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道兄,我等當真要如此?我二弟雖為了那靈犬,同上清道修士交惡,但雙方只是起了點小沖突,算不得大事。一旦斗法,雙方難免有所損傷。”
楊家長子楊蛟望著幾位玉清道的修士有些猶豫。
“楊道友慈悲,于修行仙道而言,自然是大大的好事,可仙道之事,并非世間修行之人眾多。你生有慈悲,不代表他人也心存善念。特別是上清道的修士,大多是旁門左道出身,喜好瘟疫蠱毒、煉尸嗜血、奪魂練法,你認為喜好此等法門之人,會同意講和?哪怕真的講和,我等防范一二,又有何不可?”
開口之人,乃是一位身穿素色道袍,拿著一柄火紅羽扇的靈吹道人。
此人同上清道也算是舊相識,當年任陽同呂岳斗法,慘敗而去,便是投入靈吹道人洞府坐化,其弟子門人,法寶秘術,也都是托付給他。
近些年來,靈吹道人修行了不少秘法,就是為了應對呂岳。
不想呂岳因為自家修行的緣故,閉門不出,讓自持名門大派,所作所為皆有章法的靈吹道人頗為無奈,只能外出云游,進而同楊蛟交好。
此時開口勸說楊蛟,一般是想到昔日好友任陽的死,另一半也是真心看不上上清道門人。
邊上其余玉清道修士也是紛紛點頭,勸說楊蛟。
而他們的目的,同靈吹又有些許不同。
楊蛟父親作為楊氏部族的首領,算得上是此地最大的勢力,影響他們的感官,也是一種抑制上清道,抬高玉清道的方法。
對此,楊蛟心知肚明,這也是他擔憂的地方,一旦同上清道開戰,日后附近仙道恐怕便是玉清道獨尊,于楊家的統治并無益處。
正在楊蛟思索的思考的時候,一個族人沖入其中。
“少主,不好了!剛才二少主出去打獵,似乎又惹了麻煩回來!一個惡頭陀追著他打。”
楊蛟聞言,頓時色變,同四周幾位道友招呼一聲后,便起身向外走去,幾位玉清道修士互相對視一眼,也紛紛起身,跟了出去。
在場眾人都非凡俗,架著遁光,尋著氣息找來。
就見一個腰間纏著布袋,手中拿著長棍的頭陀,追著一位樣貌俊秀的青年。
那青年手持金弓,遠遠射擊,不時還從腰間取下銀白彈丸打出,配合身邊白色神犬,倒也同對面頭陀打的有聲有色。
但在場諸位修士都是看出,頭陀穩占優勢,已經在干擾地脈,壓制青年逃遁的空間。
楊蛟見狀,急忙上前想要勸說一二。
但那頭陀一看楊蛟樣貌,又見其身后諸多玉清道修士,暗暗叫苦,伸手將腰間布袋摘下,拋到空中,散落萬千米粒大小的深綠色光點,散落半空,好似夏夜的螢火蟲群一般。
張嘴吹了口氣,那光點受到刺激,立刻化作一團團拳頭大小的青綠色火焰,互相碰撞,一撞即爆,一變十,十變百,百變千,頃刻間化成一片碧綠火海,向著楊蛟等人燒去。
“地煞陰火,果然是旁門左道!”
靈吹道人一揮手中羽毛扇,一扇石中火起,兩扇木中火生,三扇水中火燃,五扇過后,五行之火相聚,靈吹道人又是扇出第六下。
這一下,完全罡風憑空生出,卷起五行之火,化作萬道烈火,乘著排山倒之勢,向著那碧綠火海壓去。
那頭陀見狀,大驚失色,鼓動體內略顯駁雜的上清之氣,催動布袋灑落更多光點,卻抑制不住火焰倒卷,其身上本就不多衣物和毛發都是被火焰點燃,裸露在外的皮膚也滿是燒灼痕跡,散發出淡淡的烤肉香氣。
見對方如此凄慘,靈吹道人不由頓了頓,似乎想要給對方開口求饒的機會。
但下一刻,這靈吹道人又是想到了自家好友坐化道場的景象,心中一橫,加大了手下力度。
他這一頓一加力,落在外人研究,就成了有意折磨。
“好個玉清道人,勝便勝了,如此折磨,是何道理?”
伴隨著一聲呵斥,一道霞光飛出,在半空中鋪開,顯露出內里一塊縫補過的八角云帕,其上布滿各色卦,互相串聯,又點綴著清氣、煞濁、金光、寒泉等各色寶珠遮掩破洞。
猛地一看,倒也稱得上珠光寶氣,貴不可言。
可仔細一推敲,又顯得不倫不類。
玉清道中一人,譏笑道:“哪來的修士,拿塊破布顯威?”
說著,伸手一搓,一縷清氣從指間落下,還是蔓藤生長,其上開滿一朵朵白金色的寶華,輕輕一抖,宛如利刃一般的花瓣抖落,向著云帕飄去。
那云帕輕輕一抖,四周云霧環繞,花瓣落入其中,頃刻消于無形,緊接著那道人只覺得自己身體身子一緊,竟被那云帕吸住。
道人驚恐,急忙雙手結印,張嘴噴出一口清氣,化作一朵蓮花在頭頂之上綻放,花開花落,一片片花瓣落下,狐族周身。
邊上的道人也是紛紛出手,想要救援。
不想,大伙沒動手還好,一動手,就是推動那云帕之上卦紋轉動,被吸住的道人立刻抵御不住,被轉動的力量,碾碎成一團血肉。
邊上幫忙的道人也是被各自的術法神通反噬擊傷,趁此機會,云帕騰空一轉,將四周火焰收走,落在一位身穿黃白長袍,手持寶劍的冷傲坤道手中。
為數不多,未曾對云帕動手的靈吹道人,握緊手中羽毛扇,看著坤道:“來者何人?”
“上清道石姬!”
坤道話音剛落,那楊家次子便忍不住低聲道:“白骨山骷髏洞石磯娘娘?”
石姬聞言,頓時怒視,她的道場乃是昔日夏商戰斗時期的一處戰場,埋葬了數十萬生靈,內里白骨累累,死氣濃郁,故稱呼白骨山。
而在內修行的石姬,本是天地之間一塊頑石,早年有幸得得到隨風而來的一塊云帕碎片入道,后來有事從骷髏山死氣之中,明悟地載生死之理,配合云帕上的八卦之理,修成仙境。
因為常年待在死氣濃郁之地,石姬剛剛現世的時候,氣息充斥死意,被人誤會,稱呼也是從石姬,化作了石磯娘娘。
這一改變,看似更加敬畏,實則讓石姬氣憤。
因此,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如此稱呼,石姬不悅道:“哪來的頑童,竟然在大人交流的時候,隨意插嘴?當真無禮。”
楊二郎從小被寵到大,聽聞此言,頓時大怒:“我雖年少,卻也敢作敢當,總好過那些連自家名號都不敢承認的鼠輩要好。”
“好個少年郎!且讓我看看,你的脖子,有沒有你的嘴一般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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