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泓站在宴會門口掃了內里一圈,然后笑著向身旁侍從低聲問道:“泰斯先生在哪?我想先去感謝一下舉辦宴會的主人家。”
“那邊,我領您去。”侍從向陸泓鞠躬,隨后恭敬邀請陸泓向內走。
一路上,無數賓客將目光投在陸泓身上,時不時有人上前想與陸泓攀談,但被陸泓以“想要去向主人表示感謝”的理由婉拒。
陸泓沒太多時間花在宴會上,倒不是完全沒用,純粹是因為效率太低。
若是因為某些目的而需要結識某個人物,那便如現在一般直接去找即可,在宴會上廣撒網的拓展關系不是沒用,只是對于陸泓來說有些浪費時間。
游戲不是人生,即使是人生,真正能夠起到作用的關系網也不過那點罷了,說不定還會起反作用。
侍從將陸泓帶到一間華麗的房間內,范·恩德佐克家族的現任家長“出租者”泰斯此時便坐在沙發上悠閑地喝著酒。
泰斯僅僅只有二十七歲,從理事會角度來看非常年輕,他使用特制且昂貴的巴托尼亞發蠟將頭發向后梳,讓自己的氣勢更足一點。
聽到陸泓鐵靴子踩踏地板的聲音,泰斯抬起頭來,向陸泓笑了笑,伸出手邀請道:“坐,瑪麗恩堡的英雄。”
泰斯的語氣微微上揚,尤其是‘英雄’兩字,似乎有些嘲諷之意。
陸泓心中想道,這泰斯可真夠沉不住氣,選擇一位年輕人作為家族家長可不是一個好選擇,養氣功夫太差。
“感謝您的邀請,讓我可以參加如此盛大的宴會。”陸泓毫不在意泰斯的輕視,反正他打算用更重的腔調先聲奪人:“只是有些遺憾,不知道這樣的宴會還能再舉辦幾次?”
泰斯臉色突變,他將酒杯重重敲在桌上:“太沒禮貌了,范哈根家的狗崽子,這里不歡迎你,給我滾出去。”
“別急,泰斯先生。”陸泓氣定神閑的笑道:“我會代表范哈根家來和你談判?范哈根家有這么軟弱嗎?”
雖然陸泓表現得非常淡定,但是心中還是挺忐忑的,要不是最近風頭正盛,他還真不敢如此挑釁,以激起泰斯的怒火。
不過泰斯越憤怒,越表明陸泓說中了泰斯的痛處。
若是陸泓跑到其他理事會家族家長面前,例如范·德·庫珀家族的家長揚·德·庫珀,又或者范哈根家族的家長萊昂·范哈根,大言不慚的說他們的家族衰落了。
究其原因,他們的家族根本就沒有衰落反而在蒸蒸日上那有什么好生氣的呢?
泰斯此時如此生氣,無非就是被陸泓羞辱了還干不掉陸泓無能狂怒罷了。
“我只是作為‘船工工會’的會長,來向泰斯先生提出一個交易而已。”陸泓給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據說范·恩德佐克家族和福格家族之間有些小小的不愉快導致你們之間的聯盟破裂了?”
泰斯眼前突然一亮,原本憤怒的表情迅速收斂坐下來道:“是有此事繼續說。”
陸泓點頭道:“范·恩德佐克家族的日子不好過,因為泰斯先生繼位不久,又有不對付的范哈根家,導致生意做得束手束腳非常需要盟友的支持。”
此時的泰斯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他開誠布公的答道:“如果你能讓范·恩德佐克家族和福格家族重歸于好,我可以答應理事會上發放賑災錢款的提議。”
陸泓有些奇怪的看了泰斯一眼:“價格太低了吧?一筆錢就想換取十大家族之間的聯盟,泰斯先生可真會做生意。”
“咳咳。”泰斯干咳了兩聲,似乎是被陸泓嗆到無法反駁。
“我能做到的是,讓你與福格家族的阿卡特·福格見上一面這是你的機會,能否成事都要看你自己。”陸泓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反問:“泰斯先生不會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吧?做不到嗎?”
僅僅二十七歲的泰斯最需要什么?
金錢?女人?權勢?
不,是證明和認可證明自己非同凡人,社會與家族認可自己足以擔起范·恩德佐克家族的大任。
如果他能促成福格家族和范·恩德佐克家族繼續聯盟這將成為他崛起的第一步也會成為他繼位以來做成的第一件大事。
泰斯無法拒絕。
“我知道了。”泰斯篤定道:“就如此辦。”
“如果不出意外,見面會在今晚。”陸泓起身戴上帽子:“為了我們的交易能夠順利達成,我就不在宴會上浪費時間了,勞煩泰斯先生為我解釋一番。”
泰斯沒做回答,只是平淡的喝著酒。
陸泓從范·恩德佐克家舉辦的宴會中離開,嘴角露出一絲自信的微笑。
倒不是因為泰斯同意了交易,而是烏鸮公會的玩家們太給力了,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便抓到了福格家族的把柄。
最近一段時間,福格家族的日子也沒那么好過,福格家族的保險業務因為一系列的船只損失而大傷,導致福格家族的生意動蕩不安。
更重要的是,一名烏鸮公會的玩家傳來情報,福格家族的家長阿卡特·福格經常隱瞞身份,作為一名普通矮人進出金蓮夢鄉。
金蓮夢鄉是一處極為藏污納垢之處,它的主營業務便是黑蓮花,一種會讓人上癮的奇妙藥物。
藥劑師德米特里用黑蓮花作為成癮藥物的材料,混沌巫師用黑蓮花的花芽作為狂醉的施法材料。
可想而知,黑蓮花究竟是如何邪惡之物。
按照烏鸮公會玩家的情報,阿卡特·福格已經有兩日未去金蓮夢鄉了,算算日子,他必然要忍不住了。
所以陸泓只需今天晚上,提前前往金蓮夢鄉等候阿卡特·福格,就能抓到這位對黑蓮花沉迷不已的矮人。
這便是成立玩家公會的好處了,瑪麗恩堡玩家的情報都會匯聚到公會中來。
要不然,阿卡特·福格相關的情報和把柄足夠陸泓這一幫人調查半個月的。
到那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