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下下來,怕是要麻煩。”
張彥明扭頭看了看天空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張導:“你們的節目,我不摻合,你們愛怎么搞怎么搞,我就是問問。”
張大主任這才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麻煩你了,理解萬歲吧。”
張彥明撇了撇嘴沒搭理他這個茬:“里面冷不冷?叫人準備點熱水吧。”
“行,我叫人給幾位老師弄茶,一會兒送過來。”張主任把張彥明送進化妝室。
等節目開始,幾位評委面前果然已經擺上了熱騰騰的茶水,用的還是不錯的茶葉。屋子里確實有些陰冷,一杯熱茶剛剛好。
今天有一些小意外,那位人民藝術家不知道是身體的原因還是檔期出了問題,沒來,委托了一位朋友來代替。
這種事無傷大雅,能被委托來的肯定也不是默默無聞的小人物,起碼不會比人民藝術家差到哪里去。而且這位還真是搞音樂的,算對鹵。
老頭挺富態,一頭白發嘴角下牽,特別有派頭,看誰都像是在審視小輩子。
張彥明也沒在意,和自己沒有一毛錢關系,反正也就是這兩場了,錄完就解放,以后有沒有機會接觸都是二話。想來可能性不大。
這位據說是國內著名的音樂人,但張彥明確實不知道他的任何作品,可能是才疏學淺未曾接觸到吧。
他還是某著名音樂學院的教授,鋼琴演奏家,據說有不少學生,本人為了推廣普及鋼琴藝術不遺余力,在全國開辦了好多培訓班和鋼琴銷售中心。
據說只要是在國內能排上名字的音樂院校,校門外必定會有他的培訓班和鋼琴店。
這除了能證明他確實掙了不少錢以外,還證明他在業內確實臉面比較大,知名度比較高。
這也難怪,在他們那個年紀,國內搞音樂的都是西樂,而且人數也不是很多。正是這些人一手把民樂踩進了土里,迫切的盼望著西化。
這個其實是正常的,他是搞這個的嘛,必然就昐望著自己所學成為最受重視的,要不然怎么賺錢?只是某些手段上略顯不那么光明偉岸。
其實話說回來,什么事情都要考慮時代背景,也不能說就一桿子全部打死,就像不提劑量的科普都是耍流氓一樣。
只要是變革,就代表著矛盾和沖突,這是永遠無法避免的。
但是這些人,或者說那個時代的所謂文化人們,有個通病,就是比較極端,就想把面前的一切都全盤否定掉,最好只留下他們這些人,那就完美了。
所以就有些不分青紅皂白,也不管什么道理道德,凡是他們喜歡的暢導的就都是好的要發揚,凡是和他們有些相悖或者不同意見的都要打死。
就像胡某人,中醫救了他的命,他身體好了繼續向中醫掄起棒子。
他說西醫雖然治不好我,但知道我是怎么出的問題,所以是科學,中醫雖然治好了我,但是他說不出來我是怎么出的問題,所以不是科學。
這是人話嗎?然而他朋友病了他還偷偷給送中藥。
還的著名的梁某人,中醫明明有效卻堅決不用了,去就西醫,結果被西醫治死了,臨死還囑咐家里人千萬不要說自己是被西醫治死的。
他說自己是以死殉科學,這是人話嗎?
究其原因,不過就是利益之爭罷了,他們需要一塊只屬于自己的凈土,然后就說什么是什么了,著書立派名留千古。
在這些人的努力之下,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國內都是去中華化的,一切惟西洋論,不管事實真假,只要是西洋的就是對的,就是好的。
他們拼命鼓吹,宣揚,不擇手段的抹黑,打擊,這也就造成了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國內的文化人都是西洋派的,包括音樂。
中華人在中華自己的國家里,在自己國家的音樂學校里,學不到自己的東西,都在學洋頌洋,包括否定掉自己的歷史,去學那些被西方人改編過的。
整整三代人的思維,意識,價值觀,學習內容,不斷的被扭曲,再扭曲。
所以也就出現了大面積的民族不自信現像,西方的強大,先進被這些人植入了所有國人的心臟。
于是國內不管是什么東西都需要去被洋大人認可一下,人家點個頭馬上神采飛揚歡欣鼓舞驕傲的不得了,就好像幼童得了父母的夸獎。
而一切洋大人不認可的,懷疑的,就都必然是不好的,是需要摒棄的,是需要改造的,包括史書。
一部幾百年前的書藉,它的內容被幾個現代的外國人懷疑,然后我們的學者們就開始努力去推翻它,想盡方法來證明外國人的正確。
就像這些所謂的音樂家,鋼琴家,不遺余力的踩踏民樂,把西洋樂器高高的舉起大聲歡呼,想盡辦法來證明民樂的低級,洋大人的高級。
什么鋼琴是樂器之王,什么小提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一切他們的洋人爸爸的東西都是神圣的,高級的。
凡是民族的自己的東西都是低級的,落后的,上不了大雅之堂的。
他們并不在意事實與否,他們有地位有權力,他們掌控著話語權,他們可以莊嚴神圣的把一切污穢骯臟的事情做到極致。
場上選手們一個一個的表演,幾位評委輪流侃侃而談,或是插科打渾制造節目效果,或是分析講解給電視觀眾科譜知識。
張彥明就端著茶杯坐在一邊胡思亂想,跟著鼓鼓掌什么的,明擺著混時間過日子,就是在是偷懶開小差。偏偏鏡頭還不少,你說氣人不?
當然,其他幾位評委也樂得的張彥明這邊一言不發,少一個人說話自然就多一些關注,上節目除了賺錢,不就是為了多來點鏡頭讓觀眾多關注自己嗎?
聲望就是這么一點一點刷出來的。
中場休息的時候,張彥明去放了放水,還跑到外面看了看天氣,看看雪下來沒有。
沒有,不過天空更加的昏黃了,也更壓抑,連平時吱吱喳喳的鳥都沒了蹤影。
其實,這雪下不下的,是真和張彥明沒什么關系,自家的工地早都停工了,各項防護措施也早都到了位。
但是他就是有些心里不安,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或許是對今年第一場雪的盼望吧。
張大主任溜達到張彥明身邊,也抬頭看了看天空:“看什么呢?看樣這是真要下呀,憋大招呢這感覺。”
“弄不好就是冰雨。”張彥明點了點頭:“你感覺悶嗎?我怎么感覺有點心慌。”
“這天誰不悶?氣壓低嘛,鳥都不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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