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曉光斜眼看了看屈志勇，嗤笑道：“你還真是心大，小心蛇吞象，吃不下噎死自己。我問你，你了解證券營業部的后臺核心系統嗎？需要用到什么設備？這些設備又有什么作用？后臺的行情系統和交易系統軟件你們有現成的嗎？能不能用？有沒有什么證券營業部用過？”
屈志勇被肖曉光的話給噎了一下，不死心地說道：“這有什么難的，我雖然沒有做過證券營業部的后臺核心系統，但是赤天公司不是在上次報價的時候提供了所需要的諸如服務器、核心交換機、二級交換機、無盤工作站這些核心設備的清單嗎？到時候照葫蘆畫瓢還不簡單？那些設備的廠商和代理商難道放著現成的單子不做，非要只買個赤天科技公司？我就不信了。至于你說的行情系統軟件和交易系統軟件全國范圍內又不是赤天公司一家再做，我可打聽清楚了，赤天公司具有唯一性的只有電話委托交易系統。可你這里根本用不上，也沒有那個預算，所以真要把赤天公司從這個項目中排除出去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沒有他張屠戶，我們還能吃帶毛豬？”
屈志勇的這番話讓肖曉光有點動心，照這么說，將赤天公司完全弄出局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肖曉光也深知自己這個表弟在春城開了個像作坊的小電腦公司后有些膨脹了，再加上他對屈志勇公司的技術能力很不放心，心中頗為猶豫。
想了想，他向屈志勇問道：“我不懂技術，你和謝羽現在關系搞得怎么樣了？要他從技術上認可你這種操作思路才行。你不要小看了后臺交易系統和行情系統，那可是關系到我這個營業部能不能正常交易的關鍵環節，出不得紕漏。”
屈志勇見肖曉光還有些遲疑，不由得哼哼了一聲，說道：“謝羽這人是個滑頭，我約了他幾次都約不出來單獨見面。到他的辦公室和他說，他就打哈哈，從不明確表態。要不你出面來幫我約約他，當著你的面讓他表態他肯定就不好推脫了。”
肖曉光沒有想到屈志勇居然到了現在還沒有搞定謝羽，不由得眼睛一瞪，罵道：“我說你是怎么做生意的？就完全靠我？我以前不是幫你拉著他吃了幾次飯了嗎？你還讓我再出面？這是在將把柄往別人手中交啊！你要多動動腦子！不要以為有了我這個關系就可以為所欲為。”
屈志勇被罵得有些懵，他正準備再說點什么，就在這個時候，肖曉光的手機毫無征兆地響了起來。
肖曉光看了一眼來電號碼，連忙對屈志勇擺了擺手，示意屈志勇不要出聲，這才接通了電話，笑容立馬浮現在他的臉上，很恭敬地說道：“領導，有什么指示？”
電話那頭說道：“小肖，既然你們三塔營業部的大屏和網絡布線已經簽了合同，應該很快就進場了吧？”
“是的，領導，施工人員已經帶著PVC管等輔材已經到了三塔，明天正式開始施工了。”肖曉光不明白這個時候省證券公司的領導怎么突然關心起這些小事起來。
“嗯，那就好，你記住，施工的質量要注意，不要出什么問題。還有，現在像后臺的核心設備以及交易軟件這些采購資金不是早已經撥到你們營業部的戶頭上了么？怎么還不抓緊時間確定集成商呢？你可不要耽誤了預定的營業部開業時間啊。這些東西對于營業部開業都是非常關鍵的，一定要選好集成商，特別是要選有專業能力的集成商來比選。”
電話那頭的話語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停在肖曉光的耳朵里卻無疑像個炸雷，炸得肖曉光的耳朵嗡嗡作響。
肖曉光不敢怠慢，趕緊保證道：“領導請放心，您的重要指示我一定遵守，爭取盡快啟動核心系統集成商的比選工作，保證不耽誤預定的開業時間。”
掛上電話后的肖曉光有些愣神，他心里開始琢磨起剛才領導的指示。雖然這個指示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但是肖曉光還是明顯感覺到這個指示中包含著很多意味讓他不得不重視。
屈志勇這時問道：“怎么了？哥，上面的領導說了什么？”
肖曉光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回答道：“表弟，看來你的想法要泡湯了。”
“什么？！為什么？難道上面的領導直接點名不讓我們公司來做后面的核心系統了？不能吧？”屈志勇大驚失色，連忙問道。
肖曉光臉色一變，呵斥道：“你以為上面的領導會像你那么蠢？真是頭腦簡單！這赤天公司看來不簡單啊，這么快就有了反應，而且反應還很強烈，連我都能立即感覺到壓力。算了，這后面的部分你就別來摻和了，摻和多了會適得其反！”
屈志勇見肖曉光接了電話后態度大變，也知道想法有些行不通了，他依舊有些不死心，再次建議道：“要不后面我只提供硬件設備，把軟件讓出去？反正只要是同樣的設備，我的報價比赤天公司低就能有說得過去的理由。”
“不行，你想都別想！”肖曉光一口否決了屈志勇的這個提議。現在壓力來了，他不得不要考慮如果不按照上面的意思來辦會有什么后果。
屈志勇哭喪著臉再次說道：“那要不我就提供無盤站？這種東西就是沒有硬盤的PC機，沒有什么技術含量，可足足有一百多臺呢。其它的我什么都不碰總行了吧？”
肖曉光看著可憐巴巴的屈志勇，終究有點心軟，特別是屈志勇說的那句無盤站沒有技術含量的話讓他有點動心。
這種完全沒有技術含量的東西就是放在營業部大廳里供股民查詢行情和買進賣出的設備，插個網卡就能通過網絡交換機連接到后臺的服務器上。如果屈志勇真能報價比赤天公司低，那倒沒有什么問題，說得過去。
于是他終于點了頭：“好吧，你先按照赤天公司上次報價中無盤站的型號去摸摸底價，我相信赤天公司會再次報價的，到時候你的報價比他們低又有利潤的話，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