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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戰斗

  “殺!殺!殺!”

  龜部落和猙部落的勇士在一處平原交匯。

  這個時代,并沒有太多的遠程武器,加上人數的限制,這場戰斗在后世根本不值得稱道。可二者交匯時,迸發出來的氣勢卻讓玉宸有些驚訝。

  雙方巫師站在部落的后方,雙方衣服的樣式相差不大,只是在配飾方面,龜部落多以龜甲作為材質,猙部落多為獸骨。最大的區別是猙部落的猙巫,頭上還帶著一個眉間生有獨角的獸骨面具。

  帶上面具的猙巫,瞬間成為了猙部落所有氣息的中心,這些氣息隨著猙巫舞動手中的權杖,在猙部落的上空,化作類似于靈龜虛影的猙虛影。

  兩種圖騰的虛影在半空中碰撞之后,便有淡淡的殺戮之氣在兩個部落上空流轉,玉宸站立在云光之下,腳下的水云煙不斷抖動,似乎受到什么力量的壓制,玉宸自身也是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受到了一定的限制。

  ‘殺戮之氣、血氣、意志、信念……’玉宸眼中浮現出一絲絲的靈光,不斷解析這股限制自身的力量。他的靈性細細感應,靈覺不斷告訴他不要隨意擦手下面的爭斗,很容易被爭斗的雙方一起針對。

  “是你!”玉宸在觀察的同時,并沒有特地隱瞞自己的身形,也是被下方的猙巫察覺到蹤跡。佩戴了猙巫歷代傳承之物的他此時力量提升到極致,卻也驚訝的發現自己依舊不是玉宸的對手。因此,猙巫沒有直接和玉宸動手,而是又憤怒又恐懼的舞動手中的骨杖,拍擊虛空,一圈淡淡的血色光明浮現,向四周籠罩。

  被光芒包裹的猙部落勇士頓時雙眼通紅,大聲叫喊起來,身上的光焰也是提升到了極致,連帶著上方猙圖騰的虛影表面也是被淡淡的紅色覆蓋。

  與之對應,龜部落上方的靈龜虛影暗淡不少,龜部落的勇士也是感受到了一種壓迫和畏懼,士氣出現明顯的下跌。

  對方一開始就施展巫術的舉動,讓龜巫有些奇怪,但察覺到不對的他還是舞動起身體,一層層薄薄的水光浮現,穩定勇士的心神。

  靈龜的虛影再次凝實,并且攜帶上一層厚重,不可破壞的感覺。

  見到此幕,猙巫面具下蒼老的面容不由浮現出一縷凝重,一生經歷過上百次戰斗的他,很清楚龜部落的這種氣息籠罩下的勇士,攻擊性或許不怎么樣,防御卻是一等一的難纏。

  加上邊上玉宸存,非常擔憂戰斗結果的猙巫示意邊上的巫師,自己則是舉起手中骨手杖,扭動身體,拍擊虛空,嘴里念念有詞。光輝不斷升騰,原本的淡紅色變得越鮮艷欲滴起來,內里還有一枚枚血色的古怪巫文時隱時現,仿佛有著自己的生命,在血光中不斷扭動,帶著詭異的味道。

  猙部落的勇士一個個雙眼通紅,向著龜部落發起了猛烈的沖擊。

  其余猙部落的巫師則是從懷中摸出人皮鼓、骨哨、骨塤和石磬。

  拿著人皮鼓和石磬的巫師用力的敲打,不斷震動血光,讓猙部落勇士身上原本越演越烈的光焰趨向于一種穩定的燃燒。

  拿著骨哨和骨塤的巫師,則是鼓起腮幫子,對著龜部落輕輕一吹。

  隨著一陣陣較為尖銳的聲響出現,便有無形之箭從骨哨和骨塤中飛出,剛剛攔截對方一次沖擊的龜部落勇士,身體一軟,直接倒在地上,眉心或者心口的位置出現一道近乎穿透的傷口。

  幾乎猙部落的巫師每一次吹動手中器具,都會有一個龜部落的勇士倒地,而每死一個龜部落的勇士,猙部落上方的血光便會濃郁一分,

  恐懼、絕望、畏懼等等情緒不自覺的在龜部落勇士的心中浮現。

  “不能讓他們這么下去!”

  龜巫大聲呼喊,明明是老朽的身體,卻有則近乎于青年的敏銳,第一時間便讓其余的巫師一起出手,他們同樣拿出龜殼制作的樂器和獸皮鼓,不斷敲打,輻射出一波波相對清澈的光輝。

  低沉的聲響讓猙部落的戰士胸口煩悶,龜部落的勇士則是開始歡呼,他們身上的傷口開始自然止血,有的輕傷員,甚至在身上一抹,帶下一點皮屑,便可以看到新生粉嫩的皮膚。

  更讓猙部落剛到棘手的是,龜部落的勇士身上還多出一層無形的盔甲,很多時候落在龜部落身上的攻擊,都會被一層薄薄的光幕阻攔。很多龜部落的勇士便仗著自己身上的盔甲,無視對方的攻擊,直接和猙部落的人對砍起來,大大提升了猙部落的傷亡。

  “把血鼓拿來!”猙巫看著下方的戰斗,對著兩個較為年輕巫師大吼。

  那兩個巫師面色瞬間變得慘白,卻不敢有任何拒絕的話語,顫顫巍巍的跑到部落后方將一個直徑接近半丈的血色大鼓推了上來,跟著他們兩個的還有十幾個渾身氣血充沛,雙目無神的奴隸。

  猙巫手中骨杖對著這些奴隸敲了下去,每一棍下去,都會帶起一片血光,紅的白的飛濺出來,落在血色的大鼓上。

  一道道巫文從大鼓表面浮現,猙巫揮手敲打,骨質的手杖打在大鼓上,發出恐怖的鼓聲,近乎于實質的波紋生出,向外擴展。龜部落不少沖到前面的勇士渾身一顫,身上浮現出的水光也是瞬間破碎,緊接著雙眼金星大冒,直接暈厥過去。

  猙部落的勇士卻為之瘋狂,手起刀落,將一個個龜部落的勇士砍翻在地,可猙巫依舊覺得不夠。

  “這些奴隸氣血雖然可以,但靈性太差,無法讓沒有圖騰加持的血鼓發揮最大的威力。”猙巫說著,有些瘋狂的瞳孔上下轉動,抬起手來,面具下的面容化作冰冷,手起杖落,推來血鼓的兩個巫師頓時天靈破裂,鮮血和腦漿飛濺而出,卻有迅速被血鼓吞噬。

  “咚咚咚……”

  得到兩個巫師的血液和靈性,血鼓自鳴起來,一聲聲輕微的鼓聲讓周圍的巫師都忍不住后退了兩步。

  猙巫卻毫不在意,猛地跳到血鼓上,在滿是血水腦漿的鼓面上起舞。

  恍若瘋魔一般的猙巫上方,猙圖騰的虛影也是被染上了血色,手杖一揮,殺氣盈野,煞氣卷天。在玉宸的眼中,隨著猙巫的這一下,龜部落上方的虛影頓時被擊碎開來,而下方主持防御的龜巫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邊上的一些巫師雖然在猙巫取出血鼓的時候便做好了防御,可對方的攻擊超乎了龜部落一眾巫師的預料。

  在靈龜虛影被擊潰之后,龜巫構建的防御迅速破碎,巫師們加持在自身的巫術也是沒能產生太多的效果,一個個巫師或是在無數血氣的沖擊下瘋狂,或是直接被震暈過去。

  龜巫看著士氣跌入谷底的龜部落,頓時淚流滿面:“混賬啊!混賬!”

  一個個龜部落的勇士死在了對方的手中,血肉、魂魄和靈性,都是被血光吞噬,融入上方猙圖騰的虛影當中。龜巫知道事情的危險性,顫巍巍的取出一塊龜甲,口中念念有詞。

  這是玉宸當初賜予的,本身是靈龜褪下的龜甲之一,經過玉宸的祭煉,已經有了不少妙用,此時祭出來,頓時引動玉宸留下來的氣息。

  站在上方的玉宸也是感覺到原本下方兩股互相爭斗氣息對于自身的排斥小了不少,龜部落潰散的氣息更是本能的匯聚到玉宸的身邊。

  “給我去死吧!”猙巫同樣發現了這件事情,他立刻放棄對于龜部落的壓迫,手中骨質手杖再次舞動,猙圖騰虛影咆哮一聲,無數煞氣、血氣化作一道長虹撞向玉宸。那血色長虹之中,又有無數虛幻的人影,密密麻麻,帶著濃郁的殺機,向他如潮水一般涌來!

  玉宸笑了笑:“比起你家圖騰,你的力量或許更厲害一些,但也太臟了吧!又是軍氣,又是殺戮之氣,還有血祭帶來的怨氣,也不整合一下,這么駁雜,不知道還以為是在做大雜燴呢!”

  談笑間,玉宸放出青玉環,經過數次洗練,變得晶瑩剔透的玉環懸浮在半空中,緩緩轉動,金光如意入手,對著青玉環敲了一下,一縷光輝從玉環上浮現,而后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圓圈從光輝中飛出,互相疊加,互相重疊,形成一層細密的網絡,鋪蓋在長虹前方。

  那血色長虹落下之后,沖破了一個個圓環的束縛,卻有被更多層層疊疊的圓環套住,那些圓環繼續旋轉,瘋狂的吞噬長虹的氣息。

  無論是血氣、怨氣、軍氣還是煞氣,落入圓環之中后,都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怎么可能!”猙巫不愿意相信自己現在看到的東西,這個手段已經是猙部落傳承下來最強大的手段了。他們部落過去的圖騰便是在一次次巫師的血祭下墮落,成為猙巫一脈的工具,當初無意當中來到附近的猙獸也是死在這個手段之下,頭骨成為了后來猙巫傳承之物,力量成為了圖騰的載體。

  “不可能!為什么不可能?”玉宸降下身形,手持金光如意,絲絲縷縷的光輝在半空中構成一個虛幻的靈龜虛影,隨著如意落下,靈龜的龜足踩踏,直接將血鼓吞噬。

  急忙躲到一邊的猙巫立刻揮舞手杖,敲打在龜足之上,卻毫無作用。

  如意一擺,直接將那骨質的手杖打斷,順帶卷走了猙巫的面具。

  露出蒼白面容的猙巫面目猙獰,七竅流血的吼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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