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編排的木偶,舞池中的眾人邁動著自己的舞步,之所以稱為木偶,是因為他們的心思并沒有在享樂上。
更像是服從一個無法抗拒的命令,從碧翠絲走出的那一刻,她就是眼睛甚至思維的焦點。
盡管每一顆心臟都蠢蠢欲動,但并沒有人跨出那一步,他們的思維阻滯他們,沒有人敢跨出那一步無形的屏障,承受心底涌出的褻瀆和罪惡。
所以,他們像發情的孔雀盡情展示羽毛,并且對女王的臨幸心存期待。
“安娜。”薔薇女士走向了魅魔,她的眼睛里別無他物。
“碧翠絲大人,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美麗。”當碧翠絲接近,魅魔居然高興地痛哭流涕,就像狂熱粉絲見到偶像一樣手足無措。
碧翠絲伸出了手,玩弄著魅魔的秀發,看著她興奮的快要昏厥的神態,嘴角翹起。
“我的安娜小可愛身邊居然還有清醒的人,真是讓人意外。”
大概是萊爾在近處行了太久的注目禮,讓這位酒吧老板意識到了還有一個人。
魅魔雙手捧起碧翠絲的一只手掌,臉蛋在黑絲手套上輕蹭。
“那是因為安德瑞人真的很難辦,石頭腦袋沒有心。”
似乎想到了什么開心的事,碧翠絲的眼角彎曲成月牙,一手捂著嘴唇偷笑,“確實,她也是一個木頭腦袋。”
平復情緒,捏了捏魅魔的犄角,撫摸她的腦袋,“小安娜可是我們的頭牌,只是沒有訣竅,相信不久,連死人都會為你的魅力活過來的,要繼續加油。”
看著兩位美麗的女士在嬉戲打鬧,萊爾大飽眼福。
隨后被一聲慘叫打斷。
從聲音的方向,人群散開,一具骷髏把一個人壓在身下,那條被挾持的右臂還在不自然地扭曲著。
“夢麗?”
“碧翠絲大人,這個人渣,正在對糖果動手動腳。”在一米不到的位置,糖果滿臉羞紅地站著,他穿著………一條白色的無暇連衣裙,腰部和頭發也有一個蝴蝶結,因為體質,臉上常年帶著腮紅,再加上軟弱的性格和惹人欺負的氣質,相當適合走可愛路線,在不知曉他是個男生的前提下。
顯然,隨著碧翠絲的出現,躁動的思想開始墮落,碧翠絲有一種氣質,讓人們屈從自己的本能。
那個對糖果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并沒有任何虛心。
“那只是正常的身體接觸!你這個蠢貨骨頭。”
“把你的臟手伸到別人的裙下,也是正常接觸?你這個白癡還把別人當白癡!”
“那是不可抗力,誰要這個服務生穿得這么可愛,你們血腥玫瑰,打扮得這么妖嬈,不就是想要以此盈利嗎?我有什么錯?我爸是秘樞會議員,我有的是錢,但現在,你們斷了你們自己的財路,我,才是彷徨之城的真正市民,碧翠絲,你如果還想要你的酒吧照常開下去,呵呵,最好好好地賠償我。”男人的污濁眼神泛著淫靡,舌頭舔舐著嘴唇,就像舔舐著別的什么。
“老板!”
“放開他,夢麗。”
“是。”
碧翠絲陰沉著臉,秀發講面容遮擋了大半,“我是個生意人,沒必要把事情鬧大,安娜,給這位客人道個歉,賠償一下他吧,老規矩。”
男人聽到這話,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看著拿著一瓶名貴酒不斷靠近的安娜,“呵呵,這個小妞也不錯,看來我今天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但是,碧翠絲,別以為就這么完了,有些事,還需要你親自動手。”
安娜已經來到了那人面前,手上拿著一瓶明顯具有年代感的酒瓶,“客人,這份是我們老板收藏的酒,時間可以追溯到羅馬時期,作為歉意……”
“別廢話了,現在你就可以和我走了,小妞。”男人順著本能伸出了手。
“作為歉意,現在就請你喝一杯。”安娜倒提酒瓶,隨著一聲碎響,男人再次趴在了地上,散落滿地的碎片,香醇的酒液并著鮮血灑落滿地。
安娜將手上的碎片丟棄,也不嫌臟,抓起那個暈厥的腦袋,“沒有人,動了我的糖果還能安然無恙。”
“殺人了!血腥玫瑰殺人了!”有人企圖制造混亂,結果發現自己只是在唱獨角戲,沉默的眾人向兩側移動,那個人暴露在碧翠絲的視線之下,她的眼瞳在燈光下,含著紅光。
“他只是昏厥了,你是他的朋友?”
“你這樣是不對的,你無法對抗秘樞議院的力量,你就等著自討苦吃吧,薔薇女王。”
碧翠絲將左腿疊在右腿上,在椅子上伸了一個懶腰,“一個無知的議員代表不了議院,想必那個躺下的也只是個,不受疼愛只會借名義作威作福的私生子,不然,他的議員父親怎么不會告訴他,在彷徨之城有些人不能去惹,甚至會惹禍上身。”
碧翠絲把玩著一個小巧的戒指,徽記上的夜茄花即使在離亂的燈光中也清晰可見,一枚安德瑞之戒,只是那個徽記不是幽藍色,而是純黑。
“我很好奇,安德瑞是否有能力,讓一個廢物議員下臺,這個彷徨之城公認的黑暗團伙,會不會改變這座城市的真正掌控者,秘樞議會的格局呢,你愿不愿意,做第一千四百五十九個被指控者?”
“還有,血腥玫瑰的風格是我的個人喜好,經營酒吧也是我的樂趣,我喜歡這種被眾星捧月的感覺,我也給了我的員工追求美麗的自由,不要一廂情愿認為她們的美麗是為你們準備,她們發光發熱,接下來才是順便滋養你們的眼球。”
“我也相當享受,你們暴露自己污穢內在的丑態。”
她是惡的女神,用美麗使俗人墮落,坐在高臺上,肆意嘲笑眾生的丑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