地往后退著。

  “要怪,只能怪南宮詩羿對你太上心了。我只是略微點撥了一下,她便得手了。至于后面跟荒蕪的通風報信,還有后面的被捕掛在城墻,不過是一場苦肉戲。為的,便是今時今日,能夠讓我手刃你這個喪盡天良之人!”

  天狼的目光已經赤紅似血,咬牙切齒地說著。

  “你利用芷歌的善良來對付我,未免太過于卑鄙。”

  葉笙笳亦有些憤怒地說道。

  “卑鄙?對付你這種滅了我整個族人的雙手染滿鮮血的仇人,我需要講什么江湖道義?!真是可笑!”

  天狼冷冷一笑,手中的尖刀,已然由后往前抬起!

  “那催情的焚香,亦是你的杰作?為的,便是我單獨出現在一個你可以動手的地方?”

  葉笙笳很快便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真相。

  “我本以為,那柱焚香難不倒荒蕪,卻是我低估了荒蕪對姜芷歌的感情。只怕早就已經動了心,焚香,只是稍稍推動了一下而已。怎樣,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摟在懷里的感覺,于你臨死之前嘗一次,是不是永生難忘?”

  天狼此時的眼里只有仇恨,他的尖刀早已冷漠地對準了葉笙笳的喉尖!

  葉笙笳卻在聽到天狼確切的答案以后,內疚和悔恨一起涌上了眉頭,令他竟有些許踉蹌。

  只聽到他低低說了一句:“原來……竟是我親手,將你,推了出去。”

  “哥!你跟他廢話那么多干什么!受死吧!為了我千萬族人的血!”

  封玥于此時從一旁竄出,以長鞭凌厲揮出,直擊葉笙笳的心口之處!

  卻于此時,一道嬌小瘦弱的身影不顧生死地擋在了葉笙笳的面前!

  封玥一見,手中的長鞭略有遲疑!

  卻與此時,遲暮凌空而至,手中的青葉竹杖將封玥的長鞭裹住,猛然一拉,便將長鞭脫離了封玥的手!

  “此地不宜久留!”

  天狼見勢不妙,拉著不甘心的封玥便一縱消失不見了身影!

  姜芷歌緊緊地護在葉笙笳的胸前,緊閉著眼,咬著唇,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葉笙笳卻于此時感動萬分,輕輕抱住了她,哽咽著輕柔地呢喃道:“丫頭……是我不好。”

  姜芷歌此時反應過來遲暮已經救了他們,剛想問葉笙笳覺得怎么樣了之時,卻覺葉笙笳貼于她后背之上的手重重地垂落了下去,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去!

  “葉笙笳!葉笙笳!你醒醒!你醒醒!”

  姜芷歌驚慌失措地死命拍打著葉笙笳的臉掐著他的人中,可是他卻像昏死了過去一般,毫無知覺!

  “還愣著干什么!把那個琉璃瓶拿出來!”

  遲暮一看葉笙笳情況不妙,急忙催促著姜芷歌說道。

  “啊?你是說的這個?”

  姜芷歌急急忙忙從懷中掏出了在天狼身上順手牽羊來的琉璃瓶,里面一滴血液清晰可見!

  “對!先給他灌下去!”

  遲暮心一橫,一咬木塞,便對著葉笙笳的口將瓶中的血液倒了進去!

  “可是,這不會有問題嗎?”

  姜芷歌心如急焚地說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死馬當活馬醫。沒有更壞的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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