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平時趾高氣揚的專家們,此刻集體噤聲,一個個都變成了啞巴。
不是他們不想雄起,而是研究成果實在拿不出手。
“戴組長,您是這次研究的總負責人,您來說!”
楊娣看著只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小女人,平時對待專家們也是笑容滿面,熱情,親切。在這種關鍵時刻,她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既然沒人說話,她直接點名。
第一個找的就是為首的人。
“我……這個喪尸病毒屬于外星球的物種,可能比我們這個星球的文明高級了幾百萬年,甚至幾十億年,在極短的時間內,我們所有專家傾盡全力,也是沒能取得重大突破成果。目前還在對這個病毒的基因進行測序,屬于探索階段。”
戴組長的老臉一陣發燒。
帶領全國最頂尖的專家、醫生、學者做了這么久的研究,可是毫無進展。
要說不丟人,那是自欺欺人。
“兩位副組長,你們也沒有進展嗎?”楊娣的目光看向兩位副組長。
“呃——暫時還沒有太大成果。”
中醫協會的總會長,皇甫慶,恨不得把腦袋鉆到桌子底下。
“我們西醫研究小組也是一樣。”身材高大,而且較胖的西醫協會總會長同樣抬不起頭。
西醫、中醫,也算是兩個不同的派系。
當時選副組長時,一邊選了一位,也是考慮到一個平衡。
中醫,以前的地位遠沒有現在這么高。
特別是清晚期一直到八九十年代,那段日子是中醫最難熬的。
有好幾次,差點直接被團滅。
世間萬物的發展都有一個規律,那就是起起落落,興盛到衰落,再從衰落到興盛,如此反復。
當然,最糟糕的一種就是衰落后直接滅亡,再無興盛的機會。
“難道你們這么多專家、名醫、學者,集中了你們所有的智慧與知識,都奈何不了這種喪尸病毒嗎?”楊娣的臉上寫滿了失望。
上級交給她的任務,沒能完成,她多少有些自責。
內心非常著急。
因為國內的喪尸病毒已經有兩個地區開始失控,這絕不是什么好事。
“我覺得楊領導可以問問李權院長的意見。”皇甫清雪在這個時候出聲了。
她是中醫協會總會長的女兒,同時又是中醫協會的副會長。
對李權的本事,她非常看好。
“李權院長?”
楊娣顯然也與戴組長一樣,并沒有把李權這個年輕的潛力股當回事。
主要還是李權平時太過低調。
救治了許多高難度的病人,從沒有刻意宣揚、炒作過。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戴組長僅僅只安排惠爾醫院的李權團隊觀察記錄感染者的神經病變過程吧?”楊娣看著平時不怎么管事,但是對每個團隊的工作都是了然如胸。
這就是領導。
看著不做事,像個閑人。
實際上當著總指揮,管理調度著所有人。
“考慮到李權院長比較年輕,醫術水平可能并沒有傳說的那么厲害,所以我才給他們安排了這樣一個工作。”
戴組長出聲解釋了一句。
免得被人誤會,以為他故意打壓李權這個后起之秀。
“我們團隊除了完成戴組長交代的任務,還做了大量其它工作,并且取得了重大突破。”葉茹可能憋屈了太久。
此刻忍不住搶著發言。
當然,這也因為她與李權的關系比較密切,才敢越俎代庖,搶著發言。
這種事情,就算真的要公布,肯定也是由李權這位院長來公布。
還輪不到她一個普能醫生來搶這個風頭。
“啥?”
“李權團隊取得了重大突破?”
“戴組長安排李權團隊打雜,現在李權團隊卻宣布取得了重大突破,這不是打戴組長的臉嗎?”
全場一下子就炸了鍋。
主要是這個消息太過驚人。
那么多頂尖的專家團隊都沒能有任何實際性的突破,被人當成打雜的李權團隊卻有了重大進展。
這可真是三歲孩兒倒繃八十歲的老太太。
“不知道你們取得了什么重大突破?”楊娣的眼睛一亮。
對于她這個基地總負責人來說,要的就是成果。
哪支團隊研究出來的并不重要。
“我們在李院長的領導下,已經攻克了多個難題,目前已經有能力消滅病人體內的喪尸病毒。而且相對來說,安全系數很高,不會對病人造成傷害。”
葉茹到底還是年輕了一些。
藏不住事。
三兩句話,把所有的老底都給抖了出來。
葉茹公布的這個結果,簡直就是石破天驚。
他們這個打雜的團隊即便只是取得一些重大突破,就已經非常驚人了。現在她居然告訴所有人,我們團隊已經研究出如何安全的滅殺喪尸病毒。
這如何不讓人震驚?
“小姑娘,你可莫要信口雌雄,醫學是一門非常嚴謹的學科,憑空臆測那可不行。”戴組長的臉上有些掛不住。
如果李權團隊真的研究出了如何治療喪尸病毒的辦法。
這等于是反將了他一軍。
這么厲害的一支團隊居然被他派去打雜,這是嚴重的領導失誤。
戴組長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引咎辭職。
“我們惠爾醫院的人,做事情腳踏實地,從不信口雌雄。更不會為了爭名奪利,故意虛構一些不存在的成果。”
李權的聲音淡漠、威嚴。
此刻,他身上展露出來的是一種宗師風采。
沒有任何人敢再小瞧他。
“太好了,李院長,我相信你肯定不會說謊。不知道能否現在就給大家展示一下你們團隊的研究成果?”
楊娣對待李權的態度明顯發生了變化。
現在已經開始幫著李權說話。
對于她來說,誰能保住她的位子,甚至讓她升官,她就挺誰。
“研究成果展示給大家看,沒問題。不過我們也是昨天才完成最后的實驗,目前還沒有做臨床試驗,所以用在病人身上到底會怎么樣,還無法下定論。”
李權說完后,也不廢話,直接上干貨。
“我們惠爾醫院團隊采取的是以毒攻毒的辦法,先是想辦法配制中藥方劑,削弱喪尸病毒的防御能力。然后再借助一種葡萄球菌消滅喪尸病毒。通過實驗,證明這個方案有效。”
當李權把自己團隊的研究成果展示出來后,全場陷入了瞬間的安靜。
可說是一片死寂。
專家們的臉上寫滿了震驚、敬佩。
這種治療方案只有瘋子才能想得出來。
所謂的瘋子,有一種是真正的精神病人,另一種則是天才中的天才。
李權就是屬于后者。
“這是我們的實驗數據,全部真實有效,楊領導請過目。”李權沒有把研究成果交給戴組長,而是直接越級交給了楊娣。
心胸寬廣不代表又傻又天真。
戴組長帶著有色眼鏡看李權,甚至包括整個惠爾醫院的團隊,這都讓李權對他充滿了不信任。
同時也確實存有反打臉的意思。
不是安排老子打雜嗎?
現在我就要證明給所有人看,我這個打雜的,比你們那些高高在上干正事的人更優秀。
你們沒能做出成績,我做出來了。
你們解決不了的問題,我解決了。
“以毒攻毒,好高明的辦法!”
“我怎么就沒想到以毒攻毒呢?”
“想到了又有什么用?我們也嘗試過借助細菌、真菌來對付喪尸病毒,但是最終都失敗了。人家李院長可是中醫方面的頂尖存在,能夠直接配制削弱喪尸病毒防御能力的藥方。我們可沒有這個本事。”
“可不是嘛,我們除了用抗生素,中藥的方子頂多就是照搬書上的。讓我們自創一個藥方,壓根沒那個水平。”
很多人都喜歡當馬后炮。
后到別人成功了,然后就會酸溜溜的來一句,早知道我這樣做,也能成功。
其實這種人一輩子都不可能成功。
永遠都只會跟在成功的人后面說早知道三個字。
一輩子都在錯失各種機會中毫無建樹。
“哇,這種治療方案,還真的有效。太棒了。李院長不愧大名鼎鼎,果然腦洞清奇,有著大本事。我立刻向上級匯報。”
楊娣拿著李權交給她的數據,匆匆離開。
在基地內,因為信號被屏蔽,所以沒有網。
需要與界聯絡的話,只有一部座機可以使用。
幾分鐘后,楊娣再次匆匆返回。
臉上的緊張、焦急表情早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自信笑容。
現在,李權給她交了一份打滿分的答卷,她自然是打心眼里開心。
“李院長,剛才我已經向上級原原本本的匯報了這件事。請允許我代表整個基地,感謝你們惠爾醫院整支團隊的付出。”
說完,她對著李權深深鞠躬。
“快起來,快起來!”
慌得李權連連伸手虛提。
楊娣的地位絕對不低,而且應該能夠與級別很高的官員接觸,直接匯報。
李權可不敢在她面前托大。
“剛才上級已經批準了兩件事。第一件,戴組長領導不力,解除組長職務。由李權接任組長,統籌領導所有的專家、醫生、學者,繼續研究喪尸病毒的治療。”
楊娣直接宣布上級的人事任免決定。
戴組長臉色蒼白,感到無比羞愧。
上級不可能為了照顧他的情緒繼續讓他坐在組長的位子上。
否則,真正的功臣李權肯定會有意見。
其他人的上進心也會被削弱。
把戴組長撤職,然后換李權擔任新的組長,這是大勢所趨,也是人心所向。
合情合理。
“我……恐怕才疏學淺,不能擔此重任。”李權謙虛的推讓道。
盡管對這個組長的職位很鐘意,但是該說的客套話,必須說。
這也是做人的一個基本準則。
只有謙虛、低調,才能讓別人如抹春風,如冬陽暖身。
高傲自大,甚至驕狂、跋扈的人是不受歡迎的。
那樣的人走到社會上,很容易到處樹敵。
“李院長就別再謙讓了,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眼下國難當頭,世界人民正在遭受著喪尸病毒的肆虐,人類甚至有可著種族滅絕的危險。
這個時候,國家、人民,都需要你這種有能力,有擔當的人挑起重任,為戰勝喪尸病毒而繼續努力。”
楊娣的口才相當好。
幾句話,既肯定了李權所做出的貢獻,也讓李權無法再推讓組長之位。
“那好吧,恭敬不如從命,這個組長我接受了。如果有做得不好的地方,還請各位多多指正。”李權‘勉為其難’的接受了組長職務。
惠爾醫院的醫生們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他們感到十分振奮。
從進入基地做研究以來,一直處于被打壓的一個狀態。現在,終于否極泰來,揚眉吐氣了。
“請大家為我們新的組長上任鼓掌歡迎!”
楊娣帶頭鼓掌。
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這時候,最尷尬的就是戴組長。
要他跟著一起鼓掌吧,那豈不是給自己喝倒彩?
不鼓掌,又讓人覺得他小家子氣。
好在這一波很快就過去了。
“下面說第二件事。上級指示,喪尸病毒擴散速度非常快,治療這個疾病刻不容緩。請李組長立刻帶領所有的專家、醫師,開展臨床實驗。以便進一步推廣,在實際治療中應用到病人身上。“
任何新的藥物研發出來后,都需要開展臨床實驗。
畢竟人命高于一切。
安全重如泰山。
這種事情絕對不能馬虎。
“不知道這個臨床實驗標準是怎樣的?基地內的感染者都可以用藥實驗嗎?”
李權問道。
“自然可以。不過一定要詳細記錄用藥后的病情變化。另外,盡可能保障病人的生命安全。”楊娣算是給了李權一個標準。
基地內的感染者可以隨便用藥。
其實,那些人如果不治療的話,也不可能存活。
一但感染喪尸病毒,就會成為活死人。
與行尸走肉沒什么區別。
甚至,喪尸感染者算不算活人,誰也不敢確定。
專家們都說不清楚。
“我還有一個請求!”
李權看著楊娣道。
“請講!”
她現在對李權非常客氣。
“能否從外面再找一些新感染喪尸病毒的病人進來?我想對他們用藥后,與那些感染時間長的病人做一個對比。”
李權問道。
不管什么病,剛發病是最容易治療的。
“這個沒問題,我去安排就行。”楊娣欣然同意。“你們所有人,從現在開始,都聽從李院長的領導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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