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靈鶴不痛快,陸程就痛快了。
他提著食盒回了房間,打開蓋子,取出里面裝元宵的湯盅。
景德鎮燒制的骨瓷湯盅,自然精美,捧在手里,陸程都怕摔壞了。
沒辦法,陸程過慣了窮日子,窮已經滲入了他的骨頭,他看到這樣美麗的東西,就特別愛惜。
這元宵應該是季微家里的廚子做的,大小略有不同,但看著很有食欲。
陸程將元宵都吃干凈了,睡意也全沒了。
為了節約成本,拍戲期間,陸程并沒有搞特殊化住套房,他跟大家住一樣檔次的房間,不過是個豪華單間罷了。房間里也沒有健身器材,他想要運動消食,就直接靠著墻做倒立。
雙手撐著地面,渾身血液倒流的感覺反倒能讓他迅速的冷靜下來。
陸程在想事。
他在思考季微跟季然之間的關系。
他已經確認季微就是季然,但有一點他還不敢肯定——季微到底是季然本身,還是季然靈魂的重生?
陸程之所以會這樣想,是因為他曾經親自去監獄里領取過季然的骨灰,這人也死了,尸體都火化了,沒道理還能活過來。
莫非真的像小說里跟電視劇里寫的那樣,然然的靈魂重生到了季微的身上。
陸程又覺得這可能性比較小。
重生這說法,也太玄乎了。
那就只能是第一種可能了。
可如果季微就是然然的話,那當年監獄里那件事,又是怎么回事?還有,他的然然,怎么瘦了這么多!老實說,習慣了季然肥嘟嘟的樣子,陸程總不敢相信現在這個美得像只狐貍一樣勾魂的女人,是他的然然。
陸程腦子里有很多問題,他想要問個明白,但又不知該如何跟季微說起。
季微刻意瞞著她就是季然的事實,肯定是有原因的。
她不愿意說,陸程也不愿意逼她。
為了不打草驚蛇,陸程只能忍著。
等他把陸瑟這件事調查清楚,再去調查季微這件事的真相。
無論如何,她還活著,這就是最大的驚喜。
這天,解云姍店鋪的新貨上架了,她在微博里面上傳了自己親自拍的模特照。
陸程有關注解云姍,所以刷到自己的好友動態里面有人在賣衣服,他還以為是新浪微博抽了風,讓他關注了奇怪的人。
看清楚發微博的人是解云姍后,陸程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解云姍現在還是在拍戲,雖然不是大投資,但也不缺資源。這姑娘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沉迷于開淘寶店了。
陸程在去機場的路上,他今晚要坐飛機回禹城,能有三天的休息時間。
他迫不及待想要回去看看季微。
坐車也無聊,陸程就點開解云姍的頭像,跟她直接在微博上面私聊。
陸程:你最近沒在拍戲?
解云姍竟然秒回:在拍戲啊。
陸程:我看你淘寶店鋪又上新貨,不是在拍戲么?怎么又跑去開淘寶店去了?
解云姍:上次因為胡修宇,我差點被公司雪藏,這事你知道吧?
陸程:聽說過風聲。
解云姍:公司隨時都會拋棄我,但我的淘寶店鋪永遠都跟我不離不棄,比胡修宇跟公司都靠譜。思來想去,還是自己開店當老板娘實在。
這姑娘突然有覺悟了,陸程都覺得不適應。
陸程:能這樣想,也是好的。
另一頭,胡修宇發現解云姍還在賣衣服,挺生氣的,他早把解云姍手機號碼拉黑了,這次氣不過,就又把她從黑名單里面拖了出來。
胡修宇給解云姍打了個電話,打通了,對方沒接,就任由手機一直響到自然掛掉。
胡修宇更是來氣。
解云姍是個夜貓子,晚上不到一點鐘不睡覺,這才十點多,她為什么不接電話?
胡修宇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在微博上面私戳解云姍。
胡修宇:你不是有戲拍嗎?怎么又弄你那店去了?是缺錢嗎?胡修宇是真擔心解云姍資金緊張,念在畢竟睡過幾個月的份上,他打算幫她渡過難關。
過了幾分鐘,解云姍才回復他:關你屁事。
胡修宇:你在?
解云姍:一直在啊。
胡修宇:你剛才怎么不回復我?
解云姍:姐姐我貌美如花,找我聊天的人多著呢,一個一個來,不著急。
胡修宇:“!”
他盯著手機,陷入了沉默。
憑什么被分手后,解云姍的生活還過得這樣多姿多彩?
好氣哦。
胡修宇盯著自己的襠部。
他忍不住給了它一拳,遷怒起來,就怒罵它不爭氣:“都怪你不爭氣,你要是爭氣點,咱孩子都在解云姍肚子里安家了!”
被打了一拳,小弟弟也是毫無反應。
胡修宇躺在床上,忽然想到了陸程說過的那件事。
他猶豫了很久,才拿起手機聯系陸程。胡修宇沒有陸程的電話號碼,也沒有微信,他正準備去微博關注陸程跟他私聊,突然想起上次陸程給他支付寶轉過賬這件事。
他進入支付寶,翻出記錄找到陸程的支付寶,沒有添加,直接轉賬一萬并留言:找你說個事。
陸程剛到機場,聽到支付寶語音通知有新到賬的消息,他趕緊打開來看,發現是胡修宇,陸程有些意外。
陸程添加了胡修宇。
胡修宇同意后,立馬發消息給他:找你有事。
陸程:錢是幾個意思?
胡修宇:我不給你轉錢,你會及時回復我?
說的好有道理。
陸程直接把錢轉了回去。
胡修宇看著陸程將錢還了回來,猶豫了許久,才在手機上敲敲打打了幾下,發送過去。
胡修宇:上次你說的那個心理醫生,真的有用?
陸程:嗯。
真高冷,就回復一個嗯。
若不是有求于他,胡修宇不介意直接發個踹腳的表情包過去。胡修宇忍著不耐,又問陸程:叫什么?診所開在哪里?
醫生叫季定。陸程又把診所的位置發了過去。
胡修宇表示收到,就下線不理人了。
陸程罵了句狗東西,聽到大熊說:陸哥,到咱們登機了,該走了。
“好。”
回到禹城的家,已經是深夜一點半。
陸程洗了個澡,打扮得騷氣十足,還鄭重其事地往脖子上抹了香水。雖是J家品牌的香水,卻不是陸程之前代言的那款‘my—love’,而是另一款香水,叫‘最后的舞會’。
那是一種東方調香水,辛辣、性感、穿透力強,聞上去就給人一種狂妄不羈的感覺。
陸程深夜里造訪時光大廈,還穿得像個要走t臺的超模,讓深夜里還在加班的前臺值班員工們看見了,都忍不住交頭接耳地八卦——
“陸程又來找季總啊,這么晚,打扮的這么帥,這是要干嘛啊?”
“呵,還能干嘛?”
除了季總,還能‘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