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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學》完善的同時,彌羅宮中的玉宸,非常驚訝的發現,伴隨著他周圍浮現出絲絲縷縷的文氣,在彌羅宮的前方,也是涌現出一座宮殿的虛影。
玉宸愣了一下,凝神望去,不由笑道:“儒家的浩然宮嗎?”
話語之間,玉宸看到了那浩然宮前有著一片樹林,林中有著各色樹木,每一棵樹上,都匯聚著不同的文氣。
這是此方天地儒家道統的具現,所謂儒家浩然宮,便如同玉宸的彌羅宮一般,是九品位格體系當中,二品位格儒圣對應的宮殿。
而宮殿前的樹林,則是大名鼎鼎的“儒林”。
那是此方天地當中,一切學有所成學子正統身份的代表。
根據學子的品行不同,儒林生長的樹木也是有所不同,例如身居傲骨,喜好莊重肅穆之人,所成樹木大多為松柏;虛懷若谷,堅韌不屈的則是竹子;還堅定忠誠的楝樹,正直品格的青槐……
此刻,玉宸便能夠感受到自己周圍因為《心學》而誕生的文氣,正受到那宮殿的影響,凝聚出一株虛幻的古樹,出現在儒林之中。
當然,玉宸并不認為自己能夠見到這等儒家圣地,是單純依靠一卷王陽書寫的《心學》。
那書中內容,雖然多為玉宸自身和王陽的對答,可本質上是王陽自身感悟,更多的其實是假借玉宸的名號而已。
若非浩然宮中人有意相邀,玉宸不可能感知到浩然宮和儒林。
“儒家也坐不住了嗎?”
玉宸的分神起身,腳下生出一朵朵蓮花,走入浩然宮中。
此刻,在這方宮殿之內,已經有著十多位儒家修士匯聚于此。
坐在正中央的是當代繼承儒圣遺澤的孔家亞圣,在他身邊又有四位半圣。
“見過玉宸真人。”孔亞圣見到玉宸入內,起身施禮。
“怎敢在亞圣面前,妄稱真人?”玉宸見到對方的禮儀,不敢大意,先是回應了一句,而后急忙回禮。
這位孔亞圣和他類似,都是有著二品位格加持在身。
區別只是玉宸的二品位格還未徹底成型,加持有所疲弱。
孔亞圣對應的二品位格,并非屬于他一人,加持有所殘缺。
但總體來講,二人算是統一等級的修士,在三品之中最頂尖的一波。
因此,當他們非常正式的稱呼對方為真人的時候,八成不是尊稱。
而儒家或者說諸子百家記載中的真人,據說玉宸所知,大多數時候,是指代《黃帝內經》中記載的上古真人。
其形容是“提挈天地,把握陰陽,呼氣,獨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壽敝天地,無有終時,此其道生。”
說的通俗易懂一點,此處真人指代的是那種完全掌握了天地的運化之道和陰陽的變化之機,始終如一,永不衰老,壽比天地,沒有終結之時的存在。
按照玉宸的理解,此等境界不是天仙一流,也近乎天仙境界。
因此,他自然不敢接受這個稱呼,而玉宸的回應,也是讓孔亞圣露出了笑容,他分別給玉宸介紹了一下他身邊的四位半圣。
其中三位玉宸根據他們的氣息有所判斷,應該是兵家、法家和農家之人。
關于兵家、法家和農家之人,成就介于三四品位格之間的儒道半圣。也是因為當年諸子百家唯有儒家融入昊天體系,走上二品位格。
此后百家創始人雖然還獨立在儒道體系外,但百家內部有學說也是在傳播過程當中,或主動,或被動的融入了儒家體系。
當今儒家,有內儒外法,也有內法外儒;有儒農相合,也有儒商相合。
而其中能成就半圣之位的,大多是在對應道路上走到一種極致的存在,得到儒道本源的青睞,并且凝聚了對應的學說根基。
唯有最后美艷少婦,讓玉宸有些不敢確定,玉宸在這位少婦的身上,感受到了五彩文氣。
在這股文氣的環繞下,少婦整個人散發著母性和包容氣息,可仔細觀察,又會發現在母性和包容氣息下,隱藏著另外一股殺生奪矛的霸道氣息。
“秀家?”玉宸有些猶豫的開口,少婦笑著回應。
“真人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根底。就是不知真人是否看出,我是依照何法成就這半圣之位?”
聽到這話,玉宸哪里敢大意,說起秀家,在百家之中也非一般學說。
這一脈在最建立之初,指代的是女工之活,即裁縫刺繡之意。
后來慢慢的,一些女子根據百家學說,進行整合,匯聚成一門專屬于女子的學派。
當然,一開始的時候,這個學派內部受到社會影響,蘊含了不少三從四德的理念,其位格也從來沒有到達四品,便是五品大儒一流,也是少之又少。
直到千年前,一代女帝現世,對秀家進行一次整合,提出了素手挽山河的理念,成為第一位秀家圣人,甚至一度讓秀家獨立在儒家之外。
但女帝統治總就不得長久,秀家學說也是經歷了數代的打壓,好幾次都差點道統覆滅。也就這兩百年,社會發展越發迅速,男女地位日益平穩,女子自強不息的理念逐漸興起,秀家才重新活躍在人前。
玉宸看著少婦,想了想,輕聲道:“據我所知,秀家在半甲子前曾重新修訂了自家修行體系,將女子的德行分為四個等級,對應九品位格體系中,三、四、五、六四個品級。”
少婦聞言,笑道:“真人竟然知道這件事情,不知你對我等劃分方式,可有什想法,或者建議?”
玉宸想了想,道:“當年你們劃分的時候,言明最下者,為居家安宅,相夫教子之人,她們以賢妻之德,良母之行,滋養自身文氣,修持秀家理念,以家庭為布料,以日常為針線,繡出一副屬于自己的闔家團圓圖,借此晉升六品位格。”
“在我看來,此法乃是秀家入門之基,也是秀家立世根本,可惜立意太低,德行也太過于偏向自身,總其一生也就是六品位格。除去極少數大家門戶的主婦之外,沒有一人能借此成就五品位格。”
少婦聞言,笑了笑,邊上其余幾位半圣也是看向玉宸,等待他接下來的話語。
玉宸繼續道:“其上者,或是以筆墨兵刃為針,以科舉考場、邊塞戰場作為布匹,繡出屬于自己的百花爭艷、青鸞祥瑞之景。比起前者,這一類德行立意要高不少,但說到底,還是需要依附他人體系,并且她們爭斗的地方,大多是男性占據主導地位,社會上也難免存在一些偏見問題。所以,此法修行的秀家修士,哪怕有所成就,也大多在五品掙扎,無緣四品。”
此話一出,秀家半圣嘆了口氣,望著玉宸,聽著他接下來的言論。
“再上者,或是輔佐君王統御后宮,以母儀天下之德為針,以前朝后宮為布,或是治國安邦,同樣行那立言、立功之事,借助朝廷冊封,以自家功績為針,影響區域為布,再或是……”
說到這里,玉宸突然停頓了一下,這一頓,無論是孔家亞圣還是秀家半圣,再或者其余三位半圣都是沉默了下來。
“真人看出來了?”
“只是根據最上者推演出來的而已。”
玉宸回應了一句,便直言道:“再或是進入南洋等地,作為一國之主,以自家理念為針,以小國江山為布,繡出自身百鳥朝鳳之景。”
“這一位格的秀家修士,在我看來,除去最后一種,前面兩個的立意,也沒有比中間的好多少,統帥后宮一流,更是有所下降,能夠達到四品鴻儒、文宗之位。更多是是借助天子高位,強行提升自身位格所至。”
“而最上者,也就是昔日那位女帝的境界,以江山社稷為布匹,以龍氣民心為絲線,繡出屬于自己的錦繡江山之景。”
說完,玉宸看著秀家半圣道:“至于你,看似包容的文氣下蘊含著一股霸道的氣息,走的應該是以自家理念為針,以小國江山為布的道路吧。”
秀家半圣聞言,笑而不語,而玉宸這個時候,也是明白了儒家的打算。
他們這是不打算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啊。
按道理上來講,儒家同朝廷的關系最是密切,一個科舉制度,幾乎將朝廷和儒家綁定在一起,雙方可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但儒家修行體系,成也科舉,敗也科舉。
為了迎合朝廷政策和上官理念的學問研究,如何能夠真正解析人道秩序,甚至從中建立新的秩序?
這一點,從儒家最近三百年來,除去孔家這等能夠繼承儒圣遺澤的存在之外,再無第二位榮升三品成功的半圣,便可能看出問題。
但儒家也不可能真的和朝廷撕破面皮,這才有了剛才讓秀家開口詢問玉宸的開端。
說白了,就是借著秀家的情況,告訴玉宸,儒家內部并不打算完全依靠朝廷,想要在這次中土和西洋的爭斗中,得到更多的獨立。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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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來,此法乃是秀家入門之基,也是秀家立世根本,可惜立意太低,德行也太過于偏向自身,總其一生也就是六品位格。除去極少數大家門戶的主婦之外,沒有一人能借此成就五品位格。”
少婦聞言,笑了笑,邊上其余幾位半圣也是看向玉宸,等待他接下來的話語。
玉宸繼續道:“其上者,或是以筆墨兵刃為針,以科舉考場、邊塞戰場作為布匹,繡出屬于自己的百花爭艷、青鸞祥瑞之景。比起前者,這一類德行立意要高不少,但說到底,還是需要依附他人體系,并且她們爭斗的地方,大多是男性占據主導地位,社會上也難免存在一些偏見問題。所以,此法修行的秀家修士,哪怕有所成就,也大多在五品掙扎,無緣四品。”
此話一出,秀家半圣嘆了口氣,望著玉宸,聽著他接下來的言論。
“再上者,或是輔佐君王統御后宮,以母儀天下之德為針,以前朝后宮為布,或是治國安邦,同樣行那立言、立功之事,借助朝廷冊封,以自家功績為針,影響區域為布,再或是……”
說到這里,玉宸突然停頓了一下,這一頓,無論是孔家亞圣還是秀家半圣,再或者其余三位半圣都是沉默了下來。
“真人看出來了?”
“只是根據最上者推演出來的而已。”
玉宸回應了一句,便直言道:“再或是進入南洋等地,作為一國之主,以自家理念為針,以小國江山為布,繡出自身百鳥朝鳳之景。”
“這一位格的秀家修士,在我看來,除去最后一種,前面兩個的立意,也沒有比中間的好多少,統帥后宮一流,更是有所下降,能夠達到四品鴻儒、文宗之位。更多是是借助天子高位,強行提升自身位格所至。”
“而最上者,也就是昔日那位女帝的境界,以江山社稷為布匹,以龍氣民心為絲線,繡出屬于自己的錦繡江山之景。”
說完,玉宸看著秀家半圣道:“至于你,看似包容的文氣下蘊含著一股霸道的氣息,走的應該是以自家理念為針,以小國江山為布的道路吧。”
秀家半圣聞言,笑而不語,而玉宸這個時候,也是明白了儒家的打算。
他們這是不打算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啊。
按道理上來講,儒家同朝廷的關系最是密切,一個科舉制度,幾乎將朝廷和儒家綁定在一起,雙方可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但儒家修行體系,成也科舉,敗也科舉。
為了迎合朝廷政策和上官理念的學問研究,如何能夠真正解析人道秩序,甚至從中建立新的秩序?
這一點,從儒家最近三百年來,除去孔家這等能夠繼承儒圣遺澤的存在之外,再無第二位榮升三品成功的半圣,便可能看出問題。
但儒家也不可能真的和朝廷撕破面皮,這才有了剛才讓秀家開口詢問玉宸的開端。
說白了,就是借著秀家的情況,告訴玉宸,儒家內部并不打算完全依靠朝廷,想要在這次中土和西洋的爭斗中,得到更多的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