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好幾萬,讓這位饒老板幫忙找書,結果就只找到一塊石碑,李權肯定有些不爽。
聽得饒老板這么一解釋,倒也有點道理。
伍子胥那可是春秋時期的人物,就算真的留下了錦書、獸皮書籍什么的,也早就腐爛掉了。
石碑是那個時代用來記載文字的常用工具。
因為那個時代壓根還沒有造紙技術。
綾羅綢緞都是高級布料,只有達官貴人才穿得起。它們在那個時代的價值,就相當于現代的LV包,香奈爾衣服。
就算是有錢人家,輕易也舍不得拿綢緞來寫字。
用得最多的是獸皮、竹簡。
石碑也算是一種比較高級的書寫載體。特別是一些重要的記事,都喜歡刻在石碑上。
“我先看看石碑上的內容。”李權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社會上什么樣的人都有。
這個饒老板與別人聯起手來玩套路,專門騙一些冤大頭的錢也有可能。
李權看向石碑。
不大。
僅有兩尺高,一尺多寬,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古人書寫倒是挺工整的。
書寫的格式是豎寫。
“夏五月庚寅,吾率麾下三十余門客潛入一敵國墓陵內,起獲夜珠三粒、金縷衣兩件,男女各式……”
好家伙,上面記載的內容就是公然盜墓。
只不過伍子胥乃是一個文化人,屬于上流人士。
盜墓這種刨人祖墳,竊死人財物之事,卻被他潤以筆墨,寫成了一件大義凜然,攻擊敵國的壯舉。
這可真是應了那句經典之言。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這上面的內容怎么寫的盡是盜墓之事呀?伍子胥不是一個士大夫嗎?你們該不會隨便弄塊石碑就騙我說是伍子胥的著作吧?”
權板著臉問道。
買東西,你千萬不能表露出很想要買下那件商品。否則就等著被宰好了。
無奸不商。
做生意的人,沒有一個不奸詐。
逐利是所有商人的本性。
如果不逐利,那個商人很快就會被市場淘汰出局,最終改行做其它的。
這位趙老板能夠在這京城重地站穩腳跟,做生意的手段自是厲害。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伍子胥乃是歷史上最有名的盜墓賊之一。他的家產,有一大半都是通過盜墓得來的。
當年,伍子胥的父親伍奢為楚平王子建太傅,因受費無極讒害,和其長子伍尚一同被楚平王殺害。
伍子胥僥幸從楚國逃到吳國。
當時的伍子胥乃是喪家之犬,身邊的隨從都跑光了。可是他逃到吳國沒多久,便直接成為了吳王闔閭重臣。你以為憑的是什么?
憑的就是逃亡路上,覓得一座古代帝陵,破開墓穴,從重重機關之下,把帝陵內的兩件重寶盜出。然后拿著當做見面禮,獻給了吳王闔閭。最終獲得賞識,憑借三寸不爛之舌,把自己的身世編造得極其凄慘,最終一舉成為吳王重臣。”
這些個古董販子,果然個個都有點墨水。
懂得的正史、野史知識必不可少。
趙老板喝了一口茶,潤潤喉,接著道“再告訴你一件事。伍子胥的父親,甚至整個家族很可能是一個盜墓團伙。因為盜挖了許多座別人的祖墓,最終被一些有心人查到了線索。這才想辦法報復他們家。
伍子胥的父親與大哥,是被費無極讒害而死。
伍子胥本人即便逃到吳國,混得很好,最終還是走了父親與大兄的老路。被吳國的太宰伯嚭讒害,最終遭吳王夫差賜劍自殺而死。”
趙老板說起這些事情來,一套一套的,讓人情不自禁的相信他說的確有其事。
“這些事我也不懂,聽你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還真有些信了。不知道趙老板這塊石碑要賣多少錢?”李權來都來了,自然要把它買回去好好研讀。
還指望著從這塊石碑上獲得好感度,學習神醫技呢。
“這個數!”
趙老板伸出一根手指頭。
“1000塊?”李權本來想說100塊的,怕被人家用掃把趕出去。
“呵呵,小兄弟可真會說笑,這塊石碑全世界都是獨一份。我也不多要,看在你是饒老板的朋友,只賣你10萬塊!”
趙老板這張嘴,絕對可以把一塊黃泥巴說成是一塊金子。
“貴了!其實這種古董級的石碑,只要上面刻了字,幾乎每一塊都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可是你不能說,因為它們全世界獨一無二,就能賣出天價呀。”
李權直搖頭。
再有錢,他也不想被人家當成冤大頭宰殺。
不過現在有一點基本可以肯定,這塊石碑是伍子胥真跡的可能性極高。
“小兄弟,聽你說話也是一個懂行的人。那我就不開價好了,少兩萬,八萬塊賣給你。”趙老板自砍一刀,直降兩萬。
果然是個奸商。
看到李權這個年輕仔并沒有那么容易糊弄,他立刻做出了讓步。
李權不著急,耐著性子跟這位趙老板殺價,最終以一萬塊錢買下了這塊石碑。
饒老板收了天價找書費,服務還算周到。
直接開車幫李權把石碑送到了李權居住的宿舍。
葉茹看到李權買了一塊石碑回來,感到十分驚訝與好奇。
院長做事情一向高深莫測,不知道突然跟出去買塊明顯有些年代的石碑回來做什么?
“院長,我來幫您抬進去吧!”葉茹擼起蕾絲花邊的白襯衫袖子,就要上前幫忙。
她露出兩截雪白的藕臂,看著讓人賞心悅目。
“哎哎,不用不用,這種事情,我們男人來做就行了。你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哪能讓你抬重物呢。”李權對這個女徒弟一向疼惜有加。
把石碑搬進屋,宿舍內空蕩蕩的。
其他人都回去了。
這間宿舍就只剩下李權一個人。
“院長,您買塊石碑做什么呀?您該不會出去逛古董市場,被那街邊的小販給忽悠了吧?”葉茹還頗有幾分俠女心態。
“你看看我像是那種智商欠費,容易被忽悠的人嗎?這塊石碑買來自有用處。對了,你打電話讓你父親寄書了嗎?”李權并沒有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這塊石碑上。
因為他沒聽說過伍子胥懂醫。
即便現在花費很大的代價,得到了伍子胥的‘書籍’,是否有用,還是個未知數。
“我爸已經寄過來啦!不過估計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到。”
“那就行!謝謝你!”
李權知道,想要讓葉茹的父親把祖傳的醫書寄過來,葉茹肯定做了不少思想工作。
他真誠的向葉茹道歉。
“謝什么呀,您是我的師父,幫您做點這種小事,不值一提。”葉茹渾不在意的擺擺手。
這時候,外面傳來腳步聲。
宿舍門并沒有關。
不過對方仍然禮貌的敲了敲門。
“請問是李權,李院長嗎?”這是兩名男性工作人員。
目光頗為驚艷的從葉茹的俏臉上掃過后,他們有些羨慕的看向李權。
“我是李權,兩位有事嗎?”李權問道。
“李院長您好,我們是京城第一醫院派過來的,準備接您到專門的酒店入住。特別邀請留下來的教授、專家們都已經接到酒店安頓好了。之前我們來接您,結果發現您還沒回來,您與這位葉小姐,已經是最后兩位貴賓了。”
工作人員對李權的態度十分恭敬。
“原來是這樣啊,那行,我把東西收拾一下,就跟你們走。”李權說完后,看向葉茹。“葉醫生,你也趕緊去收拾行禮,一起過去。”
“我早就收拾好啦!院長,我幫您收拾吧,這種事情,還是我們女孩子更適合。”
葉茹與李權很熟悉,倒也沒什么不好意思。
不等李權同意,直接搶著就開始幫李權折衣服,收拾行囊。
片刻后,李權與葉茹被工作人員接到了一家五星級酒店。
享受到的待遇,那真的是貴賓待遇。
葉茹沾了李權的光,也獲得了一間客房。
不過在級別上,明顯不如李權。
要知道,李權獲得的客房乃是套房,而葉茹獲得的房間,屬于標準單間。
李權發現住在這一層的全都是京城第一醫院邀請的生物學教授,傳染病專家。
這些人都屬于高級知識份子,地位很高。
他們看到李權時,有的人露出高傲表情,沒有打招呼。
也有少數專家見識了李權在醫學技能經賽中展露的強大實力,他們主動微笑著點頭打招呼。
晚餐有專人送到房間內,說不上特別豐盛,不過營養搭配很合理。
還有飯后的水果、點心。
李權對吃穿并不講究,匆匆吃過飯,他就迫不及待的開始研究那塊剛買回來的石碑。
時間不等人。
必須用最快的速度,把這塊石碑上的內容讀完。
這塊石碑上的總共也就幾百字,沒想到讀起來還挺費力。
幸好李權為了閱讀一些古醫書,對各種文言文都還算精通。
一口氣,把整塊石碑上的內容讀完。
你成功讀完了伍子胥的墓志銘,獲得好感度100.
當李權把最后一句話的意思搞懂以后,驚喜從天而降。
沒想到真的獲得了好感度。
而且還是整整100點。
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這塊石碑百分百是伍子胥親手刻下的。
另外,能夠獲得好感度,說明伍子胥很可能也懂得醫術。
至少李權到目前為止,只要能夠獲得好感度的醫書,那些作者都有著至不一兩門神醫技可以供他兌換學習。
李權下意識的抬頭看向掛在墻上的靜音掛鐘。
“啊……”
他不由發出驚呼聲。
因為掛鐘上的時針已經指到了五字。
難道現在已經是凌晨五點?
剛才研讀石碑上的內容太過專注,感覺僅僅只過去了一兩個小時的樣子。沒想到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五點鐘了。
強烈的困意像潮水一樣襲來。
李權只覺得整個人特別疲憊,頭腦昏沉。
自從他的五禽戲吐納法提升到了小成境界以后,還從沒有出現過這么疲憊、困貶的情況。
強咬著牙,他準備打開兌換列表,看看伍子胥的好感度能不能兌換神醫技?
結果,眼皮重若千鈞,他的意志力再緊強也頂不住。
倒頭昏昏沉沉的睡去。
這一覺,他睡得特別沉。
迷迷糊糊中,他感到有著無數只螞蟻,朝自己的大腦爬去。
它們一只只張牙舞爪,十分兇惡。
似乎準備啃噬掉李權的大腦。
盡管是在睡夢中,李權仍然本能的想要阻止那些兇惡的螞蟻。
可是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像是中了魔咒,無法動彈。
然后,他的潛意識提醒他,趕緊醒過來。
可是無論他怎么努力,也沒辦法醒來。
這種現象,他以前睡得很沉,并且做惡夢的時候,也有過類似的經歷。
只是這一次,好像又略有些不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權是被餓醒的。
“院長,院長,快醒醒!”
耳邊響起葉茹的聲音,她在用力拍打、搖晃李權的身體。
李權用力的睜開重若千鈞的眼皮,這回看清楚了,葉茹正一臉焦急的守在床邊。同時,旁邊還圍了不少人,甚至驚動了警察。
這是怎么了?
李權感到有些納悶。
他感到自己的頭有些痛,有些沉,一臉茫然的掃過房間內的十幾個陌生人。
有男有女。
他們看向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著一位病人。
“院長,您沒事吧?是不是生病了?今天早上九點多了,我看到您還沒有起床,打您電話也沒有人接聽,在外面叫門也沒用。我擔心您發生意外,趕緊讓酒店服務員用門卡打開了房門。然后就看到您躺在床上睡覺。
可是無論我怎么搖晃,呼喊,您都沒有醒。
后來我擔心出事,又找來了別人。
隔壁房的傳染病專家柳教授過來查看了您的情況后,他說您就只是睡著了。
可能睡得比較沉,應該沒什么大礙。
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多,我看您還是沒有醒,就有些急了。打電話叫了救護車,準備把您送到醫院做個檢查。然后酒店擔心出什么事,打電話報了警。
誰知剛到晚上十二點,您就自己醒過來了。”
葉茹把發生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我已經睡了一整天?”李權抬頭看向墻上的掛鐘。
時針指向十二點,分針指向第一格。
已經過去了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