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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攻堅,偷襲,反偷襲

  當劉遠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凄涼。

  整條街道全部堆滿了尸體,殘肢斷頭如同路邊的石子一般隨處可見。

  有些甚至還沒死透的,一邊拖著血流如注的身體,一邊喊著救命,但是可怖的貫通傷令所有人都不由搖頭。

  如同血河地獄一般的場景令劉遠頭皮發麻。

  和他一道趕來的援兵見此也是一片失聲,更有甚者當場就吐了出來。

  這條街道,已然成了地獄的一角。

  但關鍵是,敵人呢?敵人去哪了?

  大雨砸在劉遠頭頂,冷冰冰的沖刷著他的腦袋。他茫然的握緊拳頭,卻無處施力,萬分憋屈在心頭。

  奧姆林的士兵也是一樣的心情,見到自己的戰友慘遭虐殺,敵人卻輕飄飄的離開了,連復仇的機會都不給,著實令人心寒。

  大雨沖刷著街道上竄流的罪惡,血腥味蔓延至眾人腳底,仿佛在昭示著前路即是地獄.......

  ........................

  ........................

  奧姆林的南門,此時已經聚集了茫茫多的軍人。

  全部共六千,都是用血澆灌出來的精兵強將。領頭的是一位身經百戰的老將軍,名普雷·霍華德。

  他剛剛已經接到傳報,北面正門正遭受正面攻堅,而與此同時東門出現一千騎兵,打破城門偷襲了奧姆林。

  顯然,這是調虎離山之計,只有弱于敵人的時候才會使用的障眼法,不過爾爾。

  接下來普雷將軍便要率兵從南門出發,繞城池半圈將襲擊北門的那幾百士兵全部殺光。

  普雷對愛麗安娜領主的命令并無異議,他認可這是一個合適的命令。

  雖然他們也可以從北門的大城門側面的小門沖出去,但窄小的通道無法發揮出人數的優勢,顯然會使他們損失更多的兄弟,為了追求這點速度得不償失。反正北門攻堅的部隊又不多,那邊應該還能守住很久,只要他率兵趕到,敵人根本不足為懼。

  當然,普雷心知敵將的狡猾,能想出那種計策的將領絕對不是什么死腦筋,北門那邊必定還有埋伏在等著他們鉆,不過身為習得王道兵法的將領,普雷有自信通過堂堂正正的手段奪取勝利。

  “嗚~~!”

  出兵的牛角號吹響,普雷將軍戴上雞冠頭盔,從屋檐下走出,沐浴在雨中,雨點打在頭盔上的脆響此起彼伏。

  普雷跨上部下牽來的戰馬,甩動韁繩。

  “出發!”

  ““噢!””

  城門被緩緩推開,六千重步兵踏著沉重的腳步走出南門,隨后走向右側,貼墻行軍。

  繼續走下去會在中途抵達東門,普雷將軍聽說了那幫騎兵襲擊后溜走的消息,便想順路尋找一番。萬一讓他抓到了,自然是殲滅無疑。

  在沒有火把照明的夜色下行軍尤其困難,更何況還下著大雨,泥濘的地面令行走都速度都慢了些許。

  不過他們還是在不久后抵達了東城門。

  理所當然的,一個鬼影也看不到。

  看來那幫小賊早就離開了。普雷將軍稍有些失望的想著。

  到了他這個地位,已經不太在乎什么軍功了,更多的是想為在東門犧牲的兄弟們報仇。

  但是不在也沒辦法。

  越過東門走過了一段距離,普雷忽然察覺左側有什么動靜,他警覺的看去,恰好這時天上一道雷光閃過,轉瞬即逝的光芒照亮了從泥地中爬起來的黑色身影。

  他們足有上千之巨,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把標槍,如同練習了數千上萬次一般,以極具觀賞感的整齊動作朝普雷的軍隊投擲。

  即便因為黑夜看不清楚,但普雷仿佛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利刃朝他頭頂下落。

  一串電流爬上他的后背,他猛地打了寒顫。

  “標槍來襲!!立盾!!!!”普雷用盡全力的大喊。

  在軍事術語中,‘豎盾’指的是向前擺盾,‘立盾’指的是向上擺盾。一個是應對人的,一個是應對投擲武器的,區別明顯。

  雖然聽到普雷的喊聲大家都反應了過來,但是無濟于事,在如此近距離投擲的標槍,足以穿透任何一面盾牌,被標槍覆蓋的地方,士兵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普雷命令沒有受傷的人后退躲避,但是東門已經走過,他們被擋在了城墻外,根本沒有那么方便的地方供他們躲這片槍雨。

  在瓢盆大雨中,一切都顯得那么混亂,普雷連后方二十米外是什么情況都看不清,只有慘叫聲在持續。

  他不禁感到一陣心涼。

  他們......會死在這里嗎?

  普雷的思考在這里中斷,一支標槍不偏不倚的砸穿了他的腦袋,將他打落馬下。

  見到普雷死去的副將憤怒的大吼,身后的士兵聽到將軍的死訊,心里一沉,但是比起這個,漸漸將他們圍起來的敵軍身影,更加令他們感到絕望。

  約有四千之數的可怖身影,借著夜色和大雨的掩護,用標槍襲殺,再將他們分而食之。手法精明,手段殘忍,似乎算準了奧姆林的每一個應對,這番戰爭智慧,越是思考,越是細思極恐。

  六千精兵,只有大約三千人從東門逃回了奧姆林,帶回了大軍潰敗的消息,愛麗安娜領主震怒,無功而返的劉遠驚愕頹然。

  形勢似乎一下子全部偏向了敵人那邊,一個晚上失去了四千兵馬,敵方的損失卻微乎其微。

  雖然北門的攻堅部隊在奧姆林大軍潰敗之后很快就離開了,但他們也成功破壞了北門的城門,只剩下一半殘破的城門耷拉著,仿佛在彰顯著敵軍的勢在必得,寒風蕭瑟。

  恐怖的氣氛一夜間蔓延了全城,安靜得可怕。

  他們都知道,下一次接觸,便是決定這座城市命運的時刻。

  大雨越下越大,沒有一點要結束的樣子。為防止敵軍去而復返,奧姆林的士兵嚴陣以待,守了整整一夜,每個人都心力交瘁。

  第二天清晨,大雨終于停歇,烏云散去,日光鋪灑大地,站在北門城墻上的每一名守衛都能看見城外五百米外那連綿的營帳。

  誰能想到,敵人趁著夜色,就在他們眼皮底下建立了兵營。以一個帳篷五個人的算法粗略計算,敵軍的數量.......恐怕接近上萬。

  而剛剛遭遇重創的奧姆林,根本拿不出對等的兵力對抗。

  在日出后的第一個時辰,一匹白馬載著信使,緩緩朝奧姆林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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