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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國祭祖之地,此地半獨立在商國之外,近乎于仙道洞天福地,神道靈境神域。但此地作為商國祭祖之地,又不同于仙神兩道構建的獨立天地,其根基在于商國地氣、商族氣數。
因此,在商國鼎盛的時候,此地光輝常駐,一座座宮殿在氣數和愿力的襯托下,半懸浮于空中星星點點的愿力,混雜在地氣之中,順著宮殿前長道,進過一件件擺放在四周祭祀器具的凈化,匯入到最高的宮殿之中。
商君從天而降,落在宮殿的前方,懸掛在宮殿內部的鐘、磬、鼓、琴、瑟、塤、篪、笙和排簫等物,紛紛響起,古老而又神圣的歌謠在這一方天地之中回蕩。下一秒,宮殿的大門打開,一位頭戴金色面具,穿著羽衣,身形修長的男子從中緩緩走出。
男子周身環繞著萬千愿力,腳踏萬千愿力締結的流云,身上羽衣每一根羽毛都散發出圣潔的光輝,構建出種種權柄。
稍微關注一下,便可以看到國家、土地、黎民、文化等等概念。
而他面上的金色面具,勾畫的形象,則是同商君十分類似,見到商君,也只是伸出一只手,白凈的好像玉石雕刻的手指在虛空中點了一下,玉石碰撞之聲響起,四周樂曲頓時消失。
“你來了?比我想的要晚一下。”
帶著面具的男子緩緩開口,望著商君道:“你是為了那道咒法,以及那玉宸道人來的吧。”
“你我本是一體,何必如此作態?”
商君看著男子,面露不悅之色。
“昔日孔甲祭天之后,諸侯截留人道氣數,匯通地脈地氣,以國民愿力為根基,打造屬于自己的諸侯神國。但我等終究是臣,最多是君,夏朝之主才是帝。我等境內,絕對不能出現天神一流。因此,你我才會兩分,自此以后,你死之前,我非你,你亦非我,我是商,你是君。”
男子隨口解釋了一句,便不再這件事情上糾結,將自身知道的事情,告訴商君:“也正是因為你我兩分,權柄不全,加上那玉宸仙人入駐東邊之后,便梳理地脈,建立福地,將其半獨立出去。所以那咒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清楚。”
“但我可以告訴你,人皇陛下的目光,第一次出現,是在乙去了他的道場之后。在此之前,并無人皇陛下力量的氣息出現過。”
商君聞言,皺眉道:“你覺得,對方是事先準備好咒法,還是……”
商君話語說到一半,一聲鳥鳴響起,而后他便停了下來,自稱自己是商的男子有些奇怪道:“你分心了,是玄鳥和你說了什么嗎?”
商君面色凝重的看著男子,輕聲道:“這也算是在你的權柄之中,你仔細感受一下。”
“哦?”男子回應了一句,而后細細感知,從萬千愿力之中感受啊一些奇妙的變化。伸手一招,懸浮在下方的諸多宮殿內,飛出一個小小的雕像,若是玉宸在此,便會發現這雕像同那邪神一模一樣。
“有趣!商誕生也有一些時日了,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存在。”再一次稱呼自己是商的男子,撫摸了一下那雕像,其上已經布滿了裂縫,卻沒有破碎,內里甚至散發出一股微弱的柔和氣息。
“這雕像乃是那小神在商國境內氣息的凝聚,能夠反應他的狀態。此刻,這雕成了這幅模樣,表明那小神死的差不多了。只是內里一縷善念將其護住,讓其有所保留罷了。”
“能確定,是因為這咒法的緣故嗎?”
說完最后,男子將手中雕像隨手松開,看著它自然落地,化作一道流光回到原本的位置,再望向商君,眼中卻沒有絲毫疑惑,顯然是有著自己的想法。
“我和你的看法一樣,不是那咒法的緣故可能性比較低。我沒記錯的話,那小神本身也是我商族的一份子,雖然不清楚是怎么走上神道,但終究算得上是我人族一脈。”
“若真的是祖神動手,那么見到那家伙享受人祭,順手覆滅,卻又留下一絲善念生機,希望他走上正道,還是比較符合記載中祖神的形象的。”
男子笑了笑,微微抬手,流轉在羽衣上的光輝越發奪目,承托的他更加神圣:“那你打算怎么處理?夏朝的帝使可就要來了。他們若是對玉宸有興趣的話,你打算怎么辦?”
商君稍微關注了一下男子身上的光輝,隨意道:“那玉宸雖然有些能力,但性子太傲,并不適合留在我商國,若是帝使有興趣,那就讓他們自己商量去,我何必摻和這事?”
男子聞言,搖了搖頭道:“你果然不知道,昔日通明歸來的時候,曾經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經歷,其中就有一小段是介紹這玉宸仙人的。在通明告訴我等的信息當中,這位玉宸仙人過去是南蠻的一位巫師。”
男子伸手一勾,從另外一個宮殿當中招來一卷圖錄,其上正記載著通明歸來之后,在商國內部,偏公開場合所作所為。
男子指著其中一段,在說到巫師兩個字的時候,特地加了重音。
“南蠻,巫師?你懷疑他和那一位陰帝有關系?”
商君立刻知道了眼前男子的意思,但他又有些猶豫道:“這不大可能吧,那一位入了陰世之后,可就不怎么管事情了。最重要的是,現在執掌中土的是治水圣人的后裔,他這時候出來……”
商君臉色變得陰晴不定,若是那位同大禹王真的關系不好,這時候反倒適合,帶著面具的男子也適時的開口:“看來,你已經想明白了。”
“這位玉宸仙人作為南蠻的一位巫師,無意間入了夢境世界,得到了仙道傳承,跟著通明去了東海學道。而后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修成上仙境界,怎么看都不大對。”
“而根據我們這些年來收集到的東海信息看,東海諸國之中,羽民國已經覆滅了。而他們覆滅之后,衍生出了兩個很有意思的族群。其中一個帶著神圣,宏偉,威嚴的氣息,這一點還是比較符合當初通明告訴我們玉宸在夢境中得到的傳承,但另一個卻更有意思。”
男子看著商君,輕聲道:“根據下面的人猜測,另一個力量有可能來源于相繇。你說是不是很有意思,作為相繇的血脈后裔,又是誕生于南蠻,還學習了仙道,在這個時候來到我們商國。”
“國主啊!你覺得這真的是巧合嗎?”
商君沒有回答,他只是看著男子身上越發光亮的羽毛道:“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現在你該回去了。”
隨著商君的話語落下,懸掛在宮殿內部的鐘、磬、鼓、琴、瑟、塤、篪、笙和排簫等物,再次演奏起神圣的樂章。
宮殿的大門再次打開,一道道圣潔的光輝從中生出,化作一根根絲帶、鎖鏈、光繩,將男子拉入宮殿之中。
同時,懸掛在宮殿上方,篆刻玄鳥紋路的寶鏡垂下一縷光輝,將其身上多余的雜念凈化,而后輕飄飄的落下,懸浮在商君面前。
鏡子背面,玄鳥眼睛的位置微微亮起,一個柔和的女聲從鏡子中傳出:“祂生出靈性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畢竟也算得上是后天愿力造就的神祇,哪怕我早早的將自身概念兩份,融入一部分到其體內。但我本身也不是天神一流,面對源自于整個國家的愿的侵蝕,也不好那么抵擋。”
商君嘆了口氣,而后看著玄鳥寶鏡,露出一絲絲譏諷的笑容:“最重要的是,夏朝那邊恐怕也知道我等諸侯國的問題所在,暗地里在祭祀他們。你說可笑不?作為叛逆的象征,竟然得到了夏朝的祭祀。”
“可惜,我等諸侯國國主,決不允許修行到天神一流,達到門檻,便需要自行退位。國內擁有的天神先輩,也絕不能超過一個。否則,也不至于落得這么個不上不下的情況。”
玄鳥寶鏡聞言,也是有些無奈,輕聲安慰了兩句,問道:“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商君看了看寶鏡,又看了看宮殿禁閉的大門:“我打算再看看,再多教導商甲一段時間。”
“子癸,你壽元還有不少,其實不用做到這一步。”
玄鳥寶鏡中的聲音變得有些暗啞下來,開始稱呼商君的姓名,似乎對商君的選擇非常悲傷,想要勸說商君。
“但這是最好的選擇,不是嗎?”
商君笑道:“其實他說的有一點,并沒有錯,從我和他兩分之后,在我死之前,我非他,他亦非我。當然,我是商君的主體,他是商君分化,這是不可能改變的,他永遠只是我的一部分,而不是擁有我一部分概念的個體。”
說完,商君再次盯著銅鏡,道:“所以,最好的方法,其實是我主動放棄作為活人的身份,進入此地,同其相合。自此以后,這里只有主持商國氣數和地脈的上代商君子癸,沒有一個從商國和商君概念當中誕生出來的神祇。”
寶鏡中再次傳出聲音:“我們其實可以再試一試,從陰世之中,將過去的部分商君的魂魄召喚回來。”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們和夏朝的差距太大了,雖然他擔心損毀自己的神國完整性,不好對我們動手。但無論是人間,還是陰世,我們都不是夏朝的對手。不用細想都能猜到,從我們放棄供應氣數之后,歷代商君的魂魄不是已經消失了,便應該被囚禁在某處。”
說到這里,商君又是長長的嘆了口氣:“除非我等能夠在中土勝過夏朝,否則召喚會歷代商君的魂魄,根本是癡人說夢。可我等若是能夠戰勝夏朝,又何必為了眼前這東西,而去召請歷代商君的魂魄來此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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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背面,玄鳥眼睛的位置微微亮起,一個柔和的女聲從鏡子中傳出:“祂生出靈性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畢竟也算得上是后天愿力造就的神祇,哪怕我早早的將自身概念兩份,融入一部分到其體內。但我本身也不是天神一流,面對源自于整個國家的愿的侵蝕,也不好那么抵擋。”
商君嘆了口氣,而后看著玄鳥寶鏡,露出一絲絲譏諷的笑容:“最重要的是,夏朝那邊恐怕也知道我等諸侯國的問題所在,暗地里在祭祀他們。你說可笑不?作為叛逆的象征,竟然得到了夏朝的祭祀。”
“可惜,我等諸侯國國主,決不允許修行到天神一流,達到門檻,便需要自行退位。國內擁有的天神先輩,也絕不能超過一個。否則,也不至于落得這么個不上不下的情況。”
玄鳥寶鏡聞言,也是有些無奈,輕聲安慰了兩句,問道:“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商君看了看寶鏡,又看了看宮殿禁閉的大門:“我打算再看看,再多教導商甲一段時間。”
“子癸,你壽元還有不少,其實不用做到這一步。”
玄鳥寶鏡中的聲音變得有些暗啞下來,開始稱呼商君的姓名,似乎對商君的選擇非常悲傷,想要勸說商君。
“但這是最好的選擇,不是嗎?”
商君笑道:“其實他說的有一點,并沒有錯,從我和他兩分之后,在我死之前,我非他,他亦非我。當然,我是商君的主體,他是商君分化,這是不可能改變的,他永遠只是我的一部分,而不是擁有我一部分概念的個體。”
說完,商君再次盯著銅鏡,道:“所以,最好的方法,其實是我主動放棄作為活人的身份,進入此地,同其相合。自此以后,這里只有主持商國氣數和地脈的上代商君子癸,沒有一個從商國和商君概念當中誕生出來的神祇。”
寶鏡中再次傳出聲音:“我們其實可以再試一試,從陰世之中,將過去的部分商君的魂魄召喚回來。”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們和夏朝的差距太大了,雖然他擔心損毀自己的神國完整性,不好對我們動手。但無論是人間,還是陰世,我們都不是夏朝的對手。不用細想都能猜到,從我們放棄供應氣數之后,歷代商君的魂魄不是已經消失了,便應該被囚禁在某處。”
說到這里,商君又是長長的嘆了口氣:“除非我等能夠在中土勝過夏朝,否則召喚會歷代商君的魂魄,根本是癡人說夢。可我等若是能夠戰勝夏朝,又何必為了眼前這東西,而去召請歷代商君的魂魄來此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