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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村霸,自尋死路

  不容分說,李權直接把父親扶到屋內坐下,然后小心的把父親的褲腿卷起來,查看傷勢。

  “啊喲……輕點輕點!”

  李鐵柱痛得直叫喚,受不住。

  他的呼痛聲,讓李權聽著特別揪心,對那個打人的洪屠戶也是恨之入骨。

  洪屠戶其實就是他家的鄰居。

  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大家挨著住在一起,理應互相幫助才對。

  洪家倒好,仗著宗族勢力與自家實力比李權家更強,于是肆意欺壓鄰居。

  甚至直接把人打傷。

  這等無法無天的行徑,簡直囂張到了極點。

  “爸,您忍著點,我必須先給您看一下是否有骨折。”李權是學醫的,知道骨頭被傷到了,疼痛級別要比肌肉受傷高出五到八倍,要比淺表皮膚受傷的疼痛高出三到五倍。

  這個與分布在骨頭表面的痛覺神經有關。

  骨頭表面的痛覺神經要比肌肉里面的痛覺神經更敏感。

  即便只是一點小小的痛楚,也會被放大很多倍。

  然后直達大腦。

  相信大家都聽過一個成語——痛入骨髓。

  這個成語本來只是古人用來形容痛恨或悲傷至極,打的一個比喻。

  古人的科學水平有限,把斷骨之痛認為是最劇烈的疼痛。

  甚至認為痛到骨頭里面才是最痛的。

  其實這并不科學。

  骨頭內部其實是沒有神經分布的。痛覺神經一般都分布在骨頭表面與骨膜等處。

  古人之所以認為痛到骨頭里是世間最劇烈的疼痛,那是因為斷骨之后,會產生劇烈的疼痛,傷者不但下地走路活動肢體的時候疼痛,即使躺在床上不動,也會出現靜息疼痛。

  或許正是這種靜息疼痛,讓古人認為痛入骨髓是世間最劇烈的疼痛。

  李權的動作變得更加輕柔小心。如果老爹的腿骨真的被洪屠戶給踢斷了,那就必須立刻靜臥不動。然后想辦法固定受傷的腿部,趕緊送往醫院做進一步檢查與治療。

  斷骨萬一把骨膜、神經、血管給戳壞了,那就麻煩大了。

  即便李權的醫術再厲害也治不好。

  到時候,李鐵柱有很大的可能會變成殘廢。

  終于看到外表的傷處了。

  在左膝蓋外側,已經青腫了一大塊,有紫色淤血。

  李權以手小心的觸摸,按壓,李鐵柱嘶嘶地倒吸冷氣,直喊痛。

  還好,憑手感初步診斷,應該是傷到了膝關節位置的韌帶。

  不知道傷到了半月板沒有?

  半月板在里面,被踢傷的幾率很小。

  如果真的傷到了半月板,治療也會特別麻煩。康復期將會極長。

  另外,不敢保證沒有骨裂之類。

  這個要把老爹送到醫院做個X線檢查。如有必要,可做更精確的核磁共振檢查。

  “爸,我觸摸了一下,骨折應該沒有。我再給您把把脈,進一步診斷。”

  李權現在的診脈術可是達到了大師境。

  厲害到什么程度呢?

  可以通過脈象,診察入微,分辨出人體的每一個臟器或部位中,氣血的具體運行情況。

  在西醫看來,診脈就是瞎扯淡。

  他們卻不知道,診脈查的其實就是氣血在人體內的運行。

  當然,厲害的中醫大佬,查的不僅僅只有氣血運行,還有更高深的東西。李權暫時還沒達到那一境界。

  即便如此,李權現在通過診脈診察病人的情況,精準度也絕不比醫院的那一大堆先進儀器差。

  特別是診斷骨病之類的傷病,那就更是一拿一個準。

  至于他通過診脈,可以診查到欲病之病的本事,那已經超過了所有的西醫研究出來的先進儀器。什么核磁共振、心電圖、B超彩超,統統得靠邊站。

  不過隨著人類的科技不斷進步,目前醫學界公認的基因檢查,很可能在不久的將來,達到提前診斷出人類疾病的程度。

  從很多方面,也可以看出世間萬法相通,條條大道通羅馬。

  西醫的歷史雖然很短,但是它在不停的進步,不停追趕中醫的步伐。

  比如愛克斯恩正在研究的選擇性免疫療法,也是在追趕中醫的步伐。

  “你這娃,在學校難道還學中醫診脈這種落后的手段啊?”李鐵柱與絕大多數人一樣,認為中醫的診脈早就過時了。

  別說是李鐵柱這種文化水平很低的農民,就算是一些醫師,也認為診脈比西醫的各種先進儀器檢查要落后得多。

  只能說,他們放著老祖宗的瑰寶當垃圾,讓老祖宗幾千年傳承下來的國粹蒙了塵。

  診脈之所以被認為垃圾,是他們不會。

  實際上比西醫的診病手段先進得多。

  “爸,您可千萬別小看了中醫的診脈,它一點都不落后。比醫院的那一大堆先進儀器還要先進得多哩。”

  李權一邊把父親的手放平,然后以標準的診脈手法,按住寸關尺。

  細細感受老爹的脈象。

  片刻后,李權皺著的眉頭微舒,半月板基本確定沒有被傷到。骨膜周圍的氣血運行暢通,說明也沒什么問題。

  被踢傷的應該是韌帶,還有骨頭表面,以及肌肉、皮膚。

  這個傷比想像的要輕很多。

  即便不進行任何治療,只要靜養一段時間,也能慢慢恢復。

  通過把脈,李權還特意查了一遍老爹的腑臟、頭部。

  因為老爹的臉上挨了一拳、前胸挨了一拳。

  這些地方都可形成嚴重內傷。

  “情況怎樣?”李鐵柱嘴上嫌棄診脈這種檢查方式很落后,這會兒又忍不住問兒子給他檢查后的情況。

  “可能您的身體素質比較好,抗擊打能力很強,傷勢不算嚴重。算是輕傷吧。”李權給出了診斷的結果。

  “那就好,那就好!你媽催著我上醫院看看,醫院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死貴死貴的地方呀,上醫院不得花錢吶?看來不用上醫院了。”

  李鐵柱聽了兒子給出的診斷結果后,居然很高興。

  認為可以省下一大筆醫藥費。

  對于苦哈哈的農民來說,看病貴,怕看病,幾乎是絕大多數農民的真實心態。

  “爹,打傷您的是洪屠戶,看病任什么您自己掏錢?今天兒子回來了,那我就一定要為您報了這個仇。不但要打回去,還得讓洪家出所有的醫藥費、營養費、誤工費……”

  李權好歹在城里的大醫院工作了一年多,算是見過了世面。

  他可沒有李鐵柱這么好說話。

  各種賠償費用,更是倒背如流。

  “唉……娃兒呀,咱們李家勢弱,扭不過洪家這根大粗腿啊。你看,反正我的傷也不重,這事就算了吧。”李鐵柱并不是慫,而是擔心與洪家死拼,把兒子給害了。

  成年人,有時候選擇隱忍,不但不是懦弱,反而是對家庭負責的成熟表現。

  “洪家大粗腿怎么了?我照樣給它掰斷。”李權的眼皮一翻,語氣中充滿強大的自信。

  一個鄉下的洪家,充其量就是個村霸而已,他還真沒放在眼里。

  連閔副院長、馬旺財、遠洋醫院那等極為強大的對手都敢戰,李權又怎會懼怕一個鄉下的洪家?

  “爸,您放心,孩兒早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屁孩。在城里面長了見識,學到了本事,已經學會了分寸,鍛煉出了該有的沉穩與謀略。兒子不會沖動魯莽行事的。”

  李權知道,想要找洪家報仇,必須先把父母的思想工作做通。

  不然,到時候他在前面出手滅敵,父母在后面認慫,那就真的成了扯犢子。

  李鐵柱聽了兒子的話,不禁開始重新打量兒子。

  到得這時候他才發現兒子有了大變化。

  雖然穿得不咋地,但是眼神中透出的智慧光芒,還有那種只在大人物身上才有的堅定、自信,都說明兒子真的有了很大長進。

  “狗娃兒,你能有這么大的進步,爸爸很高興。洪屠戶家的大兒子與小兒子前兩天一起回來了,聽說洪屠戶的大兒子在外面賺了一大筆錢。正好洪屠戶的小兒子前不久參加國考,考上了公務員。而且分配到了……好像是衛生局當了個官。”

  “這不,他們兄弟倆想要蓋兩套聯排的大別墅。他們嫌自家的宅基地太小,就想往咱們這邊擴張。而且一開口就要把咱家的菜地與左屋的院子全給占了。那我肯定不答應啊。”

  “他家兒子有了出息,我李鐵柱的兒子難道就沒出息?你和洪屠戶的小兒子洪青風,都在魔都念大學。他的小兒子考上了公務員,當了官,確實很厲害。但是你也不差呀,你不是也進了一家大醫院工作嗎?將來肯定也能掙大錢,回來建大別墅。”

  “再說了,這些土地都是你爺爺傳下來的,我怎么能把它輕易讓給洪家?要真讓了,對不起我后代。所以,我就跟洪屠戶說了,你就算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同意。”

  李鐵柱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李權聽得心中鬼火直冒。

  洪家賺了錢,想建大別墅,完全可以往另一邊擴張啊。

  非得打李權家里的土地的主意,無非就是覺得李家好欺負唄。因為洪屠戶家的右邊住的是唐萬雄。

  唐家乃是丁香組第二大姓氏的宗族,有十一戶,人丁同樣興旺。

  另外,唐萬雄乃是村干部,地位不低。

  洪家敢搶唐家的地么?

  既然不敢搶唐萬雄家的土地,那就只能挑軟柿子捏。把主意打到了左邊的鄰居,李權家。

  父子倆正在談論這件事情,就聽得外面砰地一聲巨響。

  哐當!

  嘩啦嘩啦!

  好像是李權家的院門被人給踹倒了。

  “李鐵柱,趕緊給老子滾出來。聽說你兒子在外面混得灰頭土臉跑回來了?”

  一道充滿嘲諷,且囂張無比的大喝聲在外面響起。

  李權的母親嚇得一哆嗦,臉色變得慘白。

  李鐵柱也是臉色大變,眼中露出一抹懼怕。

  洪家的勢力太大了,多年來一直在村中稱王稱霸,積威已久。

  村子里沒有哪家不畏懼洪家的。

  李鐵柱平日里與洪家相處,都是格外小心。即便吃了一些虧,也是忍氣吞聲。

  這次洪家實在欺人太甚,再加上土地是農民的根本,李鐵柱這才沒有答應洪家的無理要求。

  “真是好膽,我正要去找他們,沒想到打了人,居然還敢再次主動殺上門。來得正好,本來我想要收拾這幫孫子,可能還有些法律風險。現在嘛……嘿嘿,那是送上門找抽來了。”

  李權騰地站起身,直接就走了出去。

  李鐵柱趕緊叫妻子攙扶著,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屋門。

  院內,洪屠戶帶著兩個兒子,還有老婆、兒媳婦,一臉兇神惡煞的向屋內逼迫過來。

  洪屠戶看到從屋中走出來的李權后,上下打量了兩眼,頓時臉上露出的輕蔑表情更濃了幾分。

  “狗娃子,你說你也是在魔都念的大學,我兒子青風已經考上了公務員,在魔都的衛生局當了官。而你怎么就混得這么慘捏?看看你那身衣服,比我這個農民穿得還差。你念的大學,該不會是野雞大學吧?”

  “哈哈……”

  洪屠戶就是故意顯擺小兒子的身份,以此來威懾李權與李鐵柱。

  洪青風看上去斯斯文文,白白凈凈,戴著眼鏡,穿著西裝、皮鞋,條紋襯衫,還打著領帶。那真的是‘領導’的標準派頭。

  至少在鄉下人眼里,這種打扮的非富即貴。

  要么是老板,要么是某個部門的領導。

  不說別的,洪青風的賣相那真的比李權高出十幾個檔次。

  再看站在洪青風旁邊的另一個青年男子,三十五六歲的樣子,挺著個大啤酒肚,穿著一身的白色休閑服,沒打領帶,脖子上掛著一根老粗的狗鏈子。

  哦,不對,是一根老粗的金鏈子。

  足有小指那么粗。

  皮鞋擦得比鏡子還要更光亮。

  手上戴著好幾個大金戒指,還戴著塊金色腕表。一副大老板派頭。

  真正的有錢人,反倒不是這種裝扮。

  他們更喜歡低調奢華。

  比如,戴一塊上千萬的腕表,但是外觀看上去,與普通的腕表區別不大。

  只有同樣級別的有錢人,才能認出那塊錢的價值。

  另外,他可能脖子上隨便掛塊陽綠色翡翠,就是價值幾百萬的珍品。

  而不是像洪屠戶的大兒子一樣,打扮得像個暴發戶。

  要是真正的有錢人打扮成這個樣子出去見朋友,只會讓人笑掉大牙。

  由此可見,洪屠戶的大兒子,洪青寶就算真的做生意賺到了一些錢,那也有限。

  把洪屠戶的兩個兒子看過后,李權心中更加自信。

  洪青風考上了公務員又怎樣?每年都有不少人考取了公務員。整個華國的公務員足有七八百萬之多。

  并不是說每個公務員都能有大出息。

  更多的,與普通人并沒區別。

  從事的也就只是最普通的行政管理工作。

  洪青風剛考上公務員,就算進了衛生局,十有就是個小科員。

  這算哪門子官?

  如果放到古代,充其量算個胥吏吧?

  新進入官僚體系的胥吏,連腳跟都沒站穩,哪來的權?

  真不知道洪家有什么可炫耀的。

  當然,能夠考上公務員,并且在衛生局當個干事,在鄉下確實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也就僅此而已。

  “狗娃子,相信你那個像老鼠一樣的慫爹都把事情告訴你了。你們今天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洪屠戶獰著一張臉,兇神惡煞。

  “怎么,我不答應,你還想把我也打一頓不成?”李權強壓著心頭的怒火與殺意。他的手機早就悄然打開了錄像功能。

  把這些人的行徑全部拍下。

  “嘿嘿,老子殺過的豬,沒有好幾萬,那也至少有幾千頭了。倒還真沒有殺過人。如果你們父子倆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把你們全家都給宰了。”

  洪屠戶不是一個不懂法的人,他說這些話,更多的只是嚇唬李權一家人。

  卻沒想到,正中李權的下懷。

  “你,你敢?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殺人償命。”李權‘又驚又怕’的說道。

  看著李權的膽小懼怕模樣,洪屠戶一家人不禁更加輕蔑,哈哈大笑。

  “那你就看看老子敢不敢?告訴你,我家有得是錢,我小兒子青風又當了官,現在我家有權有勢,就算真把你們一家全給宰了,那也沒什么。大不了花點錢,走走關系就能擺平。”

  洪屠戶飛橫跋扈的威脅道。

  “你,你真敢殺我全家?”李權連連后退,洪屠戶則是步步緊逼。

  他的兩個兒子,站在后面像是看小丑一樣看著不斷后退的李權。

  “膽小鬼!”

  洪青風忍不住罵道。

  洪青風還沒有結婚,站在他旁邊,打扮得十分妖嬈的年輕女子,應該是他女朋友。

  聞言,那個女子也是露出嘲諷的笑容道“青風,你果然沒騙我,你家在村里的地位非常高。只是你這鄰居啊,懦弱得像條鼻涕蟲。我以為他爹挨了打,他趕回來至少會吼兩聲,沒想到就是這副慫樣。膽小鬼一個,怪不得混成這副鬼樣子。依我看,就不像個男人。”

  這名打扮妖嬈的女子,說話相當尖酸刻薄。

  “哈哈……沒聽過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嗎?我爹生了我和我哥,都很有出息,是龍種。而他家,有著一個鼠爹,你還想要他生出條龍嗎?自然只能生出個老鼠兒子嘍。”

  洪青風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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