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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歡送夏侯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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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聘心說劉禪肯定不是來陰陽怪氣,這是肯定的。

  畢竟現在江陵城里這么忙,劉禪要是就為了這個,也實在是太愚蠢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見劉禪把目光又投向了夏侯尚,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

  對,劉禪想把夏侯尚放回去。

  我明白了,他想讓我誤以為朝中有叛臣,借夏侯尚之口說給魏王。

  粗淺的離間計。

  看來劉禪也就只有這個本事了。

  文聘心中冷笑一聲,見劉禪不再理自己,也隨即轉頭離開。

  這個就算說給夏侯尚又能如何,

  朝中智謀之士極多,魏王也不是蠢人,

  劉禪之謀絕無半分可能達成。

  他也太小看曹魏的謀臣了。

  劉禪倒是沒想到文聘會想這么多。

  夏侯尚和夏侯娟重逢的場面實在是有點感人,劉禪也深深感動,摳門的他決定請二人好好吃飯,再聊聊天。

  既然決定要放夏侯尚跑路,在他回去之前,劉禪不介意給他展示一番昊天上帝的偉大能力。

  當晚,劉禪召集了江陵城的大小嘍啰,好好招待了一番夏侯尚和張飛夫婦。

  夏侯娟本不愿拋頭露面,可又擔心一群人為難族兄,也只好一起出面,小心地坐在丈夫身側。

  夏侯尚一臉尷尬地接受江陵城中文武的敬酒,

  好在劉禪沒有喪心病狂到讓他發布一些感言,不然他就真的要一頭撞死了。

  劉禪為了在夏侯尚面前炫耀,特意拿出了方便面、可樂、辣條老三樣招待。

  當然為了某些惡趣味,除了可樂,夏侯尚吃的方便面和辣條都是最辣的。

  “唔……”

  面粉在這年代是奢侈品,調味料在這年代是奢侈品,更別說方便面的包裝盒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神物。

  夏侯尚帶著懷疑人生的態度吃的非常痛苦。

  那紅油油的湯喝在口中宛如刮刀一般猛烈,疼得他在心中慘叫不止。

  在心中。

  是的,身在敵巢,四面皆敵,

  我夏侯尚豈能做出慘叫求饒這種沒品的事情來。

  就算鋼刀加身,皺皺眉頭就算我輸。

  不過這吃的也太痛苦了啊。

  夏侯尚偷眼向不遠處的張飛和夏侯娟看去,

  見兩人泡面碗里也是紅彤彤的一片,但兩人卻吃的泰然自若,

  而附近眾人一邊吃還一邊談上了,完全沒有感受到夏侯尚的痛苦。

  憑什么啊。

  夏侯尚不服。

  他硬著頭皮把一碗勁辣面吃的一大半,已經辣的面無人色,他強撐著噸噸噸地喝著可樂,徒勞地試圖鎮壓著滿口火辣辣的痛苦。

  “伯仁,你是怎么了?”

  捧著紅燒牛肉面的張飛見夏侯尚一臉痛苦不堪的模樣,莫名其妙地砸吧砸吧嘴。

  挺好吃的啊。

  雖然里面的肉少了一點。

  但這是牛肉啊。

  果然神仙很奢侈,牛肉都能吃。

  夏侯尚辣的嗓子都啞了,他痛苦地強行保持臉上的鎮定,拼命擠出一個不屑的笑容。

  “沒事,好,好吃!”

  “那你這么古怪作甚?”

  張飛瞪了他一眼,隨手舉起碗來把鮮香的底湯喝了個精光。

  咸香的汁水把張飛舌尖的每個味蕾都滋潤的非常快樂,張飛開心地咧嘴一笑,濃密的胡須似乎都在湯水的滋潤下野蠻生長,別提有多開心。

  夏侯尚見張飛居然把湯都喝光,自然也不能認輸。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張開嘴,帶著對曹丕的無限忠誠,把湯盡數倒在口中。

  “啊…………”

  這一聲慘叫,夏侯尚算是徹底抬不起頭來了。

  他不明白為什么周圍眾人都這么淡定,看到夏侯尚這番模樣,除了諸葛喬和句扶臉上露出同情的表情,其他人居然都是一臉鄙夷。

  丟人。

  真是丟人。

  夏侯尚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劉禪幸災樂禍地看著夏侯尚辣的魂不附體的可憐模樣,又想起了當時在郪縣準備偷襲自己的那伙山賊。

  當時有個笨賊偷吃自己的辣條,因為吃的太著急被死神辣條辣的直接倒斃。

  不過聽陽群說,當時的賊首叫馬秦,

  馬秦倒是沒有被抓,還一路逃到了南中。

  現在南中興風作浪,就有馬秦的影子。

  說起南中……

  “三叔,你們來的時候有沒有聽說南中的戰事有何進展?”劉禪這才想起來詢問。

  張飛搖搖頭道:

  “我只聽說王平突襲越嶲,很快就打到了邛都,

  至于后面怎么樣就沒有聽說了。”

  王平能突襲成功并不稀奇。

  只是這一戰能不能擒殺夷帥高定、能不能鎮服南中還要打一個問號。

  而且南中那邊的情況比五溪蠻要復雜地多,

  五溪蠻都是一群蠻人,只有很少一部分是逃難的百姓。

  可南中不一樣,

  那邊的除了夷人,還有不少當地的漢人豪強。

  這些人雖然談不上世族,但是各個好勇斗狠,一言不合就興風作浪的那種。

  劉禪預感,最終還是免不了自己或諸葛軍師南征一趟才能徹底解決問題。

  夏侯尚剛才快被辣的暈過去,這會兒聽見劉禪說起南中之事,又豎起了耳朵。

  原來蜀國一直都沒有解決這個隱患。

  我要是能平安回去,一定要跟子桓好好說道說道。

  見夏侯尚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劉禪也大概能想到他在琢磨什么。

  “伯仁將軍,汝回北方之后,他日還要繼續南征,與大漢為敵嗎?”劉禪放下筷子,頗為不快地問。

  夏侯尚熱血上涌,梗著脖子就想跟劉禪好好論一論,

  可他看見夏侯娟投來哀求的表情,也只好沉悶地嘆了口氣,慘笑道:

  “我是漢臣,為何會跟大漢為敵,公子真是說笑了。”

  他這聲公子讓身邊的張飛都皺起了眉頭。

  給你臉了啊。

  看在自家夫人的面子上,他之前對夏侯尚還是比較客氣。

  可劉禪是自家侄兒,夏侯尚算老幾?

  他緩緩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陰影,猛虎般瞪著夏侯尚,緩緩地道:

  “漢中王世子說話,汝焉敢如此輕佻無禮。”

  遠處的虞翻最擅長對付這種人。

  他放下酒杯,陰陽怪氣地道:

  “我聽聞夏侯氏乃滕公(夏侯嬰)之后,滕公對我大漢忠心不二,開國有功,焉有汝等子孫?

  夏侯夫人怕是多年不見,認錯這個五兄,或是汝之生父不過是詐稱夏侯一姓,不然焉有汝這匹夫?”

  不愧是劉禪手下兩大文豪之一,

  虞翻載入史冊的陰陽怪氣能力讓夏侯尚直接翻臉,

  他騰的一聲站起來,剛想叫罵,又被張飛一把抓住,噗地一下按了回去。

  “劉禪,休要辱我!

  今日便是刀斧加身,也休想讓我低頭!”

  給臉不要臉的人劉禪已經見了不少,對暴躁的夏侯尚倒是見怪不怪了。

  他點點頭,和氣地道:

  “無妨,夏侯將軍自幼喪父,缺少禮教,

  仲翔先生和三叔可都是知禮之人,休要和他一般見識。”

  妙,世子現在已經這么會說話了。

  虞翻非常開心,得意地捋了捋胡子。

  “伯仁將軍,我也不說別的——

  若非三叔母為汝求情,我倒是打算久留將軍在此修書。”

  “既然三叔母遠來,我便放汝回雒陽,

  可若是下次來犯,再被我所擒,可不是三叔母求情便可善了。

  回去告訴曹丕,漢家祖訓,非劉姓不可封王。

  若他肯去除王號,還政于天子,我等仍可通好,

  可若他執迷不悟,待我北伐之日,便是爾等覆滅之時!”

  夏侯娟心中凄苦,

  可她也知道,曹劉兩家的爭斗決不能善罷甘休。

  這次她千里而來,求劉禪放走夏侯尚已經是天大的面子,

  若是夏侯尚執迷不悟,也無可奈何了。

  夏侯尚梗著脖子,頗為無能狂怒,可在暴怒的張飛面前,他又不敢如何。

  再說,劉禪已經有放走自己的意思,

  若是這會兒自己破口大罵,讓劉禪改變了心意,那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萬般無奈下,他只能哼了一聲,坐著悶悶不樂。

  看著在座眾人投來的復雜目光,夏侯尚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等回了北方,一定要勸說子桓抓緊跟劉禪全面開戰。

  若是等蜀國平定南中,這些人成了氣候,估計曹魏面對的問題就更難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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