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宇一想到上次去春城和黎敬面對面交談時，黎敬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強勢，他心中就一陣膩味。
現在好了，黎敬在事實面前冷靜下來，頭腦也清醒了，只不過因為還沒有得到自己最后確認這個標就是自己操作的，所以黎敬現在表現出來恭敬也只是一種表面上的態度，而不是其內心真實的想法。
要想讓黎敬以后俯首帖耳，再也不會起其他心思，同時黎敬多多少少也能賣出去一些共利的產品，對于極度缺乏銷售業績的王晨宇來說還是有點用處，因此王晨宇故意哈哈一笑，裝作謙虛地回答道：“既然你都看到了標書的技術參數，就不用再懷疑了，這個標是我在操作，用戶方就是想要采用我們共利的產品。我上次就說過，我對春城的市場還是比較熟悉的，因為我以前在春城常駐過很長一段時間。”
得到了王晨宇的證實，黎敬更加來了興趣，他立即懇求道：“王經理，這個標既然你已經和用戶方面談好了，能不能支持我作為你們共利的代理商來供貨。你可別誤會，我也不會想要掙多少利潤，只要有點辛苦費就行。”
這個標黎敬沒有一絲一毫的努力在里面，完全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只不過恰好他認識準備投標的春城利信科技公司和上游廠商的王晨宇。處于這樣一個地位，黎敬的目標當然會放低，他明白這個標只能是王晨宇這個廠商的人說了算，所以只要王晨宇給他稍微留點利潤他也算是賺錢了，不，是在白撿錢。
王宇晨心中冷笑了一聲，黎敬嘴里所說的春城利信科技公司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至少以前劉威和他私下交談時，也沒有提醒過他這家公司在三真省證券公司這個池子里有什么大的影響力，所以王宇晨的基本判斷是，這家春城利信科技公司沒有中標的可能性。
于是王宇晨故意裝作有些為難道：“黎總，不是我不幫你，這個標用戶方早就給我打了招呼，要支持某個集成商，而不是你說的這家春城利信科技公司。這就有些難辦了，因為我也得聽用戶方的意見吧？當然，如果這家春城利信科技公司能夠找到用戶方的關鍵人物出面給我打招呼，你不用說我也會全力支持春城利信科技公司的。”
黎敬聽了以后大失所望，因為王晨宇拒絕的借口十分完美，讓他也無話可說，他只能回頭問問春城利信科技公司那邊，看有沒有辦法能讓用戶方給王晨宇發出一個信號，只有那樣他才有渾水摸魚白撿錢的機會。
可問題在于春城利信科技公司中的人和他的關系僅限于認識，根本談不上有什么緊密的關系，黎敬知道如果照著王晨宇的話和春城利信科技公司一說，多半對方也就不會再和他進行聯系了，想要渾水摸魚，現在看來難度相當大。
但是王晨宇的拒絕也讓黎敬清醒地認識到了共利這家公司還是有點本事的，至少王晨宇這個人在三真省也不是那種什么都不懂，怎么也打不開局面的銷售人員。
要知道，這個標中光是磁盤陣列就有十幾套，這對于三真省內的大大小小項目中，也沒有那個項目有那么多的數據存儲設備需要采購。
而認識到了王宇晨能力的黎敬再也沒有了對王晨宇的輕視，也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共利產品要在三真省銷售舍我其誰的自信，他對王晨宇能力的評判有了大大的改觀，同時意識到要必須和王宇晨搞好關系，不能采用以前的策略，而是要加入到王晨宇設計的三真省銷售體系中去，最好是成為其中的一環，畢竟共利的產品在利潤率方面相對其他產品還是豐厚不少的。
沒有人愿意和錢過不去，特別是商人，因此黎敬覺得哪怕是向對待國外廠商的銷售那樣去和王宇晨打交道也是值得的。
黎敬此時還是有些不死心，他繼續懇求道：“王經理，既然是這種情況，你看這樣行不行，你把我的公司作為共利在本地的渠道商和售后維修中心向那家用戶想要支持中標的系統集成商進行推薦，讓他們從我們公司來進貨。不管這家系統集成商是本地的還是外地的，共利的產品如果需要售后維護，你們公司在春城這邊有沒有設專門的售后維護人員。而我們公司對共利的產品最為熟悉，以前也曾經給用戶做過共利產品的售后維護，所以以后這塊你們共利會省下很多麻煩事情。這對我們雙方來說都是雙贏。”
王晨宇當然會自動翻譯黎敬的這番話，說白了，黎敬就是看到了利益，所以開始找各種借口想要參與進來分那么一杯羹，哪怕只是殘湯剩飯也不在意。
可王晨宇依然還是不愿意松口，他為難地說道：“這樣做……可能有難度吧？我該怎么向用戶方進行解釋？又該怎么向最終要中標的系統集成商進行解釋，為什么要讓你們公司作為渠道商和中間環節呢？這樣做會讓中標的系統集成商對我本人產生一種誤解，認為我想要在中間撈上一筆。可我從來就沒有這樣的心思，如果背上這種誤解和黑鍋，那冤枉可就大了。這樣做太不妥當了，黎總，你得要站在我的立場上來思考，就知道這么操作沒有現實意義，更沒有可能性。”
王宇晨的回答滴水不漏，讓黎敬毫無脾氣。他甚至不敢和王宇晨翻臉，因為從這個標的情況看來，王晨宇已經顯示出了相當強的能力，天知道王晨宇手中以后還有沒有其他類似正在操作的項目。這個標不行，那以后的標有沒有可能讓他參與進去呢？
因此黎敬也沒有在糾纏這個標，而是打起了感情牌：“王經理，去年我這邊還是幫了你不少忙的，年底那個三臺磁盤陣列的單子也是我極力在向用戶推薦而最終成功的。我說這個事情可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我們雙方在以后的合作更加順暢，如果你有什么覺得我們公司可以參與的項目，不妨拉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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