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敢傷害凌猛哥哥,那我們的合作便到此為止。別忘了,你的靈珠還需要我給你不間斷地取。”
凌木清目光之中亦露出了一抹狠厲之色,冷冷對著秦戰天說道。
秦戰天本就受了傷,加上凌木清大有倒戈相向之勢,而且看著姜芷歌輸送靈力也差不多要好了,一咬牙冷冷說道:“既然如此,我便只好去找凌承遠那個老家伙問個清楚了。”
說罷,秦戰天便不甘心地走遠了。
荒蕪亦漸漸有蘇醒之色,姜芷歌微微一撤力,看向了凌木清,剛要開口道謝,便聽到她說道:“不必道謝。還有他的傷不是我弄的。好自為之吧。”
“凌姑娘!”
還沒等姜芷歌說完,凌木清便亦頭也不回地便走掉了。
只剩下凌猛對姜芷歌行了個禮,看向了一旁倒地不起的江吟,又望了望凌木清遠去的方向,猶豫了片刻還是將江吟抱在了懷中,低聲問道:“她應該沒有什么大礙吧?”
“我檢查過她的傷勢,似乎只是昏睡了。想必過段時間便會醒過來,凌猛你不必太過于擔心。”
葉笙笳看得出凌猛對江吟的關心,輕聲答道。
“那便好。木清說他們二人不是她下的手,那便一定不是她下的手。可是,這會是誰下的手呢?”
凌猛望向江吟的眼中掠過了一絲心疼,輕聲說道。
“等荒蕪醒來自然便知道了。”
姜芷歌有些虛弱地說道。
因為輸送了太多靈力的緣故,姜芷歌的身子一軟,差點倒了下去,虧在葉笙笳扶住了她,才穩住了身子。
“我看此地也不宜久留。不如一起先回天金之城的皇宮吧。”
葉笙笳見姜芷歌已經支撐不住,而荒蕪又遲遲未醒傷口也需要包扎,便這般說道。
“此處離天金之城的皇宮不算遠,也好。”
凌猛抱著江吟,葉笙笳將荒蕪背起,一手攙扶著姜芷歌,兩人默念真訣御物而起!
片刻之間,幾人便到了鎏金殿處。
許久沒有回天金之城的葉笙笳初到皇城宮口之處,便被無名給認了出來。
無名一臉驚喜,驚詫到幾乎說不出話來,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喜極而泣地喊道:“臣,無名,拜見陛下!恭迎陛下回天金之城!”
“無名,你還在這里守著?”
葉笙笳心中一陣莫名的感動,忙拉起了無名。
“七遠閣主說過要將我帶去瀛洲,我沒舍得。我總想著姜姑娘和葉公子早晚有一天會回來的。我便日日在鎏金殿和芷欽殿打掃一遍,日日呆在這宮門口盼著公子和姜姑娘回來。想不到,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的被我等到了。”
無名抹了一把淚,瞧了一眼姜芷歌,疑惑地說道:“姜姑娘怎么傷成了這樣?還有這荒蕪公子,怎么也受傷了?”
“無名,現在來不及跟你說這么多了。幫忙先將荒蕪公子和江姑娘帶到偏殿。”
葉笙笳急促地說道。
“是!”
無名立刻應了下來,猶豫了片刻,湊過去問了一句:“要不要讓何簫何公子來幫忙看一下?”
葉笙笳見此時一個人定是忙不過來的,便應了一句:“也好。傳書一封給何簫,就說姜芷歌病了。”
“是!”
無名得了令立刻去辦了。
葉笙笳則一把抱過還有些意識的姜芷歌徑直進了鎏金殿。
剛一進殿門,葉笙笳便將門合上了。
他將姜芷歌放在了床上,不放心地問道:“你怎么了?照理說反應不應該來得如此劇烈。是乾坤鏡嗎?”
姜芷歌見四下里無人,便忍著心中的難受,輕輕說道:“恐怕是的。我總覺得此物在不斷地吞噬著我的理智,企圖控制我的身體。”
“你等會兒。”
葉笙笳聽得她這般說,臉色一沉凝,接著輕念真訣,封住了她幾處穴道。
接著他又拿出了一根金針,微微掃了姜芷歌一眼,輕聲說道:“可能有些疼,忍一下。”
“沒事。忍得住。”
姜芷歌一閉眼,將指尖遞給了葉笙笳。
葉笙笳屏息凝神,對準著她的中指指尖一戳!
頓時,她的一滴黑血涌出!
葉笙笳將這滴黑血抹去,又以內力將她體內多余的黑血逼了出來,這才解開了她的穴道。
而她睜開眼之時,葉笙笳的額頭已經是滿頭大汗,地上亦是黑血淋漓。
“讓你受苦了。”
姜芷歌虛弱地伸出手,微微笑著去摸他的面頰,心里十分內疚地說道。
“不辛苦。這方法也是之前我無意中得知的,不過也只是能防一時。若是真的要拜托這乾坤鏡的控制只有兩個方法。要么控制它,要么毀掉它。所以,芷歌,不管遇到什么,記得有我在,不要害怕。”
葉笙笳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溫柔地撫了撫她的長發,輕聲細語地說道。
“我明白。我若是忘了這全世界,哪怕瘋到自己都不認識了。只要你還在,出現在我眼前,我一定能認出。拼盡所有力氣地認出。”
姜芷歌慘白一笑,努力地直了直身子,認真地說道。
“沒事。我已經做好了被你刺一劍,被你打無數次的準備。所以你不要害怕,我都在。直至粉身碎骨的那一天。”
葉笙笳一笑,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面頰之上輕輕摩挲,眼中落滿的都是說不盡的溫柔之意。
“葉笙笳。你不會后悔嗎?”
姜芷歌眼皮有些重,卻強撐著微微一笑,笑著問道。
“不會。天地為鑒,我心永在。”
葉笙笳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發,將她摟在了懷中,輕輕拍著她說道。
“葉笙笳,我姜芷歌何德何能,花了多少運氣,才遇到了這樣的你。”
姜芷歌緊緊地抱住了葉笙笳,輕聲一嘆,緩緩說道。
床幃微微拂動,吹拂起姜芷歌鬢發,撩起她衣袖之中的乾坤鏡。
沒有人發覺,原本一直亮著的乾坤鏡竟在這個時刻緩緩地黯淡了下去,化作了最后一縷光芒,消失在了殿內的光線之中。
殿內的窗旁,靜靜地站著荒蕪頎長的身影,望著窗內的擁抱的兩人的身影,目光之中雖有落寞之意,卻亦緩緩轉身,一句話被風吹拂在了風中。
他說——
“芷歌,我是你種下的一片荒蕪,從來花開遍野,卻又寥寥一生。”
“但,我亦歡喜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