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暮亦心急萬分,以手覆于葉笙笳咽喉處注以真氣緩推至丹田之處!
“這到底是什么?隨便就給他吃會不會出什么問題?”
姜芷歌擔心不已,又見葉笙笳沒有任何起色,不禁問道。
“此乃天狼的絕命血滴,能夠解百毒,亦能夠……算了,反正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有效。”
遲暮觀察著葉笙笳的面色,見似乎已經有些許起色,頗為篤定地說道。
“報——”
延著朱廊有一位將士慌慌忙忙地飛速跑來,一看到葉笙笳倒地不起,臉色大變,剛要說出口的話又咽了下去,遲疑的目光掃過了姜芷歌和遲暮,再三猶豫,顯得十分為難。
“可是發生了什么變故?”
遲暮一見將士臉色不對,眉頭一皺,問道。
“可是……”
將士的目光偷瞄過了葉笙笳,又看了看姜芷歌,似乎十分不放心將消息告訴遲暮。
“快說!延誤了軍情,拿你是問!”
遲暮料想到了事情的不尋常,上前一步,急迫地高聲喝道。
“是是是!!!皇城被敵軍包圍了!東面寧安門已經失守!北面萬凜門亦失守!西面長寧門還在苦苦支撐,唯有南面金鎏門兵力稍強,目前還處于守的狀態!”
將士說得很快很急切,渾身血跡斑斑,身上帶著刀還有鮮血淋漓!
“什么!?”
姜芷歌驚呆!
“是天狼。他帶著天土之原的殘部,借著這次慶功宴,眾人不備之際,趁虛而入。”
遲暮思索片刻,便知道了原因。
“聽我號令。棄東門寧安門,棄北門萬凜門,撤所有兵力至鎏金殿四周隱蔽!同時打開鎏金殿所有入口!”
遲暮果斷地下達著命令,眉頭緊皺。
“可是,陛下……”
將士遲疑了著看著昏迷倒地不起的葉笙笳。
“封鎖消息。一旦泄露了陛下的消息,第一個丟的,便是你的腦袋。知道嗎?”
姜芷歌低聲喝道。
“屬下誓死遵從!”
跟隨葉笙笳的都是他親手培養起來的死士,自然是值得信任的。
“好。我以帝后的名義命令你,將遲暮的命令傳達下去!不得有誤!”
姜芷歌高聲命令道!
“是!”
將士不再遲疑,接到命令便飛快奔去!
“娘親!他們在那兒!”
遠遠的,是固兒奶聲奶氣的呼喊聲,小小的手指向著姜芷歌這邊,氣喘呼呼地說道。
“葉笙笳!”
師靈玎一下子便認出了躺在地上的人便是葉笙笳,幾步并作兩步便奔至了前,滿眼的都是緊張!
“你來的正好。你找個安全的地方,照顧好葉笙笳。外面戰亂,不可無主。我們,得出去一下。”
遲暮拉過正在望著師靈玎和葉笙笳發呆的姜芷歌,輕道一聲:“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走吧。”
姜芷歌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葉笙笳,還是隨著遲暮遠去了。
她的身影,在此刻,在此時,被宮燈照得很深遠,深遠到似大漠里的萬世凱歌,于此時,于此刻,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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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殿。
四面宮門均大敞而開,鐵騎踏過,如入無人之境。
四下燈火通明,殘羹美酒猶在,歌舞絲綢隨風而揚,卻空無一人。
“吁——”
天狼于宮門口猛收韁繩,馬蹄高揚抬起,發出一聲高傲的嘶鳴聲。
他身后的屬于天土之原的將士,亦隨之,停下了腳步。
“哥,怎么了。為何不再前進?”
封玥亦在他身后,見天狼有所顧忌,便問道。
“封玥,你不覺得,我們一路殺來,全是血腥,卻唯獨此處,最安靜。安靜到令人卻步嗎?”
天狼敏銳地嗅到了不尋常,駐足不再向前。
“確實如此。但,若不進這鎏金殿,便不能活捉葉笙笳,不能雪恨,亦不能意味著我族真正意義上的征服了天金之城。所以,此門,非進不可。”
封玥凝眉,望著宮門之內安靜的一切,不甘心地說道。
不遠處,暗藏在高高屋檐之上的姜芷歌目睹著這一切,有些著急地推搡了一下身旁的遲暮,不放心地問道:“你這計策靠譜嗎?萬一他們不進這個宮門,那可如何是好?”
“放心吧。這個鎏金殿,且不說他們非進不可。就算他們不進,往后退,一來殿內的葉笙笳暫時不會有危險,二來,我們的兵力都在外圍,雖不算多卻也是能撐到援軍到來的。我們要做的,便是靜觀其變。“
遲暮淡定地分析著局勢,等說完,才發現姜芷歌以崇拜的目光花癡狀地仰望著他,不由得臉一紅,嘀咕道:“為何這般看著我?”
“沒啥。小時候看戰爭故事看多了。以至于真正遇到了會領軍作戰的英雄的時候,有種油然而生的自豪感。你慢慢習慣習慣就好。呵呵呵呵……”
姜芷歌大大咧咧地一笑,沒有絲毫的不自然。
月光透過烏云的縫隙,將一片皓潔穿過青色的屋檐,投影在她光潔而大氣的笑容之上,令遲暮忍不住盯著她多看了幾眼。
只看到遲暮愣了一下,轉而舒展一笑,低聲道了一句:“看來,你還真是葉笙笳口中的妙人兒。”
月色朦朧,清霧繚繞。
“呃……你剛說了什么?”
姜芷歌正在聚精會神地觀望著天狼的動靜,并未聽到遲暮的這句。
“我說。不出片刻,我們便可以甕中捉鱉了。”
遲暮燦爛一笑,輕輕抬手,以指關節在她的額頭上敲了一下,無奈地說道。
“最好借你吉言。說實在的,我還沒干過這么刺激的事情。”
姜芷歌有些興奮又有些膽怯地說道,還不忘回頭拍了一下遲暮的肩膀。
“那以后有這種事情的話,你當主帥,我當你的御用軍師,一起建下豐功偉績,如何?”
遲暮半開玩笑地逗著姜芷歌,眼中卻不忘盯著天狼身下馬兒的動靜。
“甚好。甚好。可是說好了哦~不許反悔哦~”
姜芷歌興奮地伸過小拇指,給了遲暮一個拉鉤鉤的姿勢,對他努了努嘴。
“我才不玩這么小兒科的游戲。”
遲暮一扭頭,鄙夷地看了姜芷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