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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9、惡性隔絕魔境(終與始)

  夏洛克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一場不算很長,但異常混亂的夢。

  夢境的內容似乎是將他在現實遇到的情形以奇怪的方式拼湊在一起,形成某種古怪且自洽的大場面,而且自己還在其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但,具體發生了什么卻已經記不清。

  依稀殘留下來的記憶就只有……

  “親愛的”

  對,就是這句足夠魔性以至于無法完全忘掉的稱呼。

  ……等等。

  夏洛克奮力張開眼睛,然后看到了熟悉的列車頂燈,接著,關于在東京經歷的一切如泄洪般回卷進腦海,由此產生的脹痛感令他不由得抬手扶額。

  “親愛的快過來”愛麗斯菲爾女士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小福爾摩斯先生醒啦”

  “哼。”蝙蝠俠的聲音從稍遠處傳來,似乎略帶不滿。

  “哎呀,你不是在和小孩子賭氣吧?”愛麗斯菲爾女士的聲音帶上了笑意:“反正你也那么對待Saber過,算是扯平?”

  “‘我’沒有那么做過,”蝙蝠俠的聲音逐漸靠近:“那不是‘我的經歷’。”

  “唔……”夏洛克捂著腦袋從列車座椅上坐起身,看向他們兩個。

  愛麗斯菲爾女士依然是那身黑色毛絨大衣加高禮帽的打扮,表情看起來有些愉悅,而蝙蝠俠沒有著甲,只穿著一套略顯陳舊的黑風衣,神色略顯疲憊,正試圖用手上的口香糖盒子點燃嘴里叼著的棒棒糖。

  “你剛剛觸發了‘御主會夢到從者過去’這種因為非常有趣以至于幾乎一定會觸發的事件,”愛麗斯菲爾女士看向夏洛克:“同時,因為各種各樣的外界影響,夢境出現變異,由‘虛擬’變成‘真實’。”

  “嗯……”夏洛克嘗試回憶夢境,但仿佛隔著一層濃霧般看不清楚。

  “那是我當初為了同親愛的增加聯系時,唯一沒有讓你幫忙的場景:在‘世界’與‘妻子和女兒’之間做選擇的‘電車難題’,”愛麗斯菲爾女士偏頭看了一眼保持沉默的蝙蝠俠:“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第二種選項。”

  “我說過,那不是我。”蝙蝠俠重復了一遍剛剛的話。

  “……”夏洛克雖然還是回憶不起來具體事件,但滿溢黑泥的圣杯、兩道令咒以及切開一切的刀光等現實存在的情景卻逐漸變得清晰。

  “那是一起‘未曾發生’的事件,”愛麗斯菲爾女士繼續說道:“你以夢境的形式對它進行的干涉令其變成了親愛的的某種‘可能性’,而這種‘可能性’又導致我、小安和銀河列車的誕生。”

  “就像您當初用‘電車難題維度’里‘被放棄的部分’重建列車與車站一樣?”夏洛克捏捏額角,決定無視時間上的混亂。

  “當然,”愛麗斯菲爾稍稍偏頭看向蝙蝠俠,故意用一種可憐的語氣說道:“畢竟‘我們’也是‘被放棄的部分’呢。”

  “我會帶‘你們’回去,愛麗應該會很高興,”蝙蝠俠用一種非常疲憊的語氣說道:“之前只是無法確定你的存在是不是某種‘亞空間邪神’的詭計,在那種情況下本人將無法察覺異樣。”

  經過這次事件就可以解除懷疑?整起事件中哪個步驟有如此足夠的份量?可記憶……夏洛克又按了按額頭。

  “想不起來是對的,小福爾摩斯先生”愛麗斯菲爾女士語氣中帶著點安撫:“如果你能清晰地記得那場夢境中的一切,那你差不多也該離開這個世界了。”

  這話有歧義您應該很清楚吧?

  而說到離開這個世界……

  “克莉她怎么樣了?其他參與對魔神柱攻擊的人呢?還有東京這座城市本身?”夏洛克轉而問道。

  “關于這個,你對我‘明明剛剛因為你的行為而誕生,但卻早就同你認識’這件事是怎么理解的?”愛麗斯菲爾女士反問。

  “某條時間線毀滅時,其中的關鍵事物可能出現在‘神圣時間線’上?”夏洛克想起在“魔法部”看到的規則。

  “沒錯,然而這些‘關鍵事物’出現的時間點卻不一定會與‘神圣時間線’同步,你剛剛從夢中醒來時,隨之誕生的‘我們’出現的時間點卻在許久之前。”愛麗斯菲爾女士用“能理解嗎”的表情看著他。

  “一場夢也算一條時間線嗎……”夏洛克嘀咕了一句,然后嘗試舉一反三:“在東京發生的一切,因為過于嚴重而無法收場,被切割成一條新的,范圍非常小,僅覆蓋一座城市的時間線,當它最終因為克莉的一刀而毀滅時,里面的‘關鍵事物’或‘重要的人’就會返回正常的,無事發生的‘神圣時間線’。”

  “特異點……似乎這么解釋也行?”愛麗斯菲爾女士看向蝙蝠俠。

  “沒那么復雜,”蝙蝠俠答道:“已存在之事必有起源,無起源之物必會消失。”

  ……他怎么變得哲學?兩道令咒影響沒那么大吧。

  便在這時,列車長,套著衣服的黑霧“小安”沖進車廂,手舞足蹈。

  “等等,什么叫我們又要撞上?”愛麗斯菲爾女士瞪大眼睛:“‘克莉’那一刀為什么在追我們?!”

  “或許是因為……”夏洛克抬眼看了看車廂外幾乎轉瞬即至的刀光:“您和列車就是她要砍的圣杯吧。”

  轟隆!

  夏洛克重新恢復意識時,發現自己正從空中墜落,落向一片無邊無際,生滿了鮮花的廣闊大地。

  墜落的位置上,矗立著一座純白色的高塔。

  隨著夏洛克不斷地墜落,原本無邊的花海逐漸化為荒蕪的沙漠,四溢的流沙幾乎將那座高塔徹底掩埋,僅在塔頂塔樓的位置殘留著些許干枯的花朵和藤蔓。

  眼看即將撞上那座殘存的塔樓,夏洛克下意識地嘗試使用緩落術,但身體卻完全不受控制。

  最終,伴隨著某種近似于玻璃碎裂的脆響,他撞破了塔樓之外的什么東西,一頭栽進塔樓內,落在一張幾乎將所有空間填滿的白色圓形軟塌之上。

  重新掌控身體控制權的夏洛克晃晃腦袋坐起身,還沒來得及觀察周圍的環境,便同一個小姑娘對上了目光。

  那女孩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身穿純白色連衣裙,留著亞麻色卷曲的短發,五官精巧可愛且有點似曾相識,她的左眼閉合,正用碧藍色的右眼好奇地盯著夏洛克。

  “我叫梅琳娜,你是誰?”她問道。

  “我是……”

  夏洛克思考兩秒:

  “我是‘至尊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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