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逛街還是很需要一些能量的,感覺撐了點兒,走一會兒再喝點什么也就不知不覺的好了。
“都是吃啊,評彈也聽不懂。有沒有能帶走的什么東西?買點帶回去。”
“帶回去呀?”張彥明抓了抓頭:“好像這邊能帶走的特產真心不多。雨花石,茶葉,羽毛扇子還有,云錦。還有……想不起來了。”
“雨花石和茶葉……就算了吧,羽毛扇子,就是諸葛亮拿的那種唄?我感覺還可以呀,云錦……這東西能干什么?”
“掛著,當畫掛。這東西不能做衣服,極度不舒服,歷史上穿這個的歷年都不會超過三個人,而且平時也都不太喜歡穿。”
“誰呀?”
“皇帝,皇后,太子。重大儀式必須穿這個。”
“那還是算了,沒必要花錢找罪受。看看有沒有什么合適的圖案吧,要是有的話買幾塊回去給咱爸媽屋里掛上。沒有就算了。”
“行到是行,就是我媽問多少錢的時候千萬別說實話,容易挨揍。”
“哈哈,還真容易。有沒有用這個做的小東西?包啊什么的,應該有吧?咱們這兒有沒有店鋪啊?”
“應該有。你說的這些也應該有,我聽說現在還有套裝裙裝什么的,領帶,工藝品。但是是不是真正的織錦就不知道了。”
“還不一樣?”
“這話說的,怎么可能一樣。真正的織錦要用金用銀用孔雀羽毛等等等等或是珍稀或是貴重的原料,那才真是寸錦寸金。
現在一個是市場需求,再加上生存需求,還有利益需求,這個用料織工各方面就不太好說了,品質自然也就千奇百怪。”
“最大的區別是什么?”孫紅葉看著街邊一家冒著熱汽兒的蒸兒糕舔了舔嘴唇。吃不下了呀,可是聞著好饞。
“呃……,”張彥明感覺媳婦兒這會和張小悅完全一個模樣了,特別可愛。用手把她的小腦袋扭過來:“都撐了還看,還惦記。”
“我要記住門牌,等隔幾天小悅和豆豆來了我們再殺過來。”
“呵呵,我看行,小歡和小樂別看小,那小肚子也是能裝的。”
“說呀,區別是什么?”
“哦,最大的區別就是做出來的衣服,穿上試試,舒服的肯定是假的,最不舒服的就偏真,然后要密度看紋理,光澤。重量上也不一樣。”
“為什么會不舒服?”
“它硬啊,特支棱,又重,又不透氣,你感覺能舒服得了?”
“那它為什么這么出名兒?”
“貴呀,那是真金真銀的往里織啊,還有孔雀毛,自帶電光效果。再一個就是那是皇帝專用款,能不出名嗎?
你沒看現在賣豆腐腦的都得編個故事,某年某月某太后皇上的吃過一頓,龍顏大悅大加賞賜什么的。國人就好這口。”
“又胡說,我怎么沒聽過這種故事?”
“這邊沒有,渝州那邊這樣的傳說太多了,飯店里都掛個大牌子寫著各種傳說,讓你感覺這太后也不容易,真忙,還啥也沒見過。”
“她去的是秦都吧?”
“嗯,也不知道關蓉城渝州什么事兒,八桿子打不著的,留下了一地傳說,還都是吃的,都被記錄下來了。”
“這不就是西方特別獨特的經營理念嗎?要會講故事,講好故事就成功了一大半。”
“但是人家也做事啊,咱們學來學去就學了個講故事,事沒人做,太累太麻煩。”
孫紅葉就笑:“不是說了嘛,有利的就馬上學過來,叫與國際接軌,沒什么利又累又麻煩的就扔一邊不管了,叫國內特色。”
張彥明停下腳步打量著前面一棟三層小樓:“上梁不正啊,還哪里有什么大廈。進不進?”
“進。又不是進了就得必須買。”
“這到是。”兩個人抬步進門。
“按你說的,那衣服穿在身上得多磨呀?為什么還有人搶著穿?”
“最頂級的確實是,不過也不是光著穿啊,里面還有多少層呢,磨啥?里三層外三層的,皇上又不傻。
到了下面官僚貴戶家里的時候,雖然也叫織錦,不過和皇上家里用的就不一樣了,有強制規定嘛,不舒服的只能皇帝家用。
這個階層用的東西就更接近布,用了織錦的技術,但沒那么密實,也沒那么硬,要輕薄許多。造價也會低很多。”
“那你還說舒服的輕薄的是假的?”
“哎呀,笨。我說的這個真假是指,它是不是真正的云錦。只有皇帝用的那種才是,明白吧?其他的只能說是用云錦技術織出來的布。
不過呢,因為采用了云錦的織造方法,它的用材也是有一些講究的,成本仍然不低,一般人仍然穿用不起。”
“……你成功的把我說迷糊了。你們爺倆就是我這輩子的克星,太能說了。”孫紅葉抬腳照著張彥明的小腿肚子就是一下。
“歡迎光臨江南織造局。”
“嗯?不是江寧織造嗎?”
“那個名字不能注冊,清有江寧,臨安,蘇州三大織造府,都是不能用來商標注冊的,我們就用了江南。
江南是明代的織造府名稱,工商到是沒限制。”一個經理模樣的美女笑著走過來。
“這個還有限制嗎?”孫紅葉還頭一次聽說這事兒。
“有的,主要是幾家國營單位人家都在用,所以就不允許注冊了,變成了公用性傳承稱呼。真的只能是公用。”
“現在類似你們這種廠家多不多?你們是廠吧?自己織那種。”
“我們有自己的廠。幾位請進,一樓是普通產品區,二樓是手工織造區,三樓是云錦展示定制區,可以隨意參觀。”
“這個普能產品就是機織產品是吧?”
“是的,先生還真是內行。現在市場需求這一塊比較大,一是生產速度快,二是價格普遍偏低一些。”
“機織和人織有什么不同啊?差別很大嗎?”孫紅葉問了一句。
“云錦主要的特點就是通經斷緯挖花盤織,緯道不受限制,可以織出任意的顏色和圖案,可以隨意配織彩絨雀毛金絲銀線,這是機織不可能做得到的。”
“這東西就和書法繪畫是一個道理,在于人的靈性,機器永遠也達不到。”
“主要是機器編織經緯線是限制死了的,不能隨意變化,只能不斷重復……其實具體的我也說不太清楚,想了解的話可以到三樓,織工能說明白些。”
“說白了就是在于創造性,多變性,機器就做不到。我記著,七十厘米的寬幅,經線好像是八千多根,緯線提花一紋一換,機器根本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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