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獵巫人隊長提出的要求,陸泓稍作思索,他尋思只能退讓一步,答應獵巫人隊長的條件。
從瑪麗恩堡趕往克萊森鎮差不多需要半個夜晚的時間,哪怕快馬加鞭也需要兩個小時以上。
況且獵巫人找到精靈少女,然后將信息傳回來也需要時間,為隊友們爭取大概三個小時差不多算是足夠了。
打定主意,于是陸泓點頭道:“可以,我將精靈少女安置在了克萊森鎮的破釜酒館,你可以去那里尋找她。”
獵巫人隊長瞇了瞇眼,招手呼喚來自己的副手,讓他火速領一隊獵巫人前往克萊森鎮。
哪怕性命在人家手里,陸泓還是沒說實話,反而將獵巫人引向克里斯賓所在的克萊森鎮,希望他們能夠發生沖突。
如果茍變等人能夠找到克里斯賓勾結混沌的證據,那獵巫人也不會在意自己的小聰明。
如果隊友們能力不足,無法在三個小時內搜到證據,那陸泓只能依靠精靈少女的性命拼死一搏,既然很可能要死,那信譽問題也就沒有了意義。
死亡之后復活,哪怕再壞的名聲都會清空,別說騙騙獵巫人了,就算是帝國皇帝,陸泓都敢騙。
有陸泓當做掩護,吸引獵巫人們的注意力,玩家們很快便翻墻逃出了克里斯賓私宅。
玩家們在路上也遇到了一、兩名獵巫人,不過大多都是獵巫人學徒,少有幾名正式的獵巫人,更別提獵巫人中的高端戰力了。
逃跑中的玩家這邊人多勢眾,且高手如云,擊敗少數的獵巫人學徒離開非常輕松。
由于玩家們還沒打算與獵巫人撕破臉,所以只是將偶然遭遇的獵巫人打暈,隨后丟在路邊便迅速離開。
茍變帶著隊友們穿街走巷,還未離開太遠,陸泓報平安的通訊便來臨了:“沒事了,獵巫人們暫時還沒打算殺我,我給你們爭取了一些時間,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
“我們馬上想辦法。”茍變回復道:“他們沒有為難你嗎?”
陸泓的語氣還是挺輕松的:“還行吧,我倆打了通嘴炮,你知道的,誰口得過我啊。”
好望角插嘴道:“在下佩服,六哥口技果然不是一般人。”
玩家們就是這樣,無論情況有多么緊急,只要有人聊起了葷段子,都會有人不由自主的跟上,實在是緩解氣氛的好辦法。
既然要查找克里斯賓私宅最近一段時間的動向,那最好的辦法便是去詢問茍變在克里斯賓私宅附近布下的小鳥們。
陸泓團隊是在昨天夜晚突襲了雅各布的別墅,將他綁架至了格里彭格勒附近村莊,然后待了一個夜晚加一個白天,在今天夜晚打了個回馬槍,再次突襲了克里斯賓的私宅。
也就是說,茍變早已提前布置好了眼線,如果茍變的運氣足夠好,克里斯賓轉移證據過于倉促,沒來得及做隱蔽工作,他的小鳥們應該會有什么消息。
茍變可沒有陸泓的渡鴉那么好的通訊手段,陸泓的渡鴉可是黃金大師維克托親自訓練的,他通過了神秘力量馴服了充滿野性的鳥兒,才能讓渡鴉們聽從人類的指揮。
雖然茍變在瑪麗恩堡經營的時間比陸泓長,但茍變的情報網絡沒有如此先進的通訊方式,他只能依靠最原始的口頭傳信,他的小鳥們也不會書寫文字。
茍變領著隊友們來到一處街口,他四下張望,隨后拿出一個木哨吹響,木哨發出一聲尖銳的鳥叫。
月淺燈深聽到茍變稱呼他的情報網絡為小鳥,又親眼目睹茍變用鳥哨呼喚他的耳目,自然以為他的耳目是一群經過訓練的飛鳥。
可出乎月淺燈深意料的是,從黑暗中跑出來的竟然是一個半大小子,一個渾身穿著破破爛爛的男孩。
面對一群手持兵刃、渾身染血的傭兵,男孩竟然沒有絲毫恐懼,仿佛已是司空見慣,他來到茍變身前:“道格先生,你回來了。”
“童工?”月淺燈深皺眉道:“你的情報網絡都是小孩,他們能行嗎?”
“你可別小瞧他們,就是拿一件卓越裝備來換他們,我也不換。”茍變摸著男孩的頭,解釋道:“他們是圣魯薩孤兒院的孩子們,原本屬于一個盜賊團伙,我在一個偶然的任務中接觸了他們。”
“這些孩子經過了盜賊團伙的專業訓練,很會察言觀色,刺探情報,而且街道上的人們通常都會忽視這些小孩子,有很強的隱蔽性。”
“我和兄弟們把那個盜賊團伙給宰了,差點觸怒了紳士俱樂部,說實話,是一件很有風險的事情。”
“然后我接手了這些孩子們,并且讓他們成為我在瑪麗恩堡的情報網絡,他們給了我很大幫助,沒有他們,我就宛如一名瞎子。”
男孩抬起頭來,直視著月淺燈深:“該死的伯特兄弟總是讓我們去偷東西,偷不到東西便會被他們打。”
“如果失手被發現了,也會被抓住毆打……”
說著,男孩伸出自己的左手,他的左手手掌完全扭曲,還少了幾根手指:“我的手就是被黑帽子抓住,然后踩斷的。”
“道格先生只是讓我們暗中盯梢,就愿意給我們提供食物與衣物,還愿意聘請老師教我們寫字,是天大的大好人。”
“我們愿意為道格先生服務,在我長大之后,我也要成為像道格先生一樣的人。”
“大可不必,長大了可不要學他,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月淺燈深瞇眼笑道:“如果姐姐今晚之后還能留下瑪麗恩堡,我為你們每人買一件新衣服,好嗎?”
男孩沒有馬上答應,他看向了茍變,似乎在詢問茍變的意見。
茍變大笑,點頭道:“還不快謝謝姐姐,姐姐可是土豪,比我有錢多了。”
“嗯!”男孩得到茍變首肯,立刻給月淺燈深不斷鞠躬道謝:“謝謝姐姐,謝謝姐姐。”
月淺燈深看著男孩已經殘疾的左手,眼神閃爍,心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