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代價是什么呢?”
加西亞哈哈笑道:“信仰正神哪會有什么代價,慈愛的神明只會給予賜福,向信徒索要代價的都是無名義的邪神。”
太可怕了,要不是上一名陰影侍從已經充分證明了血祭陰影教派的邪教特性,陸泓自己都有些被哄騙的可能。
確實,從加西亞三言兩語之中,根本不能看出邪教的本質。
這正是邪教最危險的地方,它的欺騙性。
“加西亞閣下說得可太有道理了,只是我還沒有沐浴更衣,實在不愿以骯臟的身體投入陰影之中,可否給我一些準備時間?您明晚再來一趟?”陸泓的表情誠懇得無可挑剔,仿佛讓人以為他是真的想要加入血祭陰影教派。
“當然可以。”加西亞溫潤著微笑點頭。“只是我需要拿走一些原本屬于圣墨菲斯托的東西。”
“不知是什么東西?若是圣墨菲斯托神之物,我們必不敢保留,該當獻上神壇。”
“一切之物都為神之所屬,凡人之物,一切都為神之所賜。”加西亞露出嘴角裂開至耳邊的獰笑,碎牙林立突出,聲音也突然變得宛如地獄惡鬼般刺耳。
“神之物自然是……在座所有雜種們的性命,神可沒有賜予你們存在的資格!你們憑什么擅自活著!”
加西亞手一揮,他帶來的教派信徒一擁而上,漫天響徹著他的狂笑。
月淺燈深罵道:“真的是狗臉,說翻就翻。”
“不就是打嗎?來就來。”面對如此險境,陸泓絲毫沒有慌亂。“他是真沒搞懂,這個世界到底誰才是真的大哥,皇帝?神?”
“是玩家啊!”
兩支利箭從阿弗雷德家屋頂上射來,準確的插在兩名涂上血色符號的信徒身上。
要是普通人類,這最少也要重傷了,可惜在血色符號的加持下,箭矢宛如無物,信徒無視失血拔出箭矢繼續往前沖。
哐當!
阿弗雷德家的院門被人一腳踢開,剁椒魚頭帶著五個玩家,從加西亞身后沖了出來:“瓜皮,和一個Npc廢什么話,說得好像別人明晚再來,你今天就會放過他們一樣。”
哐當!
“是啊,六兄弟,這么虛偽干嘛,做人還是得真實一點。”阿弗雷德的屋門也被人踢開。
李涼生一邊和剁椒魚頭配合損陸泓,一邊帶著自家的人從阿弗雷德的房屋里魚貫而出,與陸泓、月淺燈深站在一起組成戰陣,準備迎敵。
三方攜力,共同抗敵!
李涼生僅僅帶來了三個人,其中一人面無表情,眉眼冷冽,使用一把一人多高長柄寬刃,雙目聚焦卻不知在何處,仿佛在思考什么問題,又仿佛神游天外。
陸泓瞟了那名玩家一眼,李涼生之前說不怕自己截胡,想必是極有自信。
原本以為是人數眾多,現在看來,自信來源于這名心不在焉的不知名玩家,陸泓有些狐疑,究竟是誰能讓李涼生如此自信?
陸泓在游戲界混跡多年,確實對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如數家珍。
可剛剛步入新游戲,僅僅是看臉是不可能看穿別人底細的。
因為人物角色的臉是會進行調整的,曾經某個惡毒的腹黑指揮讓自己手下玩家調整成競爭對手的常用臉型,鬧出了不少啼笑皆非的笑話。
從此之后,精英玩家們尤其是職業選手,都不把角色臉型當做身份的判斷依據了。
“我還不真實?我是說讓他明天再來,又沒說今天放他走。”陸泓裝作無奈道。
月淺燈深回頭看了陸泓一眼:“你和狗臉也差不多。”
“哈哈哈,狗咬狗,這不是一嘴毛。”李涼生笑得都快比狂亂的加西亞還要大聲了。
發現自己被圍攻的陸泓連忙喊道:“都打住,嚴肅點,打仗呢!”
在一幫混子插科打諢之時,一直沒有停歇,在拉弓射箭的是無奈錯愛與柿子榨汁兩兄弟。
他們是被月淺燈深拉來幫忙的,弓箭玩得好的玩家不多,與陸泓、月淺燈深結識的就更少了,只能饑不擇食的拉壯丁。
與陸泓等人第一時間接觸的是那些涂滿血色印記的信徒們,陸泓帶著李涼生的兩名屬下,在前方頂了三面盾牌,作為最前方的抗線擔當。
瞬間,局勢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人多勢眾包圍陸泓的血祭陰影教派,反而被早已埋伏好的玩家,包了餃子。
“舉盾迎敵!”
三面盾牌連成一條線,卡住狹窄的地形,宛如一道堅固的城墻,與撲上來的血印信徒碰撞在一起。⑦⑧中文全網ωωω.⑦㈧zω.cδм
血印信徒們被詭異的血祭符號所加持,確實有了某些基礎的、細微的超自然力量的加成,可惜他們的力量要擊破持盾類玩家的防御還是稍顯遜色。
三人被血印信徒撞得犁地后退,但依然沒有被打亂陣型。
陸泓身邊一名同樣使用盾牌的戰友罵道:“什么東西,沒一點護甲直接拿肉體撞盾牌,我還是第一次遇見。”
使用盾牌的陸泓是這條戰線最脆弱的一點,因為他原本就不是使用盾牌類裝備的玩家。
而身邊兩位是從一開始便設想要使用盾牌作為主武器的工作室玩家,單從防御上來看,他是最弱的。
“嘭!”
一聲火藥的炸響出現在陸泓耳邊,硝煙與硫磺的味道彌漫在所有人鼻腔里。
一名血印信徒應聲倒地,鉛彈丸在他身體上開了半個碗口大的血洞。
火藥將傷口四周燒成了焦黑,彈丸碎片深深嵌進他的肌肉里,斷裂的骨骼突出皮肉,人類的血肉在黑火藥的爆炸面前不堪一擊。
陸泓稍稍側過頭,好奇的瞟了一眼身后。
只見李涼生手持一把長桿火槍,火槍槍口此時正冒著硝煙。
陸泓敏銳的看了一眼火槍的擊發裝置,那一小截火繩可以證明,這把火槍屬于早期火器中的火繩槍。
“好東西,哪里搞的啊?”陸泓臭不要臉的問道。
李涼生嘴角浮起一絲掩飾不住的微笑:“要我告訴你?這不是做夢嗎?拿錢我也不會說哦。”
“我哭了,我們不是好兄弟嗎?”陸泓無奈道。“告訴我也無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