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段瑞恒、陳漢生和孫漢波都聽得十分專注，在王晨宇談到為什么會采用外界磁盤陣列的雙機熱備方式時，陳漢生甚至故意提出了一些質疑，讓王晨宇有了專門解釋的機會。
這樣的機會王晨宇當然喜歡，他滔滔不絕地將不外接磁盤陣列的雙機熱備方式的缺點和他在方案中建議的方式之間進行比較，講的相當有條理，這可是他最近幾天強化記憶的結果。
而講到為什么要設計一套專供機房供電的不間斷電源時，他還專門列舉了三真省農行信托春城營業部的那次故障，表明增加不間斷電源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
這讓段瑞很、孫漢波以及陳漢生頻頻點頭，特別是陳漢生很感慨，赤天公司確實是在證券行業的老牌系統集成商，也許電腦系統集成很多公司都能做，但是赤天公司明顯經歷過不少證券營業部的故障，在處理這些問題方面經驗相當豐富。
等到王晨宇講完，時間已經足足過去了半個小時，王晨宇看了看時間，才發覺自己比前面兩家公司講解的時間多出了一半。
等孫漢波將另外兩級投標的公司人員叫進來的同時，王晨宇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陳漢生低頭對段瑞恒小聲說了幾句，然后用筆在赤天公司的技術方案上劃了幾筆。
而段瑞恒看了王晨宇一眼，嘴角稍微向上彎了彎，也劃了幾筆。
然后孫漢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也劃了幾筆，這才抬頭說道：“根據三家公司剛才粉筆對于技術方案的講解，我們進行了合議，現在公布技術部分的分別得分。”
所有投標公司的人耳朵一下子都豎了起來，整個會議室里十分安靜，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聲音。
孫漢波拿起一張紙，宣布道：“技術部分得分情況是：山城遠景科技公司54分、特區萬象科技公司59分、山城赤天科技公司78分！”
這個結果一宣布，特區萬象科技公司的投標人員立馬不干了，直接站起身來激動地說道：“為什么赤天公司的技術得分那么高？我們大家都知道，每個證券營業部建設電腦系統的要求其實都是大同小異，所以我們有疑問，希望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個得分不得不不讓特區萬象科技公司的人激動，因為在技術部分差距拉得太大，而他們不認為赤天公司的技術方案和他們的技術方案會有如此之大的優勢。
更何況一直以來，他們從段瑞恒和孫漢波那里得到的答復都是同等條件下將會有限考慮他們公司中標，甚至連陳漢生他們也找到了關系打了招呼，所以在報價方面他們為了掙得更多，報了一個接近于預算的價格。
而現在技術部分的評分一出來，特區萬象公司的人就知道要糟，技術分被拉開得過大，而價格報得接近于預算，那么價格分肯定得分也不會太高，這樣一來多半會出局，因為這已經不可能是在同一起跑線上了，而那句同等條件下優先的承諾也將失去效力。
但是提出質疑的也只有他們一家公司，另外的那家山城遠景科技公司的人并沒有出聲聲援，反而默不作聲地看著事態的發展。
這讓王晨宇心生警覺，在這種情況下山城遠景公司還能穩坐釣魚臺，難道對方報了一個超低的價格，在價格部分很有自信？
此時的王晨宇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很有些懷疑自己以前的判斷出現了錯誤，將主要目光盯在了特區萬象公司身上，而忽略了山城本地的這家以前從來不顯山不露水的公司？
莫非這家公司得到了孫漢波的授意？莫非孫漢波是假裝和自己結盟，好麻痹自己？
一時間王晨宇驚疑不定，想了很多。
也正在這時，陳漢生開口了：“請特區萬象公司的投標人員不要激動，下面我來解釋一下為什么赤天公司的技術得分會高一些。根據我們事先擬定的技術標底，對于營業部電腦系統的設計上有一些相對完善的考慮，比如交易系統數據的安全性，又比如整個后臺核心系統的可靠性。而三家公司的技術方案中，只有赤天公司的方案特別關注了這些方面，考慮得比較周全。根據我們公司以及各個友商的實際運行經驗來看，這些問題如果一開始建設的時候不予以考慮，以后系統運行起來會出現各種各樣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拿獎會嚴重影響營業部的正常運行，所以經過我們的合議，一直認定赤天公司的技術方案是最為完善的，也是最符合我們公司技術要求的。”
特區萬象公司的人沒有想到他們實現托關系打了招呼的陳漢生會率先跳出來幫著赤天公司說話。
不過他們依然沒有死心，將目光投向了段瑞恒，以往段瑞恒作為籌備負責人來幫他們說兩句。
但是段瑞恒一開口，就打碎了這兩人的幻想：“陳經理是我們公司電腦系統方面的專家，而且我們營業部電腦部的孫經理也精通證券營業部的電腦系統，在技術部分，他們兩個人的專業意見是我特別重視的，所以這就是最終的技術得分，不再進行解釋。”
特區萬象公司的那兩個人臉色煞白，他們坐下來后微微搖頭，始終不怎么相信目前的結果。
王宇晨此時的注意力早就不在特區萬象公司那兩人的身上了，他特別注意看了看山城遠景公司投標人員臉上的表情，結果他意外地看到了對方臉上出現了不屑一顧的神情，好像對于特區萬象公司投標人員的表現有些幸災樂禍，那意思仿佛是特區萬象公司不是在以前很有自信嗎？怎么現在卻出狀況了？
緊接著，孫漢波又宣布道：“下面我將當著所有公司的面，將各家公司的投標價進行公布。”
特區萬象公司的人此時再次注意力集中到孫漢波那里，他們現在只能在心中抱著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希望赤天公司不知道用戶的預算，而報出一個非常高的價格出來，只有那樣，他們才有中標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