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許把有種搶走!”
“快把有種還給我!”
“不!!!”
“有種!”
陳聞站在不遠的拐角處,默默看著姜秋以在手術室門口演技大爆發,手里還端著攝像機,里頭的畫面尬的他避開視線,盡量別去看那邊。
而林萌已經在休息室里,等待剛做完手術的圓圓和刀狼清醒過來。
之前從姜秋以家里出發后,兩人就先到林萌家接她和另外兩只小貓咪。
到了這邊,給貓咪們做個體檢確認身體無礙,便一個一個輪著開始做手術。
現在終于輪到了有種。
但它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只以為是和以前一樣單純打個針,還被姜秋以的演技嚇得一臉懵逼。
等到了手術臺上,醫生便先固定住有種的腦袋,然后旁邊的助手就將頭戴式麻醉器給它戴上,沒過一會兒,有種便昏迷了過去。
將有種仰面朝上,白花花毛茸茸的貓毛讓人愛不釋手,醫生將它的四肢固定在手術臺四個角上呈現“大”字,隨后開始沿著它的雙腿間給它剃毛。
剃完之后蓋上手術用的布,只在它兩腿間漏出一個圓形的洞,供醫生做手術。
作為一只身體健康發育正常的小貓咪,有種的絕育手術進行的十分順利,十分鐘左右,醫生便推著有種的手術臺出來,送進了休息室里。
陳聞和姜秋以立馬跟了進去。
“它現在還在麻醉狀態,得過一會兒才能醒,手術很順利,如果你們比較急的話,現在就帶它們回家也可以。”醫生交代道,“不過麻醉藥大概要術后24小時才能排干凈,所以醒來后走路搖搖晃晃都是正常的,甚至還會控制不了排泄。”
“等它們能正常進食和排泄之后,就說明好得差不多了,不過以防萬一,防護項圈還是要戴滿一周才能摘。”
“然后這兩天的進食盡量用處方罐頭,等第三天可以開始補充些營養,比如羊奶之類的。”
“還有其他問題嗎?”
姜秋以又問了幾個常識性問題,得到解答后,三人便向醫生道謝,送他出了休息室。
陳聞這會兒已經走到正在昏迷中的有種身邊,因為被麻醉了,雖然四肢已經解綁,但依然還保持著四肢岔開的狀態。
“喵嗚”
這時候,第一個登上手術臺的刀狼醒了。
它勉強翻過身從桌上站了起來,但腳步虛浮無力,走了兩步就趴了下來。
“刀狼乖乖等會兒就帶你回家了給你吃好吃的哦。”林萌摸摸它的后背,揉揉它的臉蛋安慰道。
“喵嗚”大概是身體還有點難受,刀狼趴下后又閉上了眼睛,想要休息休息。
沒過一會兒,圓圓也醒了過來,林萌又去安慰它。
兩只小貓咪性格都挺溫吞,被林萌這么隨便哄哄,就已經拱著腦袋求抱抱了。
姜秋以坐在一邊,偷偷擼著有種,然后偷偷看林萌怎么哄的,打算等會兒也有樣學樣。
大概又過了十多分鐘后,姜秋以的手底下,有種原本緊閉的雙眼終于瞇開了一道縫隙。
“喵……喵嗚……”
帶著防護項圈的有種掙扎著站起了身,只感覺身體像是被糟蹋了一整夜似的。
歪歪斜斜的走了兩步,它就倒在了姜秋以的懷里,有些無力的再掙扎起來。
“有種乖哦回去就給你吃好吃的咱們一會兒就回家了”
有種喵嗚叫喚了一聲,沒有理會姜秋以,又在臺面上走了兩步,結果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啪嘰一下坐倒在臺面上,有種使勁兒往自己兩腿之間瞅過去。
但是因為被項圈遮住了視野,它啥也看不到,只感覺自己和往常有些不一樣。
但不一樣在哪里,又說不上來……結果就只能一臉懵逼的低頭、抬頭、低頭、抬頭,茫然無措的瞅來瞅去。
陳聞依舊端著攝像機,做一個無情的機器,把這一幕都錄了下來。
“喵嗚”
“回家回家”
車上,兩人先送林萌回家。
“萌萌過年有啥計劃不?”
“就拍視頻啊。”林萌在后座上伸了個懶腰,“順便應付一下老媽安排的相親唄,過年的話肯定就逃不掉了。”
“可憐我都不知道相親是什么體驗呢”
“滾。”
送林萌回到家,兩人便開車先去了陳聞家里,把有種的東西都帶上,順便還拿了陳聞過年要用的東西,免得要回鄉下的時候還得再回來一次。
然后陳聞便開車載著姜秋以和有種,重新回到了姜秋以家里。
沒有了陸芳梅,姜秋以總算可以光明正大的把有種養在家里了。
“有種晚上就睡我臥室里吧?”
姜秋以抱著有種的貓包進了臥室,放到地上拉開拉鏈,有種便搖搖晃晃的從里邊走了出來。
過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它現在已經感覺稍微好了一些,只是走路還是有些虛浮,像是喝醉了酒似的。
“你確定讓它睡臥室里?”陳聞把貓砂盆搬進來,“會有味道的吧?”
“就幾天而已嘛,沒關系的。”姜秋以去門口把其他雜物都拿進來,“不然我怕它在客廳碰壞東西,到時候又得被老媽罵。”
把有種的雜物都一股腦的搬進屋里后,兩個人就開始照顧它。
現在差不多已經是術后一個半小時,還不能喝水和進食,也不能讓有種過度運動。
所以只是讓有種走了兩步,兩人就把它抱回了貓窩里,它一要出來就抱回去,讓它好好休息。
而有種也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時不時的就想朝下半身瞅兩眼,最后都被項圈擋了回去,郁悶的一批。
姜秋以想要逗它開心都不行,小貓咪一扭頭就不理會她了。
只有陳聞蹲下來摸摸它腦袋的時候,有種才會溫順的蹭兩下陳聞的手掌。
到了飯點的時候,陳聞給有種倒了水,讓它喝了一點。
畢竟術前八小時術后兩小時都沒進水,有種現在已經很渴了,一見到水立馬舔了起來。
“我們幾號回去?”陳聞摸著有種的腦袋,朝床上趴著玩手機的姜秋以問道。
“你要幾號回?”
“除夕之前都可以。”
“那要不月底再回去?”
“之前不是說28號嗎。”
“我想跟你多待幾天嘛,你不想嗎?”姜秋以扭回頭盯著他。
“……想。”
但是有些親戚年前就會開始請客。
不過,有種畢竟剛做完手術,花一個星期照顧它應該很正常吧?
陳聞給自己找了一個合理的理由,走到床邊,從后面抱住了床上的姜秋以。
“該做飯了。”
“我想吃辣子雞!”
“家里有嗎?”
“一起去買嘛這邊離菜市場很近的”
于是乎,兩人難得的,在杭城第一次出門買菜。
如果說前幾天在陳聞家里,因為別墅太大的緣故,兩人還沒有特別大的感覺的話。
今天從菜市場買菜回來后,陳聞拎著菜走在后面,姜秋以就在前面拿出鑰匙開門,走進家門口的時候,兩個人心里都有種奇妙的感覺。
就好像多年以后,也應該是這樣才對。
“要是結婚的話,我們要買多大的房子?”姜秋以摘下圍裙,給陳聞和自己穿上,然后掰著手指頭數著,“臥室、浴室、廚房、客廳、陽臺、手工室、鋼琴室、貓咪臥室……”
“兩百平左右差不多了吧?”
“會不會太大了?我家就140平。”
“還好吧,你不是還要養狗嗎。”陳聞把菜放臺面上,開始洗菜。
“對哦……那兩百平得花多少錢呀?杭城的房價老貴了。”姜秋以接過陳聞洗好的菜,按在砧板上處理。
“差一點的兩萬一平,好一點的四五萬吧,兩百平大概就是四百萬到一千萬。”
“……好貴!”姜秋以瞪著眼睛,”那我十幾萬的小金庫只能買個廁所嘍?”
“如果是兩百平房子的廁所,估計不夠吧。”
“哼!”姜秋以踩了他一腳,“那我以后買cos服就挑便宜的買了,等明年肯定能再攢幾十萬的。”
陳聞笑了笑,也沒有要阻止她的意思。
兩個人的家,各自都有付出的話,才算是圓滿的,他現在也不介意姜秋以說要出錢的事了。
陳聞前兩天剛收到叔叔那邊木料網店的分紅,去稅后八十多萬,讓他有些驚訝。
沒想到網上光是賣賣木料都這么賺錢。
不過這跟叔叔一直在幫他打官司也有關系。
公司里的律師養著也是養著,閑下來了就讓他們上上淘寶,把掛著B站孤聞標簽的店鋪都舉報一邊,不行就上法院。
總之就是不讓他們好受。
于是正規的孤聞正版木料店便僅此一家,其余的盜版貨基本上剛冒頭沒幾天就被打回去了。
陳聞倒是沒想到會有這么多。
當初把廣告費五十萬都投進去,也是因為不好意思拿叔叔這些錢。
畢竟那時候他的廣告費還談不上這么高的價格。
哪怕是現在,拿了百大,距離兩百萬粉絲越來越近,陳聞想談一筆五十萬的廣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不要說當初那時候了。
結果沒想到,他不好意思拿的五十萬塊,現在已經幫他賺回來一兩百萬了。
而接下去只會越來越多。
說不定等過幾個月,買一套兩百平房子的錢就這么攢出來了。
“等會兒把今天拍的視頻發給我,我這幾天先剪出來。”姜秋以說道,“剛好最近挺缺素材的。”
陳聞點點頭,只覺得有種真是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太多。
明明是貓主子,卻成了姜秋以的水視頻機器,連做次絕育都得成為素材被成千上萬的陌生人品鑒。
還好有種不懂。
啊不,現在是不是該改名叫沒種了?
“沒種沒種”
吃完晚飯后,姜秋以就回到了臥室,拿著逗貓棒挑逗貓窩里休息的有種,就當是消食了。
陳聞把攝像機里的視頻上傳到姜秋以的筆記本上,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多,距離有種術后已經快五個小時。
于是他從醫院的袋子里取出了一個處方罐頭,準備給有種備上術后的第一餐。
可能是體質還算不錯的緣故,有種的恢復速度挺快的,到目前為止,也沒有醫生說的亂排泄的情況。
兩個人就守在臥室里,等到點了之后,就把備好的貓糧放在地上,有種一聞到味兒,就搖晃著走了過去,阿姆阿姆吃的香香。
吃完之后精神也好了不少。
只是精神起來后去瞅下邊的力氣也多起來了。
不過它也沒法違背光學原理,讓目光越過防護項圈,所以還是啥也看不到。
就很氣。
純在那兒做仰臥起坐了。
能瘦瘦肚子也算不錯吧……
“感覺也沒什么變化啊,都看不出來嘛。”趁有種在仰臥起坐的時候,姜秋以就湊過來瞅了兩眼,因為貓毛剃得很干凈,所以這里光禿禿的一片,但基本只能看到一個“點”,“好小……”
以前鈴鐺藏在貓毛里也看不到,現在沒了之后感覺也沒兩樣,“早知道的話,果然還是應該給它拍照留念一下啊。”
“……”陳聞在一旁看著一臉沉郁的有種,伸手摸摸它的下巴,看向姜秋以說道,“你該剪視頻了。”
有種看著仆人起身去擺弄電腦,便從貓窩里走出來活動活動身子,舔了幾口水喝,吃了幾口貓糧,晃悠著爬進貓砂盆拉粑粑。
出來后就鉆到陳聞腳邊要抱抱。
抱舒服了又回到貓窩,繼續養精蓄銳,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睡過去了。
等它再醒來的時候,臥室里一片昏暗,只有床頭昏黃的小燈還亮著。
床的方向傳來了輕微的嘎吱聲,伴隨著陣陣輕吟和喘息,傳遞到有種的耳畔。
它眨了兩下眼睛,貓咪的世界里,哪怕只是昏黃的燈光,都像是太陽底下一樣明亮。
然后它就看到床上的兩人纏綿在一起,做著它所理解不了的奇怪事情。
這樣進進出出的……有什么意義嗎?
沒種的有種根本無法理解,不明白這兩個人脫光光后在搞什么鬼。
它只是覺得這一幕既吵鬧又無聊。
又做了一下仰臥起坐,隔著防護項圈,還是啥也沒看到。
耳邊是突然變得激烈的呻吟,有種翻了個身子,繼續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