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驚呆了。
他原想用假意的謙卑把這次沖突敷衍過去,沒想到這個龍國人竟然氣勢洶洶。
這不對呀!跟他以前意識到的不一樣。
龍國人不是大多軟弱嗎?即便少數具備雄厚背景之人,也都顧及所謂“面子”,信奉“得饒人處且饒人”。
為什么他竟然想置我于死地?
因為我表現出來的誠意還不夠,還不足以給他“面子”上增光?
保安深深吸了口氣,急促道:“大人,請您不要開玩笑,這里可是文明國家……啊!”
他忽然屏住呼吸,再也無法說下去。
因為周東皇森冷的目光已經將他死死罩住,而且,他恐懼地發現,身邊的空氣似乎在一剎那間全被抽走!
該死的,喘不上氣了……
保安大駭之下,只想著逃離,再也不見這個兇神。可惜,為時已晚。
他雙手緊緊卡住自己的脖子,竭力與無形神力相抗,但連螳臂當車都不如。
“嗯嗯嗯嗯?啊啊!”
安蒂老師萬萬沒想到,保安非但沒能為自己出氣,反而陷入危險境地。
她再也不敢在這危險的龍國男人周遭稍作停留,立刻手腳并用,拼命往外面爬。
然而,她這點小動作又如何能逃過周東皇的眼睛?
狗男女,一起受死吧!
周東皇嘴角露出一抹冷厲的微笑,伸出根手指,輕輕挑起保安的衣領,將他擲到姘頭身旁。
這下子,非但保安無法呼吸,就連安蒂老師也遭了殃。
他們先是跪在地上搖搖欲墜,片刻后便支撐不住,像狗一樣重新趴伏下來,指甲痛苦地摳進泥地里。
“叔叔,安蒂老師和保安怎么了?要不要……”
男孩子萊克欲言又止,雖然只是個孩童,但面對他人瀕死前的掙扎,依然具有恐懼的本能。
“你們什么都不用做,因為這兩個人正在以自己的方式懺悔。孩子們,不要再看了,我們可以玩點有趣的游戲。”
周東皇將語調放柔,有意轉移孩子們的注意力。
畢竟是小孩子,現在又十分信奉這位天神般的叔叔,他們的目光馬上瞧向周東皇,眼中閃著喜悅之光。
至于平日里總是狐假虎威找茬虐待他們的安蒂老師和保安,又有誰會再多看一眼呢?
還是有的。
遠處響起嘈雜的腳步聲,一個穿著十分得體的中年男人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身后還跟著十來個男男女女。
阿汀小臉重新蒙上憂慮:“園長和其他老師都來了,他們會不會發脾氣?丫丫……”
看她的口型,聰明的丫丫就知道,阿汀還是想勸他們父女趕快離去。
可丫丫現在心里已經有了底:以爸爸的為人,絕不會輕言放棄,而且,爸爸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好朋友。
她伸出柔軟的小手,沖著阿汀比了個“別說話”的手勢,而后靜待周東皇做下一步處置。
“這位先生,您是……哪個孩子的家長嗎?”
中年男人慌里慌張地走近,露出個自以為紳士的笑容:“敝人是這個幼兒園的園長,您有什么不滿意,盡可以向我反映,不必采用極端手段。”
正在做垂死掙扎的安蒂老師和保安尚有幾分神智,憋得要擠出來的眼珠子里面閃著最后的希望光芒。
得救了!
園長認識許多大人物,就算這個龍國人來頭再大,也不敢把華盛國的頂層得罪死吧?
園長也是這么想,他見周東皇沒有理睬自己的意思,決心爆個猛料:“我是羅肯切德爾家族的人……”
“啪!”
周東皇眉頭微微皺起,一個巴掌扇了過去,立刻將園長打倒在地。
園長捂著高高腫起的半邊臉,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你怎么敢打我?你們龍國有句話……”
“打狗也要看主人是嗎?看來你承認自己是一條狗。”
周東皇瞪視著他,一字一句道:“為給龍國孩子討回公道,我并不介意打狗。”
園長徹底傻了。
他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家族背景,竟被這個龍國男人棄之如蔽履。
他結結巴巴道:“不管怎樣,有事大家可以坐下來慢慢談,你有什么訴求,都……”
“住口。”
周東皇昂然站立,再也不看園長,而是將視線投向茫茫天宇。
雖然這邊只有他一個成年男人,但那股無形的威壓卻逼迫得在場所有老師不敢出聲。
因為他們都看得出來,這男人渾身帶著血煞之氣,若是違背了半分,只怕小命難保。
園長首當其沖,遭受的震撼當然最大,若不是周東皇并無意至他于死地,只怕他也會落得和前面那對狗男女同樣的下場。
要出大事了!
其他老師偷眼看看扭曲著身體一動不動的安蒂和保安,慌忙給幼兒園幕后大人物打電話。
在此期間,周東皇始終不言不動,只用他挺拔的身姿在老師和孩子們之間隔出安全屏障。
不得不承認,當真正感受到危險時,華盛國的人行動也可以很迅速。
周東皇并沒有等多久,一個極紳士的男人就趕來了。
他好像已經做過前期準備工作,剛到幼兒園,便揮手示意園長和其他老師后退。
還向周東皇做出禮貌的樣子,施施然靠近。
周東皇當然也不會給他好臉色。
那男人并不介意,神秘地貼近周東皇的耳朵,輕輕道:“我知道你,也知道你對我那位堂兄羅肯.奧天恨之入骨,不如……我們合作吧!”
周東皇微微垂頭,仿佛陷入沉思。
那男人剛心生喜悅,冷不防臉上挨了一巴掌。
比園長剛才挨的還要重,還要響!
霎那間,空氣都凝結了。
除去已經氣絕身亡的安蒂和保安外,全場目瞪口呆。
“當你縱容你的狗,對我龍國孩子做出這樣事情的時候,不管你是誰,在我眼前,都是爛泥。”
周東皇撂下這句話之后,毅然轉身,帶著丫丫和那群龍國孩子,離開了幼兒園。
阿汀臉上寫滿惶惑不安:“叔叔,以后我們就再也不能去幼兒園了,怎么辦?”
周東皇輕輕撫摸她的頭頂:“我給你們建一所,那會是一所真正的幼兒園。”
雖然言語簡短,但其中透出的力量使人無法質疑,孩子們不安的心靈瞬間被撫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