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望角與無奈錯愛在桌邊坐下,還未閑聊幾句,旅店仆從便端來了調制好的雞尾酒。
“瑪麗恩堡日出”是這家店的特色酒品,味道較淡,平常點的人并不是很多,卻是店主唐納德的最愛。
旅店仆從端來的雞尾酒一共三杯,呈三角形擺放在桌上,其中兩杯被輕輕推到兩名玩家面前。
好望角拿起酒杯品嘗一口,只點了兩杯酒的他并沒有去管旅店仆從送來的第三杯,只是靜靜的等待。
“兩位客人,方便我坐下嗎?”
果不其然,一名略有些肥胖的中年男人來到桌簾外,不急不緩的聲音傳來,詢問著兩位客人的意見。
好望角自然不會拒絕,他同意道:“唐納德先生,請坐。”
店主唐納德掀開桌簾,施施然在兩名玩家面前坐下:“不知兩位先生,是哪位介紹來的生意?”
面對唐納德的疑問,好望角不好胡謅一個名字,也無法說明自己消息的來源,索性直言道:“請原諒我的失禮,我是偶爾得知貴店的迎客方式,由于時間緊迫,我尚未來得及請求一名先生邀請我。”
唐納德頓時皺眉,他并不愿意打破“紅公雞旅店”歷來的規矩,他直接站起身來,端起自己的雞尾酒便準備離開:“為了補償我對兩位晚餐的打擾,今晚兩位的點單免費,算在我頭上。”
“但還是請兩位按照規則辦事,我們并不歡迎不遵守規則的客人。”
“等等。”好望角連忙挽留道:“我們是為了解決貴店的大麻煩而來的,唐納德先生難道希望今晚被獵巫人上門嗎?”
聽得“獵巫人”三字,唐納德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在瑪麗恩堡內,“紅公雞旅店”懼怕的勢力并不多,但獵巫人絕對排在其中首項。
地位超然的宗教人士中,只有獵巫人這群瘋子有沖進“紅公雞旅店”的可能性,而且他們甚至無法與之正面對抗。
不是沒有正面對抗的實力,而是沒有正面對抗的膽量和理由。
獵巫人在瑪麗恩堡的戰斗力和人數并沒有那么多,與帝國境內完全無法相比,但是獵巫人卻有著代表西格瑪教行事的大義。
并且獵巫人行事作風極端,大量獵巫人來自帝國境內,組織純凈度高,紳士俱樂部無法將手插入其中。
如果獵巫人今晚臨時對“紅公雞旅店”感興趣,那他們很可能收不到消息,這由不得唐納德不慌張。
唐納德停下了腳步:“獵巫人?什么意思?我們這里可沒有獵巫人感興趣的東西。”
“之前或許沒有,但不代表今晚沒有。”好望角見唐納德已經上鉤,自然不再慌張。“唐納德先生,你可以讓你的伙計去周圍看看,查看一下是否有那些黑衣外來者的蹤跡。”
“如果有,希望我們能夠談一談。”
唐納德若有所思,他招來一名地位稍高的旅店仆從,在他耳邊輕語幾句,旅店仆從了然,轉身離開。
正此時,好望角點的菜肴也上來了,唐納德看了一眼桌上的三份洋蔥煎小牛排,干脆坐下來吃了起來,看看這兩名不速之客有什么打算。
這份菜單原本便充滿了內涵,走私貨通常都會在日出時運送,所以“瑪麗恩堡日出”代表著走私,而洋蔥煎小牛排則暗指“紅公雞旅店”地下的洋蔥水渠。
這本來是談生意的慣例,并且唐納德將會作為主事人與客人一起用餐,一個晚上甚至可能接待好幾名客人,所以曾經是一名海盜的唐納德才會變得肥胖。
雖說是走私生意,但流程卻充滿了形式主義和浪漫色彩,由此也可看出唐納德很可能是神偷雷納德的信徒。
與陸泓曾經交手過的陰影邪教不同,這才是正常神偷雷納德信徒的行事做派,陰影邪教完全曲解了神偷雷納德的教義,甚至不允許一切信徒直呼神偷雷納德的名字,而是使用陰影名。
唐納德在瑪麗恩堡走私市場摸爬滾打,曾經還是一名名氣頗高的海盜,他絕對是一名聰明人,他在好望角的只言片語中便聽出了端倪。
唐納德搖晃著酒杯,就著旅店大堂明暗彩燈,詢問好望角道:“你說今晚這里有獵巫人感興趣的東西,也就是說,是新送來的貨物?”
“沒錯。”好望角點頭道:“你的某一位常客的東西過于燙手,以致于你不應該接下,現在獵巫人找上門來了。”
唐納德喝著雞尾酒,切著牛排,繼續問道:“你是獵巫人?”
“不是,我是紳士們的朋友,所以才會送來對唐納德先生有利的消息。”好望角立刻與獵巫人撇清了干系,他視線輕輕一瞥,發現無奈錯愛并沒有動食物,于是在玩家頻道私聊:“錯愛,吃吧,吃他們的菜是信任他們的表現,別讓他們感到緊張。”
無奈錯愛收到好望角私信,不動聲色的開始了進餐,不過他依然保持著警惕,隨時準備動手,保護好望角沖出“紅公雞旅店”。
在旅店大堂內,還有兩名玩家扮作客人進入旅店消費,正是茍變與月淺燈深,兩人點了一桌食物,宛如普通客人一般正常進餐,只是位置靠好望角兩人稍近。
雖然好望角無法繼續施法,但是身邊圍繞著三名玩家,月淺燈深甚至只需要兩秒的時間,便可以來到好望角身邊。
茍變與月淺燈深原本的打算是找機會偷偷溜進“紅公雞旅店”的秘密地下室,可惜“紅公雞旅店”早已有所預料,除了酒店內部的暗道,根本無法用其他方式進入。
所以兩人只能跟著好望角進入酒店大堂,希望能夠找到機會混進去。
月淺燈深摩挲著手中戒指,她雖然嘴上在不斷的吃,但她也在不斷觀察著酒店大堂內的旅店仆從與環境。
她發現這里較為昏暗,歌舞有些嘈雜,一個極為冒險的計劃在她腦海里油然而生。
不過她是否冒險,還取決于好望角的談判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