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的醫術通神,連白血病都能治好,相信他一定會有辦法的。”蘇炳然也在旁邊寬慰著妻子。
只是他的眉宇間那一絲濃濃的擔憂,卻怎么也掩蓋不住。
可憐天下父母心。
女兒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們肯定心急如焚。
“阿姨,要不這樣吧,您和蘇叔叔先回家休息。我在這里陪著蘇菲,我這次離開醫院長達大半個月,還有一大攤子事情要處理。明天白天,恐怕要麻煩您過來陪著蘇菲。”
李權本身就是一個大忙人。
醫院的許多事務,都要他來掌舵。
完全交給別人代勞,他也不放心。
惠爾醫院在他的操持下,好不容易才有了現在的良好局面。新建中醫綜合大樓,繼續壯大醫院的診療業務,引進中醫人才,大力發展中西醫結合……
每一件大事情都需要李權來操持、把關。
總的來說,惠爾醫院發展壯大,超過遠洋醫院、省人民醫院,指日可待。
特別是這次參加全國醫學技能比賽,拿到了第一名,這個影響力難以估量。
無論哪一座醫院,只要名氣傳開后,不愁沒有患者。
惠爾醫院一舉躍升為醫術綜合排名第一的三甲醫院,到時候全國各地的疑難患者都會往這里跑。
如果李權不能率領本院的醫生,穩扎穩打,切實治好前來求醫的疑難雜癥患者,剛立起來的招牌就會倒塌。
可以預見,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肯定會有大量極難醫治,病情棘手的患者。
接下來的這段日子,將會是關鍵。
每治好一例別的醫院治不了的疑難雜癥,惠爾醫院的名氣就會更大一些。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也會更穩固。
這次全國醫學持能比賽,一舉奪魁,等于猛地竄升上去了。
根基其實并不穩。
就像武學中,某個天才得了大機緣,一舉晉升了一個大境界。這時候要做的不是四處耀武揚威,而是呆在門派內老老實實鞏固境界修為。
惠爾醫院眼下要做的,就是把這個很高的聲譽穩定住。
如果沒有出蘇菲這檔子事,李權此刻肯定已經投身于工作當中了。
現在,他必須先救治蘇菲。
至于那伙人為什么要對蘇菲下手,要等警方調查清楚,才能知曉。
不管是什么原因對蘇菲下毒手,李權都不會放過對方。
特別是那名逃掉的綁匪。
只要落入李權手里,就會讓那人后悔做人。
蘇菲的父母離開后,李權本想單獨呆在病房內陪著蘇菲,沒想到她特別抗拒。
一副防狼的姿態。
弄得李權十分郁悶。
本來,李權是準備等蘇菲睡著了以后,再給她把脈。
現在看她這副警惕心十足的樣子,怕是可以與李權大眼瞪小眼,一直到天亮。
必須得找個女人來幫忙陪護才行。
因為蘇菲現在對任何一個男人都是特別厭惡,包括李權與蘇菲的父親。
但是她對女人并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找誰來陪護呢?
隨便找個護士肯定不行。
李權既不放心,也擔心被一些別有用心之人攻擊。
說他公權私用之類。
那就只能找自己人來幫忙。
找葉茹幫忙?她剛回魔都,這次差點連命都沒了。需要好好休息。
肯定不能找她。
找陳霞,她成了家的人,有老公、孩子需要照顧。
想來想去,胡月兒是個不錯的人選。
李權當即走出病房,打電話給胡月兒。
“院長,您打我電話,我猜您肯定是回來啦!需要我去機場接您嗎?”胡月兒與李權最開始是冤家對頭,她看李權不順眼。
后來慢慢的發現李權有著很多優點。
再后來,李權以極快的速度成長到了她需要仰望的地步。
如今,李權成了她最崇拜的人之一。
“我已經到醫院了。你今天上晚班嗎?”李權還是覺得這些老部下特別親切。
“沒呢!我上白班,現在正在出租屋內。您有事盡管吩咐。”胡月兒冰雪聰明,知道李權平時從不會主動打電話給她。
大晚上的,如果不是有急事,那就更加不會打電話給她一個單身女孩。
“呵呵,什么都瞞不過你。我的女朋友出了點問題,正在醫院,需要有一位女士陪護,你能過來幫幫忙嗎?”
李權盡管是院長,但是因為這屬于私事。
他以商量的語氣跟胡月兒說的。
“必須的呀!馬上到!哪間病房呀?”胡月兒想都沒想就爽快的答應了。
李權把病房號告訴了她。
沒過多久,她就氣喘吁吁的趕過來了。
“院長,中醫科的胡月兒向您報到!”胡月兒俏皮的笑著道。
“挺快的嘛,我把情況先給你說一下……”李權把蘇菲的情況,大概復述了一遍。
現在,蘇菲的智力好像有點問題。
當著她的面說這些事,她顯是十分漠然,仿佛在說一個與她不相干的人。
“行,沒問題。只要有需要,您隨時可以叫我過來陪著蘇小姐,反正我下班后也沒什么事。在哪里休息都一樣。”
胡月兒聽完蘇菲的遭遇后,感到十分同情。
就這樣,李權與她一起陪著蘇菲呆在病房內。
由于這間病房是特護病房,有陪護床位。胡月兒倒是不需要趴在床沿上睡覺。
“蘇小姐,我陪你一起睡吧!”胡月兒知道李權想要等到蘇菲睡著后,再給她把脈后,她主動上前與蘇菲套近呼。
拉著蘇菲的手,兩人睡在同一張病床上。
李權在旁邊低頭沉思,想著事情。
大約過了兩個多小時的樣子,蘇菲終于沉沉睡去。
胡月兒對李權眨眨眼,示意他可以過去給蘇菲把脈了。
李權躡手躡腳的走到蘇菲的床前,搭在她的腕脈上。
脈如滾珠,又似一盤散沙,而且時急時緩,很不穩定。
這種脈象,李權還從未遇見過。
診脈乃是中醫診病手段中的第一種手段。至少對于絕大多數中醫來說,診病都需要給病人切脈。
只有厲害的神醫,才能通過望氣色,觀神蘊來診斷出病人的病灶。
李權的望診術現在是大師境,還沒有達到那種神乎其技的境地。
脈法中,這種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里。數為在腑,遲為在臟。
可是蘇菲的脈象,時沉時浮,忽明忽滅,節律不齊,讓李權著不了調。
這種脈,比之絕脈、敗脈、死脈,還要更難診。
也許可以歸類于怪脈中的一種。
診脈時按住寸口,是因為肺朝百脈,脈會太淵。即人體各經脈均會集于肺,而寸口為手太陰肺經的循行部位,其上之太淵穴,是脈會之處,所以有“脈會太淵”之說。
李權學會的切脈術里面,有著七種脈象,被稱之為七絕脈。
分別是釜沸、蝦游、屋漏、雀啄、魚翔、解索、彈石脈。
如果病人患有這七種脈象中的任何一種,幾乎必死。
蘇菲的脈象有點接近于蝦游脈象,不過又有一些區別。根據她的細微脈象表現,似乎并不是大腦受損,而是心竅有異。
李權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她的心竅處的細微脈象表現不正常。
病灶極可能就出在這里。
說到心竅,很多人可能不太清楚。
鬼迷心竅、財迷心竅,這些耳熟能詳的成語,相信大家都聽過。
這里的心竅,其實并不是指人的大腦,而是指人的內心。
有科學家經過研究發現,一個人的記憶、認識、思考等等,都是在大腦內完成,或者儲存在大腦內。
但是一個人的性格,喜好,與大腦并沒有太大關系。
而是與一個人的心竅有關。
至于這個心竅到底在哪,到目前為止,仍然有爭議。
有人認為心竅很可能是腦垂體,因為是它分泌的種種激素,調控著人的喜怒哀樂。它主宰人的情緒。
也有科學家認為心竅指的是人的心臟。
他們的科學依據是,通過對多位心臟移植成功的病人進行調查,發現他們換了心臟后,性格發生了明顯改變。
還有人認為心竅有可能在生殖器上。
不過這種說法只有少量依據。
絕大多數科學家、醫者,都認為心竅要么是腦垂體,要么是心臟。
李權認為心竅就是腦垂體,這也是人體最神秘的一個中樞器官。
要知道,人的中樞器官可是非常少。
腦干是中樞,大家都知道。
心臟屬于血液中樞,肺部屬于氣脈中樞。
腦垂體則屬于激素中樞。
有的人個子矮,它分泌生長激素,可以讓人長高。
當我們喜歡一個人或者做某件事情愉悅時,它會分泌多巴胺。
此刻,李權認定是蘇菲的腦垂體出了問題。
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控制著她的腦垂體,進而控制著她的心智。這可能就是她突然喜歡上那個逃跑的綁匪的真正原因。
可是醫院對她的血液、尿液、身體都進行了檢查,并沒有發現問題。
綁匪到底對她施了什么‘魔法’?
李權緊皺著眉頭,苦苦思索。
這也是他的診脈術晉級大師境以后,第一次給病人診斷這么困難。
越是診不出來,反倒激起了李權的一顆求真之心。
他契而不舍的繼續推敲。
根據腦子里面的海量診脈經驗,以及前輩神醫們遇到過的各種疑難雜癥,加以綜合借鑒、分析。
蘇菲的身上沒有任何針眼,說明歹徒不是通過注射藥物的方式控制她。
喂她吃藥,應該也不容易實現。
蘇菲雖然善良、純潔,但是并不笨。
李權的腦子里本能的浮現出機場那位王振東副總裁發給他的監控視頻。
由于監控攝像頭距離蘇菲較遠,拍得比較模糊。只能看到那個男的側臉,以及圍在蘇菲身邊搭訕。
當時,那個男的靠近蘇菲時,手里夾著一只點燃的香煙。
可是從監控畫面中可以看到,蘇菲明顯有皺眉、躲避之類的動作與表情。
這個男的真想要搭訕,追求蘇菲,這時候就會趕緊把煙扔掉,踩滅。
可是那男的并沒有這么做,而是一直用指頭夾著。
同時,李權全程都沒有發現那個男的吸上一口手中的煙。直到那支香煙燃燒到盡頭,男的這才扔掉。
“難道說,歹徒是通過煙熏的方式,讓蘇菲中了招?”
迷煙自古以來就存在。
不過古代盜匪使用的迷煙,一般都是吹進密閉的房間后,直接讓受害者昏迷、沉睡。
它們的作用與蒙汗藥、安眠藥差不多。
蘇菲中的毒,極可能就是歹徒手中夾著的那根香煙所致。
那是一根特制的香煙,里面肯定摻了特殊藥物。
你成功施展了診脈術,成功診斷出一例高難度病例,技能點1000.
果然與李權推測的一樣。
蘇菲中的毒,就是那名男子手中夾著的香煙。
這是一個極為重大的發現。
找到那截煙頭,以李權的辨藥術,肯定可以分辨出里面摻了什么藥?
時間現在過去了近三個小時,希望那個垃圾桶還沒有被清理掉。
李權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機場的王振東副總裁,讓他立刻安排人員暫停消除那個垃圾桶。
王振東盡管說話的聲音還帶著睡意,但是這個電話是李權打給他的。
這位李總可是何有龍董事的好朋友。
他不敢怠慢,當即打電話安排。
很快,他給李權回聵了消息。
機場的垃圾桶白天一般都是四個小時倒一次。晚上一般要等到第二天凌晨。
現在還沒有被清理掉。
李權聞言大喜,表示立刻趕過去。同時他又打電話給韓警官。
提出物證這種事,誰也比不上刑警。
機場的候機大廳內,李權與韓警官等人,通過仔細翻找垃圾桶內的垃圾,成功找出六十七枚煙蒂。
這些煙蒂里面,到底哪一枚才是李權需要的,這需要仔細分辨。
“四十三枚藍色、紫色、暗紅色煙蒂可以排除。”
監控上的畫面雖然有些模糊,但是可以看出歹徒夾著的煙蒂是土黃色。
排除法用出來之后,只剩下二十四枚了。
不過這二十四枚煙蒂,哪一枚是他們需要的,仍然很難分辨。
“先讓我聞一聞,也許能夠找出需要的那枚。”李權對頭發灰白的刑警說道。
“小伙子莫非有絕技?”老刑警大為驚訝。
“哪有什么絕技,不過是對藥物比較敏感罷了。”李權用鑷子夾住一枚枚黃色煙蒂,放到鼻子前嗅聞。
一枚一枚被他淘汰。
出于穩妥,即便是淘汰的黃色煙蒂,仍然留著沒有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